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遗忘的-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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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对方,一刻也没有错开。
西门吹雪面容冷峻,抬手扬起手中的乌鞘长剑,淡淡地说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好剑!”
西门吹雪颔首,接着说道:“的确是好剑。”
叶孤城也扬起手中剑,缓缓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好剑。”
6小凤嘴角抽搐:“你确定这两位是在决斗而不是在叙旧么?”
“两人自然也是知己。”花满楼轻摇折扇笑道:“而这一战,也不可避免。”
如果两人这次错过的话,将会遗憾终生。
起风了。
楼顶的二人在起风的一瞬间剑已出鞘,下面的人几乎没有看清两人的动作,只看到两抹剑光闪过,两人便换了位置,剑也已经入鞘。
“你不诚。”西门吹雪紧紧盯着叶孤城,语气中满是失望:“你的剑,不诚。”
叶孤城不语,只是紧紧盯着西门。
西门吹雪的妻子死了,所以他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剑道,而叶孤城却因为那所谓的使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自然,这剑道也就差了一些。
6小凤听到西门吹雪这样说,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遭了,快去保护皇上!”
说罢,转身急匆匆地离开。而大内侍卫总管魏子云听到这话,也忙领兵离去。
花满楼隐去了笑容,轻叹口气,向着往日皇帝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时,皇帝正在书房批阅奏折,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莫名的多出了些许不明的意味。
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地打开,脚步声在房间响起,皇帝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奴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皇帝的表情很是惊讶,他抬起头望向前方:“王安?你不是奉旨出京了吗?”
王安微弯着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老奴没走,是因为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启禀皇上!”
“什么事?说吧!”
“老奴是想请皇上见两个人!”最后一个字落地,王安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皇帝似乎很是疑惑这个心腹太监为何在三更半夜无视尊卑惊扰帝王,甚至于冒着大逆不道之罪强勉当今天子去见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他淡笑道:“是谁?”
“自然是他们。”王安说完便退到屋子一角,没了他的身形遮挡,他身后的人也自然暴露在皇帝的视线中。
在看清这个人的容貌后,皇帝脸色骤然变了,嚯地从书案前起身,满目震惊。
站在他面前的这年轻人,就像是他自己的影子——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容貌,身上穿着的,也正是他的衣服。
“他是谁?”皇帝眯了眯眼。
“这便是您嫡亲的堂弟,也是南王的世子!”
那世子,长着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脸,穿着和皇帝一模一样的衣服。若是还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那皇帝也就不算是皇帝了。
“倒是有趣啊。”皇帝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朕的堂弟?”
125晋江首发()
叶孤城并不想和南王世子合作;他也不想谋朝篡位,他的心中只有剑,却不得不做这些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祖训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那个冷冽的白衣剑客;是他唯一认定的对手;可如今,那人说他的剑不诚。
呵;怎么能诚?他本来就对剑不诚,他侮辱了自己的剑。可是;他不能回头;他只能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越走越远。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与西门对决的叶孤城,并不是叶孤城。
他是个替身。而真的叶孤城,此刻在哪里呢?
此时,在御书房,南王世子看着皇帝,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要杀了皇上,然后拥有着皇帝一模一样的脸的他,就可以代替皇上,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这是他,多年的夙愿。
皇帝身边有几个好手,他们都是用剑的行家,平日里藏于皇帝身边,关键时刻可以充当护卫。可是,他们的剑不够快,也不够强。
他们的攻势,都被一个人、一柄剑拦下。
这柄剑在一个白衣人的手里,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这里是皇宫,皇帝就在他面前。可是这个人却好像连皇帝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皇帝的神色却是不变,他的脸上甚至带着点点的笑容,他笑着开口,如同在与朋友说话:“叶孤城?”
“山野草民,居然也能上达天听。”叶孤城冷冷道。
“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好剑法。”皇帝严肃地开口,下一秒却语气一转:“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这句话,配上那淡笑的脸,确实很欠揍。
皇帝的定力很好,因为他是天子。
叶孤城手中有剑,而皇帝,却是手中无剑,心里有剑。他是皇帝,天生站在众生顶端,处于支配的地位,他一直生活在勾心斗角中,自然不是什么温和的人、
叶孤城拔出了剑,刺向皇帝,但却有一人破窗而入,阻止了这一剑。
江湖上,能够阻止叶孤城一剑的人并不多,但来人却是一个。
来人,正是6小凤。
叶孤城将剑刺出,却不是刺向6小凤,他破窗而出,剑气向不远处的人涌去。
那是一个一身苍白的男人,也是一个周身冷厉、散发着剑气的男人。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静静地望着叶孤城,开口道:“你学剑?”
叶孤城握紧了手中的剑:“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又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他一生诚于剑,也见不得别人玷污剑。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
叶孤城道:“诚?”
而西门吹雪此刻认为,叶孤城并不诚于剑。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凝,而只一瞬间,叶孤城周围便多出了许多人。
有江湖人,也有朝廷的人。
江湖人虽然口中无视朝廷,可他们谁也不敢对朝廷有所微词。而此刻,叶孤城却犯了足够砍头的大罪。大逆不道、谋朝篡位。
而西门吹雪却开口了,他仍旧想和叶孤城一战。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战,势在必行。
而从屋内走出来的皇帝也发了话,言明不用顾忌叶孤城。他貌似也认为,两个绝世剑客当真需要此战。两位绝世剑客的惊天一战,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到的。
景渊仍旧与玉罗刹坐在不远处。
玉罗刹好像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柱子上,而景渊却坐在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罗刹认为,无论与谁一战,胜的都只能是他儿子。他望向沉吟中的景渊,笑着开口:“你说,谁会胜?”
“与我无关。”景渊开口道:“你不是相信你儿子么?”
“你真狠心。”玉罗刹笑了笑:“我家阿雪可是救了你的。”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惜玉罗刹认为景渊不是他家阿雪的良配。至于是男是女?玉罗刹表示他无所谓,反正他家阿雪已经有了后代,之后就算他家阿雪找阿猫阿狗他也不介意。
他的儿子,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完全不用在意。
“他救了我与我信不信他,没有丝毫关系。”景渊开口:“我倒是觉得,西门吹雪是你儿子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不对。”
任谁也想不到,西门吹雪这等严肃的剑客会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儿子,那玉罗刹平日里并不显露面貌,而且行事诡秘非常,若是说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是仇敌倒是有人信,却谁会知道,西门吹雪本身是姓玉的呢?
至于玉罗刹传闻中的儿子玉天宝,在玉罗刹眼中,连棋子都不是。
“这次该与你告别了。”蓦地,景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让玉罗刹惊讶了一下:“我想,我该走了。”
“去哪里?”玉罗刹问道。
“谁知道呢……”
***
所有人都注意着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两人的身上,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南王世子算是失败了,叶孤城如今有西门吹雪牵制,完全顾不上他,而皇帝手下的势力足够让南王世子什么都做不成。
即使皇帝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温和,实际上却是强硬得很,他是个好皇帝,而一个好皇帝,总是有许多人愿意为他去死的。所以,他能够活很久。
景渊并没有在意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他甚至没有在意玉罗刹,还有6小凤与花满楼。
他在意的是皇帝,那个站在魏子云与6小凤身后,看起来饶有兴致的皇帝。
皇帝很年轻,也很英俊————这不是重点,就算皇帝再好看景渊也看不到,他注意的是皇帝手上的那个龙型扳指。
他趁别人一个晃神,便来到了皇帝的身边,甚至于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靠近被高手们团团围住保护起来的皇帝的。
皇帝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对决,下一秒耳边被热气吹得有些痒,他听到一个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看么?”
皇帝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有些僵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硬物抵住,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皇帝也是很怕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还好吧。”皇帝僵硬地弯了弯嘴角,惊恐地发现周围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好像是旁边那个人是他的幻觉一样。
“别存在着侥幸心理。”那人轻笑着,开口道:“别怕,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你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皇帝问道。
“乖乖和我走。”那人好像将皇帝的衣领提了起来,然后皇帝发现自己升到了半空中。
“别怕。”那人轻轻环住他的腰,皇帝抬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缕白发。身后6小凤才发现皇帝被挟持,连忙用轻功跟了过来。一同跟来的还有魏子云和花满楼。
景渊带着皇帝走了许久,才在紫禁城外的小河边停了下来,夏日的夜晚,河边能够听到蝉鸣,间或有些许凉风吹过,皇帝才发现,自己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襟。
“随云你干什么!”赶过来的6小凤发现挟持了皇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语气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难不成你与叶孤城商量好的?”
他不想怀疑景渊的,可如今景渊所做的,由不得他不多想。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扇柄。
“我没想要干什么。”景渊抽出镜花水月,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我只是……要他一点东西而已。”
“你要什么?朕给你。”皇帝的头向后仰,试图躲过镜花水月的刀锋。
“是么?”景渊另一只手抓过皇帝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那雕着龙纹的标志:“我要这个,你给么?”
那扳指,却是皇帝祖上代代传下来的,如今看来却是要保不住了。
“随云你……”花满楼抿了抿唇。
景渊没说什么,只是将皇帝手上的扳指拿了下来,然后将刀锋远离了皇帝的脖颈,下一秒,他将皇帝推出去,然后转瞬居然抓住了6小凤身边的花满楼。
“你怕么?”景渊抓住花满楼的手臂又跑出了老远,直到6小凤他们找不到才停了下来,再次开口,景渊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怕?”花满楼笑得温润:“难不成,随云你要害我?”
他的语气中,没有意思对景渊现在所做事情的质疑,也没有责备,顶多带着几分对景渊这种莫名其妙行为的不解罢了。
景渊不顾对面有些惊魂未定的话皇帝与表情不对劲的6小凤,只是轻轻将额头抵在花满楼的额上,声音轻柔:“很高兴认识你,七童。”
这是他第一次视一人为友,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挚友。
花满楼。
“随云?”花满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很悲伤,很不舍……这是为什么?
“就是……我很开心。”景渊伸出手,覆上了花满楼的脸颊,一寸一寸地将花满楼的脸摸了个遍————光滑的额头,英挺的眉毛,微微上挑的眼角,挺直的鼻,还有那带着柔软弧度的唇。
他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愿望,他好想知道花满楼长什么样子。
“七童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景渊笑了:“来,认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