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已黑化-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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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谢家都成了全京城的禁区,走到谢家门前都要绕道。
谢景修这克妻命都快突破天际了。
第7章 乌鸦嘴也疯狂()
牛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五福村外慢悠悠的往镇上走。
周言词垂着双腿放在一旁,头上扎着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
脖子上的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这可怎么办,大郎二郎三郎,这可怎么办。你们爹要是有个好歹,咱们一家可如何活啊。”杨氏抹着泪,眼泪哗哗的掉。
“待会三郎去镇上把你弟弟找来,他是读书人,好说话。”杨氏拉着三郎很是着急。
四郎在镇上念书,是周家一家的希望。
周大郎今年二十一,娶妻晚也就罢了,却一直怀不上孩子。
周二郎十九,周三朗十七,至今都娶不上媳妇儿。
周四朗十六,周言词十四。这几个孩子,其中杨氏对疼老四。
“嗯,知道了知道了。对了,言言你怎么找陈叔家借的牛车?平日里他可宝贝这老牛了,碰都不让咱们碰。”周三郎饶有兴致的看着老牛,时而喂一把草。
这么一说,另外几个哥哥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心。
“借?借什么?看我过去,他们直接问我做什么,我说,他们就给我了。”嗯,就是全家都站在门前,不准我靠近房梁。
我说借牛车,陈大爷片刻都没犹豫呢。
“为毛我就没这待遇呢。上次去借,还被骂了一通呢。”周二郎努了努嘴,心里不忿的很。
周家几个兄弟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也有随时上吊的勇气,你也有怎么吊都不死的运气,你可以试试……
一路上一家人插科打诨,杨氏心中才稍稍安定。
只是牛车才行至那主家门前,门前便堵了一群人。四处都在指指点点,隐隐还听得什么好惨啊,见血了之类的。
杨氏腿一软从牛车上跌落下来,手脚并用的冲进人群。
“相公,相公啊……你可别吓我啊,相公!”凄厉一声,吓得围观的百姓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赶紧给她挪了个道儿。
周言词走在最后,眼神一扫,谢府。
听说这里是京城某个大户人家的别院,这别院看着倒是阔气。杨家舅舅认识的,就是那谢家别院的管家。
管家手中露了些门路出来,包给了杨万福。
杨万福请了周家几个兄弟做工,老实说,工钱低,杨万福中间不知拿了多少。且又多次刁难。
听说,那杨钊娶得就是老管家的干女儿。
“相公,天杀的,谁伤了我相公。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杨氏冲进去便抱着满脸苍白躺在地上的周成礼,此刻周成礼一脸的血,糊了一身。
吓得周家几个儿子腿都软了。
“谁伤你相公?你相公自己不识趣自己伤的自己,难不成还怪我们不成?哟,这是还要赖我们啊?这一家之主赖着主家不肯走,这媳妇也不是个好东西啊。”对面的妇人双手叉腰,唾沫四溅。
瞧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眉心郁郁,眼中浑浊,出口浊气污秽,有血光之灾啊。”周言词在后边嘀嘀咕咕。瞧着就要倒霉的相呢。
好想抄个家……
“你污蔑,这街坊谁人不知,这事一直是我相公在做,怎会突然换人!”杨氏面色苍白,气得满身发抖。
“老周家的,你们赶紧走吧。这……这真是换人了。你家老周,被撤了……被那老管家,撤了呢。”一同做工的汉子纷纷劝解,眼神看了眼杨氏。
老管家与你杨家大哥熟悉,那新进门的媳妇又是老管家干女儿。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杨氏声音戛然而止,握着老周双手冰凉带着乌青,心都凉了。
周二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周言词,眉头一皱,隐隐有几分不悦。
“你们赶紧走,在这闹什么,这新房子见了血没找你们都是仁慈!”周家正要闹腾打人者,便见那老管家推门而进。
老管家大略五十来岁,头发白了大半,但面相似乎有些猥琐。让人第一眼见了便心生不喜,有些防备。
“管家,管家大人,您再给我相公一次机会,你要给我相公做主啊。我相公是在主家被人打的!”杨氏哭着道,此刻已经有大夫提着医箱进来了。
周成礼看着伤得重,大家都不敢动他。只能请了大夫过来医治。
“呵,你还找我要赔偿?小小农妇竟是这般下贱,滚出去!”袁管家怒斥一声,想着干女儿送来的口信,说如何如何委屈,他这心里啊,就心疼的很。
“不行啊,袁管家,袁管家……”做工的汉子全都过来推搡,新接手的人,便是那干女儿的亲眷。
周言词双手背在身后,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嘴里念着众人听不懂的句子。
“抄家抄家抄家,我不塌,他不塌,你不塌谁塌?”走一路念一路的塌塌塌……
每次抄家时,她从来不犯病,严肃认真的很。
“袁管家,袁管家,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门外,杨氏凄厉的喊声撕心裂肺。
“噗……”周言词才出门,便听得那袁管家噗嗤一声,放了个震耳欲聋的响屁。
站在院内的人一怔,看了眼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的袁管家。
正要说什么,众人却听得什么吱呀吱呀的声响。似乎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
“不好,房子要塌了!”只听话音一落,便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早已修建出一个雏形的小阁楼,直接在众人眼前,轰然倒塌。
那倒塌的碎片,与袁管家擦身而过。
此刻,他还保持着那放屁的尴尬姿势。
所有人都静了。
阁楼塌了,被管家的屁震塌了!!!
天知道此事若传回谢家,那倒霉的名声又要上升到一个怎样的程度。
但此刻的周言词站在目瞪口呆的周家人身旁,对此很满意。
袖子下揣着一块两指宽三寸长的小木块,藏得越发紧实了。
曾经精神病院来了几个被重点看护的对象,他们有的破开了国家系统防御,有的三次越狱三次越出精神病院,就为了出门吃个馄饨。还有的,一眼就能看出各种建筑的死角和坍塌点……
他们那些人,在院中都是被单独看护不许任何人探视的。
但周言词,是个例外。
整个精神病院,都听她的。
谁让,她的病最严重呢。
第8章 兄弟不齐心()
“让让,让让,快让让!”拥挤的大街上不停的有人喊叫,周大郎推着木板车飞快的往医馆跑去。
板子上的周成礼面色苍白,双手耷拉在边上,杨氏吓得面无人色。
木板车推过去,地上点点滴滴的血迹。
“老周啊,老周啊。相公相公啊,咱们这一家子可就靠你了。你有事咱们可怎么活啊……”杨氏眼中满是泪,心中惶恐的很。
“老大还没生,老二老三还没娶,老四还在念书啊……一家子都靠你了啊。”杨氏哇哇大哭,坐在板车上紧紧掐着周成礼的双手。
周成礼一双手乌青乌青的,看着到处都是指甲印儿。
周言词默默瞄了传说中的爹一眼,嗯,老实巴交的那种模样。
方才还能感受到她爹强烈的求生气息,但是方才听得杨氏哭嚎,什么老大没生,老二老三还没娶,老四还要念书?
然后……
周言词眼睁睁看着她才醒过来的爹,眼珠子一转,活活晕死过去。
身子还抽搐了好几下,有种生不如死的既视感。
哎,且活且珍惜。
周大郎几人拉着的板车跑的飞快,此刻天都有些黑了,有些瞧热闹的见着血糊糊的喊了一声晦气,便散了。
“大夫,大夫,曹大夫。快来人啊。”许是相识的,周大郎喊了一声便有人赶紧出来帮忙。
小学徒一看伤的严重,便帮衬着把人抬了进去。
曹老大夫头发花白,听说以前还是宫中御医退下来养老的。周大郎周二郎经常把山中打的野味卖给老大夫入药,也熟悉了。
“怎么伤的这般严重,也不早些送来,血都快结痂了。快快快,往里边抬。”老大夫喊了一声,便掀开帘子让几人把周成礼送进后屋
周家几个儿子满脸是汗,生的一副很憨厚,做力气活的汉子模样。
唯独那周二郎似乎心眼子多了一些。回头又看了周言词一眼,心里也不知寻思个啥呢。
但那眼神,直觉的让周言词有些不喜。
精神病院待多了,人家对她喜恶如何,她能感受的清楚明白。怎么说呢,就像喜欢的她的人,脑门上一条绿色的进度条。
不喜欢她的人,脑门上大写加粗的红色条码。
“大夫,我家相公如何了?你可帮忙瞧瞧啊,我们家不能没有老周啊,老周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一大家子谁来养活……”杨氏又哭又闹,让曹老大夫忍不住直皱眉。
把脉好几次,连连把了好几次。
掀开裤腿见血肉模糊,曹老大夫一皱眉,杨氏哭的要死要活。
“成礼这腿只怕有些不好,连筋带骨差点都削断了皮。加上可能受了些郁气,郁气于心,内外都要休养。这腿要是养得好,顶多跛一些,废不了。心里这郁气,好好休养总会散了的。这手上……手上的伤有些奇异,我待会再看看。”曹老大夫见杨氏满脸惊恐,也忍不住摇了头。
这一家子,儿子多是多,但现在娶不上媳妇儿也是麻烦。
那大儿子董氏每月的汤药也不少。
几个儿子顿了一下,只当是周成礼之前与人起了冲突受了气。手上嘛,咦,之前怎么记得没有的?
唯独周言词看了杨氏一眼,看了周成礼一眼。我要是说爹是被我娘吓得郁结于心,手被掐肿的。不知道有人信不信?
“这身子要好好养养,有几味大补的药材贵些。你们去抓吧。”曹大夫一脸无奈。
几个儿子看着杨氏,杨氏愣了一下。
“大夫,这,这汤药要多少钱?”杨氏看着小伙计给周成礼包扎,眼泪哗哗的掉。
“其中有一位野山参须贵了些,要三两银子,连服三日。加上旁的药,我也不收你别的银钱了。总共十二两,过些日子我会复诊一次。周兄弟这身子亏空的厉害,那山参可以帮他固血培元,你们若是为难,不要那山参也行,只是恢复不到最好的状态罢了。”曹老大夫叹了口气,其实,那野山参须子哪里只值三两一服啊。
听说那谢家有人要来镇上住些时日,这药材还是从谢家得来的。
那等药材,有钱也难收。
医馆有些静,几人静静的看着杨氏。
几个儿子相互对视一眼,如今老大每月都要一二两治媳妇,老二老三年纪到了媳妇娶不上。
“娘,那老山参哪里有什么功效啊,不如咱们去山里找找别的。那野人参找不到,别买些小鸡仔给爹补补。可不是省事?”周老二沉吟片刻,轻声看着他爹说了一句。
妹妹退亲三次,娘手中大略收了三次退亲钱。
总共五十两银子,说起来,许多人家要赚好些年了。也不知是妹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大哥成亲花了二十多两,大嫂看病花了约十两。剩下的,省省还能给他娶门媳妇儿。
要是妹妹,再退一次就好了……
“有好的当然给爹用,这一家都是爹挣出来的,给爹用也合理。”老三是个没心没肺的憨子,但是极有情义。
老大没吭声,如今就他娶了媳妇儿,董氏又拖累家中。他说什么都心虚。
“还是娘拿主意。”只能闷声一句。
杨氏捏紧了兜,眼泪倒是没掉了,但也犹豫不决。很明显,她这是寻思到底儿子靠得住,还是相公靠得住呢。
“老周,这用了山参,能全好不?还能做工不?”杨氏紧张的声音都在抖。
曹老大夫眼睑微垂没看她。
“略有些微跛,恢复成以前模样,是极难的。”何止极难,只怕将来做工都是不好做的。
只是这汉子一辈子就只知做事养孩子,曹老大夫医者父母心,有些心软救救他罢了。
“老周为了几个孩子操劳一辈子……”杨氏叹了口气,一边抹着泪一边说。
周言词看了她一眼。心中还有些诧异她居然选择便宜爹?
“如今孩子都大了,老周也放心。只怕也是希望几个孩子好的,现在家中正是缺钱的时候……”杨氏幽幽道。
周言词一脸懵逼,卧槽,套路有点深啊。
“给爹治!按照最好最贵的治!”正说着,便见周四朗一身蓝色长衫掀帘子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