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战之军少追妻-第57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途奔袭,武装泅渡,扛圆木狂奔……
汗水跟雨水交织,疼痛与鲜血并存,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墨上筠来到这座岛屿后,见到的第一个恶劣的天气,也是她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见到这群年轻人的坚持。
陈雨宁偶尔会跟她指出一些比较特殊的兵,他们很平凡,没有天赋,没有特殊能力,也没有最擅长的,他们能够出现在这里,靠的只有坚持和毅力。
她说,虽然他们每年都要挑尖兵,但真正有天赋的尖兵是可遇不可求的,大部分入选的都是靠着一腔热血咬牙拼命熬下来的。
难得的,墨上筠没有就这个话题侃侃而谈。
她的经历特殊,所以,无法对这群“平凡而努力的人”感同身受。
如何带兵,挑选怎样的人,向来没有一个准确的规定。但是,陈雨宁告诉她,有的时候,他们这些领导人的细微判断,就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墨上筠觉得一生很长,她的决定对他人一生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不过,她又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很多时候确实如此。
对于那群只有一条路的人来说,她看起来随处可见的机会,在那些人眼里,只是唯一。
于是,在这样一个被狂风暴雨席卷的上午,墨上筠表现得异常沉默。
394、墨小筠【4更】()
一直到中午,大雨才渐渐平息。
阎天邢转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墨上筠,也没见她去食堂吃饭,一直找了十来分钟,才发现她坐在他常用的越野车上。
外面雨水淅沥,车窗开了一条缝,墨上筠脱下了雨衣,穿着一身陆军迷彩,坐在驾驶位置上看书,耳里塞着耳机,黑色的耳机线显现出来,衬着白净的脸,看起来像是个认真学习的中学生。
走至车门旁,阎天邢用手指敲了敲车门。
墨上筠将耳机取下来,随意地在手里晃了两圈,然后掀起眼睑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平静从容,没有意外。
“介意约个会吗?”阎天邢微微俯下身,问。
“行啊,”墨上筠将书一合,勾唇问,“去哪儿?”
“海边。”
稍作思考,墨上筠将书丢到副驾驶位置上,然后拉开车门,抬腿走了下去。
“走吧。”墨上筠挑了挑眉。
不过,她刚一转身,肩膀就被阎天邢给抓住,继而被强行拉到了他怀里。
墨上筠还未回过神,就见阎天邢脱下自己的雨衣,直接套在了她身上。
细雨飘飘,但对行动没影响,墨上筠早将雨衣这个物品抛在脑后,眼下注意到阎天邢的动作,她愣了一下,偏头看着肩上还沾着水珠的雨衣,视线稍稍一顿,旋即收了回来。
阎天邢脱下那件黑色雨衣,穿着的那套迷彩作训服露出来,细碎的雨水飘洒在他衣服上,没有立即潜入布料,而是沾在外面形成细细的水珠。
“走吧。”
低声说着,阎天邢牵起她的手。
墨上筠一怔,注意到周围偶尔走过的行人,但鬼使神差的,没有把手给挣脱出来。
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的雨,没有进行过处理的地面全是泥泞,坑坑洼洼的,被无数人踩踏过的土地,还留下了诸多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印里甚至还残留着积水。
墨上筠一脚踩下去,军靴上便沾上了泥土,再走过水坑,军靴又干净了些。
两人走的不算快,但也不慢,在墨上筠看来,也就一晃神的功夫,就来到了海边。
海浪拍打在海岸,席卷而来的海浪,在礁石上砸起了浪花,天色灰蒙蒙的,海面一望无际,灰暗的天与地似是连接在一起,给人一种沉重和压力迎面扑来的感觉,沉沉的,有点难以承受。
“陈雨宁跟我聊起了陆洋。”墨上筠抬手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慢条斯理地说着。
阎天邢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然后,他听到墨上筠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她不知道陆洋死了。”
不仅陈雨宁不知道,牧齐轩也不知道。
就连萧奕,都不知道。
墨上筠没去参加过陆洋的葬礼,但她知道那个葬礼有多荒凉,常年在部队待着,以前的好友都断了联系,唯一剩下的亲人,只有一个岁的弟弟。
于是,连他的去世,也没什么人知道。
墨上筠没有跟牧齐轩说,一是不想轻易提起陆洋,二是不想被追究根源。
她不想让别人误认为,陆洋的去世是被枪杀人灭口,更不想让陆洋再在他人口里与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阎天邢抓住墨上筠的手,她的手指微凉,手心温热,于是他手指的力道稍稍重了些,将她的手全然抓在手里。
墨上筠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她继续道:“他们对陆洋的印象都不深,陈雨宁也是。不过她知道陆洋离开的事,她说,哪怕是多一个人站出来说相信他,他也不会走。”
但是,除了牧齐轩之外,没人站出来。
不是他们狠心,不是他们不肯冒这个风险,而是陆洋在队里的存在感颇弱,他的朋友都是跟他一个层次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些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都对陆洋不了解,他们只能相信实实在在的证据,所以无法凭借感性的态度去毫无根据地维护陆洋。
牧齐轩一个人的坚持,有些苍白无力,所以,陆洋就这么走了。
陈雨宁说这件事的时候,有点遗憾,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她跟陆洋也不熟,也不知道墨上筠跟陆洋相识,所以她以局外人的身份跟墨上筠说着陆洋的事,没什么情绪,就像她跟墨上筠说的其它例子一样。
陈雨宁只是想表达,她们这些有点话语权的,在做决定的时候要谨慎些,有时候她们的一个决定,足以影响很多东西。
所以,墨上筠有点乱。
她一边希望当初多几个人选择相信陆洋就好了,一边又觉得做决断的时候不能过于感性。
她慢慢地跟阎天邢说着自己的想法。
有点矛盾,于是以实例去说,花了点时间。
不知不觉间,墨上筠发现阎天邢的帽檐被雨水打湿了,肩上也湿了一块,她抬眼看了看天空飘着的毛毛细雨,这才意识到时间花的有点长。
她的步伐停了下来。
阎天邢也随之停了下来。
“墨小筠,”阎天邢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从以前到现在,我看到的你,都处理得很好。”
墨上筠顿了顿,意识到这样的评价有点高,于是她笑着问:“万一呢?”
每每想起,她都心疼陆洋。
或许是陆洋那过于温暖的笑容,或许是陆洋那过于悲惨的遭遇……尽管连她都觉得没有意义,但她总是在想,如果哪个环节稍稍发生了点变化,陆洋是不是可以不要死,是不是可以过上另一种平凡人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于是,她总是想着,以后不能再碰上一个这样的陆洋。
最起码,她不要碰到。
395、你是我的信仰【5更】()
“万一呢?”
“你跟他们不一样,”阎天邢轻声说着,“你那么爱操心,肯定不会轻易做判断。”
“是吗?”
忽然被贴上一个‘操心’的标签,墨上筠不由得有些无语。
低下头,阎天邢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嗯。”
墨上筠扬眉,“怎么在你看来,什么事都这么简单?”
阎天邢轻笑,“因为复杂的事,用复杂的态度解决,只会变得更复杂。”
一件事摆在那里,不管你用什么态度,也是需要去解决的。
在无法理智地去处理时,偶尔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也无伤大雅。
没有人一辈子都在做正确的事。
总会犯错的。
而一直被错误所困扰,只会把自己困于怪圈,之后会犯下更多的错。
墨上筠抬起眼睑,仔细打量着阎天邢。
俊美的脸庞,深邃的轮廓,完美无缺的存在。
墨上筠仔细想了想。
记忆中,无论她被什么困扰住,阎天邢总会看得很清楚。
他不是人生导师,不爱跟你说些大道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看你怎么做,直到你绕的太远了,他才拉你一把,把你拉到另一个方向——他也不会跟你说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还是错的,更多的还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墨上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从小到大,她只遇到两种人,一种是教你该怎么做事;一种是放任你自己去做事。只有阎天邢,会默默地看着你,先让你自己去做判断,然后再适当地提点一下。
“你在我心里忽然就高大了。”
仔细想完后,墨上筠忽的正经地朝阎天邢说着自己的想法。
阎天邢微微一愣。
实在是墨上筠的神情和语气都过于正经,让阎天邢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半响,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墨上筠的帽檐,“墨小筠同志,冒昧问一下,我以前在你心里是有多矮小?”
“比我爸高那么一点。”墨上筠非常配合地道。
既然能跟亲爸作比较,阎天邢顿时满意了。
然而,阎天邢不知道的是,在墨上筠心里,墨沧的排行已经在很后面了。
毕竟……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我想去找陆洋的朋友问问。”抬眼看向海面,墨上筠忽的道。
“嗯?”
“他有个朋友,叫水生。”墨上筠道,“关系还不错。”
陆洋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在部队里待着,时间一长就有了兄弟情,但是,关系最好的大抵是水生了。
墨上筠记得第一次见到陆洋的时候——
那是一个下午,七月的阳光很刺眼,墨上筠一觉睡醒,刚一睁眼,就见到隔壁床的陆洋。
他当时看着这边的窗户,眼底一派黯然,可深处藏着光,温暖而明亮,像是被压抑的希冀。
鬼使神差的,当时的墨上筠,对这样一个青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那么些许好感。
注意到墨上筠的视线后,陆洋先是一愣,然后非常客气地朝她笑了一下。
——你好。
——你好,我叫墨上筠。
——我叫白开水。
墨上筠当时一怔,还想他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尔后又看到他羞涩一笑——
“你好,我叫陆洋。陆地的陆,海洋的洋。”
陆地的陆,海洋的洋。
此时此刻,墨上筠脚踩陆地,遥望海洋,想到那个有过那么点交情的青年,忽然意识到,陆洋或许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也曾想把海陆烙印在自己身上。
不知他是否想过,会在这里待过他很长很长、漫长的一生。
阎天邢牵她手的动作,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他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他叫‘白开水’,”墨上筠解释道,“我来海陆后,发现有个叫‘水生’的外号就叫‘白开水’。”
当时在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墨上筠还有点意外,后来想过去找水生聊聊,但犹豫过后还是放弃了。
仔细想想,没有必要。
但今天,她忽然想找这个叫水生的人聊一聊。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想知道……在海陆这么些年,陆洋是否还留下点什么。
哪怕是回忆。
据她所知,就这个队伍里,这几年牺牲了几个,陈雨宁也好,牧齐轩也好,提及的时候都是一脸悲伤,他们总是会怀念那些人。
因为那些人以军人的身份,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然后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理所当然,该被人铭记。
可陆洋情况特殊……就跟陈路一样,他们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人遗忘,等日后想起的时候,许是只能记得这个名字,然后恍然地说,“啊,是他啊。”
除了这样的感慨,再无其他。
“嗯。”捏了捏她的手,阎天邢笑得温和,“放心去,我不吃醋。”
墨上筠勾了下唇,轻笑。
阎天邢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好。
除了她,还会有别人记得陆洋。
在外面晃荡的有点久,墨上筠跟阎天邢回去后,刚将午饭解决完,下午的训练便又要开始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恶作剧,刚一集合,雨水就啪嗒啪嗒地大了起来。
墨上筠将雨衣穿好,站在教官一行之中,开始旁观接下来的训练。
训练环境依旧很恶劣。
大雨滂沱,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臭水沟,里面都是腐烂的泥土,恶臭扑鼻,令人作呕,加上这一天一夜雨水的堆积,往下一踩,脚直接陷入淤泥里,再往里走上几步,淤泥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