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男配逆袭记-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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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默俯身,动作虔诚地在白苏手背处印下一个吻,语气缱绻:“阿苏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白苏嘴角抽搐,试探着将手指往外抽,却发现对方动作看似轻柔,力气却不小,他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呵呵了半天才十分认真道:“愚人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这是想要逃避,温书默心内无奈地叹息一声,当初他跟随父母定居国外,通过两家的生意往来结识白苏,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这个干净乖巧的男孩很有好感,后来更是经常借故去找白苏,外出游玩时也总喜欢拉上他作陪,只可惜年少懵懂,鲁莽地将那一份青涩的情感定义为兄弟之情,直到白苏回国之后,他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恍恍惚惚地过了几个月,这才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看清自己对白苏的感情之后,又费了些时日处理琐事,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却不想自己的真情告白对方根本不接受。
“不要转移话题,阿苏,我知道你听懂了。”温书默心知不能逼的太紧,恋恋不舍地将手放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这是我走了许多地方才找到的,我等着你来取。”
锦盒打开,白苏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戒指线条柔和,通身呈现素雅的银白色,只中间点缀着晶莹剔透的宝石,白苏认真看了几眼,目光移到温书默的手上,这才发现两枚男戒看起来款式竟然是一样的。
两人相识已久,白苏自然知道温书默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轻狂之徒,奈何他只是拿温书默当好友相处,从未想过其他,待要反驳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自尴尬之时,手机响了起来,他道了声抱歉,接起电话,心底却偷偷松了口气。
电话是警局打来的,说是尹珏尸体失窃一事有了新的进展,想麻烦他去一趟。这通电话来得巧,简直算是救自己与水火之中,白苏心里庆幸自己有借口可以离开,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接完电话一抬头,对上温书默失望之中参杂好笑的眼神,揶揄道:“是不是觉得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我猜,这个时候就算打电话的是你仇人,阿苏都会心生感激吧?”
白苏也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伤人,万分抱歉地看着他:“温哥,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只把你当做亲人。”他看温书默笑容渐消,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越不好收场,想通了这一点白苏狠心不去看他的脸色,站起身道:“温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吧。”
走之前白苏还是没忍住鞠了个躬,道了声对不起,转身兔子似的溜掉了,倒是把正沮丧的温书默弄得哭笑不得,暗想果然是孩子心性,他略坐了会,心情才渐渐好转,心想既然还是孩子,想法时有更改也是常有的事,说不准以后就同意了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还有机会的。
这边白苏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缓了片刻后立刻就囧了,好端端的鞠躬干嘛,正是太丢人了,他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坐上出租直奔警局。
接待白苏的还是上次见过的周警官和李警官,白苏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们姓名的,一见面他便急着问道:“两位警官,你们说事情有了进展是什么意思,可是找到我师兄了?”
周宏倒了杯水递给他,笑道:“你也太心急了。”
白苏起身接过水,无奈道:“现在温度一天比一天高,若是再找不到师兄,那可就糟糕了……”
李伟笑笑,表示理解,“经技术人员分析,那夜的监控录像确实被人动过手脚,可以确定是人为偷窃,我们这次找你来就是要问问你,尹珏先生生前可曾和什么人结怨,有了范围我们也好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果然是有人在捣鬼!白苏微微松了口气,有人参与其中就肯定会留下痕迹,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总能找到的,只要不是……
不过,结怨?白苏皱眉想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我师兄他性子比较孤傲,又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整日闷在家里,连人都很少接触,怎么会和别人结怨呢。”
两警官对视一眼,周宏又诱导道:“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细节,说不定你提供的线索就能帮助我们破案呢,你也知道现在天气热,越早找到越好。而且,我记得你说过尹珏是搞绘画的,天赋还特别高,玩艺术的人思想比较偏激也不奇怪,难道就没有人心生嫉妒?”
白苏想了一会,无奈摇头:“美院的人看着确实都有些难以理喻的怪癖,但本性不坏,师兄和他们也就是些小口角,再怎么也不至于做出亵渎尸体发泄怨气的事,何况,那些人本质上都是文弱书生,胆子小着呢。”
这倒也是,听了这话周宏眉头紧皱,难道就没有别的线索了?两人和白苏又聊了几句,确定真的没有可疑之处才放他离开,转而把注意力移回殡仪馆。
回家之后白苏到书房观赏了会油画,寻思着该如何下手寻找其中隐匿的眼睛才不至于损坏油画本身,又列了张清单,打算采购一些可能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之后的几天白苏一直忙于此事,警局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倒是温书默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或是约他吃饭,或是借故找他一起采风,都被白苏婉言谢绝。
如此过了几日,白苏的解密游戏一直没什么进展。
这天下午,白苏外出觅食,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有人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气色灰暗,恐有凶兆啊!”
这句话的穿越感太强,白苏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别人的镜头里了,左右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类似摄像机的东西,便抬了抬胳膊,想要扯回袖子,屡试未果后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冲着他一呲牙,威胁道:“快松手,否则我咬你哦。”
对方嘿嘿一乐:“呦,牙口不错,应该不会得蛀牙。”
白苏抬眼看他,眼前这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脸型圆中见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黑灿灿的格外灵动,唇边挂着笑,白嫩嫩的颊边还带着两个小酒窝,十分阳光帅气的长相,声音也清爽,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是他那一身穿着却是极不得体,上身是靛蓝色道袍,衣袖和领口处明显有些脱线,道袍下摆处露出一小截浅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微微泛黄的白色球鞋。
小道士看白苏一个劲地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道:“嘿,我说,施主算一卦呗,不是我吹,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卦象却准的很呢,别人都叫我陆半仙呢,有道是阴阳五行,十卦九灵啊。”说到这里嘴巴一努,示意白苏看他身侧的幡子。
白苏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白色道幡上写着三个飘逸的黑体字,恰是陆半仙三字。白苏嘴角一抽,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盯着自称为陆半仙的青年看了好半天,心想,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有人穿道袍?难道是附近哪家精神病院的墙塌了?
他无奈的抽回手,试探着问:“你住几号病房?”
这回换陆半仙嘴角抽搐了,他伸手在下巴处虚虚一捋,收敛表情做高冷仙人状:“愚蠢的凡人,竟敢如此冒犯本半仙,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苏没有心情和他多做纠缠,只无奈道:“好好,我后悔,我后悔。”一边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陆半仙气恼:“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神经病,算了,你爱信不信,阴气缠身尤不自知,等到将来有你哭的时候。”十分傲娇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几步,站在原地探头探脑地观望了几分钟,寻找到下一目标后,陆半仙又兴致高昂地扑了上去,“施主,你印堂发黑,恐有凶兆啊!”
可惜对方根本不理他,骂了一句神经病拽出袖子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拍打衣服,像是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连几个皆是如此。
白苏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出问题了,竟然没有转身离开,站在这里看那个小神棍如何唬人,默默看了几分钟后,见他一单生意都没做成,白苏抽出几张纸币走了过去,“陆半仙,算一卦多少钱?”
第七双眼(七)()
捡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白苏看着对面正胡吃海喝的青年,无语了半晌,“我说,陆半仙,不是说好给我算一卦的吗?”
陆半仙正在啃鸡翅,油乎乎的爪子摆了摆,头也不抬地说道:“急什么,你又死不了,再说了吃饱了才好做事。”
白苏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真是傻了,竟然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算了,就当是花钱找人陪自己吃饭好了。想通了这一点,白苏也不再纠结,索性也放开了吃起来,时不时和陆半仙聊几句,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就熟识起来。
看得出来,这个陆半仙本身也不是城府深的人,家境似乎也不甚富足,出来算卦或许也是无奈之举。
吃饱喝足后,陆半仙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肚子,舒服地喟叹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抬头看到白苏,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本半仙就给你卜一卦。”说着站起身来,示意白苏跟上。
两人洗过手再回到包间,陆半仙低头从衣衫的内兜里取出一个破旧的蓝布包,打开之后露出六枚古朴雅致的铜钱,他将铜钱推到白苏面前,收敛了脸上嬉笑神色,语气严肃道:“将铜钱合扣在掌心,双手紧闭,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你要测算之事,记住,一定要摒除杂念,诚心问卦!”
看他如此,白苏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捡起铜钱,那铜钱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触感微凉,质感粗硬。
白苏依照陆半仙所说将铜钱放于手心,闭目冥想,约莫有一分钟后,才将铜钱随意洒落在已撤去碗碟的桌面上,他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铜钱,见它们毫无章法的散落着,一时也不得要领,问陆半仙道:“这是何意?”
陆半仙大而圆的眼睛眯了起来,左手食中二指按在铜钱上,将它们一枚枚移至自己面前,摆放整齐,细细端详半晌,道:“地雷复卦。”
白苏疑惑:“何解?”
陆半仙似模似样地念了几句卦辞:“若占此卦不相和,忧疑愁闲无定夺。恩人无义反成怨,是非平地起风波。”看到白苏仍然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刚才卜卦时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白苏踌躇了一会,迟疑着回答:“找寻一样东西。”
陆半仙点点头,又好心解释了几句,“那卦辞简单点来说就是寻人不见,心事不定,交节换月,自然安宁。”
“寻人不见?这么说来是找不到了。”虽知此事做不得准,但既然算了,人人都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白苏自然也不例外,一时脸上不禁露出失望和悲伤的神色。
陆半仙挑眉,他将铜钱收回布包中,冲着白苏痞痞一笑,又成了那个笑容灿烂满口胡话的青年,“哎,我说你要找的到底是人还是东西?”
白苏皱眉,叹了口气,语气悲凉:“以前是人,现在是东西。”
“什么意思?你到底丢了什么?”
看时间晚了,白苏起身准备离开,淡淡解释了一句:“丢了一具尸体。”这话说出后,就连号称自己无所不知的陆半仙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隐约呢喃出声:“怪不得……这回,可真是麻烦了……”
看到白苏已经走了出去,连忙追上去叮嘱了一句:“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卦辞还没解说完呢,我告诉你,你最近摊上事了,以后做事小心一点,不过,你只要撑一个多月就应该没事了,记住啊!”说完不等白苏回答,径直抱着幡子离开。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白苏看到客厅里亮着的灯光,心里一暖,他换鞋进门,微微提高了声音冲着厨房喊道:“程叔,是你吗,怎么还不睡?”
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响动,程叔身着家居服,端着一杯东西走了过来,勾唇笑道:“我看少爷这么晚还不回来,担心你又喝酒,就给你做了杯杏仁奶茶,快点喝了吧,对身体好。”
听到杏仁奶茶四个字,白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股难以抵制的悲伤,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他看着递到面前的奶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程叔,我在外面吃过东西了,现在喝不下。”
“是吗?”程叔定定地看着白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神色,“之前曾听尹先生说过少爷很喜欢喝杏仁奶茶,我特意去学的,原来少爷并不喜欢。”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低至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