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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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玑睁开眼时,就看见男子半明半暗的侧脸,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她忽然伸手搂住他,笑道:“都到了后宫还在想着政事么?”
她这一笑,立刻光华灿烂。他反搂住她亲了亲,“把你吵醒了?”
“我感知到皇上来了,所以就醒了。”她黏上去在他脖子边蹭了几下,轻声道:“臣妾伺候皇上沐浴歇息吧!”
纳兰徵见她这样主动,只怕又是有什么鬼主意。
沈天玑起了身,唤了宛盈把太子抱到偏殿去,果真一丝不苟地伺候男子更衣沐浴。男子想把她拖进水里好好抱抱,她却退得极快。沐浴之后,他被惹得一身燥热,她却笑得甜甜道:“皇上先去歇息吧!臣妾沐浴之后再去伺候皇上。”
他睡得下才怪。紫薇园之后,二人也极少亲近。也不知是不是因她把后宫的人都赶走了而心生内疚,这几日她总是躲着不见他,每每他去她宫里,她都已经睡着了。今日他一身怒火正无处发泄,如今又是一身欲火。在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正要去浴池寻她,就听见殿门开合的声音。
他睁开眼,发现殿中宫灯昏暗,只有当中立着的女子,一身飘柔丝软的大袖衫子,上面镶嵌了无数细小珍珠,在夜色中发着莹莹亮光。
墨发披散,唯鬓边一朵红色海棠,珠玉玛瑙雕合而成,莹透清亮。精致的脸庞化了妩媚娇艳的妆容,眉间有桃红的花钿,容色绝代无双,又透着妖精一般勾人心魄的魅惑。
这是京中最近流行的“媚颜妆”,以妖娆娇媚而著称。沈天玑本就生的好,只是碍于身份从不做如此妖娆的妆容。今日这一装扮起来,方才就让青枝碧蔓半日回不过神来,心中暗道,娘娘只怕只有一次这样装扮的机会了。
世人总是以身份自居,不知错过了多少精彩。这妆容如此美丽,可不仅过去的沈天玑从来不用,就连京里的正室夫人也都不屑于用它的。倒是许多王侯公府的美妾们用得多。难怪男子们都离不开美妾,对妻子固然敬重,但宠爱和激情都给了美妾。
一身光华的沈天玑盈盈立在殿中,让人望之失魂的容颜正微微笑着。坐在塌上的男子眯了眯眼,视线向下一扫时,差点喷出血来。
她除了那件半透明的丝绸宽袖大衫之外,里面未着一物。绝美无瑕的胴/体若隐若现,如一只莹白诱人的妖精随着她流云如水的步履朝他走来。大衫子只在胸口处松松系了一根丝带,大开的襟口露出半边高耸的雪软,樱色的红梅就在丝绸之下,被蹭得挺立。再看一眼她腰下的风景,他瞬间难以呼吸。
沈天玑走到离他几步远处停下,跪拜道:“今日臣妾特备了一场剑舞,希望皇上能喜欢。”
他这次发现,她手上拿了一对双剑。本是舞蹈的道具,剑刃钝的很,自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尽管如此,纳兰徵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既然她准备了,他便姑且看一看吧。
苦练几日,就是为了这一刻。沈天玑双手挥剑,倒也有几分凌厉的气势。书上说,以剑为舞,需要将剑的凌厉和舞的优柔完美结合,身体需纤软又需柔韧,两者合一才是化境。
沈天玑练的时日短,还称不上化境,但舞得已是极好。只是她却失算了,今日这一身半露衣裳,已经让观者的注意力从她的舞姿转移到她的身体,男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欣赏她苦练出来的舞?时而手臂高举挺立起完美的胸口,时而纤腿轻抬露出内中风光,纤细的水蛇腰轻扭着,让人口干舌燥。
他看她的目光仿佛饿狼般的黑亮,若是平时她早就羞涩得躲起来。偏此刻她边舞边想着接下来的动作,还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舞者的微笑,未曾注意他的目光。
她侧身旋转到他身前,本欲腕间划个剑花就退下去,谁知他趁她的剑举起时,忽然双指扣住剑身,一个巧劲儿就夺了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反手握剑指向她胸口即将闪落的脆弱衣带子,挑开了她薄薄的衣衫。
衣衫如花瓣萎谢般落在地上,她花容失色地想去捡起来穿上,他却用剑把那衣衫拨远了。
“还没结束呢!”她小声埋怨道。
他深深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身体,哑声道,“就这样接着舞。”他把剑递给她。
她这才脸红了,虽然刚才穿得薄,可好歹穿了呀。现在……叫她怎么舞得下去?
他目光坚定,她只能接过那剑继续舞。
雪软晃动,身体都因为羞涩而微微发红。最后终是没能舞完。
他猛的把她压在塌上时,恶狠狠咬牙在她耳边道,“你就是来要我命的。”
他进入得没有任何征兆,猛兽一般狼吞虎咽。她晕乎乎地想,这次似乎玩过火了……
第139章 乱草惊风暗隐弓〔上〕()
早在沈天姝那次事件,沈天玑就开始准备这舞了。 ?天!天?!她特意挑了偏简单的一种,免得舞不到位反而落面子。至于这身衣裳也是沈天姝给她的启发。
*之后,沈天玑累得睁不开眼,男子低低笑道:“妍儿时常提醒朕要庄重……”
她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你的美妾都被我打发走了,我只是客串一下宠妃而已,自然要弃了贤后的庄重。”
他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捏了捏她娇红的脸,“你脑子里点子倒是多。”
沈天玑也没反抗,反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皇上,以后我一个人既做后又做妃,你也不要想念你的那些妃子可好?”
纳兰徵实在不知他何曾想过什么妃。他从未同她说过,其实她在他心里,不是后也不是妃,只是他要宠爱和保护的心肝宝贝。
不过,既然有福利,就没有不享用的道理。他点点头,又道:“朕的宠妃,下回把这舞跳完可好?”
沈天玑笑着点头,兴致勃勃道:“今日跳得还不错吧?”
男子仔细一回想,只想到她一身的诱惑,于是点头赞道:“极好。”
这无疑大大鼓励了她。第二日她就继续练了起来,只可惜后来一直没寻到机会舞给他看。
冬至之后,沈府在姑苏丁忧的人都回了京,沈天瑜的亲事之后,又有沈天媱婚事在即,沈府连日都十分热闹。趁着沈老夫人即将过生辰时,皇后娘娘带着几个月大的小太子,回了沈府省亲。
松鹤堂中垂下一袭柔纱帐幔,沈天玑端坐在里面,接受完了众人朝拜,沈老夫人才和林氏、刚回京不久的二夫人苏氏三夫人周氏以及几位奶奶和姑娘进了帐子。过去沈天玑从不喜欢在家人面前端着这些繁文缛节,可如今却不知为何,不这样行一套反而觉得奇怪。好在沈老夫人也是重礼之人,也算不谋而合。
这一年来进府的少奶奶有三位,沈天玑都是知道的,把带来的赏赐一一发下后,着重瞧了她刚进门不久的二嫂。这位二嫂是汝阳林府的嫡出二小姐林之卉,也是林贵人的堂妹。这林之卉虽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但姿色比起林贵人来相差甚远,好在她读得一手好书,形容文秀,为人谦和,与二哥哥倒也相得益彰。
免不了说起沈天姝的事情,沈天玑瞧了眼安静立在一旁的二夫人苏氏,她头低着,并没有什么表情。众人热闹了一会儿后,沈天玑便道有些累了,晚些用膳时再叙。众人一一散去,宛盈和青枝也抱着睡熟了的小太子去了特地赶造建成的婴儿房中照看,独剩下沈老夫人、林氏和沈天玑。沈天玑起身同老人行礼赔罪,“孙女儿不孝,不能如祖母和父母所愿的那样心胸阔达,今日便特来请罪了。”
沈老夫人连忙起身拉着她,行动间身体颤颤巍巍,很不灵活,已见老态。“快别说这些。你如今主掌内廷后宫,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只要你自己拿捏得稳,遣散众妃于沈家并无多大干系。”她顿了顿,又道:“只消你不要因为去年的事情记仇于我,我就死而瞑目了。”
沈天玑一顿,叹口气又笑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瑱哥哥呢,出去了那么久,可有信寄回来?”
沈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自然是有的,前些日子说是跟着他师父到了海边溍州,他在那里可自由呢。你如今有了太子,也是再无后顾之忧,我死后当真是能无愧于沈家列祖列宗了。”
“祖母定会长命百岁的,怎能把死挂在嘴上?”她道。
沈老夫人摇摇头,“自从你祖父过世,我总感觉时日无多。先前你在宫里同你母亲说的,我都知道了。你父亲也同意你的话,对咱们府里的现有规制作一番调整。本来想把你的莹心院修缮一番,以便日后省亲时休憩所用,如今也取消了,银子都发放给了京郊几家义学里。另外,过些日子你二叔会主动请求外任,你且放心就是。”
祖孙二人一番细谈之后,便到了荣荫堂用膳。用膳之后,沈老夫人回去歇息。苏氏也称身子不适先行退下,沈天玑也随了她去。其他女眷们陪着沈天玑逛园子。
虽说有沈天玑的劝阻,未曾扩大建地,但沈府的院子还是翻新重建了,比过去更加繁复华丽。众人最后停在一处迎霜而开的花圃前时,她的眼皮不知为何突突跳了两下。
“娘娘怎么了?”碧蔓见她忽然闭了下眼,关切道。
沈天玑道:“许是逛累了。过去还不觉得,咱们府里的园子有这样大。”
林氏道:“或许是因为过去的莹雪院拆了也并入园子的缘故,才显得大了些。有你的话在,府里并未有扩建土地。”
“母亲的话,本宫自然信得过的。”沈天玑点点头,又问道:“太子还未醒么?怎么睡了这样久。”
碧蔓道:“娘娘不必担心,太子殿下每日这时候都要睡好久的。若是醒了,宛姑姑自会把太子殿下抱过来的。”
出行冰泉山庄时,太子都是由宛盈一手照看,沈天玑自然相信。可这时她心中忽然生出强烈的不安来。她皱眉道:“本宫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松鹤堂中给太子殿下特地劈开一个小房间,一切比照凤宸宫的婴儿房来,只把一些宫外寻不到的东西用稍次的物品替代,布置得华贵温馨。
青枝迎了出来,“娘娘,殿下还未醒呢。”沈天玑透过纱帐,看见摇床上锦衾被褥掩盖下的小身影,这才放了心。
“怎么不见宛盈?”她又问道。
青枝诧异道:“不是娘娘派人来让宛姑姑去正院的库房取东西么?”
沈天玑一愣,警觉道:“什么时候的事?”
青枝也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回到:“就是正午时分,一个自称是正房派来的小丫头,说是娘娘您让宛姑姑去正院库房取些您闺中时用过的东西。到现在有一个时辰了,奴婢以为是东西太多需要清点,宛姑姑才耽误了时辰,这边有太子殿下在,奴婢也不敢走开,所以未曾去帮忙。”
一旁的林氏连忙吩咐身边的方妈妈去正院看看。事出蹊跷,沈天玑怕吵到孩子睡觉,仍是让青枝照看着,一干人等都出了婴儿房。方妈妈走得快,回来后道不曾见到宫里的宛姑姑。林氏脸色难看起来,立刻派人寻找宛盈。沈天玑渡着步子来回走着,让跟来的侍卫也去寻找宛盈,心里又实在想不明白有谁会对宛盈下手。
正忙乱之际,宛盈还未见踪影,婴儿房内的青枝忽然一声惊喊,惊飞了松鹤堂院中安静栖息的鸟雀。沈天玑脸色一变,迅速推开门进去房中,又掀开摇床前的帐幔,只见青枝一脸惊恐得看着摇床,吓得说不出话来。摇床上是青枝刚刚掀开的锦被,“躺”在小枕上的并不是什么婴儿,而是一只扎得酷似人型的布包!
沈天玑头一懵,只觉一阵阵晕眩袭来,伸手扶住一旁的朱漆柱子,才堪堪稳住身形。林氏见此也早就吓白了脸,不见了宫女或许算不得什么,可不见了太子,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她连忙出去,捏了个理由打发了外面一干女眷,又派了可靠的人去告知沈老爷等,这才神色凝重地复走进房中。
青枝跪在地上,“奴婢真的一步都未曾离开过!除了传话的丫头外,也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传话的丫头也只是站在门口而已,没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把今日这婴儿房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一一从实说来,一分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沈天玑厉色道。
青枝详细说了一番,除了宛盈被唤走之外,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青枝哭道:“奴婢虽然没有近身看,可是这几个时辰一直守在这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又不停磕头道:“娘娘!都怪奴婢糊涂!早该近身来瞧瞧殿下的!都怪奴婢糊涂!”
沈天玑听着她的话,心中晃过无数念头,一来想不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