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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逆臣-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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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德子颈部一麻,顿时失去了意识,仰躺在地上。

    爱卿愣了愣,抬起右手摸了摸景霆瑞的脸,那温暖的手感……好像有点过于真实啊?

    再仔细看一看那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想到自己以往做的梦境,景霆瑞穿得可都是威猛帅气的铠甲,猛然领悟到——老天!这不是梦啊?!

    因为过于惊愕,爱卿握着景霆瑞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在景霆瑞开口之前,爱卿灵机一动地松开手,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打算装糊涂。

    “哎呀,朕怎么梦游了?得赶紧回床上去。”爱卿当作看不见景霆瑞,转过身,急急往回走了几步。

    但他走得还不够快,因为景霆瑞一下就赶上去,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地将他压倒在地!

第154章() 
(此处因你懂得的原因,所以有数千字的螃蟹爬行t_t)

    窗外,已经透出第一丝晨光,朦朦胧胧,却也快照亮深广的宫廷。

    景霆瑞将爱卿打横着抱起,稳稳地走向龙床。

    “瑞……。”

    爱卿把脸埋进景霆瑞厚实的胸前,细白的手指抓着他漆黑的衣襟,luolu着的脚丫,顺着景霆瑞的沉稳步伐轻轻晃动。

    他不想要离开景霆瑞的怀抱,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可是,他很快就被放下来,重新回到那柔软的锦被内。

    “皇上,您还要早朝,睡会儿吧。”景霆瑞帮爱卿盖好被子,自己则侧身躺在爱卿的身边。

    也许,趁着现在离开是最好的,一会儿天色大亮,他这一身夜行衣怕不好走了。

    但是,望着爱卿那好像小狗一般的神情,景霆瑞没办法就这样起身走掉。

    说到底,也是他沉不住气的错,在听完秦魁转述小德子的话后,他立刻明白到,爱卿一定是对婚事有所误会,才不愿意见他。

    景霆瑞知道自己可以通过小德子或者安平,向爱卿解释事情的始末,可还是忍不住冒险潜入宫中。

    夜已深,爱卿果然已经睡着了,景霆瑞本打算看一眼就走,可这“一眼”足足看了半柱香,还忍不住亲吻了爱卿的嘴唇。

    终于还是把他弄醒了。

    景霆瑞知道自己是故意的,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那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要知道,这些日子里,他可是忍得非常辛苦!

    但他想不到“醒来”的爱卿会说这样可爱的情话,于是,‘再拥抱一下就走。’就演变成缠/绵的亲吻和爱抚。

    要不是看到月光下,爱卿那泛着疲惫的神色,他真的会做到最后一步。

    总而言之,是他招惹的爱卿,眼下,更加不能走了。当然,被爱卿挑起来的yuhuo,就这样强压下去,那滋味当真是不好受的。

    “瑞……?”

    “皇上,末将没事。”景霆瑞伸手将爱卿按回枕头上,再次将被角掖好,“您放心,我会等你睡着再走。”

    “瑞瑞。”爱卿挣扎了几下,都无法逃出被窝,因为景霆瑞将他抱得牢牢的,也不知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还是他实在太困了,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而且是睡得极沉,连梦都没有做。

    清晨,小德子跑前跑后地给爱卿更衣,这些事和沐浴一样,他都不交给旁人。

    爱卿因想着夜里的事有些走神,小德子正在给他系明黄丝织的朝服腰带,突然说道,“皇上,奴才昨日梦见景将军了。”

    “啊?”爱卿的脸登时就红了,他向来藏不住心思。

    “将军他趁夜来看您,不过,就梦到这么一眼就没了。”小德子没有察觉到异样,还是笑嘻嘻地说着。

    “朕今日就去接他。”爱卿笑着道,“你以后能一直见着他了。”

    “哎,奴才可不敢一直看着景将军!”

    小德子把缀东珠的平金绣荷包、白玉雕龙佩、珐琅鞘刀等腰带配饰,给皇上一一戴好,“只是觉得有将军在,皇上您也能开心些,连睡觉都在笑呢。”

    “朕、朕哪里有笑!”爱卿想到自己傻乎乎的睡颜可能也落入景霆瑞的眼里,顿时不安起来。

    “真的有啊。”小德子伸出手,拉扯起自己的嘴角,“喏,像这样……”

    “啊!”爱卿哀叫一声,便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笑得这样“猥琐”、诡异。

    但他不知道的是,同样是傻笑,他比小德子的鬼脸要美丽多了。

    不过,正因为这事,爱卿在率领众大臣迎接景霆瑞凯旋归朝时,都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脸。

    好在百官恭迎的场面极为浩大,没人注意到他心虚移开的视线和略带僵硬的声音,大家都沉浸在大燕军大获全胜的极大喜悦中。

    第二日,爱卿即差遣礼部尚书去祭告天地、宗庙以及先祖们的陵寝,这是大燕的荣耀,在这方面,爱卿不想从略。

    第三日,才是真正的嘉奖功臣,即颁诏大典,因为大军还在回朝的途中,所以免了好些礼节,但皇帝接受众臣、亲王的朝贺,以及外国使节轮番的恭贺,还要摆设丰盛的宴席,竟费去了一整日的时间。

    第四日一早,爱卿在朝堂上下旨,对所有出征的将士论功行赏,加恩晋爵。

    头号功臣景霆瑞被封为骠骑将军,这事着实出乎文臣们的预料。

    这样的封赏对于一个只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来说,似乎太过厚重。

    虽然骠骑将军的头上,还有一位大将军,但大将军年事已高,早把兵权还给了皇帝。眼下,充其量是个挂名将军。

    如果景霆瑞是骠骑将军,这意味着在大燕,没有比他拥有更多兵权的武将了。还有哪个文臣敢得罪他?

    此诏书一下,贾鹏一党即刻严重动摇,就好像这天明明是蓝的,怎么说变就变,雷电交加、暴雨倾盆,让他们猝不及防!

    这赏赐有多大,反弹也有多重,贾鹏立刻上书奏明爱卿,说景霆瑞资历尚浅,不过打了几场胜仗,怎能当此重任?

    甚至表示,就算皇上答应,他们这班老臣也万万不能答应。

    爱卿不愿意妥协,毕竟圣旨已下,岂能收回,但宰相府的势力誓在抵挡。

    一番明争暗斗之后,这矛盾虽未激化到君臣反目那么夸张,却也让爱卿在朝堂上处处碰壁,不是这条政策无法顺利推行,便是那边又出什么“意外”,总之是事事不称心,令爱卿烦恼陡增。

    可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夏国国君突然派来一个特使,带来夏国国玺玉鹰一枚,以及一封很长的亲笔信。

    信里不但写了,夏国愿意每年上交的朝贡明细,还特别点明,夏国臣服的前提条件,也是唯一条件,即——景霆瑞升任大燕的骠骑将军。

    因为他们是景霆瑞的手下败将,且输得心服口服,如若景霆瑞不能成为骠骑将军,这和谈也就罢了。

    爱卿做梦也没想到,夏国唯一的要求竟然是这样,他还以为夏国公主非要嫁给景霆瑞呢!

    炎恰巧在爱卿身边,看到这封信后,冷冷一笑,嗤之以鼻,“这夏国皇帝也太猖狂了,大燕封赏谁做将军,还需要他来指指点点?大不了,皇兄出兵灭了他就是!”

    “炎儿!”

    “我没说错啊,他本来就打不过我们,还有脸来谈条件!”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夏国求和并非软弱之举。”爱卿看着气呼呼的皇弟说,“我们再打起来,又会有多少将士和百姓死去?他也是顾及苍生,才愿意停战求和的。”

    “皇兄,是你太善良了。古往今来,哪个皇帝打仗还要顾到老百姓?做出一些牺牲是无可避免的。”炎固执己见地道,“若是父皇在这,我相信他一定会乘胜追击,剿灭夏国的。”

    爱卿闻言不禁陷入沉默。

    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立刻道,“我、我也只是觉得他太指手划脚,才这么说的,皇兄,不论您想怎么处置,臣弟都会听您的。”

    “不,炎儿,也许你是对的。”爱卿却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其实,朕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这是朕第一次面对和谈的请求,朕只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朕的一句话就去送死。”

    “为您效命是理所当然。”炎却是轻松地一笑,“别说那些士兵,臣弟也愿意为您而死。”

    “别说这种话。”爱卿当即皱拢眉头,看起来难过得要命。

    “好啦!我的好皇兄!”炎伸手拉住爱卿的手,就和小时候撒娇那样轻轻晃荡,“臣弟只是说说而已,臣弟还是很怕死的,哈哈。”

    “你呀!比朕还要没个正经!”爱卿自觉自己不像个皇帝,炎更加不像个亲王,他……很像父皇。

    不知何时开始,明明是当作宝贝疼爱的弟弟,也成长为可靠之人。

    “话说回来。”炎看着那封信,咀嚼着其背后的意思,“那位公主可真爱景霆瑞呀。”

    炎对景霆瑞依然是直呼其名,多少是因为嫉妒,他竟然能被封为骠骑将军,还让敌国国君奉上国玺为他保举,这是何其大的面子!

    “怎么会,他们都没再提起联姻一事。”爱卿并不信。

    “容臣弟详说。”炎笑着说道,“景霆瑞拒绝娶公主,那夏国国君居然没有发怒,显然是有公主在背后积极相劝,而这封信想必也是公主一力促成的。她都得不到景霆瑞的人了,还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这么多,可不是一番深情吗?可叹这小公主如此痴心,却奈何明月照沟渠。”

    爱卿对此无可反驳,炎正暗自得意,不料爱卿却板起脸教训道,“你要叫景霆瑞为将军,他的品级高你不少,你贵为亲王,更要遵守皇室礼节。”

    炎儿扁了扁嘴,他是皇族没错,可是为留在朝中,长伴君侧,只是混了一个闲散差事。按照祖制,他应该去偏远的属地当一个亲王。

    而如今,他这个亲王是“有名无实”的,除了一座还算像样的亲王府,和一些投奔他而来的江湖侠士,就没有别的特别之处了。

    “皇兄。”

    炎突然低头,直视着坐在御案前的爱卿,“总有一天,臣弟也会为您立下赫赫战功!不亚于那个景霆……景将军的。”

    对于如此好战的弟弟,爱卿不知该感到宽慰,还是头疼,只有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弟弟的肩头。

第155章() 
一转眼,景霆瑞回来已经半月有余,爱卿与夏国签署完和谈协议,并举行为期三日的庆典。

    还对阵亡的将士加以抚恤,家眷的赋税一律免除,若家中仅余孤儿寡老,则由朝廷负责供养,此事交由户部监管。

    紧随而来的,便是爱卿的万寿节,那一天的雪下得特别大,他派出很多车马轿子,去接皇城中的老人赴宴。

    那些老人家一辈子都生活在皇城,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皇上,一个个都感动到老泪纵横,跪着不肯起,这千叟宴一直吃了一整夜才停罢。

    隔日,爱卿还随朝臣、贵戚一同饮宴,席间,他们频频起身敬酒,盛赞爱卿是一位仁善的皇帝,以民为贵,还谈及民间对皇帝的称颂是不绝于口,甚至把他比作开国皇帝!

    “天子以民作父母,是太上皇和太后的教诲。”爱卿是又惊又惶地连连摆手道,“朕的年龄、资历均十分浅薄,岂能与□□相提并论?诸位实在是言重!”

    景霆瑞倒是很少说话,但他的身边很热闹,有秦魁、宋植等一班得力干将,还有些文臣伺机向他敬酒。

    爱卿看出有两个臣子是他在宫中“微服私访”时寻来的,心下不禁窃喜,他能够谋得才干之士,相信瑞瑞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要知道,在瑞瑞出征的期间,他也是卯足劲地当一位慧眼识珠、除旧布新的好皇帝。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和景霆瑞促膝长谈,因为这战后之事也极为繁琐,景霆瑞不停出入兵部,处理他的军务,自从那一晚后,两人竟然连私下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爱卿不由望着景霆瑞,寻思着该如何找到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还有一个人,在如此热闹的宴席里,也是频频偷瞄着景将军,他今晚伺候皇上参加饮宴,但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安公公。”有人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安平回头,是一个侍宴的宫女。

    “何事?”安平便问道。

    “永安亲王让奴婢给您捎句话,他们在流芳亭里等您。”宫女说完,便施一个常礼退下了。

    安平的脸上别说笑容,简直跟吃了苦瓜似的愁眉不展。

    ‘去还是不去?’他隐隐作痛的脑袋里不断盘旋着,‘明知是死路一条,我还要去的话,那就太愚蠢了!’

    “安平,你怎么了?”爱卿注意到安平站在身旁,却脸色凝重,以为他又不舒服了,便问道,“今晚不该让你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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