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闺计-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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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望护着李莞退到角落里。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哭声。她们闻声看过去,一个老妇倒在地上,额头上一片血迹,一个**岁的男孩正跪在身边大哭。
估计是被混乱的人群伤到的,李莞拍拍鹤望的手臂道:“去看看!”
老妇会受伤也算因为她们,鹤望赶紧走过去查看她的情况。这时,原本躺在一边不省人事的醉汉突然一跃而起,目露凶光。鹤望才蹲下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李莞的声音,她暗道一声不好,转头一看,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
只见那醉汉左手箍住李莞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双眼通红,表情凶狠。李莞的帷帽被他掀到了地上,双手抓着醉汉的左手,呼吸都有些困难。
鹤望脸上立刻褪的没有一点血色,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李莞赶紧喊道:“别过来!他有刀,小心伤着你!”
像是一盆冷水浇到头上,鹤望脚下一顿,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时青冽等人已把场面控制住,一看到这边的状况立刻几步围过来,一个个全都面色凝重。若是李莞出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醉汉看到后,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挥了几下,刀锋抵到了李莞的脖子上,吼道:“全都不准动!否则我杀了她!”他下手没轻没重,匕首划破李莞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血流出来把衣领都浸透了。
青冽等人怕他狗急跳墙伤到李莞,不敢妄动。
青冽道:“这位好汉,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放人,银钱什么都好说!”
醉汉道:“银子!我要银子!三百两,不,五百两!还有一匹马!现在就要,不然我杀了她!”这人明显是亡命之徒,走投无路想敲一笔银子。
青冽闻言看向一边的鹤望,鹤望早已经冷静下来,她一直看着李莞,面无表情的道:“给他!”
丫鬟立刻从马车里拿来银子,五十两一锭,一共十锭,当着那醉汉的面装进包袱里。
醉汉又道:“把马牵到门口,银子放上去,你们全部退到外面!”
众人照做,醉汉就押着李莞小心翼翼走到茶棚外,一匹马已经牵了过来。青冽亲手将装银子的包袱系到了马上,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向后退了大概五十步。
醉汉朝李莞的后颈一个手刀,看她晕过去了就把她横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骑到马上,沿着茶棚旁的一条偏道飞快奔逃。
鹤望的眼睛就没从李莞身上移开过,见状冷声道:“追!”
青冽等人立刻飞身上马,远远的跟在后面。因为怕那醉汉伤到李莞,他们不敢跟得太紧,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
马不停的向前奔驰,最后进了一片杂树林。
可能是想甩开后面的人,醉汉使劲抽着马鞭朝树林中狂奔,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将青冽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李莞在马背上随着起起伏伏,颈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她只感觉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滚。醉汉看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已经晕过去了,就一心驾马,不时往后看看,没再管她。
要是一直这样,她不被杀也会被折腾死,得想想办法,李莞勉强撑着眼睛想到。她趁醉汉没注意,伸手拔下头上唯一的发钗,使劲往马脖子上一扎。
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发疯一般在原地乱踏。醉汉措手不及,被狠狠甩了下来,撞到一边的树干上,又摔到地上,半晌没起身。李莞纵是早有心理准备,护着头从马背上滚下来也摔得她眼前发黑,全身像散了架似的。
真疼!
她忍不住**了两声,见那醉汉躺在一旁哼哼,连忙抓住手边的发钗,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就要往回跑。
李莞身体弱,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就没剩几分力了,勉强跑了一段就扶着树干直喘气。
在鹤望他们找过来之前,我绝不能被抓住,这么想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只见那醉汉正晃着头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她过来了。
她一咬牙,拖着疲弱的身子继续往前。
那醉汉先前光顾着疼了,现在回过神来,看李莞竟然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心里顿时冲起一股火气。
把他们甩下来后那马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了马,等后面的人追上来他还有命活?决不能让这小贱人给逃了!他想着,卯足了劲直追李莞。
别说李莞现在精疲力尽还带着伤,就是平时她也不可能跑得过一个壮汉。
她边跑边回头看,见那醉汉面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盯在她身上,心里一凉,原本苍白却冷静的面色终于显出几分慌乱。
心里一急,脚步也乱起来,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脚,直接扑了下去。
完了!难不成真的要受制于人?
她不甘心。
那醉汉正在心里不停地骂着小贱人,就看李莞突然倒在地上,心里一阵狂喜,狰狞的笑着,一副“看你往哪儿跑”的样子。
李莞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扭头看着醉汉慢慢朝她逼近,脸色苍白,眼中尽是嫌恶之色。
她寻思着,要是那醉汉敢对她动手动脚眼神不由凌厉起来。
醉汉看李莞瞪着他,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上来了,表情更显凶恶。
随着他靠近,李莞又闻到了那股让她作呕的气味,不由攥紧了手里的发钗。
醉汉叫嚣着就去拽李莞:“你个小贱人,竟然趁爷爷我不注意的时候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你!。瞪什么瞪?还敢瞪我,反了天了,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
声音戛然而止,李莞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一枚小小的银色燕尾镖正中醉汉眉心。
他脸上还保持着那狰狞的表情,双目外凸,一股细细的鲜血从眉心流下来。
李莞猛地回头:“什么人?”
林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应。环顾四周,入眼尽是繁茂的树木,她轻轻皱了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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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独院()
青柳镇,福来客栈。
鹤望正在整理李莞的换洗衣服,两个小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了。
“就摆那儿吧。”她指着临窗的榻几。
小丫鬟轻声应了,手脚麻利的把碗碟摆好,退了出去。
鹤望走进耳房,寻芳和撷芳在门口侍候,屏风后面放着一只大浴桶,李莞正在泡澡,手肘靠在桶缘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小姐,水冷了,当心着凉。”
李莞“嗯”了声,睁开眼,扶着浴桶站起身,鹤望拿浴巾给她擦干。
不用再出门,李莞只穿了件白绫中衣,出了浴房。
“饿死了!”她嘀咕着盘腿坐到榻几上。
客栈的吃食不比家里,不过看起来还是挺可口。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粥,满意的挑了挑眉。
鹤望拿了棉布给她擦头发,她摆摆手手:“不急,你也坐下吃点儿东西。”
“我等会儿再吃。”鹤望笑着回道,手下的动作一点没停,披着湿发总归不好。
李莞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饱了七分,拿筷子挑凉菜里的花生米玩。
鹤望帮她把头发梳好,又拿了条披肩来给她披好,然后坐到榻几的另一边打算吃饭。
“哎,菜都凉了。”李莞按下她的筷子,吩咐小丫鬟让厨房重新做。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
“小姐,你伤哪儿了?”李莞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扑到了跟前。长眉凤眼,额前坠着块红宝石,娇艳如花的脸庞盛满担忧。
李莞愣了愣,一指头敲过去:“疯丫头!吓我一跳!”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侧过脸忍着笑。
鹤望无奈地摇摇头,吩咐小丫鬟搬个凳子来。
“鹮语,坐下说话吧。”
李莞哭笑不得,也推她:“别挤我,坐一边儿去。”
“我不,你先让我看看伤哪儿了。”鹮语不依不饶,一双美目期期艾艾地瞅着她。李莞没法,只好撩开头发,给她看脖子上的伤。
“一点小伤,没事儿。”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鹮语用手轻轻的摸着纱布,心疼地眉头直颤。
“早知道应该派几个人护着小姐,那帮护卫都是些吃闲饭的废物!”
鹤望使个眼色,几个小丫鬟退到外间。
“又说胡话!”李莞嗔道,“先坐吧。”
鹮语苦着脸,坐到凳子上:“难不成我还冤枉他们了?几个小喽啰都压不住,还让人劫了小姐,不是废物是什么!”
“总归是府里的人,你当着我们的面说说就罢了,别让人听见。”鹤望道。
鹮语撇撇嘴。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李莞笑眯眯地问她。
“我估计你们申时到,特地派人来接,谁知道过了时辰还不见人,就想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就一路寻过来了。”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李莞笑着点点头。鹮语虽说性子急了点,但正事上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三个人正说着话,小丫鬟突然来禀,掌柜的求见。
“我去看看。”鹤望带着小丫鬟出去了。
不一会儿,鹮语正跟李莞说着出门遇着的趣事,俩人笑作一团,鹤望撩开门帘子走进来。
不等李莞开口问,她说:“没什么大事,有人想换咱们这个院子,托掌柜来说项。我已经回绝了。”
李莞点点头,没放在心上,继续跟鹮语说笑。
过了半刻钟,外面里突然传来嚷嚷声。
鹤望皱皱眉,遣了撷芳出去看看。
撷芳轻声应了,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丫头正跟守门的护卫吵,客栈的掌柜站在一边直抹汗。
她朝着院门清声道:“谁在那儿喧哗?”
门口突然一静,守门的见是主子屋里的人,全都敛眉顺目噤了声,那妇人见状朗声道:“出门在外,行李人数众多,想请贵府行个方便,把这个独院让出来,麻烦姑娘跟你们主子通禀一声。”客气中透着几分傲慢。
她声音那么大,用不着小丫鬟通禀,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李莞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觉得挺新鲜,正在心里嘀咕这人什么来头,一旁的鹮语长眉一挑,眼里露出几分凌厉。
“我家主子车马劳顿,现已歇下了,您还是另寻他法吧。”
门外,撷芳眼神都不闪地说胡话。
已经歇了?这个点还是晚膳的时候,当她是傻子吗。妇人脸上露出几分不耐:“姑娘还是去通禀一声吧。”
“撷芳,谁在外面吵?”
那妇人正想着要不要抬出府里的名头,逼对方让步,屋里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撷芳回身挑开门帘,一人从屋内缓步而出,那妇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着红裙,长眉凤眼,额前坠红宝石,通身的气派,华贵逼人。
出来的正是鹮语。
“姑娘。”撷芳福了福身。
鹮语眉梢一挑,对着院子里的奴仆训道:“吵吵闹闹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眼神扫过那妇人,“撷芳?”
“回姑娘,这位太太想换咱们这间院子。”
鹮语在屋里早听了个来龙去脉,闻言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看向那妇人:“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妇人被鹮语凌厉的姿态一压,言语里就多了几分谨慎:“老妇是京城桐花胡同佟府的管事妈妈,夫家姓刘。”
“哦,刘妈妈,丫鬟不懂事,您见谅。”
“不敢。我家主子省亲回府,路上耽搁了时辰,只能在此歇息一晚,请姑娘,行个方便。”刘妈妈不清楚鹮语的身份,只好随着撷芳称她姑娘。
“若是往常我们让让也无妨,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行事不便,怕是恕难从命。”
“照理说,出门在外当便宜行事,但同行的女眷众多,唯恐有些不知礼数的惊扰了主子清净,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万死难辞了,还请姑娘体谅。”
鹮语闻言在心里冷哼一声,正要刺她一番,一个小丫鬟从屋里出来在她耳边细语一番。
鹮语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掌柜的!”
“哎!”可怜那掌柜的正揪着一颗心在一旁候着,听到鹮语叫他,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姑娘有何吩咐?”
“你们这儿可还有空房?”
“有的有的!”眼看事情有了转机,掌柜的连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