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逆天完颜康-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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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癸卯日(二十三日)抓了田俊迈交给金军,只说是由他启衅,金军守信,就放郭倬李汝翼一线生路,由他们狼狈逃回([宋]岳珂《桯史》卷十四“二将失律”)。
田俊迈在当时的宋军中算是员勇将,北伐之锋甚锐,去年夏天,仆散揆宣抚河南时,就是被田俊迈派遣的奸细哄骗,撤去了河南宣抚司。如今兵端已起,仆散揆在朝中因为这桩丑事而被大肆嘲笑攻击,恨死田俊迈了,以活的田俊迈换宋师肯定是他要求的。
什么叫“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重点在“强”不在“汉”,我还是要去追杀郭倬李汝翼。过界者我都不会放过,我看下次宋国再要北伐时还有哪个不怕死,我不想打蒙古时被宋国在背后捅刀子。有机会,当然是尽量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何况,一次把宋国打惨打痛了,才好开口要犒军银,打蒙古的军费就指望他们了。
疾驰至灵壁凤凰山,已是黄昏。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大概五千金军骑兵吧,丢盔弃甲,被一个铁兜鍪、鬼面具、骑黑马的宋将带着五百轻骑追着打。打的旗帜是——“毕将军”?莫非毕再遇?再看突前的那百人,兵器五花八门,武功高强,各自为战,都是江湖人呀,凑什么热闹。我打了个手势,列出锥形阵,带了五百骑直接冲锋。
宋将突然感觉危机,抬头一看,远处驰来一队精骑,黑盔黑甲黑衣黑马,队形严整,打着金国旗帜,向着自己冲来,挡在路上的金国溃兵都做了刀下之鬼、蹄下之魂,不禁大惊失色,“重骑!不可硬拼,快集中,跟着我从他们侧面攻击,全力狙杀领头的将领!”
离这点仓卒集合的宋军两箭多远时,我伏□子,紧握狼牙棒的前三排也都伏在马上,露出后面持弩张弓以待的轻骑,“噗噗噗”,两轮箭雨后,握着骑枪、只着轻甲的宋军只剩了一小半。我的骅骝最好了,可以直接转向,前排重骑因为惯性继续朝前,划了个小圈才转回来对着宋军冲去,后排的轻骑马头都已经略微偏转了,朝侧面驰出,不断放箭,正好和重骑合围。
须发花白的宋将双目尽赤,大喝一声,挥舞双刀和我撞上,我出手就是“九星耀日”,银枪幻出九朵枪花,宋将急舞双刀防守,挡开了攻向他的枪招。不过,我左手还握着一具精巧的手弩,射人先射马。宋将坐下的黑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我已冲过他,汇合了重骑们去屠戮宋兵了。原先只想逃命的金兵见有援兵,也三三两两地停下来围攻追在身后的单个宋兵。宋将控制了马,返回和我缠斗,厉害,我竟然拿不下他。大概一两分钟的样子吧,仅剩的三十几个宋兵见事不可为,护着愤怒的宋将逃了。
敌情不明,我也不去追,静静地看着那些金兵回过神来聚拢。
一个金将畏畏缩缩地上前道:“我们是安*,请问将军是?”
我冷冰冰地用女真话道:“东北路招讨司虎豹骑统领,兀典,奉命来援。你们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临阵脱逃是死罪吗?还是五千人被五百人吓跑!你们有五千人呀,就是站着让宋兵杀都能累死他们……”我越说越气愤,真是太差了,难怪金国会被蒙古灭了,我要接手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
待我说完,副将楚天舒用汉话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就翻译成“明耀”。那些金兵都听得尴尬羞惭,低头不语,我们解决了宋兵,当然有资格指责他们。
金将小声解释道:“那是毕将军呀。我们本来是追击郭倬的,刚赶到这里,他们突然就从城里杀出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毕将军一合就杀了我家将军,我们才……才……,明统领,您的部下是很精锐,但是,您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就直接冲锋呢?足足杀伤了我们几百人。这个,就当没这回事,您别说我们这个丑事,我们也不告你滥杀友军了,如何?”
跟我谈条件?我就手一马鞭抽过去,喝道:“杀你们几百人怎么了?告诉你们节度使去!就是闹到仆散大人那,也不会说本统领处置逃兵不对!那些死了的我还要追究他们的上官是怎么带兵的!你们听着,既然你们将军死了,你们就暂时在本统领麾下,没伤的现在跟我去继续追击郭倬,将功赎罪!哼,我们冲杀,你们这些懦夫,也就配跟在后头收押俘虏、打扫战场,我们可以给你们分一点苦劳。去不去?”
我的部下在我骂人时就散开在周围,刀出鞘,箭上弦,对着中间。现在我扬起手来,被包围的金兵们一阵骚动,显然很不适应我们这种一言不合就翻脸动手的作风。最后,一个小校站出来冲他们喊道:“咱们本来的任务就是追击郭倬,人没抓到自家的将军却战死了,就这么回去咱们日后还怎么混?这位统领说的对,我们是太胆小了,怪不得东北路招讨司的看不起咱们,可是咱们安*,难道连跟在他们后面收拾俘虏的胆子都没有吗?毕将军和他那些厉害的部下都折了,郭倬有什么好怕的?老子要跟着去,像这些人这样才叫精锐,老子虽然不是,能跟着他们作战也觉得光荣。你们去不去?”
人才啊,口才不错,想得也透彻,我就是需要人看押俘虏,又不想浪费自己的人手,才要带上他们,他们不愿意我也会强迫的。
我轻轻放下手,对这个小校温言道:“你叫什么?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跟你们节度使说的。这次愿去的人,就暂时由你率领。”
小校听完楚天舒的翻译,立即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道:“卑职陈光(本来想找个历史人物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只好随便取了个名),谢明统领提拔。卑职这就整顿愿去的人。”
很不错,原来还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东线除了仆散揆和完颜匡,还真没人能压住我这个小小的统领呢,我可是皇孙啊,投在我麾下怎么都比在安*里有前途。
楚天舒咳下道:“陈光,我们统领本名兀典,汉名是‘明耀’,并非姓明,你们称他明耀统领好了。”
那些金兵犹豫了一阵,有大概两千人愿去。在灵壁城吃了晚饭,让这些人看看何为“官兵一体”,我吃的都和小兵一样,真是国初精兵的翻版啊。因为我的部下惯于夜战,所以我们连夜就要出发追敌。
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安*列好队形,我冷冰冰地道:“你们既然和本将军麾下联合作战,就要遵守我部的军规,很简单,就两条,军令如山和不得扰民。本将军的话,就是军令。扰民者,不论品衔功劳,一旦被法曹抓到,就地斩首,绝不姑息。功劳决定赏赐,有多少功劳,就有多少赏赐,一文都不会少。唔,我们是以斩首论功,明白了吗?重骑一队和轻骑一到九队为前军,两千安*为中军,其他人为后军,带我们备用的马匹和军械粮草,现在出发。”
我的部下都可以在马上睡觉,这就省了立营寨这件麻烦事。前燕慕容垂是怎么对付东晋桓温的?我们要控制马速慢慢追,不要让马累着了,宋军以步兵为主,行军迟缓,跑不了,我们可以顺便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厮杀,那些安*的身体素质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沿着汴水追下去,二更时哨探回报说前面就到虹县(今安徽泗县)了,有宋军断后部队,还是“毕”字旗。唉,宋国也就毕再遇有胆量,虹县的地形是平原、山丘相间接,湖洼、岗陵相拱抱,倒是合适埋伏。
宋兵已经紧张地等待了两个时辰,现在是又累又饿。他们一开始被毕将军激以忠义,留下断后,可是毕将军说的金国追兵迟迟不至。凉风习习,在漫长的等待中,宋兵一时发热的脑袋慢慢冷却,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追兵是很精锐的吧,毕将军的部下多厉害啊,都大败而归,就这么点人逃回来,那么多同袍都跟着陈统制逃命去了,却要我们留下送死,凭什么啊,谁不是爹生娘养的,怎么不让别人断后?
37第二十八章 非战之罪()
受伤甚重的毕再遇回到泗州,殿帅郭倪已经集合了诸将在临时府邸等着他了,一见他就激动地站起道:“德卿(毕再遇的字),你可回来了。来来来,快给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三万人回来?”
毕再遇轻轻推开搀扶他的部将许俊,单膝跪地,垂头哽咽道:“大帅,末将无能,有个金将精通兵法,以疲敌计拖跨我军,末将屡次反击,都被他识破,实是末将不敌此人,末将听凭大帅处罚。”心下是又气又恨:那个金将实在太擅长攻心了,他的本部也就三千人,虽然精锐,可他们也是人啊,我们还有五万多人,却被他们的战力和残忍吓破了胆,一个劲地逃跑,就是不敢返身一战,这仗败的,太窝囊了。
许俊立即气愤地为自己的主将辩解道:“大帅,不是这样的,实在是那个金将太卑鄙了!我们是在灵壁城外碰到他的,一开始毕将军在虹县遇到郭副都统他们,他们败了,将军就让他们先退,由我部断后。将军带着我们赶到灵壁,陈统制驻扎在凤凰山,他要退兵,于是毕将军就带我们埋伏在灵壁北门里,在金国追兵来时突然出击,将军阵斩敌将,敌军胆寒,我们四百八十骑杀得他们五千骑落花流水,追出了三十里!”想到当时的威风煞气,不禁眉飞色舞,可惜,之后就如同噩梦,“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可是,可是又来了一批追兵,我们是断后部队嘛,不能撤,只能打,于是我们就冲上去了。那个金将,非常卑鄙,非常无耻,简直不是人,他把重骑放在前面,我们都以为是重骑兵来了。我都知道对付人马都披甲的重骑兵,弓箭无大用,得用劲弩先远远地打击,近后则人海困住他们,让他们冲不起来,那就任人宰杀了。我们人少,本来又是当先锋去奇袭徐州的,都是轻装,根本没带神臂弓,先前一战,箭也剩不了几根了,于是,毕将军就命令我们集中全力从侧面冲击,打算擒贼先擒王。重骑兵冲锋时是不好改变方向的,将军的安排根本没错,可是,谁知他们前三排一俯下,后面都是轻骑,都拿着弓箭,一下就射死我们一大半人。那些兄弟们死得太冤枉了,我们当时都拿着骑枪准备对付重骑兵呢,根本没准备弓箭,我们一箭没放呀。而后就是短兵相接,那些重骑兵仗着盔甲好,横冲直撞的,那些轻骑兵又都骑术精良,还很善骑射,不断放冷箭,那个金将武艺也不差,将军拿不下他,我们死得就剩三十七个了,只好撤……”说到这里,不禁落泪:那么多兄弟,就这么白白地死在那个卑鄙小人手里了。
郭倪和其他宋将们听得倒抽一口冷气:真是坏透了。
郭倪气得拍案而起,“你说的不错,金人果然卑鄙!不敢公平决战,就知道耍弄阴谋诡计!后来呢?”
许俊续道:“后来我们赶上陈统制,他分兵给毕将军断后,我们在虹县阻敌,败后又撤,毕将军设了好几次计策,那个可恶的金将就是不上当,一直追我们,硬是追上了郭副都统的大军。他们只射死落后的士卒,还砍下人头挂在马上,大家都拼命往前赶,自相践踏,一直跑,一直跑,累得实在动不了,就有很多人就这么停下,投降了。”
这样啊,那就是那只金军几乎没有损失,就俘虏了我们至少两万人?郭倪颓然坐下:这可怎么写战报啊?
许俊道:“大帅,这次实在怪不得毕将军,您原先拨给将军的就是四百八十骑,要对付八千金军,兵圣复生也没办法的,后来,就陈统制拨了一点点兵力给将军断后,别的,都不肯听将军说话,就顾着逃命,这个,非战之罪。反正金兵也快要来了,谁要是觉得毕将军战败有罪,大可自己去对付金兵。”
毕再遇喝道:“许俊,不得胡言!”
许俊轻声埋怨:“将军!才高遭嫉啊,必须现在就把话挑明,免得日后有人拿此事攻击您,您也看到了,其他人根本就是懦夫,可他们有背景有势力,我是怕他们拿您做替罪羊,把败战的责任都推给您。”
一干宋将闻言都低下了头,心里念叨:老天保佑,大帅千万别点我去对付金兵。死道友莫死贫道,还是让毕老儿去吧,捡到泗州这软柿子就到手个刺史之位,运气这么好,虽说推辞未受,但既然这次来的金兵甚锐,左骁卫将军,你不去谁去?
郭倪扫了眼诸将,明白他们已胆怯了,而倬弟,唉,实在是不该,怎么能抓了田俊迈送给金军呢?败得这么惨,怕朝廷问罪,装伤去了,现在还真是无人可用了呢,烦。郭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得道:“德卿,李、郭、陈都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见你也受了伤,伤势如何,可能再战?”
毕再遇道:“谢大帅关心,末将无妨,当披甲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