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皇叔请入瓮-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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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又在办丧事,这次为了改变泸州百姓对沈家的印象,沈夫人忍住悲痛,命下人准备了一箩筐的铜板,丧葬队伍一边奏哀乐,一边撒铜板,百姓们见有利可图,蜂拥而上,造成主街严重拥堵,自家的马车队伍根本过不去。
“沈家也真是可笑,总是自诩大善人,连活埋人的事儿都干出来了,祖宗十八代的脸面丢尽,还好意思在葬礼上博人眼球。”
墨香打开窗户,对着沈家的下人啐了一口,嘴皮子利落地道,“人贱自有天收,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墨香,你少说两句吧。”
莫颜用手揉了揉额角,沈家之前还算是不错的,经常做善事,确有其事,李大丫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沈老爷得到严惩,现在算是一命抵一命,说这些没有用,她懒得评价。
归根结底,问题都在李大壮身上,钱婆子说过,沈家希望用银子的方式解决问题,不会逼迫任何人,是李大壮贪图那些银子,推着自己的亲骨肉进火坑。
街道两旁乱哄哄的,马上引来了官差。卫知府听说一行人无法出城,派官差在前面开道,百姓们见到官差,收敛很多,马车这才上路,一路朝京都进发。
杨楔一案,被莫颜改编了一下,写成了戏本子,她增加了案情的难度,更显得扑朔迷离,剧情曲折,墨冰都忍不仔好,尤其是涉及到案中案,寻找凶手并不容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或多或少会说谎,谎言穿成串,会造成很多巧合,把案情引导一个相反的方向。
离开泸州之后,一行人没有停留,路上只在客栈宿了**,剩下的都在荒野,好在快到了腊月,路上的行人很多,晚上的时候官道上停靠不少马车,众人有伴,彼此都感觉不再寂寞。
莫颜是在腊月初二这一天早上进的京都城门。莫中臣得到了消息,每天都派管家来城门口处迎着,御史府上的院子已经被打扫出来,每个院子里都摆放了新被褥,还有各种生活用具,莫中臣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连炭盆,木炭都准备得齐全。
“哇,京都真气派,真是”
进城之后,莫玉上了莫颜的马车,一路上任凭冷风钻进车厢,她冻得直打哆嗦,也不舍得关上车窗。京都的青石板路宽阔,道路两旁的铺子门脸看着气派,腊月里,家家挂着红色的灯笼,很是喜庆。
“颜颜,京都是不是没有穷人百姓们都是绸缎衣衫呢”
莫玉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她使劲揉揉眼,让自己看得更真切一些,这辈子来过大越朝天子脚下,以后也能和别人炫耀,她是见过世面的人。
“哪里都有穷人,京都就是比颍川大一些而已。”
御史府靠近内城,在最富贵的地段,周围的府邸都是高官人家,非富即贵,众人走的是朱雀大街,京都的主街,来往的百姓的都是有钱人,实属正常。
在京都,界限划分的很是严格,一般穷苦人家,不是会到这边转悠的,显得格格不入。两旁铺子里的东西,至少也要几两银子起价,高消费。
从朱雀大街转弯,便是朱雀南街,朱雀南街比朱雀大街更繁华,金楼银楼,高档的胭脂水粉铺子,茶楼,当然,莫颜的未来的染发坊,就在这边。
“****,您看前面,围着不少人呢。牌匾上挂着红布,想必是有新铺子开业。”
进入朱雀南街之后,一直沉默的墨冰突然开口,她和墨香换了个位置,坐在莫颜对面,二人靠着车窗,墨冰意有所指地道,“正好您刚回京,若是得了闲,可以到铺子里逛逛。”
“恩,好主意。”
莫颜有铺子,家人都瞒着,只有墨冰和贴身丫鬟墨香知晓,二人帮助她一起死守秘密,估计京都的各方势力,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染发坊还没开张,造势不错,很多丫鬟婆子正在门口排队咨询,一群统一暗红色绸缎衣衫的伙计们站在门口,有耐心地讲解,偶尔抬起头指着牌匾,说着什么。
莫玉一脸羡慕,啧啧两声,“京都真是有钱人的地方,这里的铺子,少说也要千两银子吧”
一千两,是莫玉想到的最大的数字,她的私房银子只有那么几两,还是攒了很多年的,过年的压岁红包,平日打络子到镇上换钱,在村里的姐妹中,她算得上是小有资财了。
“您可猜错了,估计千两银子,只够在门口摆摊的。”
墨香打趣了一句,朱雀南街的铺子,没个几万两的银子,别想买下来,而且还不是有银子就行。京都的府上,有钱人多了,但是铺子钱生钱,谁那么傻,会只看眼前的利益,卖掉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几万两银子,那能买多少了良田了,有银子买地做地主多好。”
莫玉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巴,表情很是可爱,她说完,自知失言,懊恼地道,“颜颜,多亏和你在一起,若是让那位千金大****听到,还不一定怎么笑话我呢。”
莫玉说的是夏若雪,自从陈婆子和王婆子说莫玉没规矩,就是个没见识的村姑,二人就开始结下梁子,莫玉多次恶整夏若雪,往她的房间扔虫子,每次听见夏若雪的惊叫声,她都会躲在墙角处偷笑。
兜兜转转,也就一刻钟左右,到达了御史府的正门,莫中臣在早朝之后告假,早早地回到御史府,此刻正在门口处迎接,他看到一家人不远千里从颍川而来,面上带着感动。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团圆,除去莫颜忻莫桃枝没来之外,莫家人全部在内,来了个齐全。爷爷莫守仁带着奶奶刘氏先下了马车,大伯和三叔一家随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往门内走,边走边参观御史府。
御史府一共有三进的院落,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风景优美,建筑风格大气,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在游廊上雕刻着各种彩画,绝对不是小门效可以比拟。
莫玉拉着小堂弟莫轻霜,二人跟在莫颜身后。府上原来有很多院子,平时上锁,这次全部整理妥当,门口的草木重新修剪过,看起来多了一种雅致的味道。
“堂姐,你就住在我的院落吧,那边有一个小池塘,冬日里,我们可以在凉亭里看雪。”
莫颜拉着莫玉的手向前走,本来家人邀请夏若雪一起回府,但是夏若雪那边已经归心似箭,众人刚进城门之后就分开了。
姐妹二人十分亲热,进了院中,留着看守院子的小丫鬟墨玉,现在因为重音,已经被改名为墨枣,墨枣见到自家****,分外激动,****离开了小半年,她和聋哑婆子一起看守院落,没个说话的人,无聊的很。
“墨枣,以后就叫堂姐玉****吧。”
堂****的称呼不伦不类,莫颜主动改口,让墨枣帮着收拾莫玉的行李,墨香迫不及待地沏上热茶,哪里也不如家好,御史府上虽然吃的比较素淡,却能给她一种安全感。
“颜颜,我就住你隔壁的房间吗真的是给我住的”
莫玉十分兴奋,看到博古架,不敢碰触,眼睛紧紧地盯着,莫颜觉得很是好笑。这些东西都是爹爹临时安排的,能想的这么周到,着实难得,不过有一点,这些博古架上看起来高大上的瓷器,全部是仿品,不但是仿品,还是仿品中的次品,估计是爹爹在哪个地摊上套淘来的,没准包圆了人家卖不出去的烂瓷器。
莫颜眼尖,发现一个釉彩的青花瓷底部有一道裂纹,看起来不是很显眼,有了瑕疵,这些瓷器就不值钱了,印象之中,爹爹曾经买过一个粉彩花瓶,好像用了几十文,按照这个价位算,博古架上的“古董”能值一两银子就不错了。
“颜颜,看来我以后要改掉毛毛躁躁的性子了,不然损坏一件宝贝,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莫玉小心翼翼地,眼底带着欣赏之色,对这些漂亮的瓷器爱不释手,她只敢轻轻地抚摸。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莫颜满脸线,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揭发自己的老爹,就当做一个美丽的误会吧
一家人一起到京都过年,总是有很多话说,等莫颜带着堂姐一起去前厅的时候,前厅已经坐的满满登登的,众人喝着茶水闲聊,大伯和三叔介绍家中的年景。
“老二啊,我和你娘都硬朗着,家中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在京都做官吧。”
爷爷莫守仁吸了一口袋锅子,吐出一圈雾,严肃的脸上带了些笑容,“多为百姓做事,踏踏实实的,咱们老莫家虽然祖宗几代都没读书人,但是行得正,坐得端,千万不行贪那些心银子啊”
“爹,您放心吧,京都谁人不知道您儿子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清官,那些贪官怕我怕的紧呢”
莫中臣一脸得意,述说自己是如何忠君爱民云云,莫颜都快听得睡着了,她眯了一嗅儿,发现自家亲人还在有兴致地听着,满脸认真,让莫颜想到在现代的非法传销课,一名讲师正在给群众洗脑。
“轻风和轻雨怎么都没回来呢”
良久,莫中臣终于说完,他的嗓子沙哑,喝了口茶水。就在这间隙,吕氏赶紧插言,若是不打断自家老爷,恐怕说到天也说不完,现在才说到二人刚成亲三年的事情,还有十多年没来得及说呢。
“国子监无休沐日,轻风还得几天,莫轻雨那小兔崽子,不是说好了去游历,眼瞅着过年了,再不回来,老子揭了他的皮”
莫中臣吹了吹胡子,中气十足,见自家须女正眨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马上软了心思。刚才他可是听吕氏说了,颜颜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咬牙忍着,到颍川也没有嫌弃家中老宅的条件不好,和亲人相处不错。
“颜颜,天冷了,你的袄子,我让墨枣都给你找出来,晾晒过了,你休息几日,去看看陈国公府上的孙****吧,人家念着你呢。”
莫颜一直没回来,陈英时常派人到御史府上询问,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莫中臣得知后,为自己的女儿结交了一个真正的好姐妹儿开心。
“是吗,英姐姐那里我准备不少礼物,等明日派人送帖子过去,这次回乡,多亏她准备的蚊香。”
陈英看着不拘汹,实则内心十分细腻,很多事情都想在了莫颜的前面。京都也有卖蚊香的,味道刺鼻,更别提颍川那边,都是点燃了熏蚊草,屋中到处飘着呛人的。
陈英给了不少熏香,中间托人又送了一次,这些都是用秘方做出来的,味道清新,驱蚊虫很强大,避免了被蚊虫叮咬的烦恼。
一行人为了赶路车马劳顿,吕氏安排人打了热水,让家人休息,她还要制定菜单子,第一顿饭,务必要丰盛,总得比在颍川吃的好。
莫中臣见前厅只有一家人在,赶忙询问道,“夫人,这次的银子超出预算了吗为夫前两天得到了皇上的奖赏,一共有一百两黄金,给你留着过年用。”
莫中臣曾经跪了三天,请求皇上早朝,虽然万俟御风没有理会,心里却对莫中臣上了心,觉得他是个纯臣,刚正不阿,不是墙头草,见了风吹草动往后躲,这种人难得,必须给点甜头,但是,这个甜头还不能太大,不然养刁了胃口,以后难以收场。
于是乎,莫中臣得到了一百两金子。大越的金银比是一比十,一两金子兑换十两白银,但是通常没人愿意用金子换银子,有时候市上一两金子能换十二两白银。
“颜颜,你也回去整理一下吧。”
吕氏点点头,笑容清浅,莫颜暗道不好,娘要开始收拾爹爹了,她必须及时撤退,等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爹爹的讨饶声,“夫人,您高抬贵手,家书是为夫写了几天的,还有为夫真的没有喝酒”
御史府上热热闹闹,而相反,在永平侯府,气氛严肃。大吕氏用锐利地眼光盯着夏若雪,沉默片刻,低声道,“春情不会无缘无故地逃跑,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吕氏接到书信之后,就察觉到一丝不对,若不是出了事,自家女儿不会想尽办法留在颍川受苦,住村里,穷乡僻壤的地方,肯定是为了近距离得到春情的消息。
夏若雪知道,娘亲一定会怀疑,她之前早就做好的心里准备,目光坚定,没有一丝心虚。
“娘,春情或许早就想逃走,这一路上表现有些怪异,女儿也摸不准是为什么。”
夏若雪随便编造几个细节,说的语焉不详,因为她知道娘亲是个多疑之人,会通过细节察觉人的心思,她把春情的用意说得很明显,娘亲定会认为她撒谎。
“莫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果然,大吕氏被骗了过去,想了半天理由,她最近着急上火,嘴上起了好几个水泡。春情逃走的消息,对她来说不算大事。
临近年关,人情往来太多,需要走动,维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