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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一世清欢gl-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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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红色的凤羽剑狠狠撞上温江手中的巨剑,那相撞时巨大的振鸣引起两股真气的相汇,差点将轻欢的虎口震裂,她忙运气抵住,握紧了凤羽剑擦着巨剑一路带起火星狠狠刮了过去,真气的狂乱流动引起轻欢的长发飞舞,乌黑的发尾缠连在晶红的剑刃尖。

    温江没料到轻欢竟然接下了这一招,嘴角扬起赞许的笑,但手里功夫一点都不温柔,此招过后,又是一个利落的回身,运足了真气将巨剑落下。

    轻欢咬咬牙,和温江比试根本就谈不上用到平日苦练的剑招,只能硬生生比力气,他手里那把重六七十公斤的巨剑,光是压下来她就吃不消,更不说上面还运足了温江的真气。

    手里的凤羽剑仿佛在为马上迎接的试炼激动不已,一顺引起轻欢脖间流玉的振鸣,剑和玉都开始泛起滚烫的温度,也带着它们的主人战意昂扬。轻欢墨玉般漆黑的眸子变得凌厉,眉心的朱砂痣似在泣血,她的长发在身后,被缭绕开来的战意吹起,在空中飞舞出肆意的美丽形状。

    轻欢握紧了凤羽剑,运了十分功力,狠狠迎上温江的巨剑。

    两剑相触的瞬间,空气中的真气扭曲,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知为何,轻欢的脑子忽然闪过南泱的脸。

    那双宛如清茶的浅色眼睛。

    “嗡——”

    一声金属断裂的清脆声音破空而来。

    温江额头溢满汗水,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只剩一半的巨剑。巨大的剑刃齐齐断裂,被斩断的半边剑刃旋转着飞出去,深深钉入木制的台子边上。

    而轻欢手中的凤羽剑,薄如蝉翼,却依旧完好。

    高台下面的人忽然和爆炸了一般,吵闹起来。

    温江惊道:“你这——!你这是什么剑?不可能,不可能啊!”

    才三招而已,他的剑居然就直接被斩断了?!

    轻欢长长呼出一口气,拿剑的左手因发力过猛不断颤抖。台下的疏雨见状,飞身上了高台,扶住轻欢:“还好么?”

    轻欢点点头,收剑入鞘。锋利的剑身摩擦过剑鞘,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让人听了莫名心惊。

    敲锣的弟子拿着锣上台,重重一敲:“轻欢对温江——轻欢胜出!”

    高台下面的北罚弟子和江湖人士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刚刚那一场比试,快到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居然就这么一点时间,就生生斩断了对手的武器,这个江湖新秀,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坐在高处的南泱只是淡淡地看着轻欢,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

第38章() 
在轻欢轻松获取第一场胜利后,下午疏雨参与的比试也取得了胜出。忙得不得了的云棠还专门跑去给她们庆功,饭都没来得急吃完,又急急忙忙回了论剑台。

    天黑后仍然有比试安排,因为夜色不好视物,江湖人士进行“违规”行为的愈发猖狂,喝酒赌钱,满场子都是庄家抱着个押注的箱子走来走去,热闹极了。因为根本不好组织所有人吃饭,北罚便安排了弟子推着食物到处转悠,谁饿了谁就可以拿来吃。论剑台上,什么人都有,老的小的,高的矮的,有急着赶场子在天上用轻功飞来飞去的弟子,还有萍水相逢暗生情愫的男女卿卿我我。看着这场景,鸿升云不禁长叹口气。

    “师尊,江湖上良莠不齐,风气本就如此,您少生些气罢。”容怀端过旁边桌子上摆着的茶笑着喝。

    鸿升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担心天黑了,高台上比试的弟子有危险。”

    “每个台子旁边不都挂了灯的?你看这论剑台,和那边的练剑场,照得如同白昼。只有那些押注赌钱的鱼龙混杂,瞧也瞧不见,抓也抓不到。”

    南泱一直安静,忽然起身颔首:“师尊,我离开一下。”

    鸿升云点点头,应允了。

    南泱从高台上下来,从容淡然地步入拥挤的人群。因着她清冷的气场,和她身上那一身象征着尊贵地位的尊主衣袍,许多人纷纷让出一条道给她。

    南泱目光淡淡看着远处拥挤人堆中正嬉笑的轻欢和疏雨,很有目标地向前走去。可将将要接近轻欢了,正走的步伐却又停住。

    莹黄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弧温暖柔和的轮廓。

    再走上几步,就可以走到轻欢面前,冲她微笑一下,给她鼓把劲,夸赞一下她今天的表现。

    可南泱就停在那里,再也不往前走一步。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正笑得灿烂的轻欢,脑中把想说的话来回念许多遍,好像这么做,就可以当做已经对她说了一样。

    轻欢和疏雨聊得欢畅,没有注意到身后近在咫尺的南泱。没过一会儿,疏雨便将她又拉走了。

    南泱咬着唇,似是在克制什么,但还是就那么看着轻欢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不知为什么,她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不知死活的押注的庄家抱着箱子刚从人堆里挤出来,险险撞上南泱,小混混抹了把鼻子:“嗨!人真他娘的多,挤死个老子了……哎,这位姑娘,要不要下个注,赌赌运气?我这可是一赔十,一赔十哦!”

    南泱轻轻看他一眼。

    小混混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娘哎,我眼睛出问题了么……北罚的尊主,怎么跑这里来了?”

    南泱看着他不说话,但就那眼神,就能冻死个人了。

    小混混出了一头汗,忙道:“尊主大人,对不住对不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我这就走!”

    小混混忙转身想逃,南泱目光一闪,上前拉住小混混。

    小混混硬是掐自己一把,挤出一滴眼泪,哭爹喊娘:“尊主哎!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我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一个人养活啊!当个庄家有时候还亏本,赌钱这种东西,我也不想这么堕落啊!你要是把我这箱子收走,我……”

    “下注。”南泱冷冷打断他。

    小混混惊愕地张张嘴:“……啊?啥?”

    “我说,下注。”南泱很有耐性地重复一遍,解下腰间戴着的白玉腰坠,将那温腻润滑的上好白玉轻轻放在小混混抱着的箱子上。

    小混混惊地嘴张老大,但反应快极了,立马收好那腰坠,从箱子里拿出接下来的比试名单,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好好好,尊主你看,这是还没比的,都可以押!你押哪个?”

    南泱扫那名单一眼,迅速找出她要找的名字。

    她在轻欢的名字上轻轻一点:“押她。”

    “好的好的,我记下了,尊主……”小混混还想再废话些什么,但南泱已恢复沉默,转身离去。

    南泱回到高台上安静坐下。她要度过的黑夜,还很漫长。

    疏雨原本是拉着轻欢出来随便逛的,顺便找一找云棠在哪里。但没料到到了晚上人还是这么多,挤来挤去,她们两个女子的身高根本就不占什么优势,只有随着人群一块走。

    疏雨忽然拉拉轻欢的胳膊:“哎,你看,你看那边台子上是谁!”

    轻欢顺着看过去,疏雨指的是一个离地挺低的台子,这台子边上围着的人尤其多,和其他台子形成鲜明对比。因为人群太厚,所以也看不清台子上比试的是谁。

    疏雨爱凑热闹,忙拉着轻欢就上前,挤了进去。

    才挤进去,就有一个高大人影从台子上跳下,刚好落在轻欢面前。轻欢差点撞上去,仰头一看,原来是惊浒。

    “轻欢,你来了啊。”惊浒英俊的眉眼笑意泛滥。

    疏雨笑道:“对呀,你家相好的来了,开不开心?”

    惊浒脸一红:“疏雨……”

    轻欢很有礼教地笑笑:“惊浒师兄……你在比试么?”

    “不,十年前我就比过了,今年就没有参加。只是帮着师父管理一下秩序,这边刚刚出了点小状况。”

    “哦……这样……”轻欢勉强笑笑,有点想拉着疏雨走人。

    惊浒忽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纸袋,递给轻欢:“适才过来的时候看见有其他江湖人卖些小玩意儿,知道你爱吃甜的,就顺手买了这个,想着要是能遇见你就给你。结果真遇着了,你……拿着吧。”

    “啧,糖葫芦?”疏雨笑了笑,看向轻欢。

    “谢谢师兄,不过我不喜欢吃甜的。”轻欢微微颔首,礼貌谢绝了惊浒,忙拉着疏雨走了。

    疏雨摇摇头:“你不诚实哦,你要是不喜欢吃甜的,怎么做的菜都是甜腻腻的?”

    轻欢低了低头,眼睛看向一旁。许久,才轻轻道:

    “她喜欢吃,所以我喜欢这么做。”

    “她?……哦……尊上啊……可她也没怎么吃过你做的菜啊,这不就没什么意义么?”

    “我也不知道,因为她喜欢,所以我就……习惯了吧。”

    “那就祝愿你,以后有机会天天做给尊上吃啦。”疏雨笑着推了推轻欢的肩,又将她嬉笑着拉入更热闹的地方。

    转眼,试剑大会已过去五天。

    三位尊主和掌门因为内力深厚,所以在那里静待上几天不休息还是可以的。但不论如何,五天坐下来,也着实无趣了些。

    因为比试中的一些纠纷问题,喻修离开了座位,和惊浒亲自去处理。台子上鸿升云闭目养神,坐得端正,容怀和南泱在两侧仍闲着。

    容怀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了个茶壶和茶杯,这几天时间他都喝了无数杯茶,桌面上和桌子旁还散落着一片瓜子壳,容怀懒懒地斜靠在扶手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他抓着一把瓜子,递给南泱:“给,要不要解解闷?”

    南泱淡淡摇头。

    “哎,你们成天坐在上面,不嫌闷的啊?”苍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南泱回头看,看见一身白衣的苍旻怀里抱着小千弥,笑吟吟地正朝这边走。

    千弥一看见南泱,立马忽视了旁边的容怀,两个大眼睛笑得弯弯的,从苍旻怀里跳下来跑到南泱脚边,一把抱住南泱的腿。

    容怀无奈笑道:“这小家伙,就喜欢你和轻欢,谁抱她她都不带笑的,就每次看到你和轻欢主动得不得了。你看看,连我这养了她那么久的师父都不放在眼里咯。”

    南泱把千弥抱起来,从袖子里取出那一匣子的白色糖丸,喂给千弥。

    苍旻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各种各样的糖,往南泱旁边的桌子上叮叮咣咣地倒出:“刚刚一路走上来,看见卖糖的,买了这么些,别谢我。”

    南泱看苍旻一眼:“再给你次机会,说实话。”这些糖种类繁多而均匀,一看就不是顺便买的,应该是在很多个卖糖的地方仔细挑选出的。苍旻怀里抱着个小孩,还有那心思?

    苍旻撇撇嘴:“好罢,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不怪我。你是不是有个徒弟,眉心有一颗红痣的?我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这高台下边,想上来又不上来,就问了她两句,千弥也认识她的。然后她就把这些给了我,叫我带给你,但是不要告诉你是她带的……”

    南泱低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南泱……师叔……”小千弥抓着南泱的衣襟,软软诺诺地说,“轻欢姐姐……喜欢你……”

    “这小孩子在说什么?”苍旻掏掏耳朵,皱眉。

    南泱收回出神的目光,强忍着眼角酸酸的感觉,淡淡回道:

    “她说,她喜欢我。”

    、

    轻欢这几天的比试都还算顺畅,一路赢过来,有几场费力了些,但都险险胜了。

    今天这一场,有些特殊。

    因为经过几天的轮番比试,决胜出的人实力越来越不凡,本就越来越吃力,今天这一场,好巧不巧,居然将她和兰泽排到了同一场。

    幼时所受的屈辱,仍历历在目。师父当年本有意去彻查,奈何接踵而来的门派重任分了心思,也就将那事忘记了。而她,后来与兰泽矛盾越来越深,几乎就不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怎料冤家路窄,竟在试剑大会中分到了一场。

    疏雨在这同时间也有比试,便没有过来陪她。她到比试的地方时,不禁皱了皱眉。

    这一场,居然设在了所有比试台中,最高的那个台子。

    北罚山本就高耸入云,论剑台也属于北罚中比较高的地点,这一个台子几乎没在云中,只是那高度,就让人心惊肉跳。

    轻欢率先上了高台,在上面俯视遥远的地面上黑压压的人群。她多少晓得,她和兰泽都是押注的热门弟子,所以这一场势必将有很多人来看。光是二人的身份,那就是很有看点的了,江湖世家兰府长女,北罚尊主的小徒弟。况且不知道谁泄露的消息,说二人有宿仇,故此八卦气十足的江湖人士都聚集在台下,等着瞧这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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