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地府微信群-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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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冕摇了摇头，低低嘀咕了一句：“女人善变，真是太可怕了。”
……
天际破晓，金黄色的太阳跨出云层，爬山山峰，普照在这片天地之间。
地下一层黄土之中，钻出来一个老太婆。
此人蓬头垢面，身材佝偻，浑身脏污不堪。她吃力的从泥土中爬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了会气，骤然间脸色一变，捂住心肺的位置卧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每咳嗽一声，就从嘴里喷出一口污浊凝固的血块，由此可见，她内伤之严重，伤的很是厉害。
本是灰败的一张脸，因沾染了一脸的污浊，因而看起来除了有些脏污之外，并没有多可怕。
她在原地坐着，休息了好一阵。
有了点力气之后，就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满是皱纹，又干又瘦的手插在口袋之中，眼睛警惕的四处扫视。
“是你！”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老太婆顿住脚步，迟缓的往后看去。
第四百零六章 别无他求（）
站在身后的人是一个实力不错的修行者，他看到老太婆就大笑起来：“苍天不负有心人哪，恶婆娘，听说最后是你抢了灵源宝物？不，不对，该说，最后是我抢到了灵源宝物，哈哈哈，你现在看起来，真是不堪一击哪。”
老太婆定定的看着他，身体不稳的前后摇晃着，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她身上整把骨头就能散成一团泥沙。
“罢了，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只要你交出宝物，我不会杀你的。”那人走到老太婆面前，伸出手，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来，交给我吧。”
他笑着，笑容里面藏着的每一根纹路都在说：你没机会了。
蠢货太多了，杀了吧。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正要动手，然后就看见前面走过来的几道两道身影。
应小川、李冕、还有陶桃，都是熟悉的老伙伴。
“后生。”她出声。浑浊的嗓子一冒音，就将前面几个正在交谈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你把他们叫过来干什么？”那人脸色顿时一变，狠狠威胁道：“死老太婆，你就不怕是我杀了你吗？”。。
“你敢过来？”若说比横还没有人强过她，灵源宝物就攥在枯燥的掌心里：“信不信捏爆了它，所有人都得不到。”
“你有话好好说。”那人语气瞬间降下来。那可是人间唯一的至宝，即便得不到也舍不得毁去。
应小川走过来，看到二人对峙，颇有些惊讶：“刚才是你们在叫我吗？”
“是我。”老太婆头也不抬道：“是我叫的你，后生。”
应小川看着她，笑了笑：“听说最后是你抢到了灵源宝藏，恭喜你了。”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老太婆伸出手，摊开手心，灵源宝物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纹丝不动。
“是宝物。”
老太婆指着那人道：“后生，你杀了他，灵源我分你一半。”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死老太婆！”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轻一点的是应小川，震惊的是那个男人。他充满怨恨的瞪着老太婆，恨不能将她杀了。这一瞬间他定然后悔，没有在遇到老太婆的时候立即就将她杀了。
“灵源，一半的灵源。”老太婆冲着应小川笑起来：“你也很想要的吧。”
“可是你要我杀人。”应小川一字一句道：“我不杀无辜的人。”
“他哪里无辜，他刚才，想要杀了我。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他无辜吗？”老太婆质问。
“大哥，她说的挺有道理，要不然……”李冕慢悠悠开口。
“要不然什么？她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老太婆，我们合力杀了她好了，到时候灵源我也拿来跟你们平分。”那人有些慌乱的说道。
陶桃道：“可是灵源在她手里哪，你拿什么来跟我们谈判？”
老太婆攥着手里的宝物，一双眼睛又阴又毒。
“该死的！”男人狠狠咒骂了一声，似下了偌大的决心，满脸可惜又憎恶：“下回别让我遇到你们！草！”
他控制不住愤怒的大骂，愤愤离去。
老太婆伫在原地，身影不堪一击。
“他走了。”李冕道：“灵源是不是该分我们一半了？”
老太婆轻轻点头，脖子机械式的动作，她若是个机器，此刻定能听见器械摩擦间，老化腐朽的声音，然而她是个人。
“那你怎么给我们？”
老太婆道：“抢夺灵源的时候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被那些人打成了重伤。”
她声音虚弱，看起来，听起来就跟普通年老的太太那般可怜。
“我现在急需灵源来疗伤，一半都用不到，就能治好我的伤，到时候我就把剩下的灵源全部给你们。”
“什么？”李冕吃惊道：“你的意思，你不是现在给我们灵源，要等你用完了再给我们？”
“实在抱歉，我无法现在给你们……”她充满愧疚的说道。
“大哥，陶桃，你们俩怎么说？”
陶桃摇头：“不行，不行，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万一她骗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应小川迟疑道：“我觉得陶桃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看起来真的挺可怜的，要是不同意的话，她很可能就死了。”李冕犹豫着说道。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哦。”陶桃看起来也是一幅心软的样子。
老太婆道：“我知道，我们素昧平生，但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太多的灵源在手也毫无意义，我只想治好身体的伤，多活一段时间，别无他求。”
应小川问道：“我们真的能相信你吗？你真的愿意将灵源分享我们一半吗？”
“我不骗你。”
“那行。”应小川点头：“那要不然这般，你看怎么样？”
“如何？”
“我们左右不过两面之缘，信任终归浅薄，不如各退一步，你跟我们回去，我们提供住所，留你疗伤，等你疗伤完毕，便直接将宝物给我们。”
“这……”老太婆面有难色，旋即沉默下来。
“不是我们不信你，是我们确有难处。”
“那好吧。”老太婆叹了口气，道：“你们可否先回避，容我整理一下衣服，我再跟你们回去。”
李冕奇怪：“为何要整理衣服？”
老太婆道：“头一回去别人家里，总不能这般不体面吧。”
“可以。”应小川微笑：“您请便。”说完就主动转过头，李冕跟陶桃也跟着转过头。
身后，老太婆慢慢整理着衣服，睡也没有看到，在所有人背过身去后她眸色一变，从袖中取出武器，飞快往应小川的背影射去。
正待她要回身撕开空间逃离时。
那飞出去的飞剑竟碰壁回头，直接捅入她的身后，她身体猛地向前一抛，匍匐在地上，身子底下融开一大片的血污。
“哇……”呕出一大口的血。
应小川缓缓转头，嘴角挑着一抹讽笑，他踱步走到老太婆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讥讽道：“沈瑜，你可真越活越回去了。”
两个字一出口，所有的事情，在顷刻间不言而喻。
第四百零七章 心死元灭（）
老太婆闭上眼咧嘴笑起来，鲜血染红了他衰败的牙齿，露出原本的声音：“你原来早就知道是我了。”
“认出自己的对手，是一桩难事吗？”应小川嗤笑不止：“不过也难为沈掌门了，为骗取灵源，竟屈尊扮演女人。”
“肉体不过一具皮囊罢了，是男是女又如何？”沈瑜满不在乎：“这具皮囊是我在山底下捡来的，她太老了，几乎已经没用了，但没办法，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那日伤我伤得太重，我原是想拿到灵源之后，藏起来修炼，等伤好了再出来找你。没想到，算来算去，仍是被你给算计到了。”
沈瑜无限苍凉的摇头，喃喃自语：“应小川，你进步太快了，这是我唯一预料错误的地方。”
“你最不该犯的错，就是轻视自己的对手。”
沈瑜静静看着应小川：“我先是伤在你手上，又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之下被那几个老匹夫追杀，如今重新落回你手里，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应小川，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觉得自己该是什么下场？”应小川反问。
沈瑜淡然一笑：“我又何须多问，你必然是要杀我。”
“莫非你觉得不该死？”
“自是不该。”
“理由呢？”
沈瑜闭上眼：“你心知肚明。”
应小川突然道：“其实不妨告诉你，是我设计把你哄骗到这儿来的。”
沈瑜一怔，低头看向手里的幽冥戒。
若有所思，像是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又无法确定。
应小川索性帮他确认，伸手一勾，幽冥戒换做原本的形状，重新回到他的手指之间。
而后逐字清楚道：“这宝物，本就是我的。”
沈瑜面色渐寒：“你竟然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应小川笑了笑，并未否认。
沈瑜恨道：“我真该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杀了你。”
“你不会。”应小川笃定道：“即便把时光穿梭回当初，你也不会杀我，因为这就是你的脾气。”
沈瑜一声讽笑：“何来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你太自信。”
沈瑜道：“你以为赢了我，就高我一等了吗？你错了，其实你我都一样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拿人来当赌注，你说我不重视人命，你又何尝不是？为达目的，照样不择手段。”
应小川近乎怜悯讽刺的看着他，缓缓道：“不，我跟你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你没有人性，但是我有。”
“罢了……”沈瑜一口接着一口往外吐血，污浊的血浆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那儿染的已经辨不出颜色。
“罢了，输就是输，输就输了……”喃喃着闭上眼，身体经风吹荡，碎成一片一片。像是一张陈旧的报纸，在火上彻底烘干之后，自然碎裂，看似成型，其实只要触碰一下，就会变成粉末。
沈瑜此刻，就处在碎裂之中。
“大哥！”李冕惊诧的目睹这一幕，惊呼道：“莫非这又是他新的逃跑手段？”沈瑜经常使诡计骗人，这也难怪李冕不信任。
“修道者，形神俱灭，即，灰飞烟灭。”应小川轻声念道。
李冕一愣：“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似在哪里见过。”
“这是《云真心经》第二卷的第一句话。”
“……这么说，沈瑜这回是真的死了？”
“嗯。”
沈瑜碎成无数的碎片，最后化作一道烟雾，经风一吹，彻底消散在眼前，云烟不见。
“他去哪儿了？”陶桃问道。
“在这天地之间，也不在这天地之间。”
“什么意思？”陶桃茫然。
应小川道：“修道者灰飞烟灭，元灵会散落在天地各处，再也无法相聚。”
“那他也不能投胎了吗？”
应小川摇头。
不管是修道者，还是鬼神，只要灰飞烟灭，就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样子。没有消失，但跟消失没有区别。
“别了，他那样的人，就是投胎也是祸害，可别再来祸害其他人人了。”李冕唏嘘道。
应小川叹了一声：“多虑了，你觉得他真落到崔府君的手里，崔府君会让他安安生生去投胎吗？”
“这倒也是，崔府君恨他恨得牙痒痒呢。”
三人返回，往回路走去。
陶桃道：“小川。”
“嗯。”
“我还是觉得奇怪。崔府君都拿沈瑜没辙，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我以为，他起码得在十八层地府轮番折磨一遍，才能死呢。”
“陶桃。”
“啊。”。。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
……
空荡的山巅上。
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道黑衣白裤，简单干练，身段利落。一道衣着颇为花哨，眼睛困倦的像睁不开，但那头红发，很是招摇醒目。
“大哥，你真要这么做吗？”颇为不满很是不舍的语气。
“人家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我总不好让人空手而归吧。”甚有耐心的安慰。
“关我们啥事儿？”
“找不到灵源，他们万一不走，这总跟我们有关系了吧？”
“啧。”李冕看着应小川把幽冥戒里的灵源取出来挨个注入从芦泽之地捡来的石头中，心疼的说道：“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