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遗忘的-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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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羡慕着花满楼,也佩服这个人。
渐渐地,他放下了戒备的心思与花满楼相处,一颗狂躁的心在花满楼身边总是会平静下来。
再尝试着信任一次吧,他有时会想。但是内心深处却总是有个声音在反驳———若是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刻,花满楼是否会像是那两个女孩子一样,将他放弃呢?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让他心乱如麻,但是表面上他仍旧笑得温文尔雅。
他无法在花满楼面前揭下他那层虚伪的面具,他怕花满楼会厌恶那个真实的自己。
真是讽刺啊……自己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敢做的懦夫。景渊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小凤眯了眯眼,似是不经意间望向景渊那双素白的手。
那双手太白了,白皙得甚至有些透明,他总感觉,这人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寒气,让人感觉冰寒无比。
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是谁行事如此狠毒?而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全部都不知道。
若是这人的仇家找过来,他该怎么帮?
经过了多日的相处,陆小凤也算是承认了这个友人————纵使这个友人对他人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戒备,但是这只怕是遭逢大变后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吧。
现在,他总感觉这人身上的疏离气息少了许多,大概也算是好事。不是么?
而对于惹上麻烦的朋友,他陆小凤一向是不吝于帮助的。
但是陆小凤陆大侠,你确定自己能够帮得上这个人么?
第116章()
景渊并不喜欢寄人篱下————为了他心中那几分可笑的坚持。
他用这些日子赚来的钱;加上万梅山庄老管家给的银票;还有当了那一块属于原随云的上好玉佩得到的钱;买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宅子。那家人总说那院子闹鬼,低价卖了出去,也算是让景渊捡了个便宜。
有了属于自己的落脚点后;景渊表示他很满意,当即便要搬去住。花五嫂怕景渊不方便;愣是让陆小凤跟着去,说是照应一下。
对于这个看起来与七童相似之处的年轻人,花五嫂一向是多分了几分注意力的。花祈玉并不知道这个少年与七童一般自幼目盲,就连她这般心细之人也没有注意到,若不是陆小凤说漏了嘴,怕是没人能够看出来的。
走的那天;花五哥的儿子拽着景渊的衣袖不让他走,花五嫂无奈将哭喊的儿子扯了过来,好说歹说总算是将景渊放走了。陆小凤听了五嫂的话,无奈叹了口气,跟在了景渊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向景渊的新居————连行李都不用带,两人看起来像是要去踏青一般。
后面的下人手中拎着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几件衣服,而景渊的背后背了一个琴匣。这便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已经快要走出城门才到了景渊的新住所,外面的大门已经掉了漆,看起来带着几分破败的感觉。陆小凤推门进去,皱了皱眉拂掉粘在了身上的蛛网和灰尘。
陆小凤抬眼望去,入眼的景象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影壁,上面已然有了几条细微的裂纹高手寂寞2最新章节。转过去,发现那院子也不大,左侧有两棵树,地上开辟了一方不大的土地,看样子原主人应该是用来种花的,只不过现在却长满了杂草。
“陆兄。”就在陆小凤感叹着景象的破败时,景渊却蓦地出声道:“陆兄可否告诉在下,那边是什么?”
他的手,指着右侧的角落。
“是一个水缸。”陆小凤抬眼望去:“还有几根木头。”
“那地面呢?”
“是一些杂草……怎么?”陆小凤有些疑惑地看向景渊,却发现这个无论何时都一派淡然的公子哥此刻却大步走了过去,随即也不顾脏乱,径自蹲□去,手掌仔仔细细摸过那已经沾满了泥土的缸壁,一寸也不放过。然后又摸向长满了杂草的地面。在摸到了一株有些深的杂草上面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
那身广袖长袍已经沾上了泥土,可是景渊却好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随云你……?”陆小凤表示他很好奇。
“陆兄你先走吧在下要闭关至少十日十天之后再去找陆兄喝酒就这样!”景渊站起身不由分说将陆小凤和那刚放东西进屋的下人推了出去然后使劲儿关门。
“随……云?”陆小凤怔怔地维持着被推出去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像——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被赶出来了?
***
景渊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这房子的里里外外全部都摸了个透,然后用了剩下七天的时间闭关。
是的,所谓闭关,就是不吃不喝盘腿坐。坐上四五天也有可能,在神界的话,坐上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算是家常便饭。景渊也不是要修炼,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
这栋房子的原房主卖掉房子之前总说这房子里闹鬼。景渊来到这里,发现鬼气没有,灵气倒是带着些许。而灵气的来源便是角落里那几株看起来并不是很打眼的小草。那一瞬间景渊是狂喜的,因为在这种低一级的位面,灵气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他弄到了一丁点带有灵气的东西简直就是打瞌睡了送枕头!
他就用这几株带着一丁点灵气的小草,一点点将灵气导入到身体内————对于他本身拥有的力量,这点灵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他只是需要一个引子,一个能够将他身体的力量给引出来的引子。
结果,景渊在房间里呆了九天,九天之后,他出来了。
一头长发已经有些凌乱,像个疯子。衣服皱皱巴巴,从远处看起来像是脏了的抹布。他的面容仍旧是平静无比的。但是那张脸愈发的惨白,薄唇早就没了血色,而大大的黑眼圈,此刻看起来颇有些可笑的意味。
现在的他,看起来倒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但是他却不能再高兴。体内那一缕微小的灵气与折磨了他许久的神力泾渭分明,然后一点一点探查着他体内纹丝不动的力量。
很疼。
那人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毒,他只是恢复了一丁点的力量,便能够感受到自己每次试探后那种仿佛要将骨血揉碎了又捏在一起的疼痛。可是他喜欢这种疼痛。
总比什么都感受不到好很多,不是么?
景渊缓步走出了房间,手掌伸出来感受到了几日不见的阳光,很温暖。此刻就连这个破败的院子都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他向右走了十步,他记得墙的旁边是一口井,井边放着水桶基因帅哥全文阅读。他打了几桶水,然后将它们都倒进了闭关前买的浴桶里。
他只是想洗个澡,本质上已经不算是人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狼狈,全身流的汗已经将衣服变成了一团破布,这让有些洁癖的他现在很难受,难受到想将衣服扯下来。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他将浴桶填满水,然后催动内力将水弄温。虽然现在恢复的那一丁点内力烧热水还是困难了点,但是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跑到那个脏乱差的厨房里面去烧水,太有损他的格调。
景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水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景渊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这几天,真是把他累坏了。往日并不怎么睡眠的他此刻却很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但前提是……
没有人打扰他。
“随云你……!!!”
正当景渊的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一脸焦急的陆小凤看着被他撞倒的屏风和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陆大侠好兴致。”被惊醒的景渊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了布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一寸一寸地擦干净,然后将一头长发直接用内力蒸干,又拿起了发带束了起来。然后手掌移到地面上,将本应挂在屏风上的雪白里衣捡了起来,拂掉灰尘后嫌弃地扔到一边。然后在陆小凤呆滞的目光下光着身子右移了几步,将柜门打开又拿出了一件新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然后,他很淡定的转身,微微颔首:“陆兄如此焦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小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你已经闭关十多天了,我和七童很担心你。刚才在门外喊了好久你都不答应所以我怕你出事就闯了进来?你不是应该受到了惊吓么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还有……
这人身材不错哈。
陆小凤觉得自己的思维拐到了无比诡异的氛围,他摇了摇头,赶跑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开口道:“你已经十二天没有出来了,我和七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好事。”景渊将倒了的屏风从地上扶起来:“多谢关心。”
无论如何,陆小凤与花满楼都是关心他,他还没蠢到分不清是坏心还是好意。
反正如今他与这两人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博得一些好感也不费什么力气,不是么?
“哦,对了。”陆小凤帮助景渊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边捡边开口说道:“花满楼的父亲要过生辰,在桃花堡举行宴会,你要去么?”
“我又没有请柬。”
“没关系,你是七童的友人嘛!”陆小凤笑着拍了拍景渊的肩膀,然后在感受到刺骨的冰凉之后果断缩回了手:“好冷。”
“哦。”景渊不在意地点点头:“那我就去好了。”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两日之后百花楼见。”陆小凤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还在思索:原来原随云这个人,不笑的话比笑着看起来舒服多了。
其实只是景渊自己一人呆了十多天后懒得——或者是忘记伪装的缘故罢了。
第117章()
此时正是清晨;清风徐来,还带着些许的凉意。动人的琴声响起,如潺潺流水一般;抚平人烦躁的心绪。
此时的凉亭中,花满楼手指轻轻拨动;便有美妙的乐声从指尖流泻而出。景渊一身广袖长袍,微闭双眸,似是在欣赏音乐,手边放着的清茶是上好的碧螺春用早晨采集的露水煮沸了泡成的;那袅袅上升的水雾带着些许清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七童。”
花满楼琴音刚落;景渊便好似无意间开口道:“闻你的琴声;倒听出你心思好像是有些沉闷;不知是为何?”
“……只是曲调是这个样子而已。”花满楼愣了一下,然后又浅浅笑道:“随云多虑了。”
景渊听了这话却也不拆穿,只是端起那精致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杯盖刮过杯中的茶沫:“七童倒是说笑,这话骗那陆小鸡也就算了。在下虽然不如七童精通音律,倒也是略知一二,这曲子原本应是欢快雀跃的,到七童的手中,怎么却变成了沉闷之音?”
“那花某给随云赔罪了。”花满楼听了,也只是无奈笑了笑:“只是一些琐碎事情而已,算不得什么的。只是在下虽然与随云相交甚久,却从未与随云合奏一曲,不知今日是否可以得偿所愿?”
合奏……么?
景渊放下了茶杯,略微沉吟道:“如此,也好我家媳妇未成年全文阅读。”
他将自己的琴匣拿了过来,在琴匣侧面的暗格里,藏着一管通体碧绿的玉箫。入手温润无比,一看便是极好的货色————景渊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如今既然要附庸风雅当那温文尔雅的公子哥,自然会弄出些许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东西。这玉箫便是他从一家店里淘来的。他只吹奏了一曲,那店家便将这管箫便宜的卖给了他。
景渊并不敢说自己如何擅长音律,只不过他往日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这些东西。昔日在神界,除却修炼,他也会学一些旁门左道,青龙除却战斗之外,于音律一面颇有研究,彼时他也同青龙学习了很多,之后也不曾落下。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花满楼淡笑,随即乐声响起,仍旧是刚才的曲子,此刻却一扫刚才的阴郁之感,变得欢乐起来。景渊将箫放至唇边,略显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插入花满楼的曲子里没有丝毫突兀,反而相得益彰,使得原本有些单薄的琴音变得圆润起来。
一时间,这两人仿佛入了画卷一般,美好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一曲奏罢,花满楼舒心地笑了起来,随即却敛去了笑容,语调之中似乎也带着几分担忧:“随云,在下听你的乐声中似乎也带着些许的迷茫和不甘,可是……”
“只是想到了往事。”景渊一瞬间握紧了拳,随即却又松开————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普通人能从哪随随便便一段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