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第3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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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若怀国公当真中风,反而是件好事,至少比起怀国公来,薛大小姐显然要好对付的多。但这极有可能不是,若怀国公并非真的中风,便大可借着这一病,暗地里行事,那还是防不胜防。
不过不管如何,眼下怀国公府暂且有明郡王一家盯着,想必会消停不少。
等了大半夜,她也累了,看了半夜的戏,卫瑶卿起身向几位仍然留在原地的官员告辞:“诸位,这里若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知我可否离开?”她解释道,“明日……明日安乐公主那里还有请……”
狄方行正手忙脚乱之时,闻言挥了挥手,便放她离开了,她也懒得再同正在一旁低语商议的王栩崔璟细说,只拱了拱手,算是施礼,离开前,复又看了一眼一旁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薛二小姐,这才走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不知()
“中风了?”
在怀国公府等到半夜,原本以为回来应当都早已歇下了,没成想,刚经过回廊,便听到了一旁祖父传来的声音。
王栩怔了一怔,虽是诧异,但还是走了过去:“祖父!”顿了顿又道,“这么晚还没睡啊!”
“老夫倒是想睡啊!”王老太爷披着斗篷坐在一旁,斗篷上似乎还有些水汽,想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伸手捂住唇口,打了个哈欠,明显已有了困意,嘴角却翘了起来,呵呵笑了两声,摇头自嘲:“这怎么睡得下去?遇到这种事情谁睡的下去?”
王栩道:“这真是没有想到。”
“是没有想到,但也早该想到的。”王老太爷轻抽了一口气,给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王栩听懂了。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种事情会被翻出来吧,而且还是在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情形之下,还被最不应该发现的正主——玲珑乡君发现。至于早该想到,大抵便是既是自己做的,就该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翻出来吧!
“猝不及防,步步紧逼,转头一口,一击致命!”王老太爷评价道,一边说一边还打了个哈欠,显然睡意已浓,但偏偏眼中光芒大盛,显然正说到兴头上。
“做了事,就不要想着能瞒一辈子,能瞒一辈子是运气,但多数时候,真相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王老太爷边说边啜了一口还温着的热茶叹道,“老夫在想,若是老夫此时是薛行书那老儿,老夫该怎么做。”
王栩沉凝了片刻,若有所思道:“国公爷中风了。”
“说中风那就是中风了!”王老太爷似有所指的轻笑道,“拖字诀用的不错,但明郡王一家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栩道:“虽是宗室,李氏族人,但终究还是仰仗陛下而已。”如明郡王这样的一家子富贵闲人,没有实权,即便位高,但譬如半空之中的空心楼阁,一旦支撑他们的陛下放手了,明郡王他们便是闹腾也闹腾不出什么来。这话听起来有些难听,民间的百姓将李氏族人这些皇亲国戚视为天子同族,地位非比寻常,但在真正手握大权的人看来,明郡王这一家子充其量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在这里没有旁人,王栩倒是不怕说实话。
“薛家是在拖,与其说让明郡王一家放弃,不如说只要说服陛下,此事他便能脱罪。”王老太爷道,“实在不行,薛家不是还有一块藏了多少年的免死金牌么?这牌子在外流落了四百年,也是时候交换给李家了。”
对哦,倒是忘了薛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王栩心道:“这一次中伤在所难免,但要翻身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
“七郎,你当日质疑老夫时的胆量去了哪里?”王老太爷瞟了他一眼,“你既质疑老夫抵挡不了长生的诱惑,怎的不质疑一番陛下?”
王栩听的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向王老太爷:“祖父是说薛家恐怕……”
“待时机成熟,若是薛家手下的能人异士真有几分能耐,你猜陛下会不会支持他?”王老太爷冷笑。
王栩额上冷汗涔涔:“那就糟了!”
“且不说陛下怕不怕死,便说太子故去之后,陛下身边便没有储君之选了,偌大的江山,即便眼下陈善作乱,却也不妨碍陛下考虑身后之事,若是薛行书那老儿此时觐见,你觉得陛下会不会换了态度?”
“我……不知道。”王栩苦笑,“这些委实不敢想。”饶是他自诩大胆,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敢想的。
“这一招呢,说聪明也不见得有多聪明,但管用。薛行书那老儿手里掌握着一个所有人都觊觎的秘密。”王老太爷叹道,“长生嘛,是人谁不想要长生?就是前朝也是因此而拱手葬送了大好的江山,你道算尽前程,刘姓皇族的阴阳术造诣难道不厉害?终究是跳脱不出七情六欲的念想而已。”
“没有人知道薛行书那老儿手下的阴阳术高手进行到哪一步了,但想必日前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所以薛行书还拖着。”王老太爷将手中茶盏中的清茶一饮而尽,“我们且在一旁看着吧!”
……
怀国公府里灯火通明,那些大理寺与吏部的官员除却走了几位大人之外,剩余的并没有离开,那些今日前来供奉菩萨的女眷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薛二小姐站在一旁有些惧怕。今日的事情即便一开始她想不明白,到现在却也想明白了,好好的供奉菩萨,却惹出了这样的大麻烦,即便这并非她的本意,连她本人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念经礼佛怎会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她知道,这一回祖父定然不会放过她。
不过这惧怕也不过惧怕一瞬而已,她便已经释然了:不放过又怎么样?祖父中风了,一个中风的老人家能做什么?薛二小姐想起曾经见过的中风老者,歪歪的躺在床上,斜着嘴巴,嘴角哈喇子流了一地,那模样真是又可怜又叫人嫌弃。
这样的祖父可不是平日里的祖父了,她还有什么惧怕的?
“小女可否先回去歇息了?”虽然她什么都未做,但在一旁跟着站了半日,还是又累又困。
一旁的官员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薛二小姐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开,却听前头响起了一阵喧哗,随着小厮的惊呼“大小姐”,正要离开的薛二小姐脸色微变。
大姐姐回来了,那么想必祖父也回来了吧!
果然,随着喧哗声,带着一身夜寒,披着斗篷的薛大小姐在身边丫鬟小厮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薛二小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做人,向那些官员道歉,又让厨房开火,煮些夜宵送来。
待忙完这些,得众人感激过后,薛大小姐才看向一旁站了好一会儿的薛二小姐,看了片刻,却是回过了头去:“罢了,你……”
这话说的……薛二小姐怒从中烧:“今日之事我不知道。”
薛大小姐白了她一眼:“看你这样也知道你不知道,罢了,便连我都没有料到你又怎会知晓?你回去歇着吧!”
什么意思?原本要回去歇着的薛二小姐瞪眼:薛止娴什么意思?是说她蠢么?
第七百一十二章 清晨()
第七百一十五章 认同()
那拍马屁的官员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哈哈”笑了两声,忙道“太尉言之有理,是下官想差了。”
谢太尉不以为意,他们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跟这些官员计较,寒暄了两句,那拍马屁的官员便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了。几位一品公经过时,见徐长山还未离去,还特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徐长山抱手还礼,待到送走几位一品公,金銮殿内除却两旁整理的太监宫女之外,已经没有旁人了。金銮殿内空空荡荡的,徐长山在原地站了片刻,径自出了金銮殿。
一路直行出了皇城门口,赶车的老仆已在那里等了好久了,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相迎“先生。”
徐长山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老仆在外理了理缰绳,问道“回家么,先生?”
“回去……不,”原本的“回去”二字脱口而出,但在说罢的那一刹那,他却忽然转口了,“不了,不回去,去……呃……三街九巷看看。”
老仆愣了一愣,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三街九巷?”
“对,三街九巷。”徐长山说罢放下了车帘,将自己与车外的长安城隔绝了开来。
他眼下心下茫茫不知所措,时逢时局动荡的乱世,他却好似无事可做。这不对,不应该如此。他是个读书人,自幼书不离手,读书为治天下,他也一如他幼时所愿,走上了金銮殿,天子面前,但如今的长安城,不,大楚却好似不需要他了一般。不应该如此啊,但要做什么呢?先时,他察觉出那个匈奴左贤王恐另有所图,但眼下却并无什么名头可以拿他是问,大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陛下也无心管这等事。
所以眼下,他很想见个人,见那个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此刻在何处,出现的突然,又消失的突然的七安先生。也不是有事相求,只是他想同那个人谈一谈,同那个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让人茅塞顿开之语的奇怪先生谈一谈。
在遇到七安先生以前,他徐长山以为阴阳司的人不过是同鬼神打交道,也就是俗称的跳大神而已,即便实际寺声名赫赫,据说能算尽国祚详数,但这些,于他来讲,还是相距甚远。直到碰到那个年轻的奇怪先生,仿佛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阴阳术士。他也走街串巷,为升斗小民谋福,却不止于此,为事者小,影响却大,也不知道这个人眼下去往何处。
去年救了黄少将军之后,他就消失了,直至如今,他都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少年先生同陛下说了什么。
“先生,你要去找七安先生么?”老仆为他驾车多年,主仆彼此间早已熟稔,先生去三街九巷那种地方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找七安先生。只是可惜那个奇怪的少年先生出现的突然,失踪也突然,就这么不见了踪影,有时,老仆也会想,是不是那种奇人都是如此。
他这般赶车的老仆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那种民间传说中的奇人都是这般突然消失,徒给众人留下一段佳话的,活在后人的杜撰与传说中。
“我想碰碰运气。”徐长山对下人十分宽厚,赶车的老仆与他主仆多年,多了几分亲情,是以在老仆面前,他倒也为避讳,叹道,“今日烦心事多,我急需人解惑。”
赶车的老仆赶了几十年的车,赶车赶的稳稳当当的,不急不缓的在闹市中穿行,看两畔长安烟火气从眼前掠过,道“先生,老头子觉得吧七安先生那种人活像活在话本子里,不存在的一样,这次去没准又是扑了个空。”
徐长山道“你怎的知道又扑个空,说不准这次他来了呢?”
老仆“呵呵”笑了两声,道“话本子里都那样写,这些厉害的奇人都是这般,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出现了,要不,怎么能叫传奇呢?”
徐长山闻言倒是笑了“你倒是知道的多。”
老仆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说个热闹,老头子也不懂,胡说的,只是觉得七安先生这个人吧,就像话本子里那样的人,仿佛不是真人一般。”
徐长山沉默了片刻,道“本就来历成迷,但今天我便是想去看看,便是看不到,看看那些普通百姓也好。”
“诶!”老仆应了一声,笑了会儿,又道,“还以为先生上完朝会说怀国公府的事情,没想到还想去三街九巷碰碰运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长山闻言一记愣神,马车经过坑洼之处,一颠,他一时不查,险些撞上了车壁,还好顺手抓紧了车窗,待到外头老仆紧张的声音传来“先生,没事吧?”
“无碍。”徐长山回道,却对他方才所言出了兴趣“你也听说了怀国公府的事情?”
怀国公府的事情,说不传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昨日那么多人在场,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但怎的说都有官府介入,明面上勒令不得私传,便是背地里说悄悄话也需要时间,他的老仆,他最是知晓,规矩,也不爱走动,便是消息藏不住,待到他知晓应当也有一段时日,这样的人,便是长安城里有什么消息,一般都是最后知晓的,却不知为何,这件事他竟已经知晓了。
老仆浑然不觉徐长山的疑惑,直道“外头都在说呢,方才老头子在外等先生的时候,不少百姓都在传,我看着长安城快传的人尽皆知了。”
“看来是有人有意在背后推波助澜。”徐长山闻言若有所思道,而且不是那些一同在场的信女“私下”相传,是有人刻意放出了风声。
“薛家接二连三出事必然不是偶然的,人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说不大贴切,总有一定道理的,若有人真是下了狠手,那也只有一而再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