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博物馆-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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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才方便执行，如果仅仅是交给那些领主，恐怕最后唯一的结果就是领主趁机发一笔财，把昨天撒出去的胡椒和金币全部收入囊中，然后还有一大批人要挨军棍，甚至被切掉手指头。
&ap；#12288；今天是伊利斯王城正式实行“军管”的第一天，很多政策都需要吴小清来亲自监督，其中分营政策更是其中的重点，刚开始执行，几乎每一个被筛选出来的人吴小清都要亲自查看一遍。
&ap；#12288；大部分人所谓“参军”，其实只是习惯性的想要继续吃免费的饼。其实所谓的军队也不是真正的军队，既不会给他们发放武器，也不会让他们上战场，最多就是让他们帮忙背一点东西。只有最强壮的青壮年，才会在面对战斗之前，发一根长矛作为自卫武器。
&ap；#12288；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几个神使到现在为止，在伊利斯王国的人眼里，特别是那些吃过甜饼的人眼中，形象还是正面高大的，之前他们在城市里挖出井水，收购有钱人的房屋给妇孺居住，也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所以现在分营的时候，只要吴小清站在这里，对他们承诺不会伤害他们的亲人，而且所有人都能正常的吃到甜饼，大家也都接受了。
&ap；#12288；城中更多的部队还在鱼贯而出，在吴小清结束眼前这几个方阵的筛选工作之后，用无线电联系了一下沈长文：“城里情况怎么样？”
&ap；#12288；“还算好，”沈长文说，“征兵处的人比想象的还多，人手都有点忙不过来了，许多人都赶不上今天的早饭了，也许午饭也够呛。”
&ap；#12288；“要不要我安排人，把饼送进城去？”
&ap；#12288；“千万别，”沈长文阻止了吴小清的热心肠，“一天不吃饿不坏他们的，正好，也让他们清醒清醒，知道离开了我们，以后就别想吃到饼了，这对我们的工作有帮助。王有全，记住优先让运粮的车通过，让城外的人先吃饱，这样城里的人才会愿意跟着出去！”
&ap；#12288；“知道了，沈教授！保证完成任务！”王有全大概是在家抗日剧看多了，现在又有了一点小权力，说话一股八路军连长的味道。
&ap；#12288；“许言，城里的那几家粮商怎么说？他们还不肯卖吗？”
&ap；#12288；“他们大概还在观望，”许言说，“可能他们觉得我们走后这里还是会有粮荒。”
&ap；#12288；沈长文这次回来，可以说已经带来了足够的通货，在这个时代，香料、镜子、白糖等都是和黄金一样，可以当货币来用的。以前在城里收购粮食的时候，城里许多粮食商人看重了粮食要涨，就故意报出高价，打定主意不卖粮食。许言那时候还付了不少的订金，来稳住这些人。但是等沈长文回来，许言要这些商人履行合同的时候，他们却又一个个变卦了。
&ap；#12288；“要不要再等几天？”按照他们的计划，还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大队人马才会真正出发，现在一切只是筹备阶段。
&ap；#12288；“不用等了，”这是搜救队的声音，他直接下了命令，“抄家。”
&ap；#12288；大概半个小时后，许言再次报告：“粮食都抄了，人怎么办？”
&ap；#12288；搜救队道：“按老规矩。”
&ap；#12288；老规矩就是全部移交给国王，而众所周知，伊利斯对刑罚的耐心可谓是简单粗暴，却又不失创造能力。
&ap；#12288；吴小清在城外监督筛选人员，差不多工作了一整个上午。过手的人数按照搜救队的统计，已经超过了六千多人。这六千多人在城外吃饼时的壮观景象，让城里正在排队的好几万人更是心急如焚。不少原来没打算参军，跟着国王南下的人，也在胃的抗议声中开始再次斟酌自己的选择。
&ap；#12288；城里的粮店现在基本上都是领主们接手，所有的粮食价格在这7天时间里，都是强制统一的，确保可以让每个人都买得起，不至于饿死，当然，却确保领主们能赚点钱。但这毕竟是要花钱买吃的，相比起前一阶段免费的吃饼，以及现在就在城外，继续免费吃饼的同胞，这些粮店无论是面粉本身，还有价格，都无法对大家产生吸引力。大部分人还是情愿忍着饥饿排队，想着哪怕拼上饿几天，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可以再一次吃个够。
&ap；#12288；经过吴小清一上午的示范和监督，城外的工作现在已经进入了流程，吴小清的工作重心自然又转回了城内。按照搜救队的要求，他首先还是去看望了那些仍然被关押在王宫里的领主们。
&ap；#12288；根据录音显示，这些领主们在经过昨天的“入城仪式”以及“战前动员”之后，思想上的敌对情绪已经几乎消失，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要求再写信，让家族出更多的兵加入这次远征——不少人的确相信，南方也许真的存在他们不知道的香料产地。大部分人原来对自己死活的担心，现在也没有了，许多人只是害怕万一自己的家人不肯履行自己信上的条件……所以这些人也都在写信，催促家人赶紧行动。
&ap；#12288；除了昨天欢迎仪式上他们的部属抢的那些香料和金币，事后伊利斯国王也按照每个领主出征的人数和物资的规模，给了领主们相应的财富补偿——当然是以胡椒和白糖为货币单位。在得到补偿之前，这些领主们的家属还在私下里串联，甚至去找过王子，但是等补偿到手后，所有的领主家属都一个个开心的举办起了舞会和宴席——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确定，国王对留下来的这些领主的确不存在恶意。
&ap；#12288；在入夜之前，又有一支精锐的领主武装到达了伊利斯王城，除了数百名的骑士和侍从，还有上千名壮丁以外，他们还带来了二十多车的粮食和武器。当天晚上，这个家族的领主就从王宫被释放回家，参加聚会去了。而他的儿子，这支武装的指挥官，则被吴小清召见，商量明天出征的事宜。
&ap；#12288；按照预定方案中，骑兵先锋需要提前四天路程的建议，他们现在就应该出发了。近卫军和公爵的部队显然需要留下来护卫中军，先锋部队只能从后续的领主武装里面选一个，规模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这个以长矛为家徽的家族是来的最早的一批成建制武装，从规模上来看，是符合搜救队的要求的。
&ap；#12288；“尊敬的神使大人，”这位年轻的侯爵之子走进殿门之后，单膝跪地对吴小清行礼道，“骑士长兰斯向您致以真挚的问候。”
&ap；#12288；“不用客套了，骑士长，来坐，”搜救队开门见山道，“明天我们就要出发，我看过你对你父亲的回信，说你对伊利斯王城到门牙堡的地形很了解，来，谈谈你的想法吧。”
&ap；#12288；这位骑士长就在吴小清面前开始说了起来。
&ap；#12288；情况简单的来说，就是从伊利斯王城出发，大概两天后就会来到伊利斯王国的边境，跨入南方第一个信仰小阳教的圣路易王国，因为政治信仰不同，又是邻国，这个国家长期和伊利斯王国不对付，而且在最重要的南下通道上，一共横着这个国家的8座城堡，其中最小的也能容纳数百名守军，最大的甚至接近一座城市。他们是此次南下首先要面对的强敌。不拔除掉这些城堡，意味着他们的前锋部队很容易遭到切割和包围。而要攻打这些城堡，显然以他们一个家族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还要如搜救队所说，只携带骑兵，那就更不可能了。
&ap；#12288；众所周知，在厚厚城墙面前，全副武装的骑兵，作用可能还不如一个会刨石头的农民。
&ap；#12288；“城墙的事情不用担心，神已经帮我们找到了解决的办法，继续说下去，继续南下呢？”
&ap；#12288；继续南下的话，就需要进入一个狭长的山谷地带，这也是此次行军过程中，最让人担心的地形。整个山谷大概有十几公里长，周边都是密林，在盛夏很容易放置伏兵。在这条山谷的尽头，也是地形最狭窄，让人难受的地方，就是门牙堡的位置——据门牙堡偷偷溜回来的信使报告，现在这个口子已经完全被小阳教的圣战军封堵住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那个位置筑城。等他们到的时候，需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圣战军森严的防御体系。
&ap；#12288；“小阳教圣战军现有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两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兰斯看着地图上门牙堡的位置，即使是感觉有些棘手，“也许我们可以不走南线，可以从北线绕道……”
&ap；#12288；北线就是吴小清第一次从火山离开，来到伊利斯王城的方向，那个方向不仅要绕远路，而且沿途荒凉，吴小清当时连找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说一支十几万的人马要经过了。
&ap；#12288；“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吴小清的神色配合搜救队的言辞，让这位年轻的骑士长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吴小清递给这位骑士一张按了国王印鉴的命令说，“你离开的时候，拿着这个去找财务大臣，领两千枚金币犒赏将士们，告诉他们，我们明天中午出发。”
&ap；#12288；“伊利斯必胜！”听到两千这个天文数字，这位激动的骑士长把胸口的盔甲拍的砰砰响。
&ap；#12288；“土地神必胜！”搜救队回答，吴小清轻轻的挥了挥手，让这位骑士长先行离开。
81 侦察和反侦察（）
&ap；#12288；一只倒霉的兔子被木棍刺穿了身体，正架在火苗上，被慢慢地炙烤。
&ap；#12288；随着木棍缓缓滚动，热量渐渐将这充满蛋白质和脂肪的身体变得焦黄，若有若无的香味正在飘散，木棍主人努力吸着鼻子来捕捉这味道，同时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细致。
&ap；#12288；“帮我拿点盐，兰斯，花椒和孜然也拿一些。”
&ap；#12288；“神使大人，敌人的哨兵正在侦查我们，”递过盐和香料，兰斯张张嘴又合上，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吴小清说道，“我们的马比他们的好，完全可以追得上。”
&ap；#12288；吴小清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起了一把盐，慢慢往火苗上的烤肉上撒。搜救队的声音替吴小清回答了本该由他回答的问题：“没关系的，让他们看吧，兰斯。”
&ap；#12288；兰斯是上过多次战场的人，又是这支部队名义上的指挥官，他必须把自己的判断全部讲出来，提供给真正能作出决定的人来决策：“他们看清我们的部队数量之后，可能会派来两倍的骑兵来包围我们。”
&ap；#12288；吴小清专心致志的用小刀在肉上扎洞，确保这支兔子内外的肉质被烤得均匀。搜救队回答兰斯的担心：“没关系的，让他们来吧，兰斯。”
&ap；#12288；“可是……”兰斯的声音抬高了一些，看了看吴小清的动作之后，又低了下来，里面多了许多苦口婆心的味道：“可我到时候没办法确保神使大人您的安全。”
&ap；#12288；“神会护佑我的安全，兰斯，”搜救队说，“神已经看透了一切。”
&ap；#12288；兰斯失望地走开了。
&ap；#12288；看着对面山岗上，那几个不时闪现的影子，兰斯的心情越发焦躁不安。
&ap；#12288；从进入路易王国的边境以来，从遇见第一名弓箭手射过来的警告性之后，这几个骑兵就一直跟着他们了。
&ap；#12288；兰斯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在未来的某一天，路易王国的军队将完全清楚，并掌握了他们这支队伍的前进方向。
&ap；#12288；在某一天的行军路上，他们会看到地平线上出现大批严阵以待的路易大军，手持着长矛和利剑冲锋而来——兰斯几乎能想象自己的结局，在被数倍的敌人包围之后，力战而亡。
&ap；#12288；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这位神使大人和他口中的土地神，会通过什么方式来保佑他们呢？
&ap；#12288；刚开始得知自己被任命为这次圣战的前锋指挥官时，兰斯还特别兴奋。因为前锋意味着在他们行军的时候，敌人还没有准备。意味着即使他们遇到大批敌人，也可以从容后退，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敌境内实施第一轮最有油水的抢劫，意味着战后的功劳和地位……
&ap；#12288；但是这两天，和这位神使大人相处下来，兰斯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沮丧和不安。
&ap；#12288；尤其是不安。
&ap；#12288；这位神使一看就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对军队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这倒也没什么，作为一名老到的军人，兰斯并不奢求谁来帮助自己履行职责。
&ap；#12288；这位神使还插手扰乱他们原有的正常行军节奏……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