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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听说你混六扇门gl-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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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用儿臂般粗的绳子捆了,上面还落了一明一暗两道锁。明锁乃是精钢制成,阳光一照,铮亮得晃眼。

    这趟镖走的是荥阳郑氏,送的只是些茶叶之类的土特产,但荥阳郑氏是名门望族,正洪镖局派出门下最有经验的镖师,护送这趟镖。

    官道的另一面是片树林,稀稀疏疏的藏不住人,路边一个破破烂烂的茶寮,老板娘拿着水烟袋坐在门口,呼呼的抽着水烟。那老板娘样貌虽是不错,皮肤却极其黝黑,身材也有些粗壮,腰间挂了大大的一个粗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塞了东西,时不时便掏些喂嘴里,看来多是烟壳肉干之类的东西。

    镖队走近了,一个趟子手喊道:“老板娘,给打些酒,上几壶茶,自家吃的粮食也拿些来,牛肉最好。”

    那老板娘看来了大生意,笑得合不拢嘴:“酒有哩,刚从地窖里搬出来的,沁凉沁凉的,茶有,干粮也有。”

    那趟子手笑道:“那都给上些,钱算好了。”

    老板娘亲自进屋搬了几坛酒,打了满满三壶茶,又提了两白布袋干粮:“您给几个子儿便成。”

    几个趟子手过来提了东西,方才喊话的那个说道:“有劳了。”

    “几位大侠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这趟走荥阳。”

    “从这里走荥阳?”

    “是啊,这趟赶得及,只有从这儿走。”

    那女子黝黑的面皮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本容姿粗糙,这一笑,却仿佛狐妖上身,妖媚入骨。

    “大侠可知,这一趟,是去哪儿么?”

    “知道啊,葫芦山。”

    “那大侠还走?葫芦山,可是有些不平常的。”

    趟子手打了个哈哈:“什么不平常?不就是些妖魔鬼怪吗?看到那边那人没有?那可是我们镖局的朱爷,专门降魔卫道的。”

    女子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大侠一路走好啊,下次,再来。”

    几人不敢耽误,买了吃食,便走了。走江湖多了,不怕妖魔鬼怪,倒是最怕小人。趟子手多数对这路边的茶寮驿站戒心很重,就是这茶寮里的半老徐娘也得防着。于是又赶了了约莫一两里路,才寻了地方打尖儿。

    几个镖师掏了些银针出来一样样的试毒,又在茶酒里散了些药粉。过了些许时候发现没问题,方才招呼着人一起过来吃喝。吃饱喝足后,便开始海侃。那个买酒肉的趟子手模仿着老板娘的样子,把那葫芦山的事又说了一遍,他是的粗野的汉子,扭捏的姿态不免引得众人发笑。

    “大侠,那里有鬼啦,人家好怕。”

    一人打滚笑道:“就你这黑脸,别坏了人家老板娘的名声。”

    那个趟子手道:“可别这么说,那老板娘的脸皮,可确实比我黑。”

    “哟,还上心了?”

    “别胡说八道。”

    一群汉子笑了起来,压根儿不担心那老板娘嘴里的妖怪,他们又就着酒水干粮说了会荤话,这才酒足饭饱,各自倚着棵树歇息。

    那个趟子手一觉醒来,一抬头,天都快黑了,一看四周,树影幢幢,尽是森冷诡异。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的同伴,都不见了。

    做梦了吗?趟子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才发现,这竟然不是梦!他连忙爬了起来,四处查看。三辆马车还在,铜箱还在,可是,马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去哪儿了?难道是去找人家投宿了?

    趟子手找了一圈,没发现一丝人气,更没人家,风越来越大,他冻得一哆嗦,鬼使神差的,抬头一看,却发现了一户人家——葫芦庄!

    他心下一寒,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擦过他的腿,向前跑去。

    什么东西?

    趟子手向前一看,却见前方,一团东西回过头来,一张尖脸,双眼绿莹莹的,再仔细一看,是一只狐狸……趟子手吓得“哇”的一声,坐倒在地上,背上全是冷汗——

    这不仅是只狐狸,而且是一只和刚刚那个老板娘,长得一模一样的狐狸!

第五十八章 非礼() 
三日后,正洪镖局正堂。

    总镖头朱朔正坐在太师椅上,左右手边,各自落座着跟随多年的手下。这些镖头们随着朱总镖头出生入死多年,这是头一回,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的表情。

    朱朔倒是显得镇静,只不过他端着茶盏,用茶盖一遍又一遍的刮着茶碗,犀利的声音像极了刀子刮骨,哗——哗——的,让人不寒而栗。

    “总镖头……”

    有人忍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不由发声,想说些什么,朱朔扫了他一眼,那人背一直,还想再说,被一遍的镖头按住了手,摇了摇头。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发话的人嘀咕了一句,靠回椅子边,端起茶,猛灌了几口。

    这时,一个小厮屁滚尿流地爬进来:“王镖头回来了!

    朱总镖头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抓起那个小厮:“回来了?找到人了吗??

    那个小厮说:“找……找找到了……”

    “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就找到了李师傅……他他他他……他被妖怪上身了!”

    “放屁!”

    饶是镇定如朱朔,也不禁破口大骂。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听到小厮如此之说,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掼,回头道:“都随我去,看看老李到底怎么了!”

    几人应了,对着朱朔走出正堂,问了管家,得知找到那个姓李的趟子手时,他已经疯疯癫癫了。其余人都莫名的消失,连头发丝儿都没留一根,压的镖倒是好好的,分文未取。去寻人的王镖头起初以为是遭人劫了镖,但一看这镖物好好的,人马却没了,不由大起疑心。他让手下的人去找,没想到手下的人去了,却惨白着脸回来。王镖头跟着去一看,也吓得不清——人的、马的尸首到处都是,被啃得乱七八糟,碎肉横飞,有些肢体还挂在树上,林子里一片血红。

    听到这话,朱朔突然回头,看了朱四一眼,朱四脸色也有些白,身子也有些抖,身边一人发现了,还特意为了一句:“朱四哥,你怎么了?”

    朱四失了魂一般,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朱四!”

    朱朔吼了一声,朱四这才回过神来。

    “一个兽面人的乡野传说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你没听见孙兄弟问你话吗?”

    “啊,对对,兽面人的事,唉,那时候听,可真真是把我吓到了。孙兄弟,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孙镖头笑道:“原来你怕这些,我就是看你脸色不好,随口问问。”

    “哦,是这样,多谢孙兄弟关心啊。”

    朱四跟上了朱朔的步子,朱朔一边走一边摇头:“你要知道,我是最不信这些唬人的鬼话的。”

    朱四道:“总镖头不能这么说,葫芦庄这事,也传了多少年了,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朱朔说:“先去探探情况。”

    几人到了门外,见几个家丁围着一辆马车大呼小叫,马车里不断传来嚎叫声,仔细辨认,正是姓李那个趟子手的声音。

    朱朔问:“怎么回事?”

    一个家丁道:“老李他死活不肯出来,见着人就扔石头,叫着妖怪,妖怪,可真是疯了啊。”

    朱朔说:“你们退下,我去看看。”

    他走上前去,掀开车帘,只听一声尖叫,一只鞋扔了出来,老李披头散发的窝在车角,双眼血红,白齿森森:“走开——走开——啊——狐狸的脸,狐狸的脸!“

    他突然一下子跳起来,用指甲去刨身后的木板,血痕在马车里拉了一道又一道,他还不死心,又张开嘴去啃,其余人见他这样子,吓得不敢上前,朱朔眉头一皱,拿过马车前的赶马的鞭子,将他捆了个严实。

    “把他关起来,明早请其余四位镖局的总镖头过来,商讨劫镖一事!”

    在朱朔的心里,就算见着了疯疯癫癫的老李和吓得不轻的王镖头,内心里,他依旧把此事当做劫镖一事处理,鬼神之说,他过去不会信,现在,也不会信。其余人见到当家的如此笃定,也安下心来。

    可第二天,被安抚下来的人心,又开始摇晃不定。看门的大清早听到有人敲门,问了几声没听到答话。他又问,那人不回答,就一直砰,砰的敲着门。看门的一看窗外,天还没亮,骂骂咧咧的起来了,心道哪个人这大清早的过来敲门,怕是个不长眼的。他一推大门,被风吹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谁啊,这大清早的。”

    没有回答,迎面而来的,是一把枯燥的毛发,腐臭难闻,门外风很大,他迷糊着眼伸手胡乱一抓,那毛发又晃悠悠的飘走了。

    “风可真大……”

    看门的没听到应声,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去睡回笼觉,突然,迎面又飘来一个东西,这一次,却是冰凉的,软绵绵的,滑滑的,肉一般的触感。

    有蛇?

    看门的一下子清醒了,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一看,被吓得双腿一软,嗓子“吼吼”地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哪里是蛇!分明是一个吊死的人!

    那人被倒吊在大门后,头发披散,双眼圆瞪,瞳孔都快缩成一个小点,眼白犯青,一眼看过去,说不出的吓人,他鲜红的舌头长长地吐在外面,方才随着风的吹动,便一下又一下的前后晃动,腥臭难闻的舌头,方才便贴上了看门的脸。

    “鬼……有鬼……有鬼啊……”

    那具尸体又狞笑着向看门的飘来,看门的手脚并用并用的爬回镖局,嚎丧一般的哭喊着:“有鬼啊,快来人啊——”

    “最近这洛阳啊,不太平了。”

    北市的同福客栈里,钱掌柜抽着旱烟,望着灰蒙蒙的天。苏竞云坐在他身边,身边摆了一个小簸箕,正帮着老板娘剥毛豆。

    不是她爱干这活,而是这初来洛阳,人生地不熟的,没点靠谱的消息来源。她不会卖脸,更不如方胜兰心思活络,于是只有奉行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跑到厨房帮忙。老板娘问她干过活吗,苏竞云说养过猫养过鸡,还种过地。老板娘递了把菜刀给她,说,那行啊,帮我杀*。

    那一天,一只脖子断了半截的鸡,咯咯咯咯哒的跑遍了洛阳北市,后面跟着一个拿着菜刀,一脸凶神恶煞漂亮姑娘。

    最后还是老板娘出马,一把抓住那只鸡,手起刀落,圆满解决。

    “这鸡和你有多大仇啊!”一边一个老伯看到苏竞云的脸,摇摇头,“一个年轻姑娘,追一只鸡追得苦大仇深,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

    还沉浸在对老板娘崇拜中的苏竞云听到这话,顿时和打了鸡血似得回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的老伯心头发毛。

    白头发,瘦,周围满脸,口头禅,一个年轻姑娘如何如何,老伯,你……

    这几个月来,虽然没有方胜兰的消息,但苏竞云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她也许有不得已之处,才不能上前和她相认,这下是时机成熟,特意过来和她相认了吗?

    苏竞云越想越兴奋,跑过去就给了老伯一个火热的拥抱:“你来了,我想死你了!”

    老伯也就多嘴了一句,没想到那漂亮姑娘上前来就把他抱起来三百六十度大转圈,热情地差点没把他勒死。

    “别……”老伯有气无力地说着,可苏竞云哪里听得到他说话,这姑娘力气大的能一拳打死熊。

    老板娘拧着那只鸡,傻了眼,周围围观百姓,也傻了眼。

    见过老伯非礼漂亮姑娘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漂亮姑娘非礼老伯的!

    “死啦,你这老不修的!”

    老伯的媳妇跑了过来,脱了鞋就往老伯脸上抽,苏竞云一把把老伯互在身后,瞪眼:“你干嘛打人!”

    “你这小浪/蹄子,我抽我相公关你屁事!”

    大妈怒了,连着苏竞云一起抽:“抽死你们!”

    “哎哎哎,你说谁是你相公,说清楚啊!”

    大爷在苏竞云背后哀哀地说:“姑娘你认错人了,这就是我媳妇,我是她相公。”

    “……“

    苏竞云默默回头:“你真不是胜兰?”

    大妈怒了:“谁叫胜兰?你见过老头子叫胜兰的?”

    苏竞云郁闷了,她是真见过大爷叫胜兰的啊……

    误会解开了,苏竞云名声也传开了。老板娘看着姑娘二得很,怕她受骗,便把她收编厨房当小工了。

    苏竞云每天做完事,就和掌柜的聊聊天,葫芦庄这事车轱辘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还能吓得她满身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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