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娱乐圈)-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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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期没理她,直接走到余城面前。
“余先生,麻烦您把衬衫脱了,直接穿外套。”
看他没有反应,孙子期的用语变得客气了许多,但语气里带着讥诮,余城听出来了。
“您的助理呢,麻烦帮一帮忙,我们需要赶摄影进度。”
潘彼得,余城的一号助理,闻言立即上前了一步,打算帮余城换衣服。
没想到余城挥了挥手,将他止在原地。
空气中有点若隐若现的火药味。
孙子期不卑不亢:“作为dr出这样的诚意和素质吗?”
“诚意?”余城盯着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拍了三个小时,现在你毫无理由地跟我说要重拍。”
“我们这边的紧急情况,相信我的助理刚才已经向余先生解释过了,还望余先生看在dr情地翻过平板电脑给他看,“而且我们这个系列主题是‘原始’、‘浪漫’、‘诗意’,想必您也了解过,只是翻看刚才的原片,余先生这一脸苦大仇深,实在有些不符我们的理念。”
余城看着她口中“苦大仇深”的自己,阴沉地笑了笑。
孙子期勾了勾两根手指,示意身边两个助理过去帮他脱衣服。
姜宁和姚瑶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没敢动作。
不怪他们怂。
一边是每月给自己发工资的boss,一边是国内天王级别的演艺人,实在都不好得罪。
孙子期冷冷地看了这两个畏畏缩缩的鹌鹑一眼,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直接伸手帮余城解衬衫纽扣。
余城抿着嘴唇,倒也没阻止她突如其来的行为。
只是在解到第三颗纽扣时,终于忍不住似的,用宽大的手掌狠狠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腕,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
“ophelia?”
他的声音低而沉,不愧号称是国内最性感的低音炮,听得人心头发颤。
孙子期手指一顿,一瞬间又回过神来,继续低着头专心对付那几颗木质纽扣——该死,为什么她当初要设计成这么难解开的款式?
然而,只这一瞬间,余城就确定了。
他斜着嘴角笑起来,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随即干脆地松开手,任由她把他身上层层叠叠混搭的衣物脱下来,露出他精壮的腰腹、脊背、与手臂。
孙子期站在他身侧,把衣服扔给身后的助理,回头一看,忍不住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手臂。
***
余城的花臂在国内娱乐圈中算是比较罕见的。
一方面,是中国的刺青文化并没有那么发达,群众的接受程度没有那么高。
另一方面,皮肤上过于明显的痕迹会很大程度上限制演员的形象与戏路。
但余城从来都是这样。
从混地下后摇乐队出来,他就毫不遮掩地露着他独一无二的花臂招摇过市。
媒体或群众的诟病自然是有过的。
但看得久了,余城那张英俊的脸搭上那条霸气的花臂,又莫名地让人觉出一种奇异的美感来,反而又成为众人追捧的原因之一。
这五年来,孙子期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这个人的消息。她不关注国内娱乐圈,又经常身在国外,偶尔得见的狗仔消息中关于他刺青的报道其实也不如他的桃色新闻多。
他的刺青,其实她以前就已见过。
但当时余城仅仅是上臂有图案,那时候,她让他帮忙试穿半袖上衣时还能勉强遮住。
她没见过的,是他小臂内侧新刺上去的图案。
从手腕到肘部,那个位置,在五年前,他们分开的时候,还是空白的。
***
孙子期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正垂着眼睛看她。
带着显而易见的嘲笑。
孙子期蹙着眉,眼神暗了暗。
ophelia。
他的小臂内侧,刺着约翰·艾瓦瑞特·米雷斯的《奥菲利亚》。
画面取材自莎士比亚享誉世界的悲剧《哈姆雷特》中的一幕。作为哈姆雷特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她被恋人抛弃,遭受父亲之死,最终精神失常,落水溺毙。
这幅油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孙子期临摹过。
奥菲利亚。
这个可怜的少女。
一脸迷失,满身盛装,像躺在当初那条自溺的河流里一样,躺在余城手臂蔓延的青色血管上。
孙子期心想,帮他做这块刺青的师傅一定是业界最顶尖的手艺人。胆大心细,画工扎实,连续拿笔几个小时都不会抖。
不然,怎么能将铺满鲜花的河流与少女疯狂的面容,刻画得这样精细,这样令人移不开眼睛呢。
孙子期几乎是不可自制地看着她。
可怜的奥菲利亚。
余城显然十分满意于孙子期无法掩饰的神情,被某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五年之久的心脏,仿佛从这一刹那,才开始重新跳动。
扑通。
扑通。
像从幽冥传来的摄魂咒。
又像情人之间耳鬓厮磨的爱语。
他哑着嗓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在她耳边低声宣读那句话。
——抓到你了。
——奥菲利亚。
第3章 故人之间()
因为时间关系,接下来的进度加快了很多。
小胖摄影师一刻都不敢松懈,要知道,感觉这种东西嘛,一半靠模特,一半靠摄影师。
刚才孙子期那句“感觉不对”一砸下来,说实话,他也有点慌。
他第一次接dr,他以后再想抓住这种机会可就难了。
好在一路拍下来,孙子期没再说什么。
也是,余城嘛,刚得了金闪闪像奖的最佳男主角,那可是影帝级人物!要什么感觉表现不出来?
孙子期刚一说完“原始”、“浪漫”、“诗意”,就把他脱得个半裸,露出八块标准腹肌,头上的发胶打散,半盖住过于锐利的眼睛,再拿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往身后的木头桌上随意一坐,后面的太阳光一打,啧啧啧,这感觉不就出来了嘛。
不过,奇怪的是,小胖摄影师总隐约觉得余大影帝看的不是自己的镜头,而是自己身后的……
自己身后有什么来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
***
孙子期把视线从连接相机的电脑屏幕上抽离,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去。
她给理查德打了个电话,讲了讲现场的情况。
理查德在那头叹了口气:“谢谢你,sun,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反正今天先拍一遍,看成片效果如何,如果实在不行我再考虑重新拟定方案。”
孙子期回头看了木屋一眼,说:“我感觉可以。”
“你说可以的话,那肯定可以,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亚洲分公司刚成立,你知道的,我不想惹太多麻烦。”理查德道。
孙子期轻笑了一声,问道:“这个代言人,听说是总公司直接敲定的,你接触过了吗?”
“你是说余?”理查德道,“签合同的时候见过。”
“为什么会选他?”孙子期看着郊外湛蓝的天空。
“他很适合我们公司的形象。”理查德回答。
dr,近年来才开始涉足男装。但毕竟底子和品质摆在那里,男装刚一起步就站在了高峰上。
与女装推崇精致、曲线、高贵的定位不同。dr
理查德觉得,中国地区内也许再难找到比余城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孙子期沉默半晌,准备挂电话。
“啊,对了,sun。”理查德却喊住她,“签合同的时候我们给他看了几个服装系列的t台视频,他看见你上台谢幕的那段,说跟你是故人。”
他接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故人’,还特地百度了一下,sun,你们是老朋友吗?”
孙子期捏着手机,讽刺地笑了笑:“不是,我哪会认识这种大明星,他认错人了。”
故人?
余城指的是老朋友还是旧情人?
不过,他跟她到底也不是什么能以朋友相称的关系。
撕破了脸的旧情人还差不多。
孙子期转身进了木屋。
***
屋里刚拍完了一套,几个助理正围着余城整理造型。
这次他换上了一件亚麻质地的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铅灰色长裤。
孙子期一进门,他的眼神便追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他的袖子随意地卷了几道,又蹲下身去卷起他其中一边的裤脚。
“那边那个大提琴,拿过来。”她吩咐姜宁,“还有麻绳,帮我抽开一头。”
余城站着没动,半闭着眼睛享受她手指滑过自己皮肤时的战栗感,隐忍地回想起她从前纯真得像只小猫一样的笑容,又不敢想得太多。
怕自己抑制不住冲动。
不能怪他变态。
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浊气。
五年了。
一千八百二十六个日与夜。
他思念她,渴望她,直至这种地步。
不能怪他变态。
然而孙子期并没有发现他眼底压抑的狂热。她接过姜宁扛过来的大提琴,问人要了把剪刀,把上面的弦剪断了几根,再把麻绳随意地缠上了琴颈。
她冲余城抬了抬下巴:“到壁炉那边坐着,抱着它。”
姜宁和姚瑶心惊胆战。
自家boss明明不是这么说话生硬的人啊,怎么今天总是用这种语气跟余大影帝说话?不怕余大影帝一个不高兴,大手一挥千万个脑残粉上来把她给灭了?
余城倒是没在意她的语气,反而从善如流地赤着脚走到红砖壁炉前的木地板上,盘腿而坐。
“搬书。”孙子期乜了还在那边自己乱怕的姜宁跟姚瑶一眼。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过去抬过她手中厚重的书堆。
“书摊开,以人物为中心摆开,形状随意一点。”孙子期吩咐道。
姜宁跟姚瑶依言而行。
孙子期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叉着手,审视这一块视觉布置。
余城的眼神一直贪婪地追随着她。
她只当没看见。
***
因为能换的衣服不多,余城又配合,摄影师蹭了一把黄昏的完美自然光,赶在入夜之前将照片全部拍完了。
孙子期从头跟到尾,最后看了一遍,觉得没有大碍,便把后续的事情交代给了几个助理,自己拿起包包准备去接孙乐童回来。
孙乐童在他外婆那里待了一天,被他外公逼着背了一天的古诗词,时不时给她打个电话装可怜,为了弥补自己的失约,她答应了等一下带他去吃火锅。
刚坐进自己的雷克萨斯里,就看见有个牛高马大的身影往自己这边跑过来。
孙子期定睛一看。
是潘彼得。
余城的助理。
孙子期皱了皱眉,手上动作不停,放下手刹开始倒车出去。
然而她并没来得及赶紧开走,潘彼得就十分没眼力见儿地小跑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
她迫于无奈,降下了车窗。
“幸好赶上了。”潘彼得长吁一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孙小姐。”
孙子期瞪着那个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她迟疑了半晌,拿过了那支手机。
潘彼得毕竟也是半个娱乐圈中人,早就修炼成人精了,此时立刻知情识趣地背过身去,跑远了好几步。
孙子期把手机听筒贴近了耳朵。
“喂。”
“……孙子期?”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余城低哑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怪异的笑。
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给她打电话。
“你想说什么。”孙子期冷冷道。
“……孙子期。”
然而,余城只是重复着她的名字,这三个字,被他一遍又一遍,念得百转千回,咬牙切齿。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地截住他的话:“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敢!”
他突然低低地吼了一声,像是心头梗着一口血,紧接着又突兀地笑起来,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骗我说你叫奥菲利亚,好玩么?”
“嗯。”孙子期回答,“好玩。”
余城在那头阴沉地笑:“你这个,骗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余城。”
孙子期感觉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五年来积压在胸口的全部恶意。
“除了名字,我什么都是真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出的话近乎怜悯。
“而你,除了名字,什么都是假的。”
第4章 吃个火锅()
孙子期开车回了半山园,她父母的房子。
驶入小区,沿着郁郁葱葱的坡道前进三五分钟,再向左拐一个大弯,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