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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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小心翼翼的道:“群逸哥,你还没睡?”
丁群逸道:“我能睡得着吗?”
咏莲支支吾吾的道:“对不起?”
丁群逸又望着楚娥冷冰冰的道:“到底什么事儿?三更半夜大呼小叫的。”
话说楚娥平日里牙尖嘴利,多半的仗着罗琴的势力,丁家诸人便给她几分面子。而丁群逸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才能有恃无恐的吆五喝六。但此时竟见温文儒雅的丁群逸一改常态的板着个脸,就有点儿不知所措了,思之片刻才道:“二少奶奶说不舒服,所以请你过去一趟。”
丁群逸皱眉道:“我又不是大夫,她不舒服找我过去有什么用呢?再说就算是她不舒服也不必那么大力的去敲这门吧?惊了廖姨太,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如此不知尊卑进退,罗家的家教真是有待怀疑。”
楚娥急忙道:“少爷,对不起,实在是少奶奶的身体不好了,我一时情急所以才忘了分寸的。”
丁群逸冷笑道:“我看你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分寸。”正要对她大批一番,玉澈却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先别忙着教训丫头了,先去看看二少奶奶怎么样了?”
丁群逸望了望玉澈道:“你这是替她求情呢!我怕是她不懂,下次依旧对你这么无理。”
楚娥忙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丁群逸道:“但愿吧,我在这儿你尚且如此,若不在就不知道你要无理到哪种地步了。我只有一句话你听着,我不管你以前在罗家是什么样子的,如今这是丁家,你最好能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若连做丫头的规矩都不懂的话,你也不必呆在这里了!”楚娥吓得面如土色,玉澈便劝道:“好了,你快去吧!”丁群逸才消了点儿气道:“那你就早点儿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玉澈点了点头,丁群逸才带着孙梨离开了灵璧阁。
至于楚娥,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不敢离得太远,也不敢靠的太近。孙梨看着她的样子可怜,便不解的对丁群逸道:“少爷,你干嘛那么凶,她只是个女孩子,就算犯了点儿错,你也实在不必那么疾言厉色的骂她。”
丁群逸不愿意说自己的好事儿被这个没眼色的小丫头打搅气急才骂她,便道:“幸而是她,若是你,就不止骂一顿就了了的。”
孙梨便笑道:“少爷,你就放心吧,我才没那么笨呢!只要你跟廖姨太在一起,我立马闪人,绝不自己往钉子上碰。”
丁群逸忍不住笑道:“小子,变伶俐了你!”
说笑间,便到了玉屋楼,丁群逸直接走了进去。孙梨回头看了看楚娥,只见她正拿手帕擦着汗,并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孙梨忍不住的好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楚娥翻着白眼道:“整张脸都是绿色的,谁不怕呀?”
孙梨于心不忍的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其实他人特别好,肯定不会把你赶出丁家去的。”
楚娥惦记着他跟咏莲刚才的那股子亲热劲儿,就不悦的转身欲离去,道:“那就好,你在这儿守着吧,本姑娘喝口茶去!”
孙梨跑到她面前拦住她道:“那怎么能成呢,若二少奶奶使唤人,我也进去伺候吗?不像话。”
楚娥咬牙切齿的道:“我不愿意跟你扯月亮圆与不圆这么无聊的问题,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无聊的。”
孙梨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随便你,爱哪儿哪儿去!二少奶奶若喊人,我可不愿意替你应!”
楚娥撇着嘴小声骂道:“笨蛋!”便转身离去,孙梨气得直瞪眼,却依旧只是坐着干生气。可谁知楚娥刚走没几步便突然大声尖叫道:“哎呀!”而后倒抽着凉气‘吸哈,吸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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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 怀春 2()
原来楚娥适才转身走的急,就踩到了一颗小石子上,正是好巧不巧的扭伤了脚裸。此刻只觉得伤处酸痛,便忙蹲下检查着自己的脚裸,边检查边倒抽着凉气。孙梨站在原地干生着气不去理会楚娥的惊呼,但见她蹲在地上正扒拉着自己的左脚看个不停,实在忍不住才极不情愿的走过去蹲下道:“你怎么了?”
楚娥冷哼一声道:“要你管呢?”
孙梨愤怒的站起来道:“好心没好报,谁爱管你呢?”便站了起来,扭过头故意不去看她。楚娥倔强的站了起来想走几步,但没走成便‘哎呀’的一声有蹲了下去。孙梨皱着眉道:“你看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样子伤的不轻,少爷上次放书房里的跌打损伤膏还有。我带你到书房里拿点儿用吧!”
楚娥道:“不必勉强,我可以自己回房间,明天找个大夫看看就成了。”
孙梨只好道:“我一点儿都不勉强,我为您服务是理所当然的,我开心的很行了吧。你若再逞强,今晚受罪的人可就是你了。”楚娥终于低下头不再说话,孙梨便弯下腰道:“来吧,我背你去!”楚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趴了上去。孙梨就背着她一步一步往书房走去。
这里说罗琴听到丁群逸脚步声传来,正打着瞌睡呢就赶紧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哎哟,哎哟’起来,丁群逸走进来坐到她身边微笑道:“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好的很!”
罗琴嘟着嘴道:“群逸,我是真的不舒服,吃完晚饭后我胸口就闷得慌!”
丁群逸本来正拿着罗琴身边的一本琵琶谱乱翻着,此刻便站起来道:“你若再说,我就走了!”
罗琴急忙拉住他的手道:“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她只好承认道:“是,我是撒谎了,可我是真的太想你了,你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我连人影都看不见。”
丁群逸道:“这几天铺子里事情比较多!”
罗琴不悦道:“撒谎,你这几天明明都跟她在一起!”
丁群逸道:“看吧,我一说谎你就不开心了,难道你经常对我撒谎我会很高兴吗?我承认,这几天是我忽略了你,但你也没必要三更半夜的便把我叫起来吧,折磨人吗你这不是。”
此时孙梨便已将楚娥背至书房里,而后点燃了蜡烛,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片刻后便拿着一盒药膏高兴的道:“找到了,就是它。”便将药膏递给楚娥道:“我出去给你守着,你自己擦了吧。”楚娥点了点头,孙梨便走了出去。楚娥擦着药,只觉得心里那素日里对人性对时态的种种不满与偏见仿佛瞬间淡薄了许多。或许只是因为刚才孙梨马不停蹄的将自己背了进来。我与他无亲无故,他竟愿意对我如此关怀备至,甚至于不理会我的嘲笑与侮辱。我到底是怎么了,他如此温暖和煦的笑容是对于我,对我这个人人看不起的下人。我又有什么好怨恨的,我还怨恨什么呢,如果他愿意一直愿意这么对我,那么我就也是一个幸运幸福的女子。想到这里她唇际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孙梨压低声音喊道:“你擦好了没有?”
楚娥回过神来道:“擦好了!”便慌忙穿好了鞋袜,而后孙梨走了进来。楚娥将那盒药膏递到他的手里道:“快把这个放回去吧!”
孙梨道:“你拿回去擦吧,我看你的伤说不定好几天才好呢,少爷说这个药膏特别好,你擦了好的快些。”
楚娥为难道:“可是少爷若是问起来怎么办?”
孙梨笑道:“若问起来就说我拿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
楚娥紧紧的握着那盒药膏,她明白若丁群逸知道这盒药膏被孙梨拿了,那孙梨肯定是要挨骂的。可是她就是不想松手,不是因为这盒药膏多么的贵重,而是因为这是他拼着自己挨骂也要为她偷来的东西。而孙梨看到她这样,便道:“没关系的,大不了少爷让我赔了,不过几两银子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的。”
楚娥终于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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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 怀春 3()
罗琴躺在丁群逸的怀里,幽怨的道:“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还是她,你不说是看你儿子的面子上。”
丁群逸打着哈欠道:“你知道还问?”
罗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站起来走到桌前拿着一把剪刀道:“若我此刻死了,你会不会永远记住我,若我此刻死了,你会有一丝的愧疚吗?”
丁群逸本来昏昏欲睡的只是胡乱应着她的话说,没想到她竟来了劲,便一下子惊醒道:“你干嘛呢?快把剪刀放下!”
罗琴不理会他的愤怒,不依不饶的道:“你回答我!”
丁群逸重重的吐了口气道:“不会,我只会将你葬的远远的,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罗琴道:“为什么?”
丁群逸冷笑道:“你不是说了吗?我最爱的是她,你活着便是我的妻子,死了只是一把黄土,所以为了跟我在一起,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
罗琴将剪尖对准丁群逸的胸口,流泪咬牙道:“我真想杀了你!”
丁群逸用力夺过她手中的剪刀丢到了地上叹气道:“若你不懂我今晚为什么离开你,那么我跟你就永远只能是名分上的夫妻了!”他走了,他走了!罗琴跪到了地面上,颓然无力。丁群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
孙梨将楚娥送到了她的房间后离开了,他因怕罗琴怪罪,便特意跑去向为楚娥向罗琴告假。可谁知丁群逸却已经离开了,他只看到罗琴颓然无力的坐在地上,眼角似有泪水涌出。他便问:“二少奶奶,少爷呢?”
罗琴抹着眼泪道:“他走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孙梨看着她,内心似针尖划过,他竟有点儿憎恨丁群逸的冷酷无情。却只听她道:“天冷了,这夜越来越长了!”
孙梨只觉得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怜悯,那痛楚几乎湮灭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想不通丁群逸可以对所有人施舍温情,可为什么唯独对她这么的吝啬,即使是虚假的温柔为什么都是那么的少?他甚至是愤怒的,几乎想跳起来对丁群逸质问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他听到自己用极温柔的声音道:“天冷了,你更要多注意保养才是!”
罗琴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便抬起头来,表情甚是错愕,仿佛在说‘你冒犯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因实在不能说他是冒犯的,他的语言从未冒犯。冒犯的是他的神态,他的诚心,不管是怜悯或是尊敬仰或只是单纯的礼貌客套之言,她都能感觉到他是如此的真诚,真诚的让你感到仿佛他是你身边至亲至信的人,他所说的最简单的话语,都是对你发自肺腑的关怀与心疼。而这样的关怀与心疼却是他不该有的,或是说他不配有的。可在这样孤寂冷清的夜里,这样的关怀与心疼却是多么诱人,即使是冒犯的话语,罗琴也只觉得无力拒绝或是生气。她便只好顾左右而言之的道:“你怎么没跟着他,反而进来了?”
孙梨仿佛才想到自己的来意,便道:“适才阿娥扭伤了左脚,今晚大概不能来伺候二少奶奶了,不如我帮您去叫云儿吧!”
罗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天太晚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也去找你家少爷吧!”
孙梨点头道:“是!”却因生丁群逸的气,就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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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怀春 4()
灵璧阁里很安静,唯有卧室那幽暗的烛光告诉他此刻她仍旧未眠。而咏莲大概已经睡下了,丁群逸猜想,便放轻脚步声走了进去。果然,屋子里很安静,她斜倚在榻上对着蜡烛看书,除了她翻书的声音,就只剩下他撩起珠帘‘叮当’的声音了。所以她抬起了头,看到丁群逸就惊讶的坐起来道:“你怎么回来了?”
丁群逸没有回答,而是褪下脚上的靴子,坐到她的身边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反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玉澈放下手中的书笑道:“怎么会呢?她怎么样了?”
丁群逸冷笑道:“我看没什么,还拿动剪刀呢!”
玉澈不明所以的道:“剪刀?”
丁群逸道:“是啊!非逼着我离开呢?我现在想想都害怕,你说她真有什么事儿,我岂不是成了杀人犯了吗?”
玉澈笑了笑没说话,丁群逸望着她被烛光映得更加妩媚的面容道:“好姑娘,我真想永远跟你呆在一起!”
玉澈道:“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丁群逸微眯着眼睛蹭到她的怀里道:“爱情不是铜钱,不能撒散给予,更不能买卖施舍,咱们是夫妻,你孤枕冷清。我却搂着她说情话,想想都觉得可悲。你不觉得难受吗?我们都同情她,却都成了这廉价愧疚的奴隶。
玉澈捂着他的嘴嗔怪道:“别说了,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