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泪-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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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凌直视着从烟尘中走来的男子,喃喃道:“原来这一个月来你都是骗我的,你从来都没有面对过我,我水洙凌都是和空气说话,都是傻傻的和空气说话!容非渊,你骗得我好苦,你骗得我好苦啊!”她越说越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没有理会洙凌的发狂,他直径走到芷离身边,垂眸问:“你不是说佛儿也来了吗?她人在哪里?”
芷离眨眨眼睛,犯难了,歪着头故意回道:“有两个佛姐姐,非渊哥哥你要看哪个?”
容非渊浅色的眸子眯起,俯身问:“为何是两个?”
他的声音微凉,凝重的面色吓了芷离一跳,芷离不敢再卖关子,只好从怀里摸出储物袋,小手一摊:“喏,在这里面。”
风,在这一刻静止。没人敢多言,所有人都知道,储物袋只能寄存死物。
一只修长的手,在接过储物袋的那一瞬间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脸色从未有过的可怕,甚至还有一丝惊慌,他顿了顿,稳住气息道:“那还有一个佛儿呢。”
芷离甩动胳膊,作出个飞鸟的姿势,说道:“变成乌鸦飞走啦!”
随后环顾四周的树叉,不见一只鸟影,纳闷道:“咦?佛姐姐怎么不在呢,我们说好的一起阻止非渊哥哥你成亲,她为什么没有来呢?”
变成乌鸦……变成乌鸦……洙凌蓦地浑身瘫软,脸色更加惨白,下意识地看了看不远处长风殿檐角挂着的鸟笼,那里是一片死寂。
乌鸦?原来那只是她?
容非渊心头有些懊恼,若不是当时法力虚弱,他的幻影何至于连个区区移魂术都看不出来。
千婆缓过气来,一眼看到风轻云淡的男人,膛着眸子恨恨道:“非渊!你居然为了得到神之力这么不择手段,害洙凌被人耻笑,害西海丢尽脸面。你得到了也就罢了,为何要毁了神坛!造孽,造孽啊!”
从没见过千婆气成这模样,芷离有些害怕,她嗫喏着小声道:“你们说话,我要去找佛姐姐了。”
“不行!你不能去!”洙凌上前拽住芷离的胳膊,下意识道。
芷离不高兴:“凭什么呀,凭什么不让我去找,我找佛姐姐关你什么事!”
“啪”地一声,洙凌扇了芷离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自己偷偷溜出西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跟我们老老实实回来,你知不知道你丢了之后我们有多担心你!”
这话题转移的好,洙凌暗暗松口气,幸亏自己机智。
巴掌打的着实不清,细嫩的小脸立刻肿成一片,芷离吃痛,哇地一声哭起来。
千婆不赞成地看了洙凌一眼,毕竟芷离是个孩子,还是容氏一族的孩子,当着容非渊的面打这么狠究竟是不太好。
不过刚才她的质问容非渊还没解释,事关重大,他即便得到了神之力,成为西海圣主,可是摧毁神坛的事,他必须给个说法!
千婆刚想说话,顺便为洙凌开脱,就听容非渊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明显地冷漠和不悦:“芷离是我容氏血脉,论辈分,她是你干表姑姑,论地位,十个你都不及她尊贵,我容氏的人,岂是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这一巴掌你是不是要给个解释?”
“解释?容非渊你怎么不给我个解释!枉我几个月来对你悉心照顾,原来都是骗我的!连个真身都不肯面对我!还有今日之辱,当着众仙家弃我于不顾,你把我水洙凌当成什么了!我誓死也不会忘记!”
“洙凌,我是怎么来西海的,还有婚约的条件,还有芷离,说到骗……”容非渊摇头惋惜道:“从一开始你都是在自欺欺人。”
芷离还在大哭,仿佛要把这多年来隐忍的泪水哭个干净,容非渊拍拍她的脑袋,温声安慰:“芷离乖,去找你的佛姐姐,我这里还有点事,晚些我过去找你们。”
“她不许去!”蓦地,洙凌又要去扯芷离的袖子,被有所察觉地芷离躲开了,跑到容非渊身后怯怯地看着她。
“为何不许她去。”明明是问句,容非渊清冷的嗓音让她更加心慌。
洙凌豁出去了,没有一分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圣女模样,此刻更像是胡搅蛮缠的泼妇,她怒道:“由于她的私自离开,西海动用了多少人力出去寻她,我和姑姑还为此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现在她突然回来,难道连个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吗?”
这个时候了,她不是应该质问婚礼受辱事情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执着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且芷离的事情,不正是她一手造成,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只是在自己打脸。
不止是容非渊看出不同寻常,就连千婆也觉察到一丝丝疑惑。
容非渊身形修长,又有股天生的威严和疏离,他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心慌意乱的洙凌,压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直压的洙凌喘不过气。
她越来越惊恐,手指紧紧攥住胸口衣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非渊,你莫要伤她!”千婆心疼地急忙阻拦。
然而她知道容非渊根本不会听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断绝了。
容非渊疏离的脸上越来越冷,他天生傲骨,半生孤零,因为身在高处,早已习惯了平和地俯视苍生。这突然隐含的动怒,着实惊坏了不少西海的人。
“只给你一个机会,说,她在哪里。”他肯定道。
他还是猜到了,洙凌原本挺直的脊背蓦地软了几分,有种功亏一篑的绝望。然而这样的女人,能够戴着伪善的面目活了几千年,又岂是能够轻易被打倒的?
他将她推入地狱,名节尊严尽毁,她也会让他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洙凌猛然抬起头,慌乱,心虚,甚至哀求通通不见,脸上喜丽的新娘妆容让她看起来依旧明艳高贵,可是那双眼睛,那双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容非渊。
她狠狠道:“是,我把她捉住了!一根一根拔光了她的毛,掰断了她的脚,让她飞不走,动不了,叫不出,活生生的受罪!怎么了?心疼了?”
咔咔几声惊悚的让人发颤的骨折筋断的响声过后,洙凌原本跪着的身体突然呈现诡异的扭曲,直到她咬紧牙关,脖子的青筋都鼓出来,但是再也爬不起来,大家才明白,动手的正是这位向来不染尘埃,目空一切的男子。
他不仅折断了她的手脚,也让她即便是痛,也叫不出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死鸟()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西海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当再看向这位风华绝代的男人时,每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深深的寒意。
洙凌喘息了好一会儿,缓过气,大声道:“你以为你利用我得到神之力你就可以继承西海圣主之位了?你不配!容非渊你根本不配!你不仅摧毁神坛,破坏族规,亵渎祖先,还有意将命定的灭神之人带进西海!”
一声激起千层浪,西海的族人越聚越多,这显然已不是族中丑闻那么简单了,而是牵扯到神族的生死存亡问题。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非渊,你把话说清楚!”西海千婆感到事情不妙,皱眉急切地问道。
西海有个传说,就连上古神族也深信不疑,传说神界力量太过强大,天道为了平衡六界,煽动神界与妖魔界将会有一场浩劫,浩劫过后,无所不能的神界注定消亡,而魔界与妖界持平,仙界上位。
而此时将会有一人横空出世,将剩余的气息奄奄的神界残留一网打尽,以便顺应天道。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灭神之人!而传说殇北缘,就是上古神族祖先预言的命定之人。
洙凌看着沉默的容非渊满脸嘲讽:“让他说?他怎么可能说?所有人都知道殇北缘这个祸害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就是他,余情不了,早就暗度陈仓将她的转世给占为己有了!你们问他,问他是不是早十年前在听颜收了个混沌之体女孩!世人都说你容非渊冰清玉洁,脱离世俗,可就是这样拒人之外的你怎么可能收徒弟?除非那个人就是和你纠缠不清的殇北缘!你说是不是?!你做的出来,为何没胆量承认,和一手养大的徒弟发生乱*伦关系,将西海置于命定灭神之人的手中!?”
属于神坛的尘土还在飘落,风静云止,除了不谙世事的芷离还在小声抽泣,每个人都极度震惊地看着容非渊。
师徒乱*伦,这样肮脏的行为放到哪里都是不可原谅,况且那个人还是命中注定的灭神之人。
洙凌已是亡命之徒,她的不顾一切显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这就是她的报复,女人的仇恨,有时候比腥风血雨更加能够摧毁人。
西海千婆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震惊和愤怒,她猛然推开扶着她的两个贴身侍女,跌跌撞撞地走到容非渊面前,压制着情绪道:“你离开西海几千年,难道外面的污浊真的改变你了吗?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你做的?”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和神对抗,也就是和西海对抗,那么容非渊他不再是西海的族人,而是西海的敌人!
“天道灭神,本是平衡六界,神族消亡即是顺应天道,又何至于怪罪个人?因果循环,神族存在万万年,一度凌驾于其他五界,这是因;注定覆灭,还其他界位成长的空间,这是果。惩罚神族的是天道,想要灭了神族的也是天道,和命定灭神之人有何关系?杀了一个命定,还会有第二个命定,神族并非高贵,你们为何就不放下身段去看事情的本质呢?”
一时间,鸦雀无声。
容非渊目光清远深刻;他淡淡道: “佛儿是殇北缘的转世不假,可当初她来听颜时我并非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前世作为仙界的战神却死于非命,今生命运又被刻意安排,卷入阴谋之中,从另一个层面上说,缘缘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且凉星上仙与我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他人即故去,我代他照拂妹妹,伸出援手又有何妨?至于你们所想的污浊之事,我容非渊自诩清明,也不屑于垢病。何况缘缘她现在前世记忆全无,单纯天真,只要她一日没有恢复记忆,无法保护自身,她就是我容非渊的弟子,我会做好师父的职责。她若是恢复了记忆,是去是留全凭她自由,我也无权干涉。做这些,就当是为了凉星吧。”
容非渊为人清冷,少言寡语,就是在以前,西海的人也很少看见他的真容,如今当着那么多人说了这些话,也是头一次。
偏偏他还说的让人无从反驳。
然而这毕竟只是平静一时,佛儿的身份一旦公开,整个六界就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不止是西海对她的敌意,还有那个人……那个至今都不敢露面,却暗中布下天罗地网的人,才是让他不安。
洙凌眼看局面倒戈,心有不甘,咄咄逼人道:“难道我们就这样顺应什么破天道等死吗?就这样等着你宝贝徒弟拿着弑神枪一下一下将我们神族后裔杀个干净吗!”
“洙凌你闭嘴!”千婆忽然怒斥,弑神枪是西海的禁词,涉及西海秘事,她再怎么狼狈委屈,也不得口不择言!
姑姑向来都是对她温声和语的,这回竟在这样的场合也让她难堪,她四肢尽断趴在地上,大红的喜服被染的脏污不堪,高高在上的圣女,一下子猪狗不如,让天下耻笑,巨大的落差让她几近疯狂。
“哈哈!你们太天真了,容非渊三言两语就把你们骗的心甘情愿地送死?什么天道……你们也信!他就是在维护殇北缘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呵呵,变成徒弟,变成乌鸦,她怎么不变成你的女人?她还是和前世一样,费尽心机地想要爬上你的床……”说到这里,洙凌怒极反笑,神色癫狂:“不对,前两日我还看到她在你床上滚来滚去,容非渊,这你也要巧言机辨吗?”
圣女的面孔,荡*妇的语言。
谁也想不到平日端庄温柔的洙凌发起疯来竟是这个模样,这样粗俗的不堪入耳的话是她说出来的?
但他们也心里清楚,当年殇北缘倒追释尘上仙八百年多年的豪言壮举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们之间那些暧昧,旁人也猜不透,只是后来曲终人散,很多事情才不了了之。
纵然这样,洙凌的言语也太过分了些。
容非渊淡淡吐出一口气,这个女人,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他慢慢走近,洁白的靴底一尘不染,停在她眼前,飘渺,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入她的神识道:“她在哪里。”
谁都可以看出,容非渊已经到了底线。
“她?”洙凌抬起头,笑的挑衅:“她应该死了吧,寄居在那样的身体里,够我玩么。”
话音刚落,洙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