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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雪狈-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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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个攀附权贵轻薄人,早就没有了什么身份了。”罗琴错愕,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怎么这么说呢?你是我的夫君,在整个罗家,都没人敢小瞧你的。”丁群逸睁开眼睛,自己拿过罗琴手里的帕子,慢慢的擦拭起来。半晌,收拾停当,便已经是午后了。丁群逸携罗琴辞别罗母与罗家诸人,欲回家去。罗母心中甚是愧疚不安,便道:“你先回去,我命他们把衣服洗了,改天给你送回去。”丁群逸笑道:“此等微末小事,就不劳岳母大人挂心了。”罗琴也笑道:“是呀,不过是件普通衣物,哪就值得专门派人送去了。”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上面有个白玉双貔貅的玉佩,倒是你的心爱之物。”丁群逸道:“不是什么稀罕物,留着赏人吧。”罗琴却睁大眼睛道:“前儿个你得了这个东西,心里嘴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夸它种水好,做工精细,心里爱的跟什么似的,恨不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怎么现在倒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了?”罗母笑道:“既是你的爱物,就还带回去吧。”丁群逸难为情的道:“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罗母便叫一个小丫头:“去把姑爷衣服上的玉佩解下来。”那丫头领命去了。片刻后却回来道:“不见姑爷衣物上有什么玉佩呀?”丁群逸惊讶,依稀记得适才洗澡时还见了的。心下便暗思:“难道有人见财起意,顺手拿了去么?”却不愿意说出来,生怕罗家为此难堪,便打定主意息事宁人,笑道:“想是今儿个出来的急切,忘记带了。”说罢便冲罗琴使眼色,示意她别说。谁知罗琴明白了丁群逸的意图,觉得丁群逸此举既是看轻了她,心里羞愤难当。便大声的道:“今儿个早起还见雪莹给你带上了的。”罗母便怒视众人道:“你们到底谁见了,乖乖的交出来,我今天便从轻发落了。”那几个伺候丁群逸洗澡的男仆道:“适才姑爷洗澡时还见了的。”罗母冷笑着:“这么说,此物刚丢了不久的。”一男仆道:“问问刚才谁动了姑爷的衣物便知。”罗母便道:“那么,又是谁动了姑爷的衣物了。”就有一个丫鬟上前跪下,战战兢兢的磕头道:“适才是奴才洗了姑爷的衣物,但实在不见什么玉佩呀?”罗母冷笑道:“就是见了,怕是也不敢承认的吧。”正欲施刑。不料楚娥竟突然道:“我方才见铃儿去了浴室的。”这下大家都惊呆了,几十双眼睛都望着站在罗琴身边的金铃儿。金铃儿惶恐惊讶道:“我何时去过浴室?”楚娥脸儿很红,悄声道:“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罗母瞪大眼睛问道:“你到底去过没有。”金铃儿跪下,诚惶诚恐道:“奴才确实没有去过浴室,更没有见过姑爷的玉佩。”罗母看了看楚娥道:“那你们谁在说谎?”楚娥也跪下,哭道:“奴才不敢撒谎,确实看见铃儿去了浴室。但只片刻便出来了,后又进了自己的房间,过会儿才出来的。”金铃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阿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楚娥低下头不说话,只一味的哭泣。罗母冷冷道:“那好办,去搜了她的房间就知道了。”丁群逸眼见事态不妙,便笑道:“不过是个玩意儿,哪就值得搜房子了,若劳岳母大人费神,岂不是让群逸心下不安吗?”罗母温言道:“群逸不必心下不安,不是玩意儿不玩意的事,而是罗家不允许有三只手的存在,若今儿轻纵了,难保他日不会出更大的纰漏,到时丢财失物是小,贻笑大方叫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就不得了了。”丁群逸看着罗琴,希望她能说上几句,但她只狐疑的看着金铃儿不说话。丁群逸无法,只好眼睁睁的望着那些丫头们去了金铃儿的房间。果然不一会儿,那些丫头们便手里拿着丁群逸的玉佩出来道:“果然在她枕头下面搜到了这个。”

    罗母冷笑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没想到,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竟是这么个丢脸的畜生。”金铃儿心神俱乱,跪着匍匐到罗琴面前,扯着罗琴的衣摆哭道:“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我虽然粗心大意,可真犯过这样的错吗?”罗琴咬着下唇,道:“那你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屋子里?”金铃儿抽泣着道:“我真不知道,我见都没见过那玉佩,又怎么知道它是怎么到我屋子里去的。”罗母道:“别说了,这丢人都丢到家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对家丁道:“来人,先给我打上几鞭子以儆效尤。”家丁们不敢怠慢,就拖着金铃儿当院打了起来。众妻妾丫鬟有害怕不敢看的,又有于心不忍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但就是没有上来劝解的,就连罗琴,也是只在那里看着不说话。丁群逸不免唏嘘,这罗家的家风未免有些凉薄了。但他向来自负慧眼识人,虽与铃儿过往不甚密切。却也觉得她虽然出身卑贱,但还有一番骨气,不似见利忘义之徒‘想必其中必有隐情。但怎奈这是罗家,自己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到底不能随意说出来,惹人笑话。过会儿,罗夫人打过,便道:“你这样的人,罗家是不敢再要了,我明天会派人知会你的父母把你领走。”金铃儿不说话,只一味的哭着。罗夫人便对罗琴笑道:“还是将楚娥带去吧,这丫头机灵,我也放心。”复又把玉佩放在丁群逸手中道:“让你见笑了。”丁群逸陪笑道:“其实小婿觉得这事或另有隐情,还请岳母大人不要那么早的下定结论,毕竟关乎一个人的清白名声。”罗母摆手道:“这事我自有定论,你就不必再操心了。”丁群逸无法,只好满怀歉意的望着金铃儿。罗琴看着他那么的望着金铃儿,便醋意大发,冷笑道:“还不走,干嘛呢?”金铃儿突然大笑起来,指着罗琴的鼻子骂道:“我伺候你这么多年,你信我之心,尚不及一个丁群逸,看来我这些年对你用心都是白操了。罢罢罢,你自然有你的苦果吃,以后我看不见,也就省了诸多的烦恼了。”说罢便捂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丁群逸看着,觉得甚是没意思,不晓得这家人是怎么想的。罗母心下也是不悦,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丁群逸只含糊答应着,期间罗琴一直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直至接近申时,二人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坐着马车走了回去。一路无语,丁群逸闭着眼睛假寐,罗琴似有心事,也不主动与他说话。

    刚至家,丁群逸就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换上了自己平时穿的。罗琴冷笑道:“怎么,看不上我们家的东西吗?这一进门就脱下来了?”丁群逸笑道:“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罗琴坐在圆桌前,手托着腮,似笑非笑道:“你说你那么心爱的玉佩,怎么就到了铃儿的枕头下了呢?”丁群逸瞪大眼睛坐着她对面道:“对呀,你说怎么会到她的房间里去了呢?”罗琴状似纳闷道:“铃儿可是没有那个贱毛病的。”丁群逸笑道:“我也瞧她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你在岳母那里却不说呢?若早说,她也少受些皮肉之苦,更不会被人冤枉成贼了。“罗琴冷笑道:”我记得那时有人可是着急的不得了呢!”丁群逸站起来道:“我着急有什么用?岳母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呢,还是你说最管用。”就拉起罗琴的手道:“现在还来得及,咱们回去替她求求情。”罗琴猛地甩开他的手,道:“求什么情,让她跟我来,好让你称心如意是不是?”丁群逸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罗琴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道:“你竟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跟你结婚都三天了,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也就是了,怎么处处关心起她来了,怪不得我昨晚上说要带她来的时候,你那么高兴,感情是打着这个主意呢,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仔细着你周边的人,真没想到,偷你心的竟是我身边的人。你何不早说?我早就将她带来了,也省得你牵肠挂肚,梦绕魂牵了。”丁群逸错愕,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罗琴大声哭道:“我怎么就脑子有问题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对我家人都不冷不热,怎么就对一个小丫头嘘寒问暖了呢,这不是你别有用心是什么?”丁群逸抚着脑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记忆中的她清纯美丽,善良的几乎让人不能接受,可此刻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多疑善忌,莫名其妙的女人了。可罗琴可不管这么多。自二人成亲一来,丁群逸对她态度暧昧,不冷不热,更严重的事,二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这使她不由自主的敏感起来,大约是‘亡斧意邻’吧,便不自觉的时时刻刻的想盯着他周围的女孩子,想看出些端倪来。丁群逸无奈道:“你母亲那么爱好面子,生怕在我面前出丑。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使你的家人自觉颜面无存所以才劝阻她息事宁人难道这有错吗?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身边的人好一点难道这有错吗?你既然这么的怀疑我,不信任我,那为什么还要嫁给我?”罗琴哭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说为什么?因为我。。。。。”她微顿,而后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丁群逸道:“我怎么就对你不好了?”罗琴哭着拍打着他的胸口道:“你说你怎么对我不好了,结婚这么多天了,你碰都没碰我一下,你是真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了吗?还是你当我是傻瓜了。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有别人?”她趴在他的怀里,哭得很伤心。丁群逸拍哄着她,自己闭着眼睛,勉力挥去内心烦乱的情绪,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是我不好,但我确实忙,实在顾不上这个,我想过些日子就会好了。”罗琴情知他是故意找的借口,就大力的推开他,指着门口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走!”她拿手里的帕子去砸他。丁群逸本就觉得今天在罗家受尽了鸟气,此刻又见罗琴无理取闹。便再也不想忍耐,摔门而出。罗琴就只有坐在那里干哭。直至晚饭时分,丁家人见她不吃饭,便都奇怪起来。丁母问丁群逸道:“阿琴呢?怎么不出来吃饭了?”丁群逸本来心里就有气,此刻看她竟不顾众人的眼光,不顾母亲的想法,径自躲起来连饭也不吃了,就冷冷的道:“嘴长在他的身上,吃不吃饭那是她自己的事,谁也帮不了她。”丁母听这事态不妙,又闻言下午他们房里有吵闹声,便断定二人是生了气。就道:“怎么说话呢你,那是你媳妇儿,你就真不知道心疼点儿。”丁群逸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道:“我吃饱了。”丁母看着他气得连饭都不吃了,也不敢多说了,只叫拢眉把饭菜端到罗琴房里去。

    丁群逸去书房看书,雪莹在旁边替他扇着扇子。拢眉进去,接过扇子陪着笑劝解道:“少爷这么个懂事的人,怎么这次倒是这么忤逆起夫人来了,夫人心里不安,此刻还难过呢。”丁群逸道:“这事全是他们做得主,若不是他们非要我娶什么罗千金,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拢眉笑道:“少爷怎么这么说呢?夫人和老爷还不是盼着少爷好呢。”丁群逸站了起来道:“若真盼着我好,娶她更是大大的错误,你可知道,他们家的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个罗夫人,处处想显摆,只恨不能在事事上将我们狠狠的压在身下,好显示她的高高在上。还有我那个大舅子,我去了他家,他恨不能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又没有诚心巴结他,何苦委曲求全,受这样的白眼。”拢眉道:“原来是为这个,你们就吵起来了。”丁群逸摆手,不愿意提及罗琴的多疑善忌,只觉得天下间的女子仿佛都与他有染。更难以启齿二人从未圆房之事。拢眉笑道:“若真为这么点儿的事,真不值得你们就吵起来。罗家本来势头就高,甭说在你面前,就是在众人面前,在老爷面前也是这么样的,何况少奶奶对你那可是百依百顺的,这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可抵赖不了的。”丁群逸不说话,拢眉道:“我适才进去的时候,可是见她眼睛哭的红肿红肿的,你们可是新婚夫妻,你难道就真忍心。快去看看她吧。”丁群逸依旧想耍赖不去,但拢眉推搡着他,只把他推到了房门口,才悄声道:“说点儿好话吧,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哄的。”丁群逸只好进了房间,只见桌上饭菜原封未动的放在那里,罗琴果然依旧淌眼抹泪。丁群逸突然真有点心疼起来,觉得自己其实也有不是,若非自己心里不能将她忘却,便不会对罗琴不冷不热,或许罗琴也不会这么多疑了。她见到丁群逸进来,便别过脸去,不肯看他。丁群逸故意坐在她对面陪笑道:“怎么不吃饭?”又拿了帕子去帮她擦眼泪。她没拒绝,丁群逸就故意道:“脸都哭花了,好丑啊!”罗琴闻言,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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