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为饵-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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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经多年演化,更塑成法器,方能查验更多。
“想验些什么?”边松回身问韩青。
“年龄。”韩青不假思索出口。
“年龄最重要,还有红发,除此之外他周身变动能验的且都验吧。”岱鄂一旁补充,韩青颔首。
边松了然,广袖一抖跳出一墨色圆盘,其上红色指针跳跃不定,银色篆字鲜明耀眼。
“唰!”
两臂微震,广袖迎风发出哗然之响,边松运气做法,双臂间云雾大作,仿佛那两只普通衣袖便是天际云归之所,瞬间释放大量云雾。
墨色圆盘于云雾中央飞转,如丛云罩月一般,疾速中,鲜红指针哗哗哗摇摆不定,发出击磬之响。
“他周身若无改动,便出白光。有变动之处会发出红光。”片刻后边松布法完成,收敛气息缓缓道。
韩青与岱鄂一同仰头看着旋转中的云雾和墨盘,目中期待。
布法完成,云雾逐渐消散,缕缕雾气渐变成条条光线,墨盘旋转趋于平缓,摆动的指针也逐渐稳定。
韩青将目光从指针上移下,着意打量着床榻上的吴尘。
看着看着,记忆中那少年鲜活的样子便在眼前。
他们曾一同于花草间奔跑,于湖水中光脚捉鱼,于苑林并驰骏马。
他们曾鹤传锦书,互为倾诉,那时候,蓝天和厚土,春夏与秋冬都如诗般可颂,记录了他们手牵手的温热。
当年年少不经事的她突闻婚讯,是少年温暖阳光的笑容,缓解她对陌生皇室的恐惧,是她那段时光中唯一美好的回忆。
韩青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不知片刻过后,当那指针最终停在某一刻度,她更希望这吴尘是不是他……
那个少年。
她不确定,也不敢面对。
第86章 年轻人()
疾转。
飞旋。
雾气消褪,昼光乍现。若非此时日光正盛,古沛居突然成为暗色中一缕光源,恐会引起山下守卫怀疑。
高处,那强烈光线由一束突然变作数十道,游走于吴尘通体周身,最终停驻,融散为一体。
白光?
“是白光!”岱鄂说道。
韩青在旁已惊讶的不知如何开口。
三人目睹吴尘周身尽绽白光,有些意料之中,但其实又是意料之外。
“这红发是真的……”岱鄂兀自又道。
“他全身躯体都未经过改动,更无易容,皆为真实。”边松在一旁陈述。
说着,他向半空中还在旋转的墨盘伸手并指一指,墨盘指针便更平缓下来。
“边伯伯,他这红发可与传说中隐匿的龙族有关?”韩青问。
边松摇头:“我族部落秘术只能探得他周身是否有异,如今白光大绽证明他所有皆为真实,除此之外,我只能确定他非我妖族,是否与龙族有关,不得而知。”
韩青眼中落寞几分,这时,半空中旋转的墨盘终于停止,嗖地回归边松手中。
“怎样?”
韩青与岱鄂瞬时走近来一同看,那鲜红指针明确指着墨盘两圈之中,内圈左上某一刻度。
“这内外两圈刻度是年纪刻录。”边松解释着。
韩青颔首,急不可待地问:“这是何意?”
其实看到这刻度时,她和岱鄂都已有推测,只等边长老给出确定答案。
“他就是个年轻人。”边松笃定地说:“刻盘记录,他还未满二十五岁。”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不过,又为何不可能?
韩青盯着墨盘,再看静睡的吴尘,心情复杂。
怀疑他是,因为他太像。
而他的身体和神态却一直在说明,吴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并非她怀疑之人的年纪,其中相差太多,即便易容高手也会露出破绽。
谁说他就一定是呢?
岱鄂和边松也有些失望,如果他真的是,那很多事情便好办的多,所有局势都会倾向应天府。
“看来真的不是他。”岱鄂轻声说,有安慰韩青之意。
韩青默然颔首。
“不过他也生红发,就凭这一点,我们也该留他在此。他说的养父谁知是否正是他生父。”岱鄂继续。
边松神色淡定,对韩青道一声:“布法已成,你可随时唤醒他。”
“好。”
说过,边松颔首示意便先离开了古沛居。
“真的不是他……”韩青喃喃出声。
“青儿,边老的秘术不会有错,我们不该太心急。”岱鄂劝慰,心知韩青定是最失望的人。
“嗯,我没事。”韩青应下。
多年前的旧事突然鲜活于眼前,给了希望复又熄灭,方才她心情大起大落,还在极力平缓中。
“我也先走了。”岱鄂说一声转身缓步离去。
韩青原地定了片刻,长舒一口气,一只手微抬,于吴尘眉心正中一指。
“嗖。”
一道无形之气穿过,吴尘手指微微一动。
他不知自己为何入睡,只知道睡得很沉。
突然,他感觉脑门正中一道清凉之意划过,仿佛瞬时劈开了他的意识,尚未睁开眼时吴尘便感觉到,这房中有人。
还是个高手!
他感觉到那人体内雄浑的真气流淌,吴尘下意识想了想自己溜出西门时的怪事,一时不好判断身处何地,身边的人又是谁。
这时,只听身边响起一霸道之声:“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
吴尘推搡一把盖在身上的被子,睁开眼睛。
韩青正在床榻前不远处的桌旁坐着,自顾自斟茶喝。
“我怎么在这里!”
吴尘坐起来,见自己正是睡在古沛居的房中,看窗外是晌午时分,恍然不知在西门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雷电,电击。
仿佛只击中了自己。
“逃跑失败被拖回来,自然在这里。”韩青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谁说我逃跑了?”吴尘试图争辩。
“穿着我门常服,截了采办弟子的竹篓和面具,不是逃跑?”韩青转过身来正面吴尘,语气咄咄逼人。
吴尘不打算继续掩饰,这个女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比他自己都清楚睡过去后的一切,争辩无用。
“你为何在这?”吴尘再问。
可是来宣布惩罚的?堂堂府主不必亲自前来吧。
“我来亲口警告你,别整天想着邪门歪道,给你守藏使身份看守寒园,你有机会修炼我府门中上乘武学,更有机会提升破境,为何不珍惜?”
听韩青气势汹汹,吴尘心中一横决定明人不说暗话:“无功不受禄。”
“我与应天府并无机缘,于府主眼中我该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你却给我机会,让我做无数人羡慕的守藏使,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吴尘笃然道:“难道我真该自信地认为,府主是看重我极佳修行根骨,爱惜人才?”
“你是萧长老亲传弟子,无论你与他在何处拜师收徒,如今萧老为府门受难,我便当照拂你。”
这堂而皇之的理由,竟让吴尘辩无可辩。
吴尘还要说什么,却被韩青先一步反问道:“你年纪轻轻,拜入门派修行是你的正道!你一心急着脱离府门,难道有要事去做?”
吴尘抬眼看韩青,见她一双眼顿时绽出光来。
“没有。”吴尘否认。
“你声称养父下落不明,难道不想找寻?”
“你困我在此,我怎么找?”
“难不成,你知道你养父下落?”韩青站起身来,走近吴尘盛气凌人。
吴尘摇头。
“那我让你走,你又能去哪找?”
吴尘沉默不语。
哼!
韩青冷笑一声,心知吴尘有很多话闭口不说。
“那就在这里安心修行!”韩青语声凌厉而后袖子一甩,步出了吴尘的房。
看着这老女人的背影,吴尘说不出的郁闷。
游老人困在拂尘道,韩青没必要因为我是游老的弟子,便给个守藏使的厚差,还让我在风波楼中潜心修行。
她一心想知道养父下落,哪里真是让自己在这里修行的好心?
不过这其中有何蹊跷,吴尘说不清楚。
总之一句话,这女人不简单,藏在她心中的算盘也不简单。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为何西门逃跑会失败?
那道突然在西门前布下的雷电之网是什么?明明其他人进出没问题啊。连他自己也曾从西门进出过,并没异象,可这次为何被电晕了?
看看日头已近卯时,吴尘想起昨天孙天野那句醍醐灌顶的话:“师叔你打扫寒园了吗?”
真是该死!
逃跑未成,寒园还没打扫,难道要去挑粪了?
第87章 混沌还是分明()
挑粪就挑粪吧,看这时辰他定打扫不完了。况且似乎被那电网一电此刻便已饥肠辘辘,吴尘走去寒园风波楼。
干脆不打算清扫寒园,他想好生看看这神秘的风波楼。
逃跑失败,再计划还需等待良机,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便是这暗中旋转的风波楼。还有弟子们都说的,进风波楼三日便能提升破境,而他为何没有丝毫感觉?
一连几个时辰,吴尘坐在风波楼外不曾离开。
终于总结出风波楼转动的规律,这楼每一刻钟以门窗连线为准,转动一格。
这是唯一可以总结的规律,其他则毫无规律。
起初吴尘以每个时辰做统计单位,记录一个时辰中风波楼门窗线隔的转动次序,但三个时辰后,他发觉每个时辰里风波楼转动的规则都不同。
它仿佛是随性的。
放弃总结规律后,吴尘进入风波楼中,二楼较一层更空旷,四周书架单立,中间让出大片用以习武修行的场地。
于斑驳林立的书架尽头,供奉着一尊神龛,神龛上的神像眼神锐利。
他仍感慨于这阳光照耀进书架的神秘光线,仿佛日光将自身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收敛凝聚,皆从窗棂和书页缝隙中穿透进来。
莫名地,风波楼上好似光神化身,点醒人们对神明的敬畏,同时赋予人们力量和勇气,敢于挑战神明挟威,实现伟大涅槃。
每次站在这光线交织布网之中,吴尘都急于破解光线中的奥妙,却皆不得法。
后来他坐下来,开始仔细翻看这里的道藏和武功典籍,看究竟能否被自己所用,还是那韩青故弄玄虚。
这一看受益匪浅。
除去那些道藏几乎都是他自幼熟知的,风波楼中果然有很多武学典籍,大多都是泛黄的书页,看起来留存已久。
他还找到了游老教授他的《太乙四式》。
当时游老在拂尘五号岛上井水中写下心诀,并未告知吴尘此功法的名头,还是府主韩青说起这叫太乙四式。
太乙即道法中的大道,天地未分,鸿蒙未开前的混沌之气。
此气乃先天之气,是灵体之能。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又生于无,三宝归两仪,两仪归太极,太极归无极,一切之源都在太乙。太乙无表无相却并非虚无缥缈,正如人的思想情感,虽然无形却能支配人身。
细入微尘却包罗天地。
从无至有能作佛成仙!
翻看着太乙四式时间匆匆过去而浑然不觉,不过吴尘有些疑惑,这典籍中记载的太乙四式与游老传授他的并不完全一致。
游老不只传授他四式心诀,除去四式,还有另外四句心诀,传授的招式也与古籍上记载不同,比古籍上多出三招。
仔细回想着游老在拂尘道上传授他的招式,吴尘突然眼中一怔,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第二次进入应天府,是他有心想将游老的信交与府主韩青,将信传递后,韩青似乎并无困他在此之意。
还特派几个弟子送他出府门,但是很快出尔反尔将他抓了回来。
会否是游老在信中说了什么?
要知道,游老在拂尘道上突然收他为徒,就已经很蹊跷了。
可是他能有何目的呢?
吴尘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守藏使在吗?”
一清脆之声喝进来,吴尘神情一清,从风波楼上探头一看,见昨天那几个负责检查寒园之人来了,正站在风波楼不远处四处张望着,不仅站在最前的唐姗,每个人脸上神情都不好看。
吴尘应了声,搁下典籍一溜烟跑出风波楼,连声解释:“今日突发些事,我没来得及打扫,您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认罚。”
没想到吴尘态度足够好,够直接,唐姗又是一肚子话没地儿说,她向后示意一眼转身便走。
身后一弟子便在吴尘身边传达了唐姗师叔的意思。
“寒园未清,罚今晚清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