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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深阙君侧-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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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太妃只携带一个侍婢跟在身后,此时难得着了一身偏红的衣裳,衬得整的人精气神儿也好了许多。

    她对正位的乔钺与太后笑着点点头,后对太后躬身一礼道:“太后寿辰如此隆重的日子,本太妃就是再深居简出,也得来观礼贺喜,才不失妾妃规矩。”

    太后眼里流转着探究,却不得不端庄笑道:“贤太妃有心了,便坐在哀家身边吧,素蒲,快扶太妃入座。”

    太后以眼神示意,身边站立的素蒲姑姑立马走向贤太妃,而贤太妃却回避开素蒲伸出来虚扶的手,一个人带着侍婢走到太后身边,宫人忙碌着搬来桌案靠椅,贤太妃不慌不忙的落座,脸色从容淡然,淡淡观着宫人搬来小熏炉,点燃熏香。

    贤太妃望着缓缓升腾的烟雾,掩袖咳嗽一声,袖中消瘦的指节紧紧攥在一起,眸中也渐渐凝聚冷冽,余光不着痕迹的睇向太后,一向温和的她眉目动了动,那是少有的恶狠。

    舞姬、乐师、琴师等一众于大台中央各司其职,金丝翩然的霓裳舞衣起伏跌宕,舞姬们为太后寿辰之日早已排了许久的舞,只为了此刻台上博得众人欢欣,倘若知道此刻几个主角,眼睛都盯着她们,却根本就无一人真正注意她们的舞姿,该是如何伤心。

    伴着一支长长的《凤鸾舞》走到结束,太后身旁的老太监宣布道:“寿宴开始。”

    而此时,贤太妃突然厉声喊道:“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贤太妃身上,只见贤太妃抬手摩挲过鬓边发丝,慢盈盈笑道:“本太妃避世许久,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什作为贺礼,但总是不能空手而来,所以,在寿宴开始之前,本太妃想讲个故事赠与太后,便作寿礼了罢。”

    太后的面色稍稍缓和,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便开始吧。”

    贤太妃点点头,侧目笑看乔钺,“那就请皇上,让所有歌舞乐器尽数退下吧。”

    乔钺点头,让许诣去照做。

    所有台上之人循规蹈矩而离,站到台阶之下。

    乔钺眉目淡然,轻声道:“太妃请说。”

第38章 寿宴反目() 
贤太妃目光扫过乔钺与太后,缓缓站起身,脚步有点不稳的颤了两颤,旋即站定,端起桌前案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举到半空中,因为太满而从酒杯边缘流淌出两行,贤太妃笑着,目光扫过流云台两侧的众位臣工与嫔妃,说:“这杯酒,我敬给已逝去的先帝,和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云妃程绫。”

    说着,贤太妃将酒杯半倒,酒水漫洒而下……

    泛着白花落到地面,所有人都在议论,交头接耳,为贤太妃的话惊讶与震慑。

    太后的脸色沉到了底,她用尽力气拍击桌面,猛地站起身喊道:“贤太妃!宫外待久了你连谨言慎行都不懂了吗!”

    贤太妃幽幽笑着,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怕了?”

    “胡说八道!”太后身躯气的颤抖,发上珠玉琳琅颤动,泠泠作响,“来人!贤太妃醉了,把她给哀家拉下去!”

    “慢。”乔钺阻拦道:“朕看贤太妃似乎有话要说,太后如此,怕是不妥。”

    所有侍卫一见乔钺发话,纷纷退回原位守着,不敢再上前。

    太后眼见如此,一时也没了法子,只得猛地跌坐回去,不屑冷声道:“哼,哀家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如何!”

    “不急,我们一点点算。”贤太妃笑,倒了一杯酒,顾自喝着。

    天际流云攒动,湛蓝如海,容妆站在元旖身后,明眸直盯着贤太妃,她如今身份低微,本该没有资格来的,但是乔钺特意下了令,允许千霁宫所有人前来观礼,所以此刻,元旖在一众嫔妃当中,占地是最大,最隆重的。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格外厚待谨嫔元旖,还记得接到旨意时宫人纷纷给元旖道喜,然而容妆明白,乔钺是要她来,那么一定是寿宴之上,不会平静。

    容妆看向乔钺,距离不近,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神色,但容妆能够想到,他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预料之内,惊无可惊,喜无可喜。

    只听贤太妃道:“我今日就来讲一讲,当年的先帝与云妃,这个故事的背后,保准你们闻所未闻。”

    这时白寰站了起来,一身庄重官袍随着他剧烈抖动,他阻拦道:“贤太妃这是何意,当年云妃与陆绰被发现私情,先帝念旧情未曾追究,云妃畏罪自杀,你今日旧事重提,到底想干什么!”

    “是吗?白丞相,我以为,你会比我清楚,原来你也不知道。”贤太妃嗤笑,讽刺道:“那本太妃说给你听,别急。”

    “你闭嘴!”白寰恼羞成怒大吼道。

    贤太妃不怒反笑,早已料到,而夏归年面对白寰,道:“白丞相,贤太妃是先帝嫔妃,你对她不敬,便是对先帝不敬。”

    乔钺目含冷意,但却云淡风轻般道:“白丞相,稍安勿躁,不妨与朕一同听一听。”

    白寰看了一眼太后,面色沉闷隐忍,最后对乔钺俯首作揖,“老臣遵命。”

    白寰坐下后,乔钺看向容妆的方向,见容妆端立在元旖身后,乔钺的目光越发深沉,只希望今日真相大白后,她能想通一切,莫要再继续耿耿于怀,不能放开。

    贤太妃依然从容的笑着,她倒了两杯酒,以袖掩杯,走到太后身边,将其中一杯递给太后道:“第二杯,我斟给你,太后姐姐,咱们做了这么多年姐妹,你不喝,可不够意思。”

    太后本不想理会,然而余光见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她自知不可失了气度,于是接过贤太妃手里的酒杯,迟疑片刻,终究一仰头喝了下去,而后将酒杯扔在桌子上。

    贤太妃亦喝下手里的杯中酒,再走到自己桌案前,拿了个新酒杯,倒了一杯酒,从太后前面绕过,走到乔钺桌案前,递出酒杯,目含温和道:“这第三杯,姨娘敬钺儿。”

    乔钺凝视贤太妃须臾,接过酒杯,“谢太妃。”

    贤太妃笑着,小声道:“这么多年了,姨娘对你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姨娘怕见你,怕想起当年的事,以至于我们之间连母子感情都那么淡薄,钺儿,姨娘不求你原谅,但是姨娘不会再错下去了。”

    贤太妃说完,不待乔钺回答,转身急速离开,三尺裙摆迤地,恰如桃花灼灼。

    贤太妃停在自己桌案前,面对众人,以最大的声音嘶喊道:“今日,我要给云妃程绫作证,证明她是清白的,这份悔悟,迟来了太久,今日,我终于能将它公之于众。”

    “所有的事,都是她!太后白翾所为!”贤太妃指向太后,大喊道:“二十年前她嫉妒云妃得宠,怕危及道自身地位,她陷害云妃与陆绰,散布私情谣言,挑拨先帝与云妃,她派人在官道上杀害陆绰一家,她以我亲人的命威胁我帮她陷害云妃,她害云妃走投无路自杀身亡,在我带三皇子乔钺离宫后,她更多次派人追杀我们,若非容策派人保护,就没有今日的承衍帝与我!而这,也是我这一声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云妃直率善良,待我如亲姐妹,而我却助纣为虐,帮外人陷害她。前几日颐宁宫走水,便是她害怕我说出当年之事,派人所为,她要杀我!”

    闻言,太后手里的酒杯被她自己用力压倒在桌面,酒水汨汨流淌,太后的眸子里起了寒色,恶狠狠的瞪着贤太妃。

    这时,白寰道:“你没有证据,说一切都是枉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谁都不会听你片面之词。”

    “证据?”贤太妃笑,“容策就是证据,当今皇上就是证据。”

    说吧,贤太妃再次指向太后,边大步走到她桌案边,“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当今皇上尊她为太后那是仁义!否则她也配!”

    太后努力镇定着,故意勾起的唇角有着颤抖,“哀家配不配,都是太后,你是妾,永远都是!贱婢永远都是贱婢!”

    白寰一见太后占了上风,便也冷笑道:“容策在外征战,怕是无法给你作证了!”

    “那我可以。”说话之人缓缓站立,所有人看向他——容徵。

    容徵看着白寰,定定再道:“我可以。”

    他走出桌案里,对乔钺作揖,“臣能够证明,家父曾向臣提及,曾经多次派人刀剑之下救出皇上,与贤太妃,倘若家父此刻在这里,也是如此说辞,绝无二意。”

第39章 酒中下毒() 
此时台下众人哗然,议论纷纷,但容妆听得出,大多人言下之意都相信贤太妃。

    这时,许诣大声道:“皇上,颐宁宫走水那夜,颐宁宫宫人曾闻到油味,可见有人蓄意纵火,而奴才手下曾抓到一个疑似纵火之人。”

    乔钺故作惊讶,“哦?那还不带上来。”

    “是。”许诣领命,抬手喊道:“来呀,带上来。”

    两个灰甲侍卫带着一个小太监缓缓上台,一个侍卫跪下道:“回皇上,人带到。”

    下面有嫔妃尖声喊道:“我认得他,他是太后宫里做粗活的奴才。”

    那小太监连连磕头,撞得台面哐哐响动,他哭泣道:“皇上,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奴才是奉太后懿旨,这才去贤太妃宫中放火的……”

    “你胡说!”太后拍案而起,她忙看向乔钺,道:“这是诬陷!”

    旋即,她便看到乔钺眼里的笑意,也只有她的距离才看得清,太后几乎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乔钺授意,这是陷害,皇帝的陷害,谁又能够阻止。

    太后却不服输,大喊道:“哀家是太后!无论如何皇上是没有资格废掉哀家的!除非先帝再世,否则这世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废掉哀家!”

    贤太妃突然冷笑,她对太后小声道:“但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毒死你。”

    太后倏地盯向贤太妃的眸子,恍惚间明白了什么,“那杯酒……”太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你这个疯女人。”

    贤太妃拂袖大喊道:“是!我疯了,从被你利用那日开始,我就没正常过,你可知我这二十年的愧疚痛苦,是怎样熬过来的,白翾,我要你死,才能平息我这么多年的痛苦隐忍!”

    太后突然身体猛地向前一耸动,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血色暗红。

    她抓起贤太妃的领口,拽向自己,贤太妃身体横在桌案前,却仰天大笑,凄厉而冷绝,她亦突的吐出一口血。落在桌案领口,血色黏稠,拉长了血丝滴落着,太后在没有力气禁锢贤太妃,她缓缓松开手,几乎同一时刻与贤太妃一同倒在地上。

    乔钺见状,眉头蓦地一紧,慌忙过去,扶起贤太妃倒在地上的身子,喊道:“传御医,快!”

    白寰亦冲上来,扶起太后,对素蒲道:“无论如何太后还是太后,叫太医来,快去!”

    一场寿宴急转直下,竟变得如此不堪,所有的人几乎都尚未从这场轩然大波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突然面对后宫两位重要人物毒发当场,所有人都已震惊之极,流云台上慌乱异常。

    乔钺吩咐众人离开,容妆迈开步子方要去看贤太妃的情况,却被元旖拉住,元旖冷道:“你已经不是御前的人,不要去掺合这等事情,免得连累我千霁宫。”

    容妆与元旖冷冷相对,又看向乔钺与贤太妃的方向,终究妥协,她的确没有资格去管这件事,便只好随着元旖回了千霁宫。

    一路上容妆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若是按照方才在流云台前所见所闻,太后突然吐血倒地,绝非偶然,看贤太妃的模样,怕是那杯酒里被她下了毒,否则,以她对太后的恨意,断不至于上赶着去给太后斟酒。

    太后是该死,但是容妆只想让她死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死在这毒上面。

    回到千霁宫时间已久,容妆在这期间没少出去打听,但都没有结果,直到向晚黄昏时分,西边儿霞光渐渐沉了下去,夕阳失色,内廷司方有太监来各宫通禀。

    颐贤太妃,殁了。

    容妆闻听消息时,心下一个咯噔,一颗悬着的心几乎跳到了嗓间,惊的无以复加,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贤太妃竟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杀死太后,而乔钺呢,乔钺此刻一定不能平静,那是他的养母啊,哪怕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可到底,相伴了那么多年。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七日,容妆的心也总算安定下来。

    太后却没死,被救了过来,但是已经神志不清,乔钺下了令,命刑部重审当年陆绰之死,牵扯出后宫之秘,有容徵证词,贤太妃死前证词,终为陆绰一家翻了案,洗了污名。

    云妃自戕虽是事实,但因其乃是遭人迫害,由夏归年打头上书,为云妃正名,当然,无非是揣测乔钺的意思,死了的云妃看不见迟来的恩惠,但乔钺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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