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遗忘的-第18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少在所谓‘凡人’的领域中,二人都是佼佼者,让人折服,敬佩,甚至恐惧。
盖聂继续了许久的剑势终于在一瞬间发出,长剑渊虹脱手而出,直取卫庄面门,剑后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同向卫庄奔去。
百步飞剑,盖聂的必杀一击,纵剑之绝技。
“百步飞剑,必杀之剑。”景渊轻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赞扬:“果然非同寻常。”
很有气势,也很让人惊叹的一剑。
一剑,就足够震慑场上所有的人。
“师哥……”
二人身影交错,却看卫庄没有伤到,反而语气平稳缓缓开口:“这就是你的必杀一剑?居然……连我的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
“如果这世上有必杀之剑……小庄,你现在就已经死了。”盖聂剑尖垂下,看着卫庄,面色无悲无喜:“而且,你的确变强了。”
“是么?”卫庄拾起鲨齿,缓缓转身,一步步向远处走去:“那师哥,今次,便是你最后一次使用百步飞剑了。”
同样的剑势如虹,同样的人剑合一。
不同的百步飞剑,在卫庄手中使来,多出了几分杀气。
众人皆惊,却没想到卫庄也会使用百步飞剑。而唯一知道实情的苏祈,这时倒是面色苍白,精神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
盖聂震惊之下,居然差点忘了抵挡,渊虹别在鲨齿的凹槽,发出刺耳的声音:“你为何也会百步飞剑!”
“同是鬼谷传人,为什么师哥会的,我不能会?”
纵使这百步飞剑只有纵剑传人可学,但他卫庄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纵使会不择手段。
历代鬼谷弟子又有哪个堂堂正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背后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才让那名声响彻六国之中。他们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却偏生因为所谓的鬼谷谷训,而同门为敌,对外翻云覆雨,搅得各国不得安宁。
因得鬼谷一派皆为天纵之才,加之外界的传言,导致各国对于鬼谷弟子即是忌惮,又是渴求。如此,鬼谷便保持其超然地位而不动摇,世人也皆以为鬼谷之人有鬼神莫测之能。
到头来,鬼谷弟子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他们也有想要的东西,也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谋划一年、十年甚至是一生。相比之下,他卫庄所做,自然算不得什么。
“告诉我,你对师傅做了什么?!”
“师哥,世人只知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则被称作是妖剑。”卫庄手下微微用力:“可见,天底下多是些人云亦云的愚昧不堪之人。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要与他们一个模样?!”
渊虹的剑尖已经刺入他的肩膀,可他的声音却越发高昂;“师哥!这就是你不顾一切要追求的梦!你真可怜!”
“我的梦与你不同。”不论是多年前,还是现在。
“你可是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
卫庄眸色暗沉,微一用力,在场的诸人,包括赶过来的天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排名第二的渊虹断为碎片。
仍旧反射着夺目的光芒,可那长剑终究是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你太在意剑的本身了,小庄。”盖聂仅凭一柄断刃,却抵住了卫庄的喉咙:“你输了。”
“是么?”卫庄冷哼:“师哥,你太过于想当然了,从某种程度上,你与我一样。”
但是,堂堂的剑圣,却不会如同他这般心思深沉吧。
卫庄眸色一暗,终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鲨齿刺入盖聂体内。
“再见了,师哥。”
他居高临下望着缓缓倒下的盖聂,嘴角轻勾。
“不!!!!”天明赶来,却只看到他的大叔重重倒在地上。
那不是大叔……大叔应该是最强大的啊……哪里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而景渊看了看盖聂,又看了看卫庄,摇头轻笑:“ 。。。
果然啊……卫公子心智果决,在下佩服。”
略带了几分嘲讽的语气,让卫庄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越发差了,终究是无法忍受,只得冷冷扫了景渊一眼,便再也无话。
景渊摇头:唉……这年头,夸人都不爱听。
187晋江首发()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不是畜生,区别就在于其有无理智;有无尊严,或者是;有无野心。
无疑,卫庄是个有野心的人,纵使他人都把他当做所谓的‘坏人’,他也仍我行我素;悠哉得很。
景渊也懒得看那些感人的戏码,更是懒得听天明那孩子的哭声;只是瞥了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盖聂;然后便手抄袖子里,慢腾腾向门外走去。
这时他的存在感倒是不高;诸人或是忙着冷嘲热讽或者是忙着打架,谁也没空去搭理一个半天没说话的人,纵使这个人身份很是重要。
墨家机关城,机关大厅外已经一片疮痍,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或是刀剑砍杀的划痕,景渊找了处低矮的断墙,一撩衣摆便坐了下去。
此时天色大亮,正午已过,无论屋内有多剑拔弩张,外面却安静得只剩风吹的飒飒声,他屈膝坐在冰冷的砖石上,百无聊赖地望着那坑坑洼洼的小路,甚至已经开始无聊地数散落在地上的石子。
里面那群人要干嘛与他无关,他只是奉始皇的命令来公费旅游的,偷懒什么的完全无压力,更别说他不喜欢那个现在才出现的天明。
那是个很普通的孩子 ,或者说是很天真,景渊对天真的人一向好感缺缺,特别是这个天真的孩子还运势异常的好——简称是人生赢家。
景渊表示他也想成为所谓的‘主角’,主角多好,有金手指,有不死buff,还有各式各样的妹子来进行美丽的打扰,哪像他现在,不是反派就是男配,只能盯着主角那爆棚的运势默默眼馋。
好吧,其实按照景渊那淡定又高冷的性格,是不会嫉妒羡慕眼馋的,真的不会。
低头弯腰拾起一枚石子伸出手指摩挲,景渊将其抛上抛下,看似一派悠闲。镜花水月在景渊的识海内凹造型,上下左右像是一条蛇一样来回乱窜不得安生。
景渊很想说,美女,你的形象不见了,真的。
正无聊了,景渊却猛地将手中石子握紧,神色一凛便站起身来,抬起头环顾四周,随即纵身跃到了西北角的一出高大石柱之上。石柱虽说不是高耸入云,抬眼却也望不到顶,下方若是有人,大概是看不到那石柱上站着的景渊的。
景渊目力较之常人好了太多,他将那石子抛下,面色沉凝,静静地望着下方那缓缓靠近的一行人。
为首之人黑色斗篷加身看不清容貌,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稳,一派高手风范。景渊认得,那是墨家的巨子,也算是他的……老熟人。
“兵家,儒家,还有……道家?”
那巨子身后跟着的,分明是从他处赶来的救兵,那一身儒袍的俊朗青年,便是如今的儒家三弟子,张良。
“真是一出好戏啊。”景渊摇头轻笑。
“怎么?”
“你说……”景渊并不回答镜花水月的疑问,反而回问道:“今日卫庄会不会活着出来?”
“与我无关啊。”镜花水月又在识海里飘来飘去,然后摆成了扭曲的姿态:“怎么,你看上他了?”
景渊表示他喜欢的不是卫庄这种类型,真的。
待到几人全部进入机关大厅后,景渊才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淡定的跟着走了进去。进屋后便寻了一处隐蔽之处抱臂看起了热闹。
不得不说,墨家巨子倒是聒噪无比,言语间将卫庄挤兑得不成样子,借由卫庄受伤,又使用佩剑墨眉伤其要害。卫庄身受重伤,却被巨子一句话激起了怒火————
“卫庄,我放你走。”
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施舍卫庄的燕太子丹。
多年前那一战,卫庄与燕丹对决,燕丹诈死;如今风水轮流转,是卫庄败了,败得太过难看。
卫庄在这方面输得彻底,他想反击,可如今身受重伤,若是再出手,怕也会无功而返,可就算承燕丹这个情,这么走了,他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卫庄算是记住了太子丹,记住了墨家巨子。
“你放我走?”他挑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你不后悔?”
“你应当知道,你与我并无深仇大恨,你最终的敌人,也不是我。”
“那是谁?陛下么?”蓦地,不远处传来清朗的声音,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那个叫做公孙景的男人。
燕太子丹此刻却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缓步走来的年轻男子,那张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昔年他在秦国为质,所受屈辱不足为外人道也。无论是当时的秦王,还是景渊,都是他的噩梦。
那些人,高贵,自负,用看向蝼蚁的眼神看着他。那个男人是秦王身边的亲信,无论何时,他总能看到那人倨傲的身影,甚至于,那人站在秦王身边,气场也毫不逊色。在那男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站在舞台上,惹人发笑。
狼狈、屈辱、怨恨。这些情绪就算是他回了燕国,也没有消去。后来燕国灭,他做了巨子,为了对抗秦国暴/政,他做了许多,却在想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浑身无端发寒。
如今,他藏头露尾、忍辱负重,多年后终于可以掀开自己的斗笠,将身份公布于众,甚至他策划好,要与卫庄合作或是借由卫庄的手来向秦王复仇,可谁知道,这人却出现在这里!
是秦王不信任卫庄,所以才让公孙景来相助么?还是公孙景自己的意愿?他可否以此为突破口,来分化卫庄与秦王二者之间的关系,以达到最终目的?
心下急转间,燕丹却仍面色不动,他如今已经老了,却只能看着面容仍旧年轻,似与多年前别无二致的少年一步步走进来。
“难道不是秦王么?”他握紧了拳,艰涩开口道:“公孙景,你知道的,有多少人恨他。”
“那又与我何干?”景渊并不在乎多少人去恨嬴政,他一向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一条路,比如说在秦始皇身边————纵使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
天/朝第一个封建帝王,统一了六国,君临天下的祖龙,秦始皇。这是他轮回多年也未曾忘却的存在。
有人说他暴戾,有人说他刚愎自用,有人说他是疯子,可景渊却无比欣赏这位帝王,就算这个世界与正史似是而非,却也无法阻挡他跟在这位敬仰已久的地王身边,来看戏,甚至是演戏。
秦王嬴政是个好朋友,他对于认可之人,简直好到不能再好,而景渊投桃报李之下,也不介意多帮帮这位始皇帝。
“你身为名家大公子,为何不走你自己的路,反倒如此固执地成为众矢之的?”
“我想走的路,你永远都不会懂。”景渊上前两步,一双眼眸紧盯燕丹,片刻缓缓笑开:“知道么,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小丑。”
“妄想着改变不能改变的命运,妄想着拯救无法拯救的人。”
“你胡说!”燕丹握紧了 。。。
拳,声音嘶哑。
“我没有胡说,太子丹。”他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记得荆轲么?他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为了你所谓的大义而让他人替你送死,真是让我佩服。”
荆轲刺秦,高渐离击筑,易水送别。
所谓大义,牺牲了两个人,去做了无法做的事情。
然后,留下了一颗颗千疮百孔的心。
高渐离已经快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却被雪女拉住。
“他死的时候,我就在陛□边。”景渊道:“你不知道,他的眼神太过绝望,一举一动也无比决绝,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
“然后呢?”燕丹此刻也冷静下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暴君不死,还真是苍天无眼。”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燕丹,你天真虚伪得让人恶心。”景渊不知什么时候快速移到燕丹面前,手轻轻搭在燕丹的肩上:“也许,最终他们都死了,而你还活着?”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燕丹冷哼。
“你也看不到未来了。”景渊轻笑,拍了拍燕丹的肩膀,转身离去。
缓步离开,却无一人阻拦。
“卫公子,下次见。”他笑笑,从卫庄身边擦肩而过。
众人默然。
“哦对了,太子丹。”
就在景渊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又挺了下来,语气一瞬间还带着几分调侃:“阴阳家的家主与大司命,对你的女儿很看重,我想就算是你死了……”
“高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