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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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客人,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儿?”
夏月便上前一步笑道:“老妈妈,您不认识我了,我跟银杏是好朋友,我还到你们家吃过饭呢。”
那老妇人揉了揉眼睛才笑逐颜开道:“哎呀是姑娘,瞧我这双老花眼,快,屋里坐吧!”几人才笑呵呵的走了进去,那老头儿这才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银杏她娘便指挥那老头儿道:“快去给几个客人倒杯茶吧。”那老头才忙拿了茶壶,去院子里火炉子上拿开水沏茶。趁着空档,银杏她娘便笑着问道:“姑娘你别笑话,不是我怕招待,而是实在是不明白,姑娘这次来带这么多客人这是做什么呢?”
夏月便指着福生道:“这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府上的大总管,直接管我们呢!就说平时我跟银杏也常受他关照。”
银杏她娘便忙起身行礼道:“原来是大总管,多谢你平时对我女儿的关照。”
那福生哪里敢收这老妇人的礼,也忙还礼道:“老妈妈不必多礼,这是应该的。”便扶着银杏她娘坐下。银杏她才问道:“大总管这次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莫不是我女儿做了什么错事,让你生气了?”
福生本来就怕银杏偷东西的事情败露,如今这老太太这么一说,自己反而不敢说真话了。只得违着心意道:“不不不,老妈妈不要多想,实在是我家大少奶奶厚德心善,昨个发了月银,众人都到齐了,唯有银杏没在,这丫头一没告假二没出声,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大少奶奶极是担心,生怕孩子出意外,就遣我来问问,这孩子到家了没?几时到的家?如此不声不响的,是不是身体不适了?”
银杏她娘笑的脸上开了花,只道:“你家大少奶奶果然是好人,怪不得我家银杏总说自己积德行善了,到了这么好的人家了。我就说了吧,我那姑娘昨儿一大早就回来了,却不知道怎的,居然说要去看她舅舅。我眼睛不好也不常去,就允了。她当时就在家包了几样糕点与果子,二话没说的就拿了去了。”
福生这下子就更确信了,便忙问道:“那你家银杏昨儿早上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什么贵重的东西,比方说金镯子,珍珠挂串儿什么的,或者是玉佩玉如意玉雕件什么的?”福生拍着自己的脑门儿道:“对对,就是玉器,我家少爷可不就最爱这个吗?老妈妈,您见着了没有?”
银杏她娘将眼睛瞪得很大,惊讶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这个家里像是有那种东西的地方吗?”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告诉你我女儿是昨天早上回来的,但我没见着她拿什么玉佩玉如意玉挂件儿,她是空手回来的,连给她舅舅送的糕点果子都是他爹前儿买的。”福生自觉失言,便讪讪的,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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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 萧墙之祸 14()
福生虽然不敢在这老妇人面前太过于放肆,但心底也是道:“无论如何,我今儿都是要见到银杏的。”便问道:“那银杏多久才会回来?”
茶水已经上来了,那老头儿便也不似先前般懦怯,而是接着福生的话道:“昨儿个一早就走了,本来想昨晚上还不回来么,可昨晚上竟也没回来,今儿个应该会回来吧。”
福生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道:“这怎么行呢?眼看着这孩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若廖姨太着急跟大少奶奶说了可怎么好?”
银杏她娘见福生这般光景,便对其他人道:“你们好生吃茶!”又对福生道:“您倒是跟我出来一下。”却说福生正是没主意,此刻见老妇人独叫他出去,正是求之不得,便跟着走了出去。
屋后的梨林,此时早已是干枯的萧条景象了,地上发白的杂草,仿佛只要一见到火星子就能被点燃一样。晨起的雾霾尚未退去,叶尖白霜清晰可见。银杏她娘穿着深灰色的棉袄,拉着福生道:“大总管,您就跟我说实话吧,我这丫头是不是在你们家犯了什么错了?”
福生忙掩饰道:“没没没,没犯什么错,就是没拿月银。”
老妇人苦笑道:“您就别瞒我这乡下的半瞎婆子了,实话跟你说罢,我那丫头是从小被我打怕了的,她在我这儿藏不住事儿,昨儿个她回来的时候,我就见她脸色不对。只是孩子大了,我如今也不打她了。她只说要去舅舅家,我也允了。当时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她可能想外婆了吧。可是今儿早上您一来我就知道不对了,若只是为个一二两银子的月银,何必劳动这么多的人呢?何况我那女儿又不是不去你们家了,何必巴巴的来问。只是到底是为什么事儿?您倒是跟我说说,别叫我心里悬着。”
福生叹气道:“老妈妈您真是心如明镜啊,实话跟您说吧:我家姨太太房里丢了件东西,本来也不一定就认定是银杏拿的,可正巧赶上发月银子,诸人都在唯独少了她,她刚好又是昨儿早上走了,姨太心里怀疑,就叫我来带她回去,只叫问个清楚。”
老妇人听罢摆手笑道:“这您倒是可以放心,我那丫头粗糙是粗糙,可没那坏毛病。”
福生点头笑道:“是是是,我也相信我们府上不会出贼人,姨太也没就指着名字就认定了是她,只是她刚好碰到这个尖儿上,姨太只说叫我带回去认认,若不是,便发了银子还送回来。你看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我们就是怕诬陷了好人,孩子年纪小,传出去不好听不是吗!”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您就到她外婆家去找她吧,其实我也担心这孩子一夜未归,怕出什么意外。”福生点了点头,老妇人便跟他讲了银杏舅舅家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完了有交代道:“其实我女儿不善言辞,东西却一定不会是她拿的。若姨太问及她答不到的地上,您可一定要帮着应付应付。”福生便点头称‘是’,二人转身回去。福生便只带着几个小厮往银杏舅舅家去了,只留下夏月跟梁雪音在此地候着。
福生刚走,银杏她娘便问夏月道:“你家姨太太心眼儿好不?好说话不?”夏月跟梁雪音对眼相望,便笑道:“老妈妈,您怎么问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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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 萧墙之祸 15()
而此时的丁家大院,玉澈正一五一十的交代着那夜丢失宝珠的经过。当她说到‘那女孩儿自称自己是庭芳阁的侍女’时,原本只坐在那里吃茶嗑瓜子的陈百灵尖叫着站了起来:“什么?你竟敢说是我派去的人偷你的东西?”
玉澈就忙解释道:“阿澈当然不会这样认为了,姨娘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玩意儿。我若真是相信了贼的话,第二天岂不就会直接到您那里去问了。何必等到今天受制于人呢?”
陈百灵听她这么一说,虽然心里依旧不悦,但还是慢慢的坐了下来,嘴里却喃喃嘟噜道:“你说的倒也在理,我实在是没看上你那件东西。它既无鲜艳颜色也不华丽闪亮,只不过是稀奇少有罢了,若是玉华簪,说不定我还会借来戴戴。”
玉澈便微笑道:“姨娘说的极是,所以阿澈从来都没怀疑过那女孩儿真是姨娘那里的人。换句话说,姨娘若真为今儿个阿澈的失言生气,那贼人岂不是要在背后捧腹大笑了吗?”陈百灵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终于没再说什么了。
满月却恍然大悟道:“难怪昨天你提出来提前发放月银,原来是为了找那贼,你既看到了她的样子,想必找她也不难了。”
玉澈抱歉的道:“阿澈没直说,大少奶奶不会不高兴吧?”
满月不以为意的道:“哪会?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是不能早下定论的,你做的也很合理。只是若早跟我说了,或者早跟老夫人说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麻烦?”
玉澈低头道:“是阿澈错了,以为只是丢了件儿东西,没想到这件事情竟还有这样的隐患。天珠是群逸的爱物,可如今却成了贼人污蔑阿澈的证据,实在是意想不到。”
地上半天无话的男子听到这话,终于开口道:“姨太这故事编排的可真是天衣无缝啊,一席话将小人说的毫无聊立足之地。小人依旧记得姨太曾经温情脉脉的样子,此刻小人落难,您却翻脸无情,实在是叫小人寒心哪!”
玉澈冷冷的瞪着地上说话的男子,咬牙切齿的道:“污人清白甚于杀人性命,我与你到底有何冤何仇?你要致我于死地。”
地上的男子叹气道:“我自然与你无怨无仇,我与你只有恩爱。”
咏莲终于忍不住的走上前在那男子的脸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幸而众人拉住,否则此刻她就直接踹了上去了。地上的男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不紧不慢的道:“小人依稀记得自己说过‘愿为姨太生,愿为姨太死’当您说满月少奶奶房里有把白玉骨香扇时,脸上满是羡慕的神色,说自己还没有见过用玉做扇骨的扇子呢?我就发誓不惜一切代价让您见见。我对姨太之心天日可表。可所谓患难见真心,在我被抓成贼的时候,您竟将我撇的一干二净。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要将咱们之间的事情说出来了。”
罗夫人暗暗点头,心道:“还是我莫如表妹下功夫,这次找的这个戏子可真是不一般的靠谱啊!”
玉澈膛目结舌,竟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人,便骂道:“你这无中生有的狂徒。”
男子不理会玉澈的愠怒,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您别忘了,您还送我一诗笺儿呢?有诗为证……”他便自怀中掏出一个叠得十分工整的诗笺儿。玉澈瞪大眼睛,心道:“那不是群逸给我的诗笺儿吗?怎么到他手里了。是了,那日除了丢了天珠,可不就也不见了这张诗笺儿吗?”耳边却听道那人读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男子念完,低声道:“这是姨太给小人的,小人保存的很是隐秘,永不相忘。”
丁夫人下一秒钟便晕了过去,玉澈也上前搀扶,却被她甩开,只见她指着玉澈的鼻子大骂道:“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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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 萧蔷之祸 16()
却说此时曾莫如正在玉屋楼里跟罗琴说话,只见她慈爱的抚摸着罗琴的肚子笑道:“你这肚子还真是争气,这么快便有了孩子。”
楚娥便插话道:“夫人,肚子争气也挡不住有狐狸精的搅合呀,二少爷都不大待见小姐呢。”罗琴心里烦,便对楚娥道:“你先下去吧!”
楚娥讪讪的走了下去。曾莫如便笑道:“是呀,这些事儿听着是挺烦心的,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就说你姨丈吧,还不是光妾侍就五六个。这些事儿女人听着听着就习惯了。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好,别让自己受委屈就行。”
罗琴心里苦涩,只微笑道:“还是要感谢莫姨,按说我成了亲之后就该去探望您的,可一来事情多无暇分身,二来有了这个孩子,我就更加不敢妄动了。”
曾莫如摆了摆手道:“无妨?我既可来探视你,又能除妖,岂不是一举两得。比你到我家去要强的多吗?”
罗琴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道:“除妖?除什么妖?”
曾莫如指着楚娥适才站的位置道:“就是这丫头嘴里的狐狸精呀!”便将嘴凑到罗琴的耳边,将自己与罗夫人设计陷害玉澈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罗琴说了一遍。罗琴叹气道:“原来您此次来竟是为了她!”
曾莫如边剥橘子边笑道:“当然了,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吗?我可做不到!”她又拍着罗琴的肩膀道:“我都设计好了,找来了一个最好的戏子,这次就算是弄不死她,也必得使她臭名远扬。”
罗琴淡淡的道:“那母亲是不是在大嫂那里?”
曾莫如笑道:“是呀,你说你娘也是,如此急不可待的要看到结果。早早儿的就去了,岂不是容易让人起疑吗?可你劝她,她不听啊,非要去。没办法,我只好交代她:要去也成,只管坐着吃茶看笑话,一句话也别说。”
罗琴轻叹道:“我娘是个直肠子,喜怒总写在脸上,藏不住事儿,不像莫姨腹中有丘壑。”
此时楚娥捂着嘴笑着走了进来。曾莫如以为有了好消息,便问道:“你笑什么?”
楚娥指着外面道:“福总管说:佛堂的银杏偷了府里的东西,如今几个人正五花大绑着,要去见老夫人呢!刚从玉屋楼门口经过,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曾莫如失望的道‘哦’。罗琴因想起金铃儿的事,便斥责楚娥道:“你既然认识她,如今她遭了难,你怎么反而高兴起来了呢?”
楚娥怕罗琴不高兴,便道:“我只是觉得,是贼就该抓,没想到认或不认识。”
罗琴轻叹道:“是贼就该抓,可若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