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10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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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霸皇带着进行跳跃时,司马冰心已经意识到不对,自己前世与今生的差距,不是短短一世,而是相隔万古,就算是一个小千世界,也很大可能已经殒灭,即便还在,内中山海变动都不知道多少回,哪还可能重游旧地?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实乃愚行,司马冰心已不及言悔,被霸皇带着跳跃,来到这处小千世界,甫一恢复感知,首先发现的,就是拉着自己手的霸皇不见了,似乎是在进入这世界的一瞬,整个失去了踪影。
……怎么……人会不见了?
……总不会……他嫌我难搞,趁着跳跃的机会,把我一个人甩在这里了?对喔!他只说要带我来,没说要陪我来,我上当了?又被男人甩了?
……呃,这个“又”字用得不太准确!
司马冰心暗自懊恼,想不到堂堂霸皇,竟然是落荒而逃之辈,自己这下等于被放了鸽子,不过,换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样好像也不错,自己从家暴狂人的魔掌中成功逃出,别的不讲,至少这一身厚重盔甲可以卸了。
宝甲笨重,但妖皇亲自加持的神物,穿脱哪有麻烦的道理?司马冰心发动法咒,宝甲自解,迅速分裂开来,最终化为玉指上的一个珊瑚小圈,其色如血,殷红欲滴。
在宝甲分解的一瞬,司马冰心隐约感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不妥,与自己记忆中的画面,那片偏僻树林不太一样,周围拂面的风,也完全没有山野的气息,甚至还很嘈杂……
万古已过,沧海桑田,山林变成闹市,也不是什么奇事,但就是如此,情况好像还是有些奇怪,司马冰心解甲完毕,恢复视觉,仰手一看,先是青天白日,不由暗自好笑,看来无论世界怎么改变,青天白日倒都是标配,无非就是多几个或少几个太阳罢了。
视线再往下移,就整个不对了,白云之下,没看见应该存在的高山,只有一栋栋伟岸的高楼拔地而起,比肩而邻,高耸得仿佛直入云霄,而且还不是自己熟悉的建筑形式,没有斗栱飞檐,也不见红墙绿瓦,这些长方体、锥体型态的高楼,外表几乎都是玻璃,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显示非凡的气派。
……这些是什么鬼?住在里头的是人?是鬼?还是妖?
司马冰新一下呆愣,感查不到妖气与鬼气,估计住在里头的是人了,而金属形状的大鸟,展翼空中,从这些高楼的正上方飞过去,发出隆隆之声,似是某种机械装构体,这里……好像经历万古兴衰后,发展成了一个机械文明。
“叭!叭叭!”
刺耳的喇叭声,从近处响起,司马冰心目光平移,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处,赫然正是一个十字路口,但周围的车辆,无马无牛,而是一个个方方的小铁盒,应该也是某种机械,人则坐在铁盒里,有男有女,很不耐烦地拍按着前方的圆形握盘,铁盒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站在马路中间,想死啊?”
“滚开啦,八婆!”
“想死走远一点,我还要赶上班咧,哪家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除了机械尖响,还有男男女女的斥骂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举目环视,马路周遭都是各种奇装异服的男女老少,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朝这边看来,估计在他们的眼里,大袖飘飘,荆钗束发,装扮格格不入的自己,才是奇装异服。
“抱、抱歉……”
司马冰心不晓得此地文化,但“别挡道”这个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清楚的,连忙退到一旁,让马路上的行车恢复交通,然后,顾不得别人的质疑目光,大大喘了口气。
……这回,真是玩太大了!虽然早知道时过境迁,可迁成这样,怎么说都太夸张了,这何止是改头换面,根本是把头和身体都扔到别的宇宙去了啊!
……该死的霸皇!难怪灰溜溜地跑走了,这个世界和从前哪里对得上号了?来这种已经南辕北辙的地方,非但毫不浪漫,根本只有满满的尴尬,要早知如此,直接说一声不来不就可以了?
司马冰心腹谤不休,却也是首次真正感受到,自己与前生所相隔的时间,不是百年,不是千年,不是一世,而是万古!
在这段何其短又何其长的时间里,别说人,整个世界都不知剧变了多少次,一个又一个文明被毁灭又重建,眼前这些人,虽是人族,却也是不晓得多少回生灭之后的物种,自己于他们……与其说是神明,更多其实就是怪物了!
……万古存在,原来就是这样的感受吗?霸皇和妖皇……他们的感受,就是这样的?
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苦涩,在胸中缓缓发酵,司马冰心思潮如涌,明明身在闹市喧嚣中,身心却是极度冰冷,正想找个地方独自静静,身边却喧嚣再起。
隔着红绿闪灯的马路对面,忽然出现了一群人,为数大概有几十,个个头绑白布条,表情愤慨,边走边大喊大叫,看似气势很足,但在见多了生死场面的司马冰心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难成大事,乌合之众!
司马冰心几乎立刻就下了这个考语,本来这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那群人在马路对面望见自己,就像是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东西,情绪从激动一下燃烧到爆开。
跟着,他们狂呼大叫,仿佛一群公牛似的狂奔过来,闯过马路,把自己团团围住,群情激愤地叫嚷。
……坦白说,自己生平见多了登徒子,看惯了好色之徒的嘴脸,即使被团团围起来调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是面对这类状况,自己非常拿手,可以轻易给对方软钉子碰,让他下不来台,或是直接打断手脚,吐光满嘴牙,都是轻而易举。
可眼前的情况,和自己熟悉的不一样,这些人的眼中有狂热与憎恶,却没有多少*,而他们所说出来的话,更让自己一头雾水。
“倭服!”
“光天化日,炎黄儿女,穿着倭服上街,简直不知羞耻!”
“何止不知羞耻,根本是国耻!只要是有血性的国人,就不能忍!”
周围左右都是叫骂声,这群狂热分子的声音,甚至引来不少路人侧目,但司马冰心完全状况外,直过了好半晌,才勉强听出来,这些人不是对自己的美色有意见,是看自己身上穿的不顺眼。
……真扯,此生无论走到哪里,姑娘我的穿着永远代表时尚与典雅,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衣服,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只这一项,就该让你们所有人趴地上和血找牙齿了。
……不过,倭服是啥玩意儿?
这个问题让司马冰心有少许困扰,跟着就听到有人在叫。
“二鬼子才穿倭服,把她的倭服扒下来,当街烧掉!”
这一声传入耳中,周围马上有人响应,大吼大叫,好像认同这是唯一的解方,司马冰心不由微微发怔,感到一丝意外。
……当街要扒大姑娘的衣服,还喊得这么大义凛然?
……你们这玩得有点大啊?小弟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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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要催紅包的,不過說幾句睿庠挘叵氘敵酰铱吹缴项^這個新聞的時候,確實是炸了半天毛的。國內不是無法之地,不管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拿這理由去犯法。
別拿正當防衛樱▉碚f事,正當防衛樱ㄡ崮軣o罪開釋,是因為法律裡面本來就有規定,這樣是可以免刑的,與上頭這情況可不是一個概念。
第九章 草菅人命()
虽然听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叫什么,但司马冰心确实听见,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悄声说“那是古装,不是倭服”,似乎一切的源头,是某种误会。
然而,这个理智的声音,迅速被青年们的激动与亢奋淹没,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当人们急切想要看见某见东西时,被高度缩限的视野内,是看不见任何其他东西的。
“不要废话,快点把衣服脱了!”
“把倭服当街烧了,这种东西我没法忍!”
“她这什么颜色的头发?一个coser,穿得怪模怪样,搞笑吗?”
周围充满恶意的声音,远没有当初瞎眼盲目,被人泼水、扔东西追打时,让司马冰心难受,但这也并不代表她毫无感觉,在最初的错愕与荒唐好笑过后,阵阵怒意也飞快涌上。
……有些事情,是很难忍的!
人家都要当街脱妳衣服了,如果不生气,难道还要笑嘻嘻边拍边摆姿势吗?不让你们断几只手,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这么瞎搞,可以不用付出代价了?
在这些义愤青年的眼中,这名少女的面无表情,被解释为是内心惊恐、自知错误的表现,他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名美貌少女其实非常危险,也没有谁想到危险会这样降临。
“叭叭~~~”
尖锐的喇叭鸣叫,来自马路的另一侧,因为距离颇远,没有引起这些青年的多少注意,但正打算要发动寒气的司马冰心,却位置正好,眼睁睁看见一辆加长型的黑色铁盒,从对面街角风驰电掣般冲出,像是一批脱缰疯马,直直朝这里撞过来。
事情发生得极快,短短几秒间,当这些青年发现那辆房车的高速撞来,他们惊惶尖叫,相争走避、推撞,甚至践踏,却都已经太迟!
凄绝的惨叫,伴随着骨肉破裂的声音,一同激烈响起,司马冰心看得清清楚楚,那辆车先撞飞了几个人,余势未止,驾车者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仿佛那些被重重撞飞出去,势必非死即残的人,全都不是人命。
车子撞向自己的侧面,将一名正伸手要扒女方衣服,因此未及走避的青年,直接撞倒,卷在轮下,司马冰心亲眼看见他脸上的骇然欲绝与懊悔,还有那颗头颅在转动的车轮下,是如何变形、爆开,红的、白的染了一地,像是一朵盛放开来的花!
片刻之间,原本还闹轰轰的场面,变成一片死寂,满地的伤亡,在剧烈的惊恐冲击过后,还发得出声音的人们,有的哭了,有的发疯一般嚎叫起来,有的仿佛中了箭的兔子,没命地奔逃。
司马冰心没有逃,也没有惊恐,无论是死人或爆头,对她都不是什么值得动容的场面,但这辆忽然出现的房车,确实给着她某种触动,令她直直盯着这辆黑底金边,异常奢华的名贵豪车,直到驾驶座的门打开,一名极为壮硕,看模样就非常好打的大汉下了车。
司机穿着黑色套装,戴着白手套,胸口还别着一枚山形的金色徽章,司马冰心不认得,却听见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万大集团啊!”
“难怪这么凶狠!套着合法企业的壳,根本就是一群杀人放火的亡命徒!”
“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万大集团在北方可以横着走的,丁爷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是你能随便嘴的吗?”
言之凿凿,司马冰心立刻抓准了事情的定位,看起来……这个开车的“丁爷”,是此地一霸,横行地方,结交黑白,至于有没有为祸乡里……似乎也不用问了。
司马冰心暗暗冷笑,换了是平时,这种恶霸自己顺手也就除去了,可现在恶霸撞死了暴徒,说来是帮了自己一把,并没惹着自己,似乎没理由朝他出手,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穿越来观光的,又不是来主持正义的……
静静站着,司马冰心冷眼看着“丁爷”,想看看这形貌粗豪的丁爷,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
就只见,粗豪汉子上下打量了这边几眼,似是惊艳少女的美丽,但随即转过身去,没再朝少女多看一眼,而是到后头打开车门,对着后座恭恭敬敬地一鞠躬,无视司马冰心诧异的目光,喊了一声:“大哥!”
车门打开,一只脚跨了出来,没有什么装腔作势,却给予人一股大地为之震动的错觉,跟着,一个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四十多岁的年纪,黑色的高档西装,头发朝后梳起,戴着金丝眼镜,给予人精明干练的印象,但一道斜斜穿过左眼的长疤,让那张俊朗的面孔破相,陡然增添一份煞气,让人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不好惹。
这应该是一位名人,因为他一现身出来,周围的人刹时没了声音,只有一连串的窃窃私语,“丁爷”、“丁总裁”、“丁老大”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敬畏,夹杂在满地伤者的惨呼、*中,尤其显得刺耳。
司马冰心这才晓得自己搞错了人,这位才是丁爷,但丁不丁什么的,现在已不是重点,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看着这个男人叼着雪茄,一派洒脱地朝自己走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有种大笑出来的冲动。
……霸皇!
……你这也太夸张,大家都是穿越,怎么你才穿来一会儿,就直接混成老大了!
……还真别说,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