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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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群逸不悦道:“不晓得将来是个什么样的悍妇呢!她就不同了,母亲,房姑娘人可好了,她是我见过的最贴心的人物了,儿子保证,母亲一定会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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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伤琴 4()
我们接着说丁群逸在回廊下恳求母亲接纳玉裹,丁母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为难道:“儿子呀,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你纳妾呢?母亲最是喜欢家里热闹起来啦,但是阿琴是不会同意的。且不说她多疑善妒,就是最体贴大方的女子也不愿意容忍自己的新婚丈夫就纳妾的。你们大婚才几天哪?连我都替她委屈,若说容貌品行,她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个房姑娘到底有多大的魔力,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丁群逸点头认真的道:“房姑娘是儿子这一生不能离弃的伴侣,母亲,若此事不成,儿子这一生就再不提纳妾,再不接近其他女子了,就让阿琴守着这个活死人过一辈子吧!”
丁母愠怒道:“怎么说话呢你,你这是想气死阿琴还是想气死你娘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丁群逸陪着笑脸道:“母亲先别生气,幸好房姑娘愿意委屈自己嫁给我,就劳母亲去说说,阿琴虽然不肯见儿子,但对母亲却是依然尊敬的。”
丁母不住的叹气,但又实在架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去试试。
且说此时罗琴正在房里读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难自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读毕,不知不觉已经泪如雨下。
楚娥见主人伤心便问道:“二少奶奶,怎么读着诗竟还哭了”
罗琴擦着眼泪道:“从前我读这诗,就是觉得它的语句优美婉转,如今再读它,才知道它的意境是何其悲伤。”
楚娥正要再问,却听到丁母在门外道:“读什么诗竟读得哭了?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诗既然不好就不要再读了,有空还不如去看场热热闹闹的戏。”
罗琴与楚娥行礼道:“老夫人好!”罗琴道:“这几天不舒服没有去跟老夫人请安已经是我的不是了,怎么还有劳您亲自来了?”
丁母拉着她的手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都是我那混小子的错,娶了个这么好的娘子竟不知道好好疼着,还到外面去给我闯祸。罗琴忍不住的抹着眼泪,丁母又道:快别哭了,我今儿就是来说你的。”罗琴张大嘴巴望着她,丁母又道:“你怎么那么傻呀,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到底是年轻不经事,不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心思是最摇摆不定的。他的心里时而偏向你,时而也会偏向她,你不知道哄着他也就算了,怎么连房都不让他进了呢。你这是明摆着要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呀!”罗琴瞪大眼睛,竟没想到这一层,便没了主意道:“那可怎么办?”
丁母笑道:“幸好我这孩子不是无情无义的,他早上跟我说心疼你,想看看你呢。可是你呀,只顾着生气,倒把他凉的不知所以了。”
罗琴暗喜道:“他真这么说?”
丁母剥着手里的葡萄笑道:“当然,你可是他的妻子,这谁都改变不了。”她仔细的观察着罗琴的脸色,见她粉面含羞,便知她内心喜悦。就接着道:“哪有人不心疼自己的老婆的道理,怎么,今晚还不许他进房吗?我可是来替他求情的,就不打算给我这个老人一点儿面子么?”
罗琴低下头道:“母亲既然这么说,只要群逸不再去找她,儿媳妇哪能还计较个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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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伤琴 5()
丁母将手里的葡萄塞进罗琴的嘴里,心里思索着怎么跟她开口。又忍不住暗骂道:“这个群逸,真是给他娘出了个大难题。
罗琴见婆婆沉思便道:“母亲倒是吃水果?只管出神想什么呢?”
丁母道:“我想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她状似想起的道:“我想说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些事情我得教教你,免得你们整天闹别扭,弄得合家不安。”罗琴点头道:“母亲请说!”丁母道:“这女人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再不能像从前在家里似的耍小孩子脾气,不然就只有亏的份了。女人的心胸实在是要比男人的宽广些才行。”
罗琴纳闷道:“不是都说男人才是大丈夫吗?若说迁就,也应该是男人来迁就女人才对。”
丁母摇头笑道:“那只是表面的,我打个比方来说,男人的心胸是用来包容万物的,而女人的心胸却是用来包容这个男人的。若做不到这一点,就不配做他的妻子,不能与他荣辱与共的走完这一生。”
罗琴低下头,黯然的道:“可是儿媳大概做不到,群逸是我的丈夫,我恨不能将他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他倒好,说自己爱的是别的女人,我说什么也不能包容,与他共度一生是我夙愿,我怎么能让别的女人介入。”
丁母道:“你不能容也要容,实话跟你说吧,群逸跟那姑娘本来也没什么的,只是从前认识,没什么过深的交集。但这次她遭人伤害,群逸挺身而出,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姑娘眼看名节不保,尽损我儿之手了。我的意思是叫群逸娶她做个侍妾。一来使群逸安心,不老想着她。二来我这心里也踏实了。阿琴,你是个好孩子,要知道女子的清白名声比身家性命都重要,你全当是可怜可怜她,留个粗使得丫头在身边也好?”
罗琴震惊,片刻之后哭喊道:“不,您别骗我了。”她扶着桌子,有些重心不稳的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丁群逸心里是爱她的,那天在宁国寺,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就知道他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母亲,你今天是来替他做说客的。我知道您偏爱自己的儿子,可是您怎么能连是非都不分了呢?我跟他结婚不过一个月,他就移了情。以后又怎么还能期冀白头偕老?”
丁母解释道:“这真是我的意思,群逸什么也没说,他顾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还又想到这一点了。要知道咱们丁家是不允许被人说三道四的,群逸既沾染了人家,没有不负责到底道理。”
罗琴咬牙瞪着她道:“那么,您就让丁群逸来跟我说,只要是他跟我说,我就同意他纳这个妾。”
丁母睁着眼睛道:“阿琴,你这不是故意要让他难堪吗?”
罗琴冷笑道:“如果真的只是婆婆的意思,那么阿琴就同意,若丁群逸也有这个意思,那么这事以后就别再提了。”
丁母无法,只好走了出来,拢眉颇为不平的道:“这二少奶奶也太不给夫人面子了。”
丁母黯然道:“她给不给面子的我倒是不大在意,我在意的是无法跟群逸交代了,本想着替他把这事扛起来,只要他能称心如意,不再给我闹腾。我便担了恶名又怎样。只是阿琴。。。。。”丁母叹气道:“也真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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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伤琴 6()
罗夫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爱若珍珠的女儿是哭着从夫家跑回来的。罗琴抹着眼泪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而后扑进了母亲的怀里道:“母亲,你快帮帮女儿吧,他们这一家人好没道理,合起伙来欺负你女儿呢。!”
罗夫人心疼的道:“怎么回事?丁群逸,他敢?快说怎么回事。在咱们宝应,还没有人欺负罗兆天的女儿呢?”说着就把她领进了房里,又叫丫头们上茶。
罗琴手里捧着茶,抽泣道:“丁群逸这个没良心的,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真恨不能杀了他。”
罗夫人惊讶道:“什么?这。。。。。你们大婚才几天呀,他这是欺负咱们罗家没人还是怎么的。他爹娘就不管管吗?”
罗琴冷笑道:“那个老太婆知道什么,我自嫁过去,尽心尽力侍奉她,可她只知道护短,今早上还跟我说,要替群逸纳那女子为妾。”她将茶碗摔在地上恨恨的道:“除非是我死喽,否则,他丁群逸这辈子就别想沾染别的女人。”
“对!”罗夫人点头道:“他丁群逸是个什么东西,他老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攀上了咱们家,这好日子没过过几天,他这尾巴就翘上天了,怎么,真当自己是宝应驸马爷了。咱就得让他知道知道,没了咱们罗家,他丁群逸屁都不是。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不回去了,我看他丁群逸若不低头,怎么下得了这个台面。”
罗琴虽然气恨丁群逸,但却也在此时才明白为何他在自己家里是那样的无所适从。就道:“母亲怎么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丈夫。母亲不该这么轻看他。”
罗夫人道:“我轻看他?我这不是为了给你长脸吗?这事说来怪你爹,当时我就不看好这门亲事的,可谁叫你爹一门心思的愿意,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这个小子呢!你说他除了模样长的还凑合,其他哪里就配得上咱们罗家了。”
正说话间,罗兆天走了进来道:“怎么就哭着回来了,真不像样子,让别人看去,还以为咱们家教不好呢。你不过受了点些许委屈,如今既然嫁了人,再不能像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跟你娘撒娇,凡事能忍即忍。毕竟出嫁的女儿,我们心疼也是管不着的。”
罗琴拗着气哭道:“我知道,当初这事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不怨你,过会儿我就回去。”
罗夫人忙拉住丈夫的衣袖道:“这不是一般的事,你可知道丁群逸那小子要纳妾了,他跟阿琴结婚才几天呀,这不是诚心让咱们罗家难看吗。”
罗兆天果然怒道:“丁伯蕴他敢?”
罗夫人道:“不是丁伯蕴,是丁群逸,这个小子竟学会了渔色,还逼着阿琴要纳贱民女子为妾呢!阿琴气不过才回来的,依我的意思,是叫女儿在家住上些个日子,我就不信他丁群逸敢不低头来陪笑脸。”
罗兆天冷笑道:“丁伯蕴,这是向我示威还是干嘛呢,我就偏得让他知道,在整个宝应还是我罗兆天说了算,就算娶了我的女儿,成了我罗兆天的亲家,还得照样对我毕恭毕敬。”又叫罗琴道:“今晚你还得回去,你婆婆说的对,无论怎样,你都不该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疏远自己的丈夫,让贱人有机可乘。他越是这样,你就该对他越好,叫他惭愧,他就自然会改的。”
罗琴睁大眼睛望着父亲道:“父亲难道是要女儿吞下这口气曲意奉承呢?办不到,丁群逸若不跟我认错,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罗兆天道:“当然不是,我是叫你今晚绊住他,其他的事一概不用管,明天丁群逸就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身边了。”
罗琴不解的望着父亲,罗兆天叫楚娥道:“送你家小姐回去吧。”
他见罗琴依旧纳闷,便道:“别想太多,只记得一定要绊住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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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卫海醉酒 1()
却说丁母发愁的去叫丁群逸回来商量,丁群逸站在她身边默不作声。丁母道:“我真不知道阿琴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我刚跟她说完话就出来了,后来富贵就跟我说她回娘家了。我看是我说的那事把她激怒了,她定然回去告诉刺史大人了。群逸,你一定要记住,给你纳妾是我的主意,就是刺史大人要怪罪,也只需怪罪我就是,想来他老人家也不会不给我几分薄面。你可别逞强去得罪他们,只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丁群逸思索后笑道:“母亲实在不该自己去背着黑锅,纳妾乃是儿子的主意,就是岳父大人亲自来问我也是这么说。”
丁母急道:“那怎么能行呢,这么说阿琴不气疯才怪呢,我看你不如出去躲躲,不是说你结交了个很不错的显贵叫什么莫荣韬吗?你去求助他,或许能帮上忙。”
丁群逸道:“此事无从躲,儿子也真没想过要躲。阿琴她既待我真,我也应该回之以诚。我势必要娶房姑娘,从没打算要瞒她。她若真不允许,儿子就自请离家。但实在不必去欺骗她,更不必叫母亲替儿子去背这黑锅。更何况,若莫大哥知道儿子是为了躲着罗兆天才去他那里的,倒也未必欢迎我!”
正说话间,丁伯蕴气呼呼的冲进来对着妻子大声的道:“你干的好事,怎么把阿琴气走了,她自到咱们家里来,虽没什么功劳,倒也没什么过错。若罗大人动了怒,我看你怎么交代?”
丁母张着嘴巴没说话,丁群逸抢先道:“这事不能怪母亲,要怪就怪儿子吧。是儿子让母亲去跟阿琴说的,此生势必要娶房姑娘,阿琴气急才走的。”
丁伯蕴不敢置信的道:“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居然跟阿琴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