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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一池春-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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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哦了声:“那你打算怎么查?”

    这话题转的未免也太快,卫箴起先愣了下,又咽了口口水:“我也不瞒着您,实际上就是真查到最后,昭德宫脱不了干系,我也拿昭德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太后脸上的失望便尽数表现了出来:“果然是这样。”

    卫箴看着,心下难受的厉害:“您其实早该明白的,有陛下护着,谁能把昭德宫怎么样?但是您反过来想想啊,总归是和刘太监脱不了干系。徐贵妃眼下多器重刘太监,刘太监保不住了,就等同是断了她的羽翼,您也该觉得解气了。”

    这才是自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的姿态。

    太后心头一暖:“那郑扬呢?”

    卫箴这才明白了。

    太后会在特意传召他到慈宁宫来,意图并不在一个刘铭,而在郑扬。

    在太后看来,刘铭是无论如何活不成了的,事情交给北镇抚司来查办,刘铭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死了一个刘铭,对昭德宫的打击,又有多大?

    没了刘铭,徐贵妃是手上,不是还有郑扬这位西厂提督吗?

    卫箴有心叫太后宽心,想告诉她,郑扬早不是当年的郑扬,这事儿也根本就是郑扬的圈套,他对昭德宫或许还有忠诚,却再不会是如刘铭那样的死心塌地。

    但是不能说,这些话,永远都不能与太后开口啊。

第一百六十章:公主府来日() 
第一百六十章公主府来人

    卫箴领了差事开始着手调查贡品一事,刘铭那里说是卸了职,但也只是把他软禁在了宫外的府邸中。

    他那个府邸,卫箴是知道的。

    当年郑扬离京不久,徐贵妃一路捧着刘铭上了位,又在陛下那里吹了枕边风,叫陛下在宫外赐了刘铭一座府邸。

    实际上这不可谓不恩高,他记得郑扬得势之处,都未曾得陛下赐府之恩。

    当初他还合计过,徐贵妃今次下了血本抬举刘铭,简直比当年抬举郑扬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刘铭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叫她这么上心。

    直到今年京中频频出事,且桩桩件件都多多少少与昭德宫有牵连,他才渐次明白过来,那样高抬刘铭,不过是为了给郑扬难堪,给刘铭造势,造的什么势呢?无非是下了一局棋啊。

    卫箴这回查这个案子,公主府是得了信的,襄元为这个把他叫回去一次,骂也骂过,就差点儿没跟他动手。

    其实卫箴也能理解,陛下为了这件事,跟太后都快闹翻脸了,同他母亲之间,也生出了嫌隙来的,谁沾上这件事,谁就容易倒霉,所以他母亲不情愿他碰这个事儿。

    不过卫箴呢,打从多少年前就是这么个倔强的性子,横竖他母亲说了他也不听,也不好置气,反倒哄了一番,之后襄元再叫他回去,他便一概推了。

    直到他回京后的第五天——

    这日卫箴刚吩咐了吴赞,叫给郑扬去个信,这事儿原本就是郑扬的筹谋,他当日也答应了郑扬,替他扳倒刘铭,所以揽下这件差事,明里是忙得不可开交,实际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暗地里怎么回事儿,他跟郑扬早就有合计。

    不过郑扬自己也说了,这案子不能结案的太快,不然更要叫人起疑,故而他才一拖再拖。

    吴赞那里刚得了他的信儿出门去,公主府的奴才后脚就登了门。

    卫箴拧眉叫把人领进来,只当是他母亲又打发人来叫他回去一趟,便生出些不耐烦。

    然而他刚想开口打发人走,那奴才却在堂中一跪:“国公爷叫奴才来传话,叫您回去一趟,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父亲?

    卫箴微拢的眉心,便越发紧锁起来了。

    父亲平日里很少跟他说什么,好像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兄长身上,再加上当年他一意孤行要进锦衣卫,惹恼了父亲,之后的这么多年,父子两个的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卫箴立时想起来,或许是他这几天一直借口打发了母亲吩咐来的人,母亲没了法子,才去寻了父亲,让父亲想法子把他弄回家去。

    因想到了这一层,卫箴就又想打发了奴才走。

    那奴才虽然一直跪着,但仿佛能够感受到卫箴的想法一样,忙抬了头看一眼,很快又垂下了脑袋:“国公爷说了,是很要紧的事情,叫您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不然国公爷要亲自来的。”

    得,这是把他所有的后路也堵住了,这要是还不回去,父亲一定会亲自来一趟。

    卫箴无法,便只好起身,随口应了两句,带着人缓缓地走出去。

    正好那头谢池春从外头巡街回来,与他迎面碰上,就先咦了声:“这是要出去吗?”

    他恩了声,看着她裹的严严实实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天气,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自己就别去巡街了,叫底下人去吧。”

    她也不反驳,直说好,又惦记着他要出门,且他身后跟的是个脸生的人,就有些不大放心:“有很紧要的事情吗?吴哥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卫箴说知道:“我去去就回,这是公主府的人。”

    谢池春脸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三步,把路给让开了,别的什么都没有再多说。

    卫箴看在眼里,心里无奈就更多。

    这些日子以来,谢池春和他亲近,也愿意亲近,是以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这是他乐得见的,也是令他满心欢喜的。

    这京城将要风起云涌,这样的氛围太过凝重,什么事儿都压在一起了,头顶上积着一大坨的黑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猛地砸下来。

    而谢池春,就是他苦闷之中仅剩的那一丝慰藉了。

    可是他却忘记了——在谢池春的心里,始终有一道迈步过去的坎儿,那就是公主府。

    今日公主府的奴才到北镇抚司,才猛然提醒了他这一点。

    母亲曾经对谢池春做过一些不大好的事,说过一些不大好的话,他已经不得而知发生过的是什么,可他笃定,一定发生了,不然谢池春不至于这样畏惧公主府,简直是敬而远之,哪怕是公主府的一个奴才,都能叫她立时沉默起来。

    卫箴上前去,又凑近了些,抬了抬手。

    谢池春却在他抬手的一瞬间,立马就又退两步:“不是有要紧事吗?还不快去吗?”

    卫箴眸色一暗,这就催着他离去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那奴才一眼,无声的叹息一回:“你告诉吴赞一声,公主府有事,我回去一趟,过会就回来,你们也甭着急。”

    她说明白,干脆侧了身,连看都没再看卫箴一眼。

    卫箴迈开步子,背着手往外走,心里却不住的犯嘀咕。。。

    一直等到卫箴带着人出了门,他脚下也越来越慢,身后的奴才不敢催,却三番五次想开口。

    卫箴扬唇,却不是真心实意的笑,跟着扬声问他:“父亲叫你来,你知道为什么事?”

    奴才摇头:“国公爷怎么会跟奴才讲这个呢?”

    他哦了声:“那母亲也在家?”

    奴才说不在:“一大早就出了门,殿下好像是赴宴去了。”

    卫箴迟疑了下,也愣怔了须臾。

    母亲不在府中?那父亲这是……

    “父亲这几日……”

    算了,再问什么,这奴才即便知道,也只会说不知道。

    卫箴深吸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讲,趁着微风一路往公主府而去,别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安于室()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安于室

    卫国公是在书房中见的卫箴。

    他书房并不在上房院中,而是在上房院旁的东跨院,特意整理了这么个书房出来。

    然而东跨院前后有树,把光遮住了大半,是以卫国公的这个书房,人一进去,就能察觉得到,委实有些暗。

    卫箴甫一进了门,发觉卫国公坐在官帽椅上,手执书卷,正细细的翻阅着。

    他上了前请安,张口就问:“父亲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朝廷里有什么事情吗?”

    卫国公把手上书卷反手一扣,其实面上也没有卫箴想象中的冷肃,眼底反而有些柔和:“不是朝廷里的事。”

    卫箴心头一紧:“那父亲这是……有别的事情?”

    “是,很要紧的事情。”卫国公点了点桌案,“你也大了,你大哥早就完婚,都好几年了,你一拖再拖,总不能一直让家里不放心,让你母亲不放心吧?”

    卫国公一面说,又稍微顿了顿:“知道我的意思了?”

    卫箴心中不免警惕起来。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父亲叫他回家,是为了他的婚事。

    不,不对——

    父亲对这样的事情,是不会这样上心的,当初大哥的婚事,也是母亲一手操办的。

    所以,父亲今天叫他回家,而母亲又不在,这分明是刻意避出去了,唯恐说起他的婚事,他要闹起来,闹到了她的跟前去,又是一场不痛快,倒不如躲出去,这事儿就叫父亲和他说。

    卫箴长出了口气:“是母亲让您叫我回来的吧?”

    卫国公脸色略变了变:“你这是答非所问?”

    也就是说,这是不打算好好商量,而是已经拿定了主意的。

    卫箴根本就不必多想,也知道,母亲看上的是谁。

    这阵子忙着朝廷的事,忙着跟阿春拉近关系,叫她不那么害怕和自己相处,倒把褚娴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他一开始还想着,当初他心意那么明确,母亲应该是不会再动这样的心思了,更不要说,褚将军更不可能再点头同意了。

    他以为,早就过去了的……

    真是没想到,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躲不过去。

    卫箴唇角是往上扬了扬的,那样的笑看起来有些讽刺,卫国公眼底的柔和明显不见了,而脸色也阴沉了好多,然则卫箴恍若未见,仍旧只是问他:“母亲与您商量这件事,应该告诉了您,我有心上人,对吗?”

    卫国公不置可否,根本就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可就算是他不回答,卫箴也心知肚明。

    但他不懂……

    凭什么父亲也这样子,也这样要他娶褚娴?

    “父亲,您总不至于,也要跟我说,阿春是配不上我的,这样子的话,是您心中所想吗?”

    卫国公面上是有阴森的:“难道我不该这样想?”

    卫箴呼吸一滞。

    他记得……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虽然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总是会教他们大道理,那时候父亲说过的,人活这一辈子,不能做个拜高踩低的人,他们出身公主府,身上留着卫家的血,更不该这样子做,堂堂正正,一视同仁,这才是君子。

    那会儿年纪太小了,小到并不懂什么叫做君子,甚至还不懂什么叫拜高踩低,可是却把父亲的这一番话,牢牢地记到了心里去。

    然而到了今时今日,到了他的婚姻大事上,父亲竟换了说辞?。。

    卫箴难以置信:“父亲从前教导我,做人不能拜高踩低!父亲,阿春身世清清白白,她虽幼时父母双亡,可她长了这么大,不偷不抢,全是靠她自己。这些年,她身在北镇抚司,我把她的努力、她的勤勉,全都看在眼里。”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就因为她不是世家出身,没有一个做将军的爹吗?父亲,您这是和母亲已然商量过的,一定要这么决定?”

    “是。”卫国公斩钉截铁,“婚姻大事,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学当年的胡闹?”

    胡闹,在父亲和母亲的眼中,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年轻时的胡闹而已。

    卫箴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来,他未曾与爹娘好好谈过未来,一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连公主府都很少会,而这样子的行为与做法,在长时间里,却让爹娘误解了他。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艰难的开口,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您一直觉得,我入锦衣卫,是一时兴起,是我的胡闹,而将来有一天,我终究是要回归正途,横竖我身上留着国公府的血,又是皇亲,只要陛下一道旨意,要入部入省,绝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在您的心里,我走的,始终不是一条正途,至少不是您心中的正途,所以——”

    他把尾音拖长了,没有给卫国公开口的机会和时间,便立时又接了上去:“所以到现在,母亲告诉您,我喜欢上了北镇抚司的谢池春,这在您的眼中,亦不是正途。我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本事,就该娶褚大姑娘那样的高门贵女,这才是正经的道理,才是我该走的人生?”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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