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为饵-第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能不对此说法心动?
虽然这说法让人难以置信,但选择活下来的诱饵们,在等的,苦守的,不正是这个希望吗?
这恐怕是身在拂尘道中的诱饵们,听到后最为振奋的一句话,沙兴亦如此。
但他仍目色警惕:“怎么离开,说出来听听。”
吴尘示意,沙兴靠近。
吴尘低声开口:“拂尘道结界限制了你等法力,大本营更有光武器,硬闯这条路走不通。”
沙兴眼中有怒意,示意吴尘说的是废话!
他们的密谋,充其量也是声东击西,引开圣地的阿法族侍卫,溜进去看一眼圣地中有无出岛的通路,若想密谋反抗硬闯,那是送死。
吴尘不疾不徐,继续陈述:“我多日思虑,要想走出拂尘道,只有一条路……”
吴尘恰到好处地留下话尾,吊的沙兴胃口急躁:“你倒是说啊,什么路!”
“其实拂尘道手册上讲的清楚,这唯一的路,便是唤醒阿法族非醒士,光明正大走出去。”
“我呸!”沙兴愤怒。
“不想听算了。”吴尘白了一眼道。
沙兴转而见吴尘胸有成竹,心中仍心痒不甘,只得将抽离的头再凑近来,做出虚心听取状。
“唤醒阿法族实在艰巨,就算真有这可能,我们不知能否活到那天。”吴尘声音淡然道:“不过……若是这岛上本就有醒士伪装的非醒士,岂不省去了唤醒这一步?”
沙兴歪着头细想,确实不错,本来就醒着的,自然不必唤醒。
“醒士不仅伪装成诱饵,打探我们的密谋,还伪装成了非醒士?”沙兴反应一下,嘘声问。
吴尘点头认可,沙兴惊嘘。
这些阿法族防范的可真够严谨,拂尘道中人都已经被压制成这般了,也至于如此严防?
一向,诱饵们对岛上一成不变按剧本生活的非醒士,都毫无防范之心。
谁想到,他们中也有监视的醒士?
“你是如何知道的?”绕来绕去,这还是最困惑沙兴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谈。”
吴尘明确告诉沙兴:“不过你可以相信,正如我能明确指出邢天明一样,伪装的非醒士,我自然不会认错。”
沙兴知道,在这拂尘道上,说是只有死囚徒才会被选中进入,但其中一大批诱饵,都是各大门派各方势力派来的暗探。
传闻这拂尘道上有上古奇宝,与天选之门有关,北地南幽东道西佛,就连当今大靖皇宫,也不愿错过这绝好机会,前来一探。
谁想到,进来的人便再难出去,别说传递消息,人死不死都是造化。
在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非真实,身份更是三缄其口。
吴尘有些事不愿说透,他也不必揪着追问。
总之,吴尘若真能帮他离岛,怎样都可以。
沙兴思维转的也快,他进而继续问吴尘:“即便你说的是真,这些醒士掩去了半月印,看起来与非醒士无差,我如何证明他已被唤醒?”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将半月印显露出来。”吴尘定声说。
沙兴闻言惊骇,这小子究竟是谁?还有这能力?
沙兴镇定后,接着质疑:“难道你说的离岛的办法,就是带着显露出半月印的醒士,去阿法族大本营说,他是被我们唤醒的,要求出岛?”
“差不多。”吴尘笑道。
沙兴一个瞪眼:“你当阿法族是傻啊!他们安插的醒士,他们能不认识?你带着醒士去钻空子,分明是找死!你还想出岛?会死的更快吧!”
吴尘不理会沙兴的不忿,继续道:“本来这确是死局,但你难道忘了,今天宁元吉说的,河图阁会来人?”
沙兴眼睛一转,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吴尘颔首。
阿法族与人类的联盟关系,虽然时隔已久,但并不稳固却十分敏感。
在河图阁的人面前,若有诱饵带着绽出半月印的阿法族前来,说是被他唤醒的,想必阿法族不可能拦着不放。
他们不会在人类面前承认,他们安插了无数醒士,伪装成诱饵,还伪装成非醒士,只为监视岛上的人类。
人类各势力更知,他们派来了一大批精英高手,如今都被困在拂尘道上,不知生死。
一旦人类有这机会能看到诱饵出岛,定会为人类的利益出力。
到时候阿法族恐怕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吃哑巴亏。
沙兴嘿嘿笑两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阿法族气绿了的脸色。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又道:“关键是,你如何让他们显露出半月印?”
吴尘不动声色,道:“你们一伙人里,是不是有个姓常的?”
沙兴稍加思虑:“常…常升?他怎么了?”
吴尘颔首应下,道:“你邀他去玲珑山旁说话,随你聊点什么。”
沙兴不懂这是何意,满眼疑惑地看着吴尘。
“你和他去过玲珑山,你的疑惑便得到解答了。”吴尘解释:“记得只带他一人去。”
“找他去玲珑山聊天?难道事关点亮醒士隐藏的半月印?”
吴尘颔首认可。
第19章 你看到了什么()
沙兴一刻都不愿等,遂别吴尘出了院,去常升所在的岛上去寻他。
沙兴刚行出院门前,吴尘不忘高声提醒沙兴一句:“到时候不论看到什么,切记保持冷静,别一冲动动了刀子。”
沙兴不知所谓,懵然颔首上了路。
吴尘这小子身上有太多神秘疑点,沙兴一直没把他看透。
从吴尘进入十三岛开始,看着年纪尚轻,说话也不时透出些单纯,但他尝试唤醒阿法族的精神堪称劳模。
且他经过一年的挫败磨砺,还能保持不灭的积极和热情,这是沙兴在其余诱饵身上看不到的坚毅。
况且,这小子还时不时跑去一些奇怪的地方,也不知他做些什么。
但就像这次沙兴受伤,他就能取出治外伤的草药来,这些草药是沙兴在周围山上不曾找到的,就是这般神奇。
沙兴向前大步走着,急不可耐想看看,在玲珑山外,他会在常升身上看到什么。
……
吴尘吃过饭,也睡饱了,感觉整个身体轻快不少。
沙兴回来还得些时候,吴尘在院中伸展四肢转了转,开始准备劈柴。
刚劈下几声,只听院外有人唤道:“前辈!你果然在院中。”
吴尘抬眼看去,院门口站着一瘦小身影,身上的破烂衣服换做干净诱饵服,还有些撑不起来的窘态,正是吴尘引来拂尘道的新诱饵岳秀。
这次吴尘看到他,再难联想到幼时的自己,他这双单纯无辜的眼睛后,居然是弑父弑兄的杀人魔头?这比边境入侵的异族更为恶劣。
吴尘没应声,继续劈柴。
岳秀自顾自走近前来,拱手礼敬一拜:“前辈真勤劳。”
吴尘静默了会,头也不抬开口道:“你来做什么?不用干活吗?”
“上午劳作过了,下午休息啊。”岳秀脆声道。
吴尘瞟了他一眼:“你不用尝试唤醒阿法族?”
“前辈不是说了,那些办法没什么用,我试了试也是浪费力气。”岳秀言语中毫无挫败感,倒有一种这般年纪不该有的市井之气。
吴尘咔嚓一声狠劈一根木柴,将力气发泄在柴火上。
心中冷嗤一声,不屑于这孩子小小年纪的懒散心性,更不屑于自己曾心软告诉他很多。
“前辈,我听说十三岛上,有个大本营守卫严密的圣地,是吗?”岳秀不理会吴尘的冷脸色,自顾自地问。
吴尘不置可否。
“前辈你当初为何选择十三岛啊?我听说这里非醒士的剧本复杂,唤醒难度最大,你当时就知道这里有个圣地吗?”
吴尘闻言心中一惊,他控制着情绪斜眼瞟向岳秀,此刻对他毫无好感,也不应声。
岳秀的神情却是无异,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一般。
且他并不刻意等待吴尘的回答,自顾继续说起来:“前辈,你劈柴累不累?这院中的柴火都是你劈的?你也休息休息吧,我对十三岛的路途不熟,你能否带我去圣地那边转转?”
岳秀说起话来,念叨不停。
“圣地岂是许你随意兜逛的?”吴尘不满,很想三言两语打发了他。
“我就在外缘看看……”岳秀继续争取。
吴尘抬眼没好气地怼了句:“要去自己去,我没你的闲工夫。”
岳秀被怼的脸登时一红,瞬时有些尴尬,见吴尘再不言语,他局促着磨蹭了些许,而后拱手拜别:“那不扰前辈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吴尘转首去看他宽大衣袍的背影,心中颇为感触。
……
等吴尘将柴火整理差不离,沙兴从院外步履匆匆回来,还没见到他人,便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
他进得院门来的第一眼,就直向吴尘看来,带着满眼精光,还有一副难以压制的震动神情。
“你看到什么了?”吴尘开口问。
“妈的,他也是个阿法族探子!”沙兴的声音里带着怒意,更多的却是激动和振奋。
“你动刀子了吗?”吴尘嘴角一撇,有些调侃之意。
沙兴哼了声,意思是,你说过别动刀子,想必自有你用意。
“说真的,看他眉心绽出半月印时,真他妈想动刀子!”沙兴嘘声说了句:“老子忍了!”
吴尘颔首说:“那就好,你已经捉了个邢天明,一个可说是巧合,若你连续揪出两个探子,大本营绝对会起疑心,就不好办了。”
沙兴听着,心思早不在那,终于等吴尘把话说完,他疾疾说道:“你倒是说说,那玲珑山有何蹊跷?竟能让隐藏的半月印发亮?”
“我带你去玲珑山看上一看,你便明白了。此事机密,你不得对你组织中任何人说起。”吴尘道。
沙兴颔首,吴尘刚要迈步,沙兴却从后拦道:“我刚从玲珑山回来,此刻再去?恐怕不好。”
“明日一早再去吧。”他又道。
吴尘转念一想,确实,这两日他和沙兴两个向玲珑山跑的有点勤,引起怀疑便不好了。遂点头同意了。
沙兴经过对常升的亲眼验证,又问过吴尘,他对玲珑山点亮半月印有无把握,吴尘说他早先已验证过邢天明和0151,沙兴便信服了吴尘的话。
也对吴尘能帮他离开拂尘道充满信心,他已经开始为两人的合盟利益着想。
“我刚回来的路上,看到六十四岛上的崽子在我们岛上兜逛。”沙兴又说,他的用词已经转为我们,可见心中对吴尘的认同。
吴尘点了点头,沙兴又道:“前几日我见他偷偷摸摸,似是跟踪你。”
吴尘闻言朝沙兴看过来,眼中惊讶提高音调道:“跟踪我?”
沙兴点头:“这小子邪乎,谁知道是不是心理变态,你最好离他远点。”
吴尘默然颔首,他不知岳秀跟踪他的事。他跟踪我做什么?就因为我引他入岛的?
跟踪我对他有何好处?
吴尘一面整理木柴和刀斧,一面回忆他和岳秀的两次接触。
这一次,岳秀装作无意问起了他为何选择十三号岛,而上次,他们在拂尘道大本营中初次见面,岳秀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就多了些光亮。
那眼神,似乎是看到了相识之人……
还是……自己多想了?
第20章 另一番模样()
原本打算好,第二天清早趁拂尘道上人烟稀少,吴尘和沙兴再同去玲珑山一趟,谁想,第二天天未亮,吴尘便被醒士带去了大本营。
沙兴一夜激动,并没睡沉实,醒士来带吴尘离开时,沙兴听到动静而后再没睡着,想必今日的行动只能作废。
几个时辰后,吴尘从院外踱回来,步履踉跄,眼球凹陷,满头大汗。
沙兴从院中迎上几步,问他:“还撑得住?”
吴尘看了沙兴一眼,眼中疲惫愤恨的余怒还带了些,但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回答一句:“死不了,我去洗洗。”
吴尘冲了个凉水澡,虽然满岛屠杀的情景依然冲击吴尘的理智,但他已不像往次那般难以自控。
自从听宁元吉说,河图阁将来拂尘道上挑选人,吴尘便知道,离开拂尘道的时机到了,这希望如此确切具体,足够帮他渡过心劫。
吴尘顶着一脸一头的湿漉出来院中时,沙兴见他气色好了不少,直问道:“我倒是纳闷,你年纪轻轻,没拖家带口的,他们用什么记忆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吴尘看了沙兴一眼,扯了把汗巾抹着湿发上的水。
沙兴没指望吴尘回话,不想吴尘抹了两把停下来说了句:“我是个孤儿……”
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