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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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墨!”影逸寒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伸出手想要拉女子过来,视线触及轻颤的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的模样,那双原本清灵灵的眼眸,满是戒备,这样如坐针毡、诚惶诚恐,宛如受了惊的小鹿般,并不算精致绝色的面容,更准确的说是带上几分狼狈的脆弱,却令他心头一动,不忍心去伤害她。
影逸寒如刀锋般的冷颜紧绷,薄唇紧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冷笑道。“算了,每次交锋赢得都是你。”
翻窗而下,颀长挺拔的背影落入花如墨的眼,无端感觉有几分孤寂与冷然,坐上轮椅,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吱呀的响声,很快便消失在屋内。
屋外淡色的光线顺着扇形徐徐敞开的门扉,丝丝缕缕地倾下,明暗相间,洒落了一地醉人的光晕。
而后,砰地一声,木质门扉被大力关上,震得房顶白雪抖落下来。
花如墨的背紧贴在墙壁上,盈盈水眸凝着湖光水色的流光,脑海里回荡着那个不可一世、倨傲不羁男人留下的话——孩子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
花如墨无端感觉有些落寞,纤细的手扶在小腹上,尽管已经怀孕六个月,但由于身体瘦弱,小腹只是稍稍凸起,使得她看起来比以往丰腴些,却还是很单薄、很清瘦。
影逸寒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的认知令她心里莫名泛起酸涩,聪明如花如墨,那夜碰触到那名男子腰间挂着的玉佩,而后与影逸寒的相处间早就认出那枚玉佩正是他的,只是后来见到影逸轩与影逸尘时,发觉二人身上也带着相同的玉佩,怀疑的目标才分散至三人其中一人,后来又因为性子淡漠,随遇而安,又并非美好回忆就没有再过多的注意。
说到底,花如墨只不过是不想卷入北国皇室争斗的漩涡中,只是如今看来,不得不卷进来了。
花如墨再次想起自己从天牢被劫走的那天,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张开双臂把她护在狭小的空间内,竟然以血肉之躯把来自后方的利箭尽数挡了下来。
花如墨有时忍不住去想,在影逸寒心中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被利用的对象?不,他虽然运筹帷幄,虽然忍辱多年,但从来都不是个会刻意说谎的人,他说不屑于利用女人,那便是不屑利用。
那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玩物?
纤细的手颤巍巍地伸出,五指靠近指尖的地方布着狰狞的疤痕,现在的她连吃饭拿筷子都握不紧,不够饱满的指肚摸摸左边的脸,没有照镜子,还是能够想象出镜中人稍显狰狞的面容。
如今,连美人都算不上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吸引他?
隐隐的,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又被她刻意回避掉。
影逸寒的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相比于影逸轩的温润儒雅、笑里藏刀,更具王者风范。
影逸寒必称王,一定会兵临城下。到那时,自己呢?
花如墨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时影逸寒为何会潜入凤栖宫夺走她的清白,恐怕是想利用这件事嫁祸于影逸轩,太子名声受损,民心向背,也有利于自己称王称霸,夺得政权,只是后来不知出于何原因,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可是自己已经声名狼藉,等到影逸寒称王那日,自己恐怕会被第一个开刀。
如果是这样,又该怎么办?
“王妃!”静白撩起水晶珠帘,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衣服碎片,裹紧被子缩在床边一角的花如墨,一头黑色的青丝随意地披散,不算倾城的小脸淡漠冷凝,原本清幽的眸子透着黯然的空洞,眼底滚动着清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冬儿也吓了一跳,却在静白反应过来前先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来到床边恭敬地递给花如墨,而后与静白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屋子,才悄然地站在床边。
静白为花如墨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眼底泪光盈盈,心疼地看着她。“王爷是不是对你不好?你……”
“没有,只是我自寻烦恼罢了。”花如墨对她摆摆手,并不想继续提及此事,随后对着同样凄苦表情望着她的冬儿一笑,“去把祛疤药膏拿来,我有点厌恶这张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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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深人静,夜阑入静,静谧的夜空中月光如华,银色的淡光丝丝缕缕透过淡薄的云层倾下,落在木质的纸窗上,透过细小的缝隙,落了一地醉人的光华。
今夜的冬风很安静,安静地轻轻拂动窗纸,沙沙细微的、听不清的声音,令花如墨原本烦躁的心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已是深夜,暗色的烛光,明晃晃的烛焰,跳动的明暗相间的光柱打在她淡冷宁静的面容上,越发显得娴静清雅,就连左边脸上凸起的伤疤也凝出安和的颜色。
静白托着下巴,半眯着眼,实在熬不住,小巧的下巴从掌心滑落,突然的失重使得吓了一跳,水灵灵的眼眸蓦地瞪大,惊慌地四处看了看,直到砰砰的心跳声安静下来,才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子。
秀气的眉不禁蹙起,连忙起身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厚重外衣披在女子瘦弱的肩膀上,灵动的眸子流转,看了一眼窗外,担忧道。“王妃,这夜已经深了,你的身子又病弱,还是早些休息吧。”
闻言,花如墨心中一暖,布着血痕的薄唇微抿,扯起一抹浅笑,很轻很淡却很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静白的眉头蹙得更紧,扫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书卷,“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识字的,天天看书有什么意思?”
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起身,只是继续拖着下巴打着盹儿。
花如墨抬眸看向她,女子看起来已经很困了,因为担心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清秀姣好的面容上带着熬夜的乌眼圈,看起来有一丝滑稽。
心中有些不忍,纤细的手指不灵活地合上书页,戳了戳又要睡熟的静白,对上那双泛着浓重困意的双眸,微笑道。“我也准备就寝了。”
“是。”静白一喜,连忙起身,把桌上的书卷收好放回书架上,而后扶起花如墨来到床边,掌间传来纤细骨骼分明的触感,垂眸看过去,才见女子的手腕细的厉害,一点肉都没有。
花如墨回眸,清澈宛如黑宝石般的墨眸,盈盈流光,仿若静谧夜空的繁星点点,推推发愣的女子,浅色的薄唇微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静白抬眸望进花如墨深色的眸子,抿了抿唇角,小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妃你太瘦了。”
花如墨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好像是比刚来北国时细了一些,但感觉还好,看着静白愁眉苦脸的俊俏模样,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只是回握住女子的小手,说道。“也许是腹中的孩子把营养都吸走了,再说胖了的话变难看了怎么办?”
静白好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看着花如墨淡然的浅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知道她是那种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的人,只能叹口气,安慰道。“可是,那些个公子哥儿不都喜欢丰满的女子吗?看起来瘦但是摸起来有肉的,你应该吃胖一点,这样王爷才……”
说到这里,静白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了花如墨一眼,仔细观察其神色,但见她淡淡的表情不起波澜,微弯的嘴角上翘,扯起淡浅的笑容。
静白一直觉得自家主子很美,虽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张扬美,却是隐隐淡淡的,很养眼给人印象深刻,即使被毁容仍旧很美。
只是,都说男人喜欢貌美的女子,花如墨的脸哪怕是灵丹妙药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狰狞很难看,只是王爷好像看起来对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静白皱皱眉头,接过花如墨脱下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回头调笑道。“依奴婢所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王爷都觉得你好看。”
花如墨拉着被褥的动作一滞,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凸起的疤痕似乎长平了一点。“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话刚落,花如墨还没来得及拉上被褥,只觉眼前一晃,一道身形颀长挺拔的黑影出现在面前,出手极快,几乎是瞬间把静白打晕,而后一双寒冽的冰眸看向花如墨。
来人穿着一身暗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根纯黑色腰带,衬得身形颀长挺拔,原本只是简单古朴的装扮,却因男子浑身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桀骜不驯而显得十分耀眼,冷峻的面容,紧绷的侧脸,宛如刀削的下巴,浑然天成的俊美五官,无比透着不可一世的冷傲与孤寂。
“静、静白……”花如墨清灵灵的眼眸蓦地放大,面露惊慌模样,刚想靠过来却被来人拉住手腕,烟月弯眉轻轻蹙起,愤怒地看向影逸寒。“你对静白做了什么?”
影逸寒大手稍一用力,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跌入怀中,三千青丝顺着脖颈滑下,刚好挡住薄衣外露的白皙皮肤。“你是想让她看到本王装残,然后杀了她?”
花如墨抬眸,望进一双冷寒不知为何透着一丝怒气的眼眸,想要从钳制中挣扎出啦,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瞪着澄澈水灵的眼眸看他,咬咬牙冷声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你只要说过一个谎言,日后就需要说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
影逸寒一愣,眯了眯冷眸,“倒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见到旧情人时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此时的影逸寒是生气的,生气花如墨对别人总是温柔相待,不过打晕了静白而已,那淡漠清冷的面容一瞬间天翻地覆地裂开,那样担忧的神情,不知何时才能为自己绽放。
花如墨眸光一怔,隐约有恼羞成怒之色,还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双肩已经披上厚重的外套,影逸寒就这样在女子惊诧的眼神下揽住腰身,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静谧的夜空,往皇宫内关押夏子夜的天牢方向而去。
花如墨并非第一次被影逸寒以轻功带动在空中飞,然到底是女子对于在高空中行进还是有些害怕的。
并不灵巧的小手无意识地攒紧衣襟,瘦弱的身子紧贴在影逸寒冷硬的胸膛前,也许是靠得太近,竟然听到男子隔着衣衫传来的有力心跳声。
察觉到怀中人的轻轻颤抖,影逸寒的大手环过花如墨的腰身,微凉的指尖顺着单薄的背来到腰间,鼻息间尽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心按捺不住地跳动,他不禁皱起眉头,每回与花如墨稍稍靠近,心就会按捺不住地加快跳动,这种宛如情窦初开青涩少年的心境,令他的眼神越发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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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墨以为影逸寒要带她进天牢,没想到只是把她放在天牢的房顶上,看着男人起身要走的动作,不禁心中一慌,急急地出声。“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咬咬唇,压低声音道。“你要去哪里?”
影逸寒被女子一瞬间露出的惊慌表情触动,无论现在的她出自何理由对他依赖都是好事,只要女子还在他的身边那便足够,不觉放缓语气,声音却硬硬的一点也不温柔。“你不是想要救夏子夜吗?呆在上面好好看着,免得以为本王又对你撒谎!”
说完,双脚蹬地,飞向的是凤栖宫的方向。
花如墨站在房顶上,一时不知所措,凝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眼底掩饰不住的慌乱,踮起脚尖往屋下望了两眼,不知是否因为身体太虚弱的原因,大约只有三四米的高度竟令她一阵头晕眼花,险些摔下去。
不得不蹲下身子,略显狼狈地往上走了几步,谁知还未走出几步,竟然听到叮叮咚咚的锁链声从脚下传来,露在外面的小手早已冻得通红,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来,拿起松动的瓦片。
天牢中,四处漆黑一片,潮湿异常,远远地可闻到一股刺鼻的腐朽气味儿,很难闻,令原本就处于怀孕期间的花如墨胃里一阵翻腾,不得不捂住嘴巴,强忍住干呕的难受。
忽而,牢房内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接着,锁链相互撞击发出毛骨悚然的叮咚声。
花如墨眸光一怔,眯眯眼眸循声望去,阴暗的牢房中,粗制的锁链横七竖八地绑着一个人,暗色的火把自走廊里散落淡色的光晕,照亮了一室的狼藉,亦映出男子一脸的血痕。
他披头散发地被束于墙壁之上,手指粗的锁链自他的锁骨穿进,胸骨穿出,束于腰间,双腿被绑住,银色的钩子刺入脚板,留下狰狞的血痕,掌心间依稀可见两枚钉子刺入,他整个人被狠狠地钉在墙上,身上伤口很多,然每一个都避其要害,使他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之时,伤不致死。
花如墨双手捂住张大的嘴巴,震惊的眼眸瞪大,牢房内的男子似乎早已知道她的存在,艰难地抬头,四目相对之时,恍如隔世,她惊诧不已,他悲喜交加。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