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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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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有人密告皇上,水大将军私通突厥,出卖大唐。还有什么突厥第一勇士是证人。水大将军已被秘密逮捕下狱,但水少将军失踪了,搞不好会鼓动威烈军起兵救人。万一打起来,长安乱了,咱这通州也麻烦。”
  “你小子胡扯吧?”“胡扯?我表姐夫在崔太傅府做管事,他亲耳听到的还能假?他还叫我早早收拾细软,要是有什么事,就赶快跑!”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椎心的痛。
  重玥,这次是你策划的,对吗?威烈军三番两次击退突厥兵,突厥人都恨不得父亲死。你就为了打垮水家,不惜和塔乌特串通?在你眼中,水家和我比入侵的突厥人更可怕,更不能容忍?一定要赶尽杀绝,置诸死地,你才放心?
  为什么不肯放过水家?为什么要逼我?
  “我要回去。”我听到自己冰冷如铁的声音。
  “溶儿,”卫涵卿担忧的望了我。
  “怎么?”我挑了挑眉。
  “你眼里全是杀气。”
  心中一凝,我深知被愤怒冲昏头,非智者所为。该死,怎么一想到重玥,就特别容易生气?当下,我决定秘密回长安。为避人耳目,我打算易容,并换乘马车,于是和卫涵卿约定分头去买面粉等物品,买好后回客栈碰头。
  申时,我匆匆返回客栈。炎炎烈日,奔走半日,早已口干,我进了预订的甲字号房,第一件事是拎起桌上的茶壶。习惯的,拿随身带的银针,插到茶壶里。看银针雪亮如初,我放心的饮了杯凉茶。
  奇异的,四周突地,有极轻微的“扑通扑通”声。凝神细听,竟似数十人的心跳声。
  武功高强的人,可以让呼吸悄无声息,但心跳声,不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它湮灭。这个道理,我一早知道。外面,莫非有人暗中埋伏?
  一步步走向门口,那声音愈加清晰。故意“咯”的撞响门闩,我足尖一点,迅疾从窗口倒纵出去。回首一瞥,果然,几个明晃晃的刀刃,倏地从门外插进。
  左右又有寒光逼近,我不想与之缠斗,银月虚晃,身若回风拂柳,飘至对街屋顶上。顿时,四周,约有百余黑衣蒙面人纷纷跃出,呈包围之势。拿刀的十人,首先逼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匆忙扫了一遍,却看不出哪个是头领。
  无人答话,只有把把弯刀,齐齐挥近。
  银月影动,招招凌厉,横劈斜挑,沾者见血。现今敌众我寡,我必须在第一时间,令对方有畏惧之心,方易脱身。
  指间,粘稠的液体,四下飞溅,对方却毫不畏缩,一批伤了,另一批接着上。他们的招式,大异中原,仿佛是突厥人的路数。
  心里冷笑,我想自己不是个仁慈的人。银月如鬼魅般,勾魂夺魄,再无犹豫。突厥人,想阻止我回长安?抓我?杀我?没那么容易!
  血花狂放,触目惊心。他们渐渐以防守为主,围而不攻。车轮战?想累垮我?
  刃锋杀势未止,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蓦地,胸臆间气血翻涌,不可遏制。这是中毒的征兆?难道是那茶水?
  “若不想死,即刻退开!”努力调匀气息,我朗声说。音如绕梁,相信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水少将军已中毒,不必做无谓挣扎,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东边,忽而走出一蒙面人,沉声言道。所有黑衣人自动住手,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直觉,我知此人是头领,需制服他,才能顺利脱身。
  凝神归元,我若无其事的笑,“阁下好大的口气。”
  欺身攻去,我想速战速决。那人身形飘忽不定,弯刀漾起道道弧形寒光,俨然是塔乌特的绝技万马回旋斩,只是劲道差了少许,却足以与我纠缠不休。我真切的感到敌意,却无置我于死地的杀气。原来对方,是立意活捉我!
  眼前好暗,视线渐趋模糊,耳鸣不止。内力涣散,身体似虚脱一般,只想躺下歇息。怎么涵卿还没回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咬牙,拼了最后力气,我要赌一赌。“当——”,银月与那人弯刀相撞,震飞出去。我以手捧胸口,作无力状昏倒在地。捏了银针,竭力把仅存的内力聚至指尖,只要那头领俯身来看,我就有机会刺中他穴道,拿他做人质。
  我感到那人炽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然而,他不曾靠近。时间不停流逝,仿佛在比谁的耐性更好。好累,好困,指尖已开始麻木。恍惚间,他的呼吸终越来越近,可天不眷顾,我已无力再争,直坠入静谧无声的黑暗中。
  不知几时,依稀听到人说话声,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隐约传来。又有冰冷的什么覆上我的腕,随即嘴里充满热乎乎的液体,好苦。
  又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有一丝清明,我努力睁眼。房内,锦幔低垂,宝光珠帘,遍地软毯滑绫,缕缕温香袭人,奢华之处居然堪比东宫。
  挣扎了要起身,四肢依旧酸软无力,只勉强可以坐起。潜运内功,真气却似被什么镇压了,无法流动运转。
  “醒啦?”一少女惊喜说着,转身奔出门去。
  须臾,一英挺青年卓然而至。其华服佩璎,玉冠映辉,更衬得雅容清俊,姿仪绝世。只是隐隐然,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让人心悸。
  青年目光如电扫来,仿佛知晓我的心思,“你睡了六天,身上化功散的毒已解。还有,这里没有突厥人,你尽可以放心休养。”
  “是公子出手相救?”我满腹疑团。
  青年淡然,“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吩咐下人去做。”
  心念电转,我浅浅一笑,“我浑身无力,怎么玩?”
  他的手,搭上我的脉门,如冰雪般,寒意直刺入我心底。我喜欢这种冰冷,让我理智而清醒。
  “再过两天,你就能象正常人一样走动。”
  “内功呢?”我追问。
  “暂时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我直盯了他。
  他回视,双瞳晶莹如高山皑雪,看不出一丝情绪,“因为我说不能。”
  深吸口气,我宁可我猜错,“是重玥,让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对吗?”他不答。
  “这里的摆设品味,你的装扮谈吐,证明你没有说谎,这里的确和突厥人无关。”我语调一转,“可是,你有能力赶走大批突厥人,还能无巧不巧及时救我,绝对不是偶然,对吗?”
  “不想我回长安救水家的,除了突厥人,只有重玥。”
  如春日来临,他脸上多了些暖意,“重玥果然没说错,水少将军的确聪明可人。”我一怔,他居然直呼重玥的名字?表示他不是重玥的属下,还是表示和重玥很亲密?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翩翩美男子,难道也是重玥的情人?
  他似觉察我的不良猜测,冷声道,“我不过还他一个人情,留你在这里住两个月。”
  我大笑起来,“重玥没告诉你,就算我使不出武功,天下也没人能困住我两个月吗?”
  他右手凌空轻拂,微风吹过,我额间一根头发,好似被谁托了般,稳稳落入他手中,“其实,将军府和玲珑阁打交道那么久,水少将军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惊骇,震撼,我一时呆了。天下间,情报最灵通的组织,莫过于玲珑阁。据说,它在江湖上更是势力庞大,地位尊崇无比。玲珑阁主君行健,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居然就是他?
  目光对撞,毫不退让,我轻笑,“想不到水溶因祸得福,有幸与阁主相会。将军府和玲珑阁向来生意不断,请问,卫涵卿如今情况如何,阁主可否告知一二?”
  君行健不语。
  “重玥没说不能告诉我这个吧?而且就算他说了,阁主也未必会听,对吗?”
  君行健怪异的看了我,半晌说道,“他失踪了。”
  “那些突厥人呢?”心急非常,我好怕卫涵卿落入突厥人手中。
  “也失踪了。”
  刹那间,熟悉的心痛狂袭而来。该死,又是十五,先天毒素发作了。迷糊中,我感到君行健的手指,点中我前胸檀中穴,冰冷寒气冲至肺腑间,清凉一片。
  他腰间的玉佩,悄然滑到我面前,凝碧剔透,映光成翠。上面墨色小篆,写着“横剑以绝尘”。
  直觉,这是李世民的笔迹。直觉,它的下联是“抚琴自成欢”。
25、软禁
  白茫茫,雾气氤氲。我独自徘徊,不知往哪个方向。
  “溶儿,跟我走……”
  一转身,见卫涵卿温柔的笑,我牵了他的手,心头甜丝丝的。
  四面八方,忽而冒出许多突厥人,追杀过来。可我偏偏手足沉重,动弹不得。
  “别怕,有我。”卫涵卿笑颜明若朝阳,护着我,从刀光剑影中穿梭而行。
  他的胸膛温暖宽广,充满蓬勃的男性气息,我清晰听到彼此韵律和谐的心跳声。腰间的手臂沉稳有力,我安心的靠着他,任他带自己到天地尽头。
  “溶儿,你是我的。”所有敌人蓦地消失。雪亮刺目,他低垂的右手上,赫然是把滴血弯刀。
  好冷。寒意彻骨。我怔怔看着,他明明用剑的,怎么改用刀了?
  “卿……”我喃喃出声。
  朦胧,柔湿的什么,轻压我的唇。我摆摆头。可那什么灵活的追逐过来,舔掠着,继而悄悄滑入,含了我的舌尖,细细品尝,撩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呜——”仿佛在如火骄阳下,饮了口冰镇米酒,异样的舒畅,一波波流淌我心间。
  但是——是谁?我蓦然惊醒。
  妩媚日光,映照了重玥温润如玉的脸,淡雅迷人。
  “乖,闭上眼。”重玥柔声说罢,热烈的堵住我的唇。他的舌,不客气的包卷了我的舌,放肆的翻转旋动,暧昧诱惑的味道层层缠绕着我。迷糊间,我是块海绵,渴求吸取更多的什么,来充实自己。
  然而——理智的弦,陡然绷紧!我努力要推开他,却如蚍蜉撼树。只看到他的手,霸道的撩起我的小衣,要游弋进去。
  不该这样!我用力咬向他的舌,他匆忙放开我。
  扯过丝被盖好,心怦怦乱跳。第一次,和他如斯纠缠。我知道,我喜欢他的味道。
  取出绢帕,重玥轻抹去唇上渗出的血,缓缓开口,“溶儿还是不乖。”
  想起父亲,怒气上涌,我大声说,“为什么要诬陷我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把水家推上绝路?”
  “不是我。”重玥懒洋洋的答。
  “不是你?”想起春风楼上他的疑忌,我深吸口气,“你以为我是李世民转世,怀疑我想谋反篡位,所以决心铲除水家,对吗?”
  桃花眸精光暴闪,重玥深深看我,“不错。我是这么想过。”
  “承认了?”我冷笑连连,“试想,整个大唐,除了你,还有谁敢制造如此惊天动地的案子?谁敢诬陷我父亲?若不是你,你又何必怕我回长安查出真相,把我扣留在此?”
  重玥攥紧我的手,肃然开口,“留你在这,是我的主意。至于其他事,与我无关。”我一怔,以他的性格,如今已占尽上风,是不屑、也没必要一再否认的。
  强抑怒意,我沉声道,“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重玥揽我靠在他身上,我犹豫一下,终没反抗。大事在前,我无谓在细枝末节上费神与他计较。
  他轻轻笑了,“初三,塔乌特在长安的落脚处被找到,房间暗格里发现颉利可汗给你父亲的信,说突厥即将再次攻唐,请你父亲做准备接应。大理寺卿立刻秘奏父皇,父皇秘令崔太傅率禁军彻查将军府。”
  “初四,在水氏宗祠牌位下,发现你父亲和突厥的协议信。信上有你父亲的签名和印鉴。信中说,前次突厥假意进攻,败于你父亲,如今你父亲已得百姓崇敬爱戴,且威烈军人马越发强壮,时机已成熟,该里应外合,起兵灭唐。成功之日,突厥与你父亲平分天下。”
  他的话简洁明了,不带一丝喜恶,我的脊背不觉冷汗涔涔。为君王者,最忌臣子谋反,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这次,父亲岂非在劫难逃?
  定了定神,又听重玥有条不紊的续道,“信上还说,你父亲他日自立为帝,会杀尽李姓皇族。现今,父皇在秘审此案,所有人等在搜集证据。你父亲关在大理寺狱,始终没认罪。威烈军的秦郭程尉四大将军,已被秘密囚禁。你姐姐和一干下人都被扣押。你姑姑和重瑁,很幸运,没有被牵累。”
  细细想来,皇上囚禁众将军,是不想威烈军兵变,而选择秘审,是不想动摇二十万战士的军心。说到底,水家是开国重臣,若要治罪,必定得证据确凿,到时昭示天下,才能令大多数人心服口服。
  看来,短时间内,他们均无性命之忧。我高悬的心,略略放低。
  “塔乌特起初誓死不开口,后来招认了,所述和信中内容一致。这些日子,各府衙均加派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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