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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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该怎么办啊?”小德子担忧地说,“他们是和好无望了吗?”
“朕怎么知道?朕完全想不通啊。炎儿为人光明磊落,是从来不会嫉妒别人的,也就是说,他不会因为瑞瑞创下些功绩就记恨他。所以,朕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关系,为何这般地糟糕。”
“想不出就甭想了,皇上,您不是在书上念到过,那个什么船?什么直?”小德子努力地想要宽慰皇帝,无奈却记不起那句话。
“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爱卿瞥了小德子一眼,不过,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或许自己应该给炎和瑞瑞一点时间。
“就是啊,皇上,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呢,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爱卿起身,走向垂着淡金锦幔的奢华龙床,“对了,今晚瑞瑞没来找过朕吗?”
下午就这么不欢而散了,爱卿还以为景霆瑞会找来呢。
“没有呢,皇上。”小德子说道,“去亲王府前,奴才有让黄门留意着,只要景将军来了,就要来通知奴才。”
“这样啊。”爱卿苦闷地点点头,想以前,他稍微有点不开心,瑞瑞可要哄上他一整天呢,果然,等他当上皇帝,这态度就不同了。
可是不对啊,爱卿即使躺进了被窝,还是忍不住想,前些日遇到温朝阳,对方一瞧见他,别提多客气了,老远就下跪,这头都快磕进地里了。
还一口一句皇上聪明天纵,万民景仰,如何如何,这盛赞的态度和他当太子师时截然不同,都赞得爱卿不好意思了。
为何景霆瑞反而就……若近若离,变得陌生而遥远。
爱卿在大床里是翻过来,滚过去,整床的龙被都被卷成了一长条,就这么折腾着自己。
不但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即使后来睡着了,梦里头瞧见的,依然是瑞瑞那冷淡疏离的面庞,而心
伤不已。
※※※
爱卿正想着该怎么拉拢一下景霆瑞,今日的早朝上就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景亲王上了一封奏折,要求休掉妾室安妃。这种家事原本不用闹上朝堂,但因为当年有先帝下达恩旨,让安妃脱去役籍,得以嫁入王府。所以这一次,景亲王就恳请爱卿来圣断。
当然,景亲王公然在朝堂上慷慨激愤地启奏,是为了让景霆瑞难堪。他这休妾的举动一出,就等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母子二人扫地出门。
这是何等的“不光彩”!因此,景亲王的话才讲完,一众大臣纷纷向景霆瑞投去“关切”的目光,更有甚者,暗自窃笑,脸上的讥讽神态一目了然。
而武将则大多垂目低头,不敢去看景霆瑞的脸。
爱卿沉默片刻后,十分谨慎地询问景霆瑞的意见,知道“家母已经搬离景亲王府,且亦无意回去。”之后,便同意他们解除婚约。
安妃恢复平民的身份,并改回娘家姓——刘氏。
景亲王认为皇帝的问话有些多余。自古以来,休掉妾室都凭丈夫的一句话,还问宰相大人,是不是这样?
“亲王殿下所言正是。”贾鹏显然是和景亲王一条道上的。
对于景亲王的诸多不满,爱卿只是一笑,接着问道,“朕的心里有一疑问,还请亲王解答。”
“皇上请讲。”
“景将军可是与其生母一同离开的王府?”
“正是!”景亲王来了劲头,故意大声说,“他们母子都不愿效忠本王府,既然如此,留着何用?养条狗都尚且知道看家护院!”暗讽景霆瑞竟然检举亲王府受贿,简直吃里扒外!
这话是真真难听,可是景霆瑞却依然不为所动,不发一言。
爱卿却皱起眉头,但也没有对景亲王说些什么,只是望着臣子们道,“虽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但按照亲王的意思,我大燕国的将军,眼下却是连个住处都无,想我泱泱大国,却如此薄待有功之臣,实在令朕难堪,岂不痛心疾首!”
“臣等惶恐!请皇上息怒!”大臣们齐刷刷地都跪下来,景亲王是左顾右盼,只得跪下,装腔作势地恳求皇帝息怒。
“皇上,请您放宽心,末将自检举父王以来,自知无颜留在王府,已经在城内购置一处僻静之所,用以母亲安享晚年。”
景霆瑞低沉的嗓音,响彻在殿堂,“若末将之家事,惊扰到圣心,末将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你何罪之有?上回朕要赏你,你婉言推辞,现在,朕想要赐你一座将军府,你意下如何?”
“回皇上,无功不受禄!上回的事情都已过去,这一次,末将更无理由接受这等厚赏!”
“这样啊。”爱卿似乎料定景霆瑞不会接受,便莞尔一笑道,“小德子,传朕旨意,御赐一道金匾‘将军府’送到景将军的门下。朕要皇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大燕,有一座景将军府。”
“皇上,这恐怕不妥。”小德子正要领旨去办呢,贾鹏却起身道。
“怎么不可?”爱卿不悦地道,“朕都已经说了,难道还要朕收回赏赐?”
“这御赐匾额,怕是要一品大将军才有资格领受。”贾鹏一副要纠正皇帝错误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说道,“景将军的官职,是从二品卫将军,还不够格。”
“宰相大人,你不要忘了,景将军在跟随太上皇,讨伐嘉兰国时,当得可就是一品大将军。他现在自愿降下品阶,不过是想亲自保护朕的安危,像他这般不计较个人得失之人,朕才要重重地赏赐他!”
“小德子,另外赐民女刘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奴才遵旨!”这一次小德子反应极快,不等贾鹏说什么,他就大声领旨,接着下去操办了。
“末将替母亲,谢主隆恩!”景霆瑞再次垂首、跪地道,谁也没看到他的神情是怎样的。
第119章()
皇帝说着是为了大燕的面子,其实就是为了赏赐景霆瑞,众臣心知肚明,脸上也透露着诧异与艳羡。
而御赐金匾、封赏诰命意味着什么?这景霆瑞眼下就是皇帝最宠信的臣子,若能巴结上他是最好的了。
但景亲王愣是把这皇上跟前的红人,给推出门外。所有人都瞧见他是怎么对待景将军的,以后,怕是他想要受贿,都没人会上门送钱了。
爱卿略微扬起下巴,继续处理政事,炎在心底直犯嘀咕,‘皇兄对他也太好了吧,御赐匾额,还封诰命夫人,贾大人说得没错,这至少得一品啊,唉。’
不过,既然众臣都无异议,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待下了朝,笑着恭贺景霆瑞的大臣,是前所未有的多。还有心里盘算着,得赶快找一位媒婆,好抢在别人之前,把自家女儿、外甥女之类的嫁给景霆瑞,攀上一门好姻亲。
爱卿自然不愿见到瑞瑞与别人关系亲密,却没想到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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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照在绿漆窗棂,染红了地面乌亮的青石砖,也染红了爱卿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为君者,必须沉稳大气,有天子风范,岂能因为一位臣子没来谢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呢?
“小德子。”爱卿回头,随侍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躬身。
“奴才在,皇上可是要传晚膳了?”
“唔……景将军还没回宫么?”爱卿却是问道,“朕御赐的匾额,应该在午后就送达了吧?”
“回皇上,工部的六位巧匠,花了两个时辰就把匾额给打造好了,且立马差人送到将军府,此刻,想必早就悬挂在大门之上了。”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爱卿嘀咕着。
“呵呵,皇上,您赐他一道金匾,又封赏他的母亲为诰命夫人,眼下,朝堂里的官员,还不得都去道贺啊。奴才想,这景将军正与诸位大人共享筵席吧。”
小德子是有什么话,都揣不住的,可才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明显,皇帝的面色也跟染红了布似的,满脸的恼火。
“他们倒好,朕赏的瑞瑞,却让他们讨了一个亲近瑞瑞的机会。”爱卿心有不平地都说。
“就是说么……”小德子偷偷地抹汗,还以为皇上是在气景将军呢,看来皇上对景将军的喜爱又上了一层,才会这般不计较。
“派人去催催吧,就说,朕有事召见他。”爱卿拧着清秀的眉头道。
“奴才这就去。”小德子下去差人,萱儿进来了,她原本是东宫的首领宫女,自爱卿登基后,成为从三品的御前尚仪,即皇上贴身的宫女。
萱儿的手里端着一盘精细的御点,还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给皇上垫垫肚子。
“皇上,朝政要紧,龙体也要紧,您一下午都待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可别累坏了。”萱儿极为体贴地劝道。
“朕知道了。”爱卿微微一笑,便伸手取了一块香酥糕,正要吃呢,小德子脚步匆忙地回来禀告。
“皇上,奴才刚得知,将军府是有办筵席不假,但是由诰命夫人主持的,景将军压根没出现过,这府里头的人,还以为将军是在宫里呢。”
“什么?”手里的糕点掉落在地,了一圈,萱儿赶紧跪下收拾。
“那他是去哪里了?”
“奴才再去打探。”小德子都无需皇上下令,便机灵地跑出去了。
如此这般,爱卿自然失去胃口,茶水都放冷了,萱儿怎么也劝不进,心里不禁讨厌起景霆瑞来。
‘皇上为他牵肠挂肚的,可是他倒好,人影都没个,要知道,若不是皇上的提拔赏赐,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但是,景霆瑞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她虽然心存不满,但还是盈盈一笑道,“皇上,奴婢再给您去换壶茶来。”
萱儿前脚端走餐盘,小德子后脚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摸着额头上的汗。
“奴、奴才找着人了,真是踏破什么鞋,得来什么的功夫。”小德子看起来很高兴,来到皇帝跟前。
“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爱卿也跟着快乐起来,眉开眼笑地问,“在哪?”
“青铜院!”
小德子不带歇气地说,“下朝后,确实有大臣向景将军道贺,还邀请将军赴宴来着,可景将军说还有军务要处理,没有去。将军府大摆酒宴,是为了迎接皇上御赐的匾额,听闻景霆瑞是当众跪接的匾额,且‘咻!’一下,就跳上房梁,把匾额挂上去了,您能相信么?这么重的金匾!”
“匾额虽是铁木裱金做的,但瑞瑞拉开千斤的巨弓都不在话下,这样有何稀奇。”爱卿颇为得意,仿佛能拉开巨弓的就是他自己。
“是,是奴才大惊小怪了,景将军之后就回宫了,一直留在青铜院忙碌,真是一位忠心为国的好将军!”
“若真是如此,就不该让皇上担心。”萱儿进来,刚好听到这句,便上前道,“皇上,您这下可安心用些点心了吧。”
“朕哪里有不安心?”爱卿微红着脸,自我辩解道,“朕只是好奇他怎么不来见朕,难道是不喜欢这个赏赐?”
“怎么会,这可是光耀门楣,别人怎么都求不来的。”萱儿笑着说,“景将军也是实至名归。”
曾经伺候过太子学习,萱儿倒是精通文墨起来,一出口就透着淡淡的文雅之气。
“他的心思,朕真得猜不透。”爱卿坐在椅子里,“朕想见他,是魂牵梦萦哪,咳咳,反正就是那样了。”
爱卿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连忙掩饰了一下,喝起茶来,萱儿聪明地闭嘴不语。
“奴才知道什么是‘魂牵梦萦’!”偏偏小德子却接话说,“就是做梦也看见吧!要做到这点很简单啊!奴才有办法,让将军也对您‘魂牵梦萦’!”
“这要怎么做?”爱卿好奇地瞪大着眼睛,还怀疑地说,“你还能跑到瑞瑞的脑袋里不成?”
“小德子,你只会出馊主意。”萱儿直摇头,还劝道,“皇上,您别听他的,没有一句正经话。”
“奴才这次真的是好主意!好法子!”小德子急着给自己辩解,还挤开面前的萱儿,“你不听,
我还不想告诉你呢,我只告诉皇上一人。”
接着,他就伏在爱卿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爱卿眨着一双大眼睛,显得非常惊异,而这惊异当中,还透露着几分对小德子“聪明才智”的敬佩。
明明已经被小德子的“献计”坑害过数回,就连第一次与景霆瑞的肌肤之亲,也因为服了cun药,而变得稀里糊涂。
可是从小到大,爱卿都是弟弟们的保护神,帮忙担着天宇、天辰犯的错,且明知他们又要犯错,会连累自己背黑锅,却还是不放心地跟着去。
在这不知不觉中,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