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不好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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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闪避。
一抓、一躲,再抓、再躲,如此几十回合过后,紫色影子忽然幻化成一道紫色霞光,急速朝外面飞去,很快没了踪影。
“竟叫这妖女逃了!”空中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叹息
待到紫色霞光完全隐去,几声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外执事堂渐渐恢复了平静。
若不是地上还躺着几具云海宗执事弟子的尸体,恐怕谁都想不到,刚才这么发生了什么事。
“谢乘风。”
“是谢乘风来了。”外执事堂中有不少修仙者喊了出来。
他们中间有许多人已经在云海宗滞留了许多年,因此一见方才的阵仗,便知道是他的手段。
五行真体的修仙者通天地五行,云海宗的每一处,可以说都在谢乘风的感应之内,为他所用。
“快去救华师姐!”
当下从空中跃下来几人,其中便有接引过蓁蓁二人的陈肃和柳广。
陈肃指挥着几名弟子前往华依依那边查探,而柳广则走了过来。
“蓁蓁道友,你无碍吧?方才那……”
“我没事,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不等柳广把话问完,蓁蓁便应了一句。
柳广点了点头,也往华依依那边过去了。
蓁蓁四下张望着,不多时看到了皇甫心儿。
“师姐。”
皇甫心儿看到蓁蓁,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她向来行为端方、处事稳重,却也没像方才这般于死生之间游走。
此时夜月虽已远去,更是后怕。
“蓁蓁,你认识夜月吗?为什么,她好像在针对你一样?”皇甫心儿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债权关系,我是债主。”
皇甫心儿一鄂,却知再问也是无用。
“师姐,小夜在哪儿?”蓁蓁没看到夜禹凡和丰珑,又问。
“在这边,你跟我来。”
两人一同跑出了外执事堂,没走出多远,便看见丰珑将夜禹凡靠墙安置着,双手结印,似乎在设法为他解除幻术。
走近了,方看到丰珑的额上、面上尽是冷汗。
皇甫心儿感应到他气息混乱,连忙取出一粒静心丹给他服用。
“太强了!”丰珑松开手印,面色苍白,几乎有些站不稳。
瞳术是一种幻术,而念力对瞳术有极大的克制作用,但以丰珑的念力修为,居然完全找不到破解夜月瞳术的方法。
“要是……”丰珑看着蓁蓁,欲言又止。
若是蓁蓁能够学会念力,以她那片神识海之广博,必然能破解那瞳术。
三个人一时沉默无言。
“皇甫道友,你们在这里呀!”陈肃急匆匆地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夜禹凡,“方才听有师弟说,你们也有朋友中了那妖女的瞳术,还是随我们一同去请宗内长辈救治吧。”
“那就有劳贵宗了。”丰珑扶起夜禹凡,跟随云海宗弟子往疗伤的地方去。
“皇甫道友,蓁蓁道友,你们俩?”陈肃转身又问。
皇甫心儿似乎心有余悸,犹豫了一下,问:“谢乘风,不,谢道友,刚才过来了吗?他怎么样了?”
“刚才正是大师兄过来解围,如今大师兄五行术法大成,整座云海宗都是大师兄的施术范围之内。”
“那我们岂不是都在他的肚子里一样?”蓁蓁笑道。
陈肃闻言,愣了一愣,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心儿低低看了蓁蓁一眼,见她的笑容与平时无异,可皇甫心儿怎么也忘不了,方才她与夜月对峙时的那种目光,那样的平静,那样的隐忍,那样的无奈……都是皇甫心儿不曾见过的蓁蓁。
满腹的疑问,恐怕问出来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皇甫心儿暗自叹息一声,又问:“陈道友,云海宗如铜墙铁壁一般,为何夜月在此大闹,云海宗的高手前辈们都不曾露面?”
虽然谢乘风现身,但也来得太晚了!
难道说云海宗发生了什么大变故,这变故牵制了云海宗的战力,而这个变故,会不会是谢乘风神色大变的原因呢?
第87章 魄散()
“夜月逃走了。”平静而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
声音似乎就在众人之中,可仔细一瞧,谁也没有动。
“是大师兄。”陈肃解释道。
皇甫心儿一慌,然而又觉得心安。
一低头,便见地板上有东西在动,下一瞬,石头渐渐隆起,又渐渐升高,逐渐变成一个人的形状,正是谢乘风。
“大师兄。”云海宗的弟子们齐声喊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云海宗一个高层都不曾露面,他们唯有以谢乘风马首是瞻。
谢乘风的脸上,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一双俊秀明澈的眼睛也仿佛蒙尘了一般。
“华师妹呢?”
“华师姐和另一位中了瞳术的道友已经送去请神农阁的仙师救治,其余的执法弟子……”柳广说着,声音也愈发低沉,“已经没救了。”
谢乘风没有说话,众人只听到他的骨头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皇甫心儿望着他,觉得自己应该出言安慰,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开口的说话。
谢乘风起初那番热情,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若自己当了真,指不定叫人当成笑话。
她低了低头,只悄悄抬眼瞅着谢乘风,只盼着他能望过来一眼,那自己便能鼓足勇气开口说点什么。
只可惜,谢乘风只与云海宗一众人站在一处,始终没看过来。
“夜月那妖女,居然敢在我们云海宗杀人,实在是找死!”有弟子义愤填膺地骂道。
“也不知她是不是有所依仗?”
“管她什么依仗,哪怕天目宗要开战,我们云海宗又岂会怕她!”
“嗯”,谢乘风淡淡点了点头,“你们放心,今日事出突然,叫她得了空子,他日此仇必报。”
陈肃和柳广又向谢乘风说了一下外执事堂的其余情况,蓁蓁正听着,冷不丁听见神识海中溯方说了一句:“有东西在靠近。”
“什么东西过来了?”蓁蓁喊出了口。
她的声音不小,又脆生生的,在这样沉闷的氛围下一下就突出了。
谢乘风回头,望了过来,皇甫心儿提着一口气准备与他打招呼,却发现他的目光很快从自己身上移走,只冲蓁蓁摇了摇头,“蓁师妹,你放心,方才我已经在云海宗附近仔细查……”
蓁蓁睁大了眼睛。
她听不清谢乘风的声音,或者说,她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
在短短的一瞬间,她仿佛从人头攒动的外执事堂隔绝出来。
虽然外执事堂已经关闭了厅门,但她很确定,有东西……正在靠近……飞快地……
一道暗紫色的光影,飞快地朝蓁蓁眉心处飞来。
她想躲,却发现那光影的速度根本不是她的动作能够避开。
呼吸之间,只觉得一股奇寒袭来,转眼弥漫到她的全身,手脚麻木,就连思绪似乎也已经停止了。
要死了吗?
或许,这就是一点一点滑向死亡深渊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胸口涌出。
正在此时,一团黑雾从打神鞭中喷涌而出,在紫色光影即将碰触到蓁蓁时将其团团围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蓁蓁还来不及反应,便闻得一声闷响,“轰”地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蓁蓁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黑雾弥漫的地方。
没有天,没有地,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灰黑。
倒与从前在虚灵境遇见凤舞的地方有些相似,但并不是。
“有人吗?这是哪儿?”
蓁蓁双手支着身子,缓缓站起来。
可笑的是,她所站立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地。
四周皆是虚无,而她的双脚,也根本没有站立在大地上的踏实之感。
她想往前走,却仿佛幽灵一般,轻轻晃动着,她好奇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些雾气。
眼前的黑雾缓缓流动,分明感受到清凉的雾气在手上萦绕,可是,这些雾气似乎并非什么害人之物,虽然黑乎乎的,甚至看起来有些诡异,有它们包围着,蓁蓁反而觉得很安心,一点也不再害怕。
可那些黑雾的颜色渐渐转淡,似乎在逐渐消散。
那种令人窒息的奇寒之力又袭了过来。
身体一点一点开始麻木。
美丽而虚弱的娘亲,威风如天神的父亲,他们的面孔突然出现。
要……死了吗?
这样也好。
眼睑越来越沉重,好困,好累……就这样吧……
正在此时,她突然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蓁蓁僵硬地抬起手,在发丝上摸索着,不多时,便有东西跳到了她的指尖。
她经意着,将手抬放在眼前。
一只灵巧的小蝴蝶,轻轻扑闪着双翅,不停地变化着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微弱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蓁蓁的指尖。
虽然这温热根本不足以对抗这令人窒息的奇寒,但正是一点点温暖,带来了延绵不绝的希望。
“小墨,是你吗……”
看着拼命扇动翅膀的小蝴蝶,蓁蓁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
蝴蝶的触角轻轻晃动,似乎在回应她。
迷离之中,仿佛看见了那个的背影。他一袭蓝衫,背着一口青色长剑,永远走在她的前头。
突然,他顿住脚步,半侧着身子,回头望着她。
他眉毛微挑,扬着刚硬方正的下巴,唇角一抹嗤笑,仿佛在说:“笨蛋。”
真的好笨。
蓁蓁忽然眼角一热,她真的好笨,眼睁睁看着夜月向自己的朋友动手,眼睁睁看着夜月逃走,眼睁睁中了算计,现在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冻死!
“小墨,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蓁蓁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想活下去。
她不能死,她要和莫非墨一起共求长生之道!
她不能死,她要向夜月讨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那股铺天盖地的奇寒之力被一点一点逼出了她的身体。
原本毫无知觉的身体也渐渐凝实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一起,眼前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一刻,蓁蓁感觉到了眉心的刺痛,耳边隐隐传来潺潺的溪水声。
“蓁蓁,你醒了。”
是栾安。
蓁蓁猛然望向声音的来源,果然见栾安依然坐在那块青石之上,静静看着那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局。
原来回到了自己神识海。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吗?
蓁蓁只觉得心脏怦怦跳得厉害,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晃眼,眼神飘到平时与栾安对峙的黑山黑林,可那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混沌空间。
“溯方伯伯!”
蓁蓁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那片灰蒙蒙的地方跑过去。
“怎么回事?溯方伯伯,你在哪儿?”
或许只是溯方跟她开玩笑呢!他是魔尊,除了喜欢跟栾安斗嘴,就喜欢捉弄她。
说不定只是跟她开玩笑,就想看她急哭,然后冷不丁冒出来,喊她一声小侄女儿。
栾安落下一子,抬眼静静看着蓁蓁,缓缓开了口。
“夜月从云中城拿走的东西,叫蝎尾针,是许多年前,我从魔界带回来的东西,这东西魔性极强,物如其名,就像蝎子尾后的毒钩子,看上去逃走了,却远远甩出杀招。这蝎尾针上附加了强大的诅咒,不破不灭,凡是出手必有一人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蓁蓁喃喃道,心仿佛一块巨石,咕咚一声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清楚地记得,从云中城出来时,夜如眉曾经拿出一件神秘的物件让华冲玄估价评比,令身为第一大宗的掌门想来,那正是夜月拿出来的蝎尾针。
那时候,夜月还是筑基期的修为,恐怕还没有实力炼化这样的魔物,所以才留在了夜如眉那里。
恐怕她一回到天目宗,就立即闭关了吧,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实力提升到能够操纵蝎尾针。
可笑,明面上说不屑取自己的命,实则早已想好以蝎尾针将自己打得魂飞魄散。
好毒!好恨!
咸咸湿湿的水汽氤氲了蓁蓁的眼眶。
她自是不想死,可她从没想过让溯方代替自己死。
那个一点都不像酷炫魔尊的溯方,那个粗鲁不讲理的溯方,那个喜欢斗嘴的溯方,那个脾气暴躁的溯方,那个欣赏自己父亲的溯方,那个期盼自己复仇的溯方,那个真正像亲人一样关心爱护自己的溯方……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