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望又黑暗的世界-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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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在就好了
突然,草床前的一阵抽泣打断了老人的思路。
等到孩子们刚刚关上房门,毫无征兆地,刻尔脸上的冷酷铁血突然间土崩瓦解,哭的像是一个泪人,颤抖着跪在了地上,那压抑和抽泣的声音好像正在经历着极大地悲伤和恐惧。
“你又动用了那力量吧咳,咳。”老人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努力地撑起身。
“老师,我我做不到啊做不到啊!”跪在地上的刻尔依然在悲伤的痛苦,少年此时褪去了一身伪装沉稳的外皮,哭的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醒过来啊!”老法师猛地支起身子,挥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法杖狠狠地敲了刻尔一下,当法杖距离少年半尺远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束夺目的光辉将刻尔笼罩起来。
“轰隆”一阵巨响,这个破旧的布棚变得更加破旧,显然不能再住人了。
“怎么样,清醒过来没有?”老法师满脸失望的表情望着正在从垃圾堆里努力爬出来的少年。
少年不再抽泣,却依然满脸沮丧,颓然地坐在地上。“老师,我做不到啊。”
老法师的表情越发失望,在这样的世道下,若一个人连自己最基本的好奇心和**都无法克制住。那么,他即使是一块璞玉也依然难以打磨。
”你使用了那力量吗。“老法师再一次问道。
”没有,是它是它在说话,在说话啊!“少年连忙抬起头满脸无知的迷茫,好像想在老人那里获得一点慰藉,一些证明。
”它在说,在说:您害怕我“
刻尔将他的头埋入双臂之间,不再去看老法师的眼睛。或许是不想,或许是不敢。
若连这世界上他唯一的依靠都失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老人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搓了搓苍老干枯的双手无言地看着他的弟子,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老法师慢慢抚摸着他的老朋友,沉默了好一会,才如叹息般缓缓开口,
”是吗?原来,我也在恐惧吗?“
”“
”唉!忘记这些吧,刻尔。去吧,去告诉劳斯,该开始新一轮的探索了。时间有点长了,避难所的粮食已经不剩多少了,连来听课的给孩子们准备的食物都只剩下老鼠了。想必,外面的局势也越来越乱了吧。神战也越来越大了吧。“老法师的呢喃声越来越轻,直到细不可闻。
小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侧推开。可笑的是,木门四周充当墙壁的破布已经因为刚才的遭遇而倒了两处,像是老法师故事中的破抹布一样堆叠在一起。
老人望着少年逃跑似的背影,慢慢抬起手想要叫住他,却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需要勇士,真正不畏牺牲的勇士。“一声巨大的咆哮响彻整个洞穴。
相比它的前辈们,这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地下遗迹。它看上去到像是丘陵矮人的据点,横七竖八的矿洞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稍微有些老化的广场上甚至在有些地方还能看见道路的痕迹。但在这起上,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成了黑炭,越靠近东面越是如此。这看上去到像是红龙的杰作。不过在这乱世里,这所谓的莫名其妙的遗迹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噩梦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满脸胡须的劳斯正在组织离开避难所前往外面探索的人选。在他身旁的刻尔则眯起了眼睛做着准备征战的准备,然而没有谁能感受到他眼中的疲惫和麻木。
在人类灭亡的下一天,世界就突然毫无征兆的乱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灭亡的当天。
向来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神们相继对彼此宣战,神战突然间就开始了。人们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有守护神的存在而最先被灭掉的绊脚石。
甚至人类都没有弄明白世界疯狂的原因,就被淘汰出局。
幸存的人类们东藏西躲,才能在黑暗的角落里得以喘息。
然而,对现在的人来说,缺少食物和水才是最致命的因素。
第三章 外面()
几年前,因为妖兽的肆虐而不得不从藏身处转移的人们来到了这片丘陵。
在这个荒芜的地方遍布着沙土和发黑的焦炭,这四周还存在着极高浓度的火魔灵,在其中散发出淡淡的龙威使得等级分布森严的妖兽非常稀少,这也同样让逃出来的人们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迷茫的人们持着不同的意见发生了争执一部分人想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当时远离被毁灭的“厄尔庇斯”的人类聚集地寻求庇护,而另一部分人则决定留在这里,乐观的等待这突然发生的神战有突然结束的那一天。
幸存的人们分成了两股,其中较大的一股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开始了新的征程。而另一股,则在这片丘陵寻找新的“避难所”。
幸运的是,人们竟然真的在这片丘陵发现了一个地下遗迹,它看起来像是丘陵矮人的和红龙的杰作,那个埋在丘陵脚下的破旧矿洞还隐隐约约有着矮人引以为傲的长明火灯所散发出的光芒。
已经被苦难折磨地几近崩溃的人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的冲了进去。然后才明白,世界上最爱恶作剧的神,果然还是命运之神。
当满是希望的人们进到了遗迹下面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一个不太欢迎客人的房东了。
妖兽是一个极大的群体,各种各样的生物,各种智慧种族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决定给那些危险且低智商的猛兽起一个统称妖兽。
你会发现,时至境迁,在这个庞大的族群里任何稀奇古怪的动物都会被找到,不管认不认识,反正先叫一声妖兽就没错了。
而直脾气的矮人和暴脾气的巨龙关系不好的原因也来自这里。
当矮人看到天上飞的蜥蜴时,第一个反应“好大的妖兽!”但是,他们的脾气真的是很直,竟然还喊了出来。于是,更加作死的事情就出现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每个人遇见龙的反应都是大喊一声,然后感慨“好大个的妖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今这个地下遗迹到处都是的焦炭,估计就是某个心情不好的红龙的杰作。
虽然飞不进狭窄的洞穴,但是我们可以坐在他们的门口冲他们吐唾沫来羞辱他们,好像龙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管如何说,世界上有三种妖兽是最有名的:在海里最大的妖兽铁脊鲸鲨,在地上最大的妖兽沙虫,在天空最大的妖兽哈,不是巨龙。
沙虫,谁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无脊椎动物是怎样从半米长到百米的长的。但是若说沙虫是地上最大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它们比起呆在地上成为靶子,还是更喜欢呆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坐等猎物自己上门。
比如说,当时的幸存者正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房东。
顺便说一句,沙虫可不挑食,它庞大的身躯里有一半都是胃。
幸好,它现在只有九米长还是一只幼虫。是的,虽然是九米长的庞然大物。但这真的只是一只幼虫。
当时,死了多少人,没有人记得住了。只知道,双方都像野兽一样为了生存的空间而战。刻尔只想起当老法师把法杖插入沙虫的脑袋里时,原本千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还能站起来了。
而刻尔的父母就是在那次突然起来的战斗中逝去的,当着正在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刻尔的面前,连一声提醒都未来得及发出,面对绝境也能去笑着面对的母亲就消失了,而父亲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在这世界,信仰能造就神,灵魂能造就奇迹。那绝望就能造就可能。
从那天以后,悲伤的少年再也感受不到了泪水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其他人恐惧的感知或是,感同身受。通过体悟一个人所经历的恐惧,来获知那个人所产生的负面想法,经历的恐惧越多越真实,对一个人的暗面了解的也就越加深刻。
对于刻尔,这就像是一个诅咒,又或像是一个惩罚。
至于会不会因为被恐惧击倒而发疯,谁会知道呢?
刻尔甩了甩脑袋,也甩走了纷飞的思绪。
温暖的灯光从身后的广场传过来,照耀在他身后的石墙上,留下一个黑暗又坚强的影子。
这里才是这片避难所真正的出口,而其他通往这里的矿洞早已在老法师的指挥下被人们挖通,形成了一个循环的迷宫。
“勇士们,说真的,我并不想在你们离开温柔乡,前去外面的世界探索时候说一些丧气的话。但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永远要记住,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是身为一位从深入外面九次探索都或者活来的老人的忠告。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玩意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式寻找到它们的猎物,唯一活命的方法对于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最好像兔子一样。”
满脸胡子的劳斯边卖力呼喝着边挥舞着手中的锈刀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下对着将要外出觅食的人做演讲,这让下面的人一阵汗颜,他的手里可是这里唯一的铁器了,被这么一甩,让人感觉下一刻,这本来不结实的刀身就要断开一样。
好像说到兴起,他突然使劲地锤起他的胸膛,但是说真的,劳斯的身躯其实一点也不健硕,在配上粗大异常的胳膊倒是有一点喜剧效果。
“不要笑,你们这些还有心思笑的小兔崽子们。现在告诉你们,我要是知道谁要是将危险引到你的队友或者这里,对,就是这个避难所里。即使你后面跟过来的是一只兔子,我也要给你那坏掉的脑袋开个剽。”
劳斯的喊声继续响彻整个洞穴。
“再给你们一个忠告吧,新人勇士们,若是你在外面真的吓破了胆,不想再走了,那就用你们可怜的脑浆想办法找到你们的队长吧”
劳斯竖起因为用力过度而严重变形的大拇指,指了指正侧靠在石壁上愣神的刻尔。
“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出去了九次,而且还能活着回来,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这个小鬼头。不过我想我无法再出去第十次了。”老劳斯边说着边掀起都快要碎掉的皮裤一个用他外出探索时带回的战利品做成的奢侈品,那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右腿从上到下看起来像是被刀割过一样竖着消失了一半,要是从背面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其中粗大的骨头。
“不过这次我们的小领头羊将要开始他的第十次征程了。有一个“老手“在身边可是你们这些新人的幸运。”劳斯突然咧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几声。
下面的人早已习惯了他的人来疯,没有人试图接他的话茬。只是都崇敬地看着那个靠在石壁上的少年。
不在论什么时候,真正的勇士,总是受人尊敬的。
刻尔小心的擦掉刚刚不经意间掉落的泪水,缓缓的抬起了头,随意地扫视了一下环绕在他身边的十几人。”那么说完了吗?刚刚下午,我们出发吧。“
第四章 黑暗的天空()
你们是想呆在阴冷潮湿只有微弱的灯光的洞穴里苟且偷生,还是想处在广袤的天空之下自由飞翔?
首先,我们会先用拳头教会你“文艺青年”在这里行不通然后,再告诉你,我们想呆在潮湿阴冷的洞穴里。
这是刻尔第十次离开避难所了,但这天空依然让人觉得压抑。
四周到处都是毁灭性的魔灵,它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这块大地和在这大地上生存的生灵。就像神话故事中的毁灭之风从被封印的高斯山脉重新吹出,来重新洗礼这个世界。
在一片已经被腐蚀沙化的丘陵下,一处黄沙突然像流沙一样下陷,露出了深藏在下面的青黑色石壁。
从外面看,红色的光芒像是流水一样,从逐渐打开的石板渗漏出来。
刻尔抬起头,看向外面的世界。倒灌进的冷风让少年不禁轻轻摩擦起挂在脖子上的鸦形吊坠这是父母为他留下的唯一的一件遗物,一个乌鸦一样的护身符。
画在护身符上的奇怪图案就像无是数白色的乌鸦追逐着一片黑暗,又像是黑暗与希望不小心被打翻后混在了一起的色盘,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与荒谬。
但是,这确实是他们最后的遗物。也是他们还在他的身边最后的证明。
时而暴虐,时而平静的风骤然吹拂起刻尔已经过肩的黑发,露出了一双深邃的双眼和下巴两侧刚刚冒头的胡须,让年轻的少年竟然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微扰的风让刻尔陷入了沉思。
无论走多远,天都是黑色的。是的黑色的,压抑的,没有一丝光线的进入的天空。
神战,一个覆盖了整个世界的超大型战争,神与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