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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择夫记-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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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茶调很短,侍女已经唱完,传来玉琳赞许的声音。吴王让内侍把自己推进去,并对跟在旁边的小望舒道:“你爹爹回来了,瞧你娘高兴的,让人唱这个呢!”

    “阿公不高兴吗?”小望舒的反问让吴王笑了,接着吴王点头:“高兴,我当然高兴,我啊,只要你娘和你们高兴,我就高兴!”

    “嗯,阿公,姐姐说,爹爹比三姑父都长的好看,是不是这样?”小柳梁一直不忘这个问题。

    玉琳在屋里听到已经迎出来,顺势把儿子抱起:“好好的一个男子,只记得这些,全是你姐姐教坏的!”

    “不是我教坏的,是弟弟本来就不好!”小望舒大声抗议,这让玉琳和吴王都笑了,还有数日,一家人就团圆了。

    后面那几日,玉琳差不多是数着日子过的,盼望着丈夫能飞快地到眼前,也很想出京迎接,可他不是单独归来,而是和青唐使团一起回来,到时还有迎接青唐使团的礼节,自己是不能去迎接了。

    听到玉琳说不能去迎接爹爹,小望舒大为不满:“为何不能去?娘,那是我的爹爹,不是别人的爹爹,为何我不能去?”

    玉琳只有把女儿抱在怀里,和她讲各种礼仪规矩,让小望舒慢慢地平静下来。

    日子一天天到了,柳劲松就在今日进京,进京后,他还要先去宫中,和青唐使团一起接受天子的赐宴,然后还有一系列的事,之后才能回家。

    玉琳顶多只能遣人在宫门口守候,既然这样,索性不遣人在宫门口守着,反正,他不是孩子,自会知道回家的路。可虽这样做,这颗心是放不下的,从早上起来,玉琳就神思恍惚,侍女们来禀报事情,玉琳都不记得禀报了些什么。

    柳凤英也早早来到吴王府等待儿子归来,见玉琳神思恍惚,主动把孙儿们带出去玩耍。让玉琳一个人呆着,好让玉琳清静清静。这本是好意,可这样一来,玉琳更觉焦急,脑中有无数念头,虽说有来往信件,可他是不会说实话的,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受伤,不知道脸上伤了没,如果脸上有疤,岂不会变成一个丑八怪?

    驸马驸马,首要就是长的美,如果变丑了,小望舒还不晓得会怎样伤心?很快玉琳就摇头,不会的,他定会好好的,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像自己这样胡思乱想。

    “公主,宫中来人报,说宫中赐宴已经结束,驸马被陛下留在后面说几句话,很快就要回!”侍女的声音打断玉琳的胡思乱想,玉琳嗯了一声,想着去让厨房再准备点吃的,宫中的赐宴,向来是吃不饱的!

    “娘,爹爹就要回来了!他记不记得我啊?”小望舒已经蹦跳着进来,跑到玉琳面前一本正经地问。玉琳弯腰捏下女儿的脸:“你爹爹,一定会记得你的!”

    “那我呢,娘?”柳梁不甘寂寞地挤进来问。

    “记得,都记得,你们两个,他肯定都记得的,就这么两个宝贝疙瘩,多余的都没有,怎会记不得?”柳凤英笑吟吟地说,柳梁伸手去扯柳凤英的衣衫:“祖母,我们爹爹,是不是生的很俊!”

    “当然很俊,不俊的话,怎么能做驸马?”柳凤英对孙儿的话是有问必答,这让玉琳笑了:“婆婆,别太惯着他们!”

    “阿松回来,我这心里欢喜着呢!”柳凤英脸上的笑更深了。玉琳刚要说什么,侍女就进来道:“公主,驸马已经从宫中出来了,即刻就要到府!”

    “爹爹回来了!”小望舒欢呼一声就往外跑,侍女忙跟在后面,回来了,自己好像已经准备了很久,可竟像从没准备好一样。玉琳不由往镜中瞧了瞧自己,柳凤英已经对儿媳道:“公主,您不迎出去,也没什么!”

    不,怎么能不迎出去?玉琳急忙起身往外面走去,步子迈的有点大,竟差点把桌上的花瓶给带下来。刚走出院子,转过回廊,就看见柳劲松背一个抱一个地走过来,两年多没见,柳劲松脸上已经添上了风霜,但一双眼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变。

    柳梁瞧见自己的娘走过来,已经嚷道:“娘,姐姐骗人,爹爹没有三姑父长的好!”玉琳的脚步本来已经停住,听到儿子这样说,不由又加快几步把他从丈夫肩上抱下来:“胡说,你爹爹他,生的最好看了!”

    虽然现在晒黑了些,人显得老相了点,但此刻的丈夫在玉琳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好看,他终于回来了,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从现在瞧来的,还是那样全须全尾,并没少了些什么东西!

102 尾声(下)() 
“爹爹原先是很好看!”小望舒皱眉对弟弟说;接着抬头看了看爹爹,眉头皱的更紧:“就是现在黑了点;有了点皱纹;嗯,好像还有点臭。等爹爹洗了澡换过衣服;擦了香粉;就很好看了!”

    还有点臭?不是女儿提醒;玉琳只觉得丈夫脸上的笑那么醉人;都没察觉丈夫身上传来的味道,像是许久都没洗澡了;也亏这两孩子一见了他们爹就粘上去。柳劲松晓得自己妻子爱洁,抬手闻了闻就道:“军中啊;没办法,再这么一赶路,身上味道会好才怪呢!不过像女儿说的那样,很快就好了!”

    “不,这样就很好,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就很好!”玉琳眼中不觉已有泪,柳劲松忍不住张开双手,做了件看见妻子后一直想做的事,把妻子拥入怀中。

    “我也要抱!”小望舒和弟弟两个不甘寂寞地喊起来,往他们夫妻之间挤。丈夫的怀抱和原来一样温暖踏实,玉琳觉得眼中又有些湿湿的,虽然贪恋这个怀抱,还是放开,站直后才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柳凤英,玉琳的脸微微一红,方才这举动,该背了人的。

    柳凤英满脸笑吟吟,谁还没年轻过?柳劲松忙对自己的娘行礼:“不孝儿今日归来,娘可安好?”柳凤英把儿子拉起来:“什么不孝儿,为国争光,应该的。都进去吧。看见你回来,娘就放心了!”

    有妻有子有娘在身边,这就足够了。柳劲松一手一个把孩子们抱起,小望舒尖叫起来:“爹爹,你力气好大!”

    这是柳劲松得意的,玉琳跟在他们身后,心中满满都是欢喜。

    洗过澡换过衣衫,又去拜见过吴王,和柳凤英说过了话,柳凤英离开吴王府。此时天色已晚,到处都掌上了灯,小望舒姐弟又闹着柳劲松讲了些战场上的事,快到三更时候,才被带下去睡觉。

    总算剩下他们夫妻两人,玉琳长出一口气才看向丈夫:“你这一路劳累,睡吧!”柳劲松答应了一声,迈开步子却没有去睡,而是张开双臂把妻子搂入怀中,玉琳靠在丈夫肩上,这才轻声道:“阿松,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

    “是啊,玉琳,我也很想你,还想孩子!战场上时,有几次很凶险,那时我都在想,如果我没了,就再见不到你,太划不来了!”玉琳能猜到战场上很凶险,但丈夫亲口说出,还是头一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这些你都不肯说!”

    “说出来只会让你伤心罢了。玉琳,我不愿意你为我担惊受怕!”丈夫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玉琳点头,接着手抚上丈夫的胸膛,一寸寸地开始细细地摸。

    这让柳劲松会错了意,心头却更激动起来,两年多没见的夫妻,可不止是一起说说话就能解掉相思。柳劲松握住妻子的手眼神明亮,玉琳怎不明白丈夫的意思,声音很低地道:“我只想看看,你留疤没有?你要知道,做驸马的,可是要完美无瑕,不然的话,我不要!”

    原来如此,柳劲松把妻子的手握的更紧,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玉琳握拳捶他的胸膛:“无赖!”柳劲松已经把妻子抱起:“我都两年没做无赖事了,这一回,就把这无赖事彻底做了!”

    玉琳的脸更红了,红的发烫,可比玉琳的脸更烫的,是柳劲松的胸膛。灯并没有灭,因为玉琳要好好看看,丈夫身上有没有留疤。当玉琳仔细检查过,一个疤都没有时,都已经过去很久,快活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过。

    第二日玉琳还没起身,就听到小望舒姐弟在外面叽叽喳喳,四只手都在那敲门:“爹爹,爹爹,你起了没!”

    “瞧瞧,这两孩子,你一回来,他们就不理我了!”柳劲松靠在床头,寝衣松开一些,唇边笑容不变:“那是,我可是他们的爹!”玉琳把衣衫扔给他,狠狠白了他一眼,也就披好衣服拢好头发打开门。

    门一打开,小望舒就冲进来:“爹爹爹爹,我们要去骑马玩!”

    柳梁的脚步倒停在那里:“娘,怎么爹爹比昨日,好看些了”

    “你就只记得这个,别的全不记得,难道以后上学了,先生问你,柳梁啊,你来对个对子,你要说,先生你生的不好,我不对吗?”柳梁的小眉头皱起,表示自己的娘说的不对,柳劲松已经穿好衣服下床,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我们去骑马去!”

    小望舒快活地尖叫出来,柳梁的声音也很快乐。玉琳瞧着他们父子三人离开,唇边的笑越来越甜,这日子,就该是这样呢!

    柳劲松在家里歇了十来日,每日变着花样和孩子们玩耍,偶尔也出门应酬,不过很快就回来,这样的日子,让人已经忘了朝堂上的那些争斗,而觉得本该是这样的。

    当这一日,柳劲松在教孩子们写字时候,宫中来了使者,要让柳劲松入宫,这也是常事,玉琳和孩子们并不以为然,送走柳劲松玉琳就带着孩子们继续玩耍。

    吴王已经来到,玉琳还没说话吴王已经道:“这一去,只怕是有至要紧的事!”

    “爹爹在担心什么呢?”玉琳的话让吴王沉默一下才道:“那些大臣们,别的可能不会,权术是极其精通的,再加上青唐这回遣使议和,只怕会拿这事做什么文章!”

    “我知道,可是爹爹,我相信姐姐!”玉琳的话让吴王笑了,有时,很直接的手段,会更有效!

    柳劲松走进殿内,很奇怪并不见皇帝,而只有秦国公主坐在一边,但柳劲松还是上前给秦国公主行礼。秦国公主抬手示意他免礼才道:“你此次立了大功劳!”

    “报效国家,这是臣应当的!”这回答让秦国公主点点头,然后秦国公主方道:“你叙功劳,当该封侯,可是青唐那边说,若你不封侯,那他们愿每年多拿出三千匹马!”

    这答案让柳劲松凝住了,接着柳劲松笑了:“公主的意思呢?”

    “大臣们自然是希望答应,还有人说,太后的诏书里,说过不让朱家子弟出仕,而你,也是朱家子弟,所以你不当出仕!”秦国公主的语气十分平静!

    抢功劳什么的,果然是常见的,柳劲松唇边的笑容更大了,接着就道:“若在平日,臣为驸马,本已有俸禄,自当推掉这个封侯提议,可在此刻,臣不愿!”

    “为何?你可知道,你若推掉封侯,将会得青史赞扬!”秦国公主的眉微微一挑,抛出这么一句。柳劲松几乎是不迟疑地道:“因为臣这封侯,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边关将士!臣离开边关之前,曾经和将士们说出,他们的军功,臣会事无巨细全都上报。可是,若臣这个首功之人,都不得相应封赏,余下将士该做何想?况且,若臣这个首功之人,都会因青唐提出的条件而退让一步,则青唐将做何想?纵议和是青唐主动提出,不过在青唐人眼里,我大雍,依旧软弱可欺,依旧可以想打就打,想议和就议和,而无需去做别的!”

    “好!”柳劲松说完上述那番话,秦国公主在久久不语后,突然说出这么一个字,这让柳劲松有些奇怪,接着就见秦国公主对屏风后道:“诸位大臣可听到了?”

    诸位大臣?柳劲松往屏风那边看去,已有内侍上前把屏风撤掉,露出屏风后的数位大臣,柳劲松认出其中一个是楚首辅,但别人有些认不出了!

    楚首辅已经上前对秦国公主躬身行礼:“公主殿下,柳驸马此言,原本是很有道理的,但一年三千匹马,于我大雍而言”

    “诸位大臣平日不是最擅言辞,为何此刻对着青唐竟不擅长了,难道诸位大臣认为,青唐人可怖,但本国人就好欺?”秦国公主看都不看楚首辅一眼,只是淡淡的道,这话让楚首辅皱眉,接着楚首辅就跪下:“公主殿下,臣”

    “住口,你们若真的擅长言辞,此刻,就该在青唐提出每年多增加三千匹马的时候,要他们无条件提出,而不是愿意接受他们的条件,让边关将士寒了心!”秦国公主脸色冷然地道,这让楚首辅的眉头还是紧皱:“殿下,臣等本是为了大雍天下!”

    “那你们更该知道,边关将士更是为了大雍天下,楚首辅,你可还记得岑逆臣?”这三个字让楚首辅的神色变了,而这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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