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倒贴指南-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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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参商到底是知道他能加入“未来”乐队的事了,白尺望着俞参商,不肯放过他脸上的所有细微表情,借以琢磨俞参商的想法。他只恨自己练舞练太久了,浑身无力,没能直接扑上去捂着郑尧的嘴,在他开口之前把他拖走。
对比白尺的浑身无力,运动量更大的俞参商可要精神的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目光只在白尺脸上停了一秒,转头对着郑尧哼了一段曲子,接着说道:“你们那首《造化》的曲子、歌词都写得一团糟,它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浪费时间修改,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除了歌名全部重写。还有,我不会成为你们乐队的一员,以后也别再拿一些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试探我的反应,很无趣。”
俞参商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整页曲子,郑尧不禁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他受不了俞参商把“未来”乐队的歌评价的那么不堪,咬牙道:“俞参商,让你加入‘未来’乐队是公司的决定,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当公司正式通知你这个消息时,你能狠狠拒绝,别厚着脸皮来找我们。”
俞参商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眼神霎时有点飘忽不定,白尺伸手搭上俞参商的背,笑道:“呵呵,‘未来’不过是一个还没出道的破乐队,就算你们天天求着俞参商去当你们的主唱,他都不会去。”
郑尧气得直喊:“我们的‘未来’乐队不是破乐队,你别胡说!”
郑尧在他面前表现得比刘子源还有底气,白尺慢慢道:“你看过他们发到星海论坛的帖子,见过主楼的那张合影,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给我的头打马赛克吗?因为长江传媒现在姓白,他们惹不起我。”
他真的不知道白尺的来历,郑尧的脸瞬间白了,“他们三个是因为得罪你才……”
白尺才不会告诉郑尧,那三人之所以落到那种下场,主要是因为他们编的故事惹怒了他的大伯白叶临,“你明白就好。”
郑尧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拉不下脸道歉,也没多少道歉的心思,只得落荒而逃。
郑尧前脚刚走,白尺的一身霸气就散的没影了,他也没胆继续搭着俞参商,讨好地笑了笑,睁着眼睛说瞎话,“参商,这走廊里人多口杂的,我们去车上聊?”
俞参商瞥见一道人影过来了,垂着眼走向电梯,堵在靠近电梯门的位置不让白尺进去,抬眼道:“你乘旁边的电梯。”
白尺手抓着电梯门,“那你得在地下停车场等我。”
俞参商抬腿试图往外走,白尺心里念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立马服了软,“你先下去,等不等我都行。”
俞参商一声没应,退回去关了电梯门。
白尺乘的电梯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下去的时候,白尺满脑子转的都是他该怎么跟俞参商解释清楚一切。
白尺没有在电梯门口看到俞参商,还以为他回去了,当他发现俞参商站在车旁等他的时候,一种死刑变有期徒刑的感觉油然而生。
“圣上,看在臣刚才打了郑尧脸的份上,我能在解释之前请求宽大处理吗?”白尺系好安全带,视死如归地看着俞参商。
俞参商冷冷道:“你今天打了郑尧的脸,过几天就该轮到我了,我能请求你届时狠狠打别留情吗?”
白尺以前很少受俞参商的冷言冷语,这辈子被俞参商损就跟吃饭一样平常,“由你担任‘未来’乐队的主唱不是公司的最终决定,只是小道消息。”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尺说完才想起,他和俞参商成立新组合的事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俞参商说道:“希望这个小道消息没有你的信口开河准确。”
白尺自动过滤话中不好的字眼,推断与加入“未来”乐队和那些人搭档相比,俞参商更喜欢和他搭档,白尺把喜悦藏在心里,严肃保证,“我保证就算我们两个成不了搭档,高层也绝对不会安排你去‘未来’乐队。”
俞参商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回宿舍吧。”
庆幸他没在俞参商脸上看到不屑之类的表情,白尺问道:“参商,你不想知道其他事情吗?比如我和郑尧所说的星海论坛的帖子讲的是什么内容,我被打马赛克的照片又是和谁的合影?”
俞参商说道:“我能猜出整个事件的大致内容,不用问你。”
白尺好奇道:“圣上可否告诉臣,您认为我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第020章()
俞参商在被提问时一般只会给出两种答案,一种是沉默,另一种是实话实说。
这一次,俞参商选择了沉默以对。
回宿舍的路上,白尺自顾自地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给俞参商讲了一遍,可俞参商全程带着一只耳机面朝窗外欣赏风景,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够不够一半。
而白尺说那么多,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他不计较俞参商是否一直在听,谁让他欠俞参商那么多呢?
这天以后,俞参商和白尺的关系还算正常,不同的是俞参商对白尺各方面的要求都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他不再和白尺商量如何选曲填词,也不再询问白尺填词的进度。白尺觉得这是俞参商不再把他当作搭档的体现,赶紧熬夜写了一首歌词,第二天下午从公司回来后,把俞参商拦在他的卧室门外,双手递了过去。
白色的a4纸上,浅蓝色的楷书十分工整,一眼看出这是在写完一整首歌后又重新抄写在白纸上的。
白尺笑着问道:“参商,我们是坐在沙发上看歌词呢,还是去你的卧室看歌词?”
俞参商拿着歌词转身走向沙发,白尺跟了过去,故意贴着俞参商坐好,一本正经的看着俞参商手中的歌词,表情比俞参商的还要认真。
白尺对他写的歌词还是有点自信的,安静地等着俞参商夸他,奈何俞参商看完后足足十分钟没表态,白尺便坐不住了,“你只要说出你的看法就行了,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俞参商又把两首歌词快速浏览了一遍,“还不错,至少我愿意唱出来。”
就当俞参商是在夸他吧,白尺觉得他需要一个参照物做对比,无形中黑了“未来”乐队一次,“和‘未来’乐队的《造化》相比较呢?”
这得没出息到何等程度才拿自己的作品和《造化》比,俞参商说道:“愿意唱出来和读不出口的区别。”
白尺心里一凉,原来他写的歌词只是勉强入了俞参商的眼,有话聊总比保持沉默好一些,“你觉得这首歌的歌词还需要怎么改?”
俞参商说道:“你应该带着这首歌去问孙跃。”
俞参商都愿意给“未来”乐队的人提意见,让他们重写歌词、曲子,怎么能不管他呢,白尺不乐意了,“关于这首歌词,我只想听你的意见。”
俞参商细长的食指从白纸上的第二行开始依次指到了最后一行,每一行都挑出了点毛病,真真假假的掺在一起,多了点找茬的意味,“只有这些。”
白尺好脾气地听完了,还听出哪些是俞参商真的想让他改的,哪些是俞参商不高兴故意整他,他拿着笔坐在地毯上,胳膊搭在茶几上,“我就坐在这里改歌词,你呢?”
坐在沙发上工作不舒服,俞参商从他的卧室里拿出来两个坐垫放在地毯上,往自己脚下扔了一个,另一个扔到了白尺的腿旁,接着把吉他从卧室拿出来,坐在坐垫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首歌的毛病远远没有俞参商挑出来的那么多,白尺斟酌着换了几个词语,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改完了。俞参商正写得投入,白尺就没有打扰他,伸直一双大长腿,靠着沙发,目光一直黏在俞参商身上。
俞参商正为难副歌之后的部分该怎么写,被白尺看的心烦意乱了,绷着脸说道:“你已经把有问题的部分都改完了?”
白尺点点头,对着俞参商伸出了手,“吉他借我用一下。”
白尺从俞参商手中接过吉他,手指灵活的拨动着琴弦,房间里流淌着的是《我最爱的人走了》的前奏,让人觉得悲伤,“……乌云把我的情绪染得悲凉,暴雨把我的痛苦哭的疯狂……它们问我,我最爱的人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白云黑了,大地红了,他们还问我,全世界都变了,我为什么还是过去的我……天空晴了,泥土干了,白云又黑了,大地又红了,它们最后一次问我,这么多年过去,我为什么还是过去的我……”
俞参商离开的那一天,正下着细细密密的雨,就像老天也在为他的离去而悲伤,整座城市都浸润在一片氤氲的湿气中。
白尺的眼睛哭得红肿,整日整夜的在房间里酗酒,那时候他想,他最爱的人死了,整座城市都变了样,天也阴了地也湿了,为什么只有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也想要那种自内而外的改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很难过,他很舍不得俞参商。
雨越大,风越狂,白尺心里想要自残的念头就更强烈,他曾拿起刀子在胳膊上划了几道,试图从血色的伤疤中得到安慰,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最后,白尺不停地接各种通告,不停地工作,他选择用俞参商的歌、电影、海报来一次次的麻痹自己……
“……路灯把我的苍白照得明了,狂风把我的身影吹得单薄……”
对着活生生的俞参商唱这样的歌对白尺来说太难了,泪水积攒在眼眶模糊了白尺的双眼,叙事般的演唱,略微沙哑的哭腔都让他的歌声充满了感染力,以至于俞参商听得入神,在白尺把这首歌唱了两遍之后,俞参商才打断白尺,免得他又开始唱第三遍。
“怎么了?”白尺的鼻音有些重了。
《我最爱的人走了》分明是白尺给什么人写的,俞参商的指尖在写着歌名的位置来回移动,“这首歌是你写给谁的?”
白尺心里的悲伤莫名的就被甜蜜尽数替代了,“当然是给你写的。”
俞参商皱眉道:“不说算了。”
“真的是给你写的。”白尺托腮道,“我昨晚写歌词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你为了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生气,不愿意跟我组成组合了,我该怎么办。越想越不开心,就写出了这么一首歌。”
俞参商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蒙我,我听得懂你想表达的东西。”
白尺笑道:“哦,我想表达的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无论我大伯他们怎么想,我认定你是我的搭档了。歌词中不是一直念叨‘我怎么还是过去的我’吗,意思就是我想要你成为我搭档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俞参商说道:“说不定我宁愿永不出道也不愿意成为你的搭档。”
白尺:“……”
第021章()
宁愿永远不出道也不愿意成为白尺的搭档这句话一定是俞参商说的玩笑话。
白尺把歌词推到俞参商面前,把第一页歌词拿开了和第二页并排放好,声音沙哑的跟哭过似的,“你觉得还有哪一部分需要修改?”
白尺的双眼有着水洗过似的明亮,脸上的神情给人认真又踏实的感觉,俞参商不禁产生了能和白尺搭档真的很不错的念头。这个念头来得太快太真,俞参商这才意识到他之前所说的不愿意和白尺成为搭档的话不仅仅是个玩笑,更是在赌气。
“不用再改了,其实你写的歌词挺符合我写的这首曲子,从表面上看,讲的都是在最爱的人离开后自己的感慨。”俞参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不再是敲都敲不碎的冰山脸,“不同之处是我失去的……是我的母亲,你失去的是你的爱人。”
上辈子,俞参商活着的时候从没跟白尺提过这首歌,他离世后,白尺觉得这首曲子太过悲情,只是把曲子看一遍,就觉得心都要跟着旋律揪起来了,后来便把它送给了别人。
白尺此刻才知道,原来这首曲子是俞参商在他母亲去世后写的。
白尺看不得俞参商脸上的悲伤表情,也跟着难过了,打起精神说道:“你知道的,大部分演员都擅长把自己代入各种各样的角色,我也是这样。在写歌词的时候,我先假设自己失去了最爱的人,琢磨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我会有多么难过,然后带着感情、情绪去创作,最终才写出了这样一首歌。参商,其实我还没失去我最爱的人,我深信我永远不会失去他。”
由于白尺和他在这首歌的情感方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俞参商才掏心掏肺地告诉白尺这首歌和他妈妈的关系,没想到白尺在《我最爱的人走了》中所写的都是没有任何现实依据的东西,全部来自于白尺的代入脑补,“你的废话太多了。”
可怜白尺正在为悄悄对俞参商表白的浪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