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男色-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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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孔诚来接他,靳寓廷走了出去。
顾津津帮忙将家里的衣服都洗了,晾晒起来后,去房间看了眼顾东升。
回到客厅时,顾津津看到陆菀惠将电视机打开,她拿了准备要拣的菜坐定下来。地方台正在播放新闻,顾津津刚挨着陆菀惠坐下,就看到了段璟尧。
男人的脸上被溅到了血渍,乍一看还以为是他受伤了。
镜头画面一转,顾津津看到地上躺着个年轻的男人,满头满面都是血,一动不动。
“哎呀,这人不是被打死了吧?”陆菀惠掐着手里的豆角,“是这个男人打的吗?不像啊,穿着这样整齐,长得也好,怎么对别人下这么重的手?”
“妈,您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吗?”
陆菀惠啊了声,等画面重新定格在段璟尧脸上后,她仔细地在脑子里回想着。“是很眼熟,我肯定是见过的。”
“他是靳寓廷的姐夫。”
“对了!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新闻里?津津,寓廷的姐姐不是市长吗?这下肯定都会有麻烦吧?你快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顾津津站在原地没动,这还需要她打电话告诉吗?他方才在阳台上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电视机内充斥着那些记者的说话声,一个接着一个地提问,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顾津津想到了她在新华书店的那次,也是被人这样围堵着,他们有备而来,要问什么,想听什么,早就都想好了。
此时的段璟尧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有个回头的动作,他身后似乎还有别人。
但电视画面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再无他人。
陆菀惠比顾津津还要着急。“靳家的姑爷出事了,津津,你快跟你婆婆说一声吧。”
“妈,哪里需要我说啊,靳家肯定早就得知消息了。”
“那该怎么办呢?我看地上躺得那人伤的不轻啊,这要是出了人命……”
所以,这就是夫妻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顾津津虽然不知道伤者跟段璟尧是什么关系,却深知他是被人设计了。
一时间,段璟尧伤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耸入云间的办公楼内,靳寓廷站在落地窗前,孔诚盯着电视墙的方向看了几眼。
“九爷,靳市长说到底还是段先生的家人,这关系恐怕很难撇的清楚。”
靳寓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一会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过来,他面上的晦暗并未因此而消散开。他陡然转过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既然如此,就把他们的关系彻底曝光。”
“什么意思?”
靳寓廷快步上前,“你赶紧开个帖子,要匿名。”
“是。”
市长办公室内。
靳睿言的手机和旁边的座机都快被打爆了,她充耳不闻,继续翻阅手里的资料。
只是今天她的状态并不对劲,靳睿言烦躁地合起资料夹。
“您怎么了?”秘书站在边上,给她的杯子里加了半杯热水。
“那边有消息吗?”
“段先生被带进派出所了。”
靳睿言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一串串熟悉的号码,段璟尧出了这样的事,靳家的人会来问她,段家的人自然也需要她出面解决。
靳睿言开了静音,手掌轻撑在额前,秘书在此时接到靳寓廷的电话。
挂完通话后,她拿了电脑打开网址,将电脑放到靳睿言面前。
她和段璟尧都是公众人物,他们的关系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在某个知名的论坛上,一个帖子已经引起热议,并且被置顶在最上面。
爆料人自称是被打者的朋友,说是对方蓄意伤人,还是市长的丈夫,这件事一定会大事化了,所以请求民众的帮助。
这本来就是敏感话题,再加上牵扯到的又是市长的家人,靳睿言看到下面的留言区都快爆了。
“大家等着看吧,不用到今天下午就能放出来,我赌十块钱。”
“市长的丈夫啊,大家伙散了吧,估计这个帖子很快会被人删掉。”
“劝你还是多找些媒体吧,你朋友要是死了,事情也就闹大了,要是被打个半死,就自认倒霉吧。”
“……”
这就是靳睿言所处位置上的尴尬,如果她今天真想帮段璟尧,她也伸不出手。
她将电脑合上,秘书在旁边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帖子,现在这样,对您很不利。”
“你不懂,”靳睿言唇角轻勾。“舆论造势之后的后果,就可以堵住段家人的嘴。我不是不帮忙,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这恐怕对您也会有影响。”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此以后断了段璟尧想要上位的想法和可能性,我又何须再怕别人?”
再说这件事,只要她处理得当,对她的影响很快就会过去。
靳睿言靠坐在宽大的椅背内,想了下后,冲秘书吩咐道,“你安排下,晚上的时候我亲自去趟医院慰问伤者,还有,安排媒体,我总要给所有的人一个态度,让他们知道我不会插手这件事。”
“是。”
中午的时候,顾津津要回去趟,陆菀惠从厨房拿了不少糍毛团给她。“带给你婆婆尝尝。”
“妈,不用了,主楼那边的厨师什么不会做啊。”
“他们会做,和我给的是不一样的。”
顾津津拗不过她,只好带了回去。
来到主楼,商陆和商麒都在,石桌上摆着个老式的唱片机,商麒趴在旁边看着商陆画画,都快睡着了。
顾津津看到桌上还有不少唱碟,唱片机内正在播放着轻音乐,主楼内的气氛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商麒听到脚步声,抬了下头,然后激动地喊道。“九嫂。”
商陆头也没抬,继续专注手里的事情。
顾津津上前几步,“大嫂在画画吗?”
“是啊,从上午开始就坐在这了。”商麒打个哈欠,“我都快无聊死了。”
“大嫂在这边有人陪,你以后不用一直往这边跑。”
“我妈不放心啊。”商麒单手撑着小脸,“反正我最近不去学校,也没事做。”
顾津津进了主楼,见秦芝双正准备出去,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我妈让我给您的。”
“吃的吗?”
“嗯,她自己做的。”
“太谢谢了,我一会一定要尝尝。”
顾津津没忍住,小声地开口问道。“妈,姐夫好像出事了,您知道吗?”
秦芝双脸色微变,却没有更多的吃惊,“知道,你爸去找你大姐了,医院那边有消息了,说人已经醒了。既然人没事了,璟尧也不会有大事,我们在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好了。”
靳家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深信,每个人都拥有自己能解决问题的能力,无需别人多操心。
秦芝双将东西交到佣人手里,“待会蒸一下,正好商陆她们也在,一起尝尝。”
“好。”
“走,津津,去院子里玩。”秦芝双说着,率先往前走去。“你爸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好了,天天嚷着要去单位,我们不放心他,让他在家多休息段时间。”
“对,可不要着急去工作,身体最重要。”
来到院子里,秦芝双看了眼商陆,她伸手捏住商陆的肩膀。“不要一直低着头,肩膀受不了。”
商陆没有听进去,秦芝双拿起桌上的唱碟,冲旁边的顾津津说道。“津津,我之前听老九提过,想让你学跳舞,应酬的时候也能陪陪他,你干脆就在家里学得了。”
“我不行。”顾津津不由摆手。“我四肢不协调,就不是跳舞的料。”
“交谊舞很简单,踩准拍子就行,要不这样吧,麒麒,你跟你九嫂跳。”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刚抱在一起就笑开了,靳寓廷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甩胳膊甩腿在瞎跳,顾津津那架势,倒是跟她家小区底下的广场舞大妈有得一拼。
秦芝双见两人胡闹,也不生气,自顾跟商陆说了几句话。
靳寓廷放轻脚步上前,顾津津前后在踢腿,左手臂刚甩出去,就被靳寓廷伸手握住了。
他手掌轻用力,将顾津津往自己身前拽去,她趔趄了几步,几乎是扑到他怀里的。
商麒怔怔地盯着两人,她看到靳寓廷的手臂圈紧了顾津津的腰。“谁教你这么跳舞的?”
“我自己喜欢。”
靳寓廷低头,“来。”
他在她的小腿上轻踢了一脚。“愣着做什么,动起来。”
“我又不想学。”
商麒站在边上,觉得她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人一样,她轻握下手掌,坐回到了商陆身边。
秦芝双抬眼看了下,“你们两个在一起啊,就会玩,还是让你九哥教吧。”
“是,九哥跳舞跳得好,一定也能教的好。”
顾津津几乎要跟不住靳寓廷的步子,她想要从他怀里挣开,“我都说了我不学。”
“跟着商麒跳得倒是起劲,一见到我就想走,顾津津,难道我会吃人吗?”
“连自己的姐夫都要算计,你比吃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顾津津不客气地回道。
“你说说,我怎么算计他了?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顾津津对上他的视线。“我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里说的是他?你听到姐夫的名字了?”
男人的手掌在她腰际处收紧,顾津津不得不上前,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抱在了怀里。靳寓廷也不管她步子的凌乱了,反正她一时半会也学不会的。“上次在捐赠仪式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顾津津明知故问。“什么事?”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那个女生也不知道是被谁说服了,居然只是乖乖上台献了花,你说说,谁还能有那样的本事呢?”
“你说的是给姐夫献花的小女生?”顾津津目光里露出不解。“难道她除了上台之外,还有别的目的?”
“别跟我装蒜了,我都知道。”
顾津津根本就不肯乖乖地往他的套里面钻。“你知道什么?跟我分享一下?”
商麒的视线定在两人身上,没有挪开,在她看来,他们态度亲昵无比,完全就没有她人的存在感一样。
靳寓廷弯下腰,将薄唇凑到顾津津耳边。“以后这种事,千万别参与,你以为帮了他,他就能记你的好?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恶人,姐夫反而是好人不成?”
她倒是没想过这么多,只是正好碰上了那件事,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袖手旁观吧?
顾津津抬起脚,狠狠踩向他的脚面。
靳寓廷嘶了一声,低头看眼。“注意脚下。”
“你非要教我的,刚开始学跳舞的人不就这样吗?”
“净胡说,你怎么不说你没有天分?”
靳寓廷刚说完这话,又被踩了一脚,本来草地上就有些湿,这会弄得他黑色的皮面上布满了脏污。
“顾津津,你再故意踩一脚试试?”
“这就恼了?”
靳寓廷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跟你说正经的,以后不管我姐和姐夫斗成什么样,这些都不该是你操心的事,你就在家画你的漫画,心情好一些后,跟朋友出去吃饭逛逛街就好了。”
顾津津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嗯。”
“答应了?”
“你话真多。”
顾津津拉着他的衣服,“今天上午,我爸单位的人又过来探望了。”
“因为他们出的事,过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我多嘴问了一句被你灌酒那人的情况,说是在医院吃了不少苦头呢。”
靳寓廷抱着她挪动脚步,“酒又不是我灌的,是孔诚动的手。”
“那我应该谢谢孔诚了?也是,这个恩是要记在他身上的。”
靳寓廷一听,哪能这样啊,“孔诚是听我话做事的。”
这段日子,顾津津心里的那根弦一直都绷着,即便是顾东升从抢救室出来了,她都没有放松过。她生怕他的病情反反复复,她那日紧握着笔,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名字时的绝望仿佛还藏在胸腔里面,一直都挥散不去。
直到此时,阳光打在头顶,她盯着跟前的这张脸,才深知她最怕的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顾津津将手抱在靳寓廷背后,身子也主动靠过去,将菱唇贴到他的耳侧,“我知道,所以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靳寓廷在她身边,她肯定在抢救室外就崩溃了,她若崩溃,陆菀惠也撑不住,那这个家也散了。
靳寓廷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越发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