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隋唐-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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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当我是白痴吗?若不是宇文明秀,你个流民,在洛阳根本一文不值,杀了她,你岂不是自毁长城。”李承铉讥笑:“想骗人至少先找个好理由,这点话出来,便是三岁稚童都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没理由?”周晨撇撇嘴,“宇文明秀虽出身不错,但心狠手辣,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根本没法和独孤家的姐相提并论。”
“你喜欢独孤凤?”李承铉怔了怔。
“何止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若不是宇文明秀从中阻隔,我二人早就在一起了。”
周成咬牙切齿的着,那逼真演技就是奥斯卡影帝前来怕也不过如此。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那两人很快就会被放走,等他们出去以后,呵呵,你觉得这天下还有谁会来救你?”
“卑鄙人!你敢阴我?”
李承铉怒火中烧,但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然而就在这时,周成不遗余力的补刀再次到来,“不是我阴你,这些安排都是宇文明秀特意为之,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此计成功后,你将再无退路。”
李承铉身躯一震,脸色登时变得惨然。
“所以,你如今唯一选择就是跟我合作。将一些资源在宇文明秀之前完美的利用起来……”
第16章 栽赃嫁祸打秋风()
天色阴沉,秋雨蒙蒙。
一个中年文士站在水榭间,饶有兴趣的看着湖中游动金鱼,“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呵,明明年纪不大,却能将词做出如此伤怀意境,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将一把鱼食洒落湖中,中年文士拍手转身,微笑着看向角落里的黑衣青年,“青龙,若是换成你,当如何应对这九死之局?”
青年抱着柄长剑,沉思片刻后,摇头道:“无解。”
“为何?”
“重阳重案看似是逆贼作乱挑衅大隋,但发展到现在,实则已成了皇权和世家的争斗。杨广不会退让,四十余勋贵也是如此,再加上门阀势力从中作梗,形势复杂度早已超过案件本身。所以最终结局无外乎两种,其一,杨广完败让出左右武卫府兵权。其二,杨广妥协让出一府兵权。然无论哪种,周成和尉迟恭都会被牵怒难以活命。”
“哦,你就没想过第三种可能?”
青龙脸色微变,“主上的意思是……”
“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若真事不可为,他必然会破釜沉舟,将天捅出个窟窿。”中年文士轻声呢喃,笑容里已多出丝点莫名意味。
雨越下越大,转眼便在地上积出无数水洼。
一个披着衰衣,头戴斗笠的樵夫,越过围墙,轻盈落在左武卫大将军府内。左右打量着,他很快便迈开脚步,身姿鬼魅的躲过队队巡逻军士,最终来到座书房前。
咯吱!门被推开。下一刻,寒光扑面而来。
樵夫似乎早有预料,肩头微动,青黑的左手便于刹那间将刀锋扼住。锵!金石交割的声音在雨中回荡,杨烙目光一震,杀气登时收敛无踪,“荡浊?”
樵夫微微颔首,继而摘下斗笠,原来不光左手,他的脸也呈现着诡异的青黑色,乍看上去犹若而鬼修罗,看得杨烙一阵心惊。
这荡浊并非人名,而是当今圣上在继承大统前,就秘密培养的死士统称。他们是从大量婴孩中选拔出的最健康者,从以毒物为食,若能活过六岁,便开始以秘法锤炼身躯,又十年后,肌肤就会蜕变青黑颜色,进而成为毒人,刀枪不入战力非凡。
杨烙虽然知道荡浊死士的存在,但至今为止,也没见过真人,然而就在他心中打鼓,不知对方前来到底为何时,樵夫嘶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左武卫大将军杨烙接旨……”
雨还在下。
几乎同一时间,宇文化及也在府邸内接到了同样的旨意。
只不过,相比杨烙的心惊胆战,面对荡浊死士的他则显得淡然许多,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去,便折身坐回到书桌后,“秦公以为如何?”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轻咳着从屏风后走出,“看来杨广是真的准备撕破脸皮,和世家力量对抗到底了。”
“为何如此肯定?”
“很简单,若只是虚张声势,他定然会让将军大张旗鼓回转江都,统领骁果精锐开始厉兵秣马,摆出进军洛阳的姿态。”
秦公叹了口气,指着桌上密旨道:“而现在将军被秘令镇守洛阳,虽名义上节制四卫,以应对即将出现的世家叛乱,可实际上手中却无兵权,反而被四卫和荡浊死士监视……”
“你的意思是杨广对我生出了猜忌?”
“将军回来的时间太过凑巧,前脚才到洛阳,后脚便生出重阳夜宴这种大规模刺杀,以杨广多疑性子,对你生出些许怀疑实属正常。”
秦公捻着胡须,目光沉重道:“而也就是因为如此,老朽才断定杨广所谋镇压,绝非只是口上,否则他根本不用冒着让将军心生芥蒂的风险,做出如此心谨慎的安排。”
“那秦公觉得,某该如此应对?”
“没有千年皇权却有千年世家。”
“你的意思是?”宇文化及眼神一闪,下意识坐直身姿。
“不,宇文阀目前实力,还不足以成事,若贸然支持世家,最终怕只会便宜别人,更何况,三征高丽杨广已败了一阵,以他对世家的恨意,发起狂来拼个鱼死网破,对方未必会占到多少便宜,闹不好还会被咬下块肉来。”
“话虽如此,但若真按杨广所言,在洛阳大肆镇压世家力量,那我宇文阀势必会成为全天下世家的公敌,到时候……”
秦公沉默。这种情况下,换做谁来都难以做出选择。要知道,皇权与世家争斗向来残忍血腥,押对了,未必能飞黄腾达,押错了,却绝对是有死无生。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奇迹出现了。”
秦公幽幽着,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指望。
当然,这些事情周成并不知晓,忽悠完李承铉后,他便拽着尉迟恭,来到洛阳城内一处秘密宅院内。
“周兄,你到底想干嘛,跟我就不成吗?”
尉迟恭现在已是满脑子问号,恨不得扒开周成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转着怎样念头。
“你马上就知道了。”
周成深吸口气,抓起一叠手稿,开始仔细研读起来,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一刻钟过去,就在尉迟恭等得实在不耐,忍不住想要开口话时,周成突然动了。只见他抓起毛笔,微提着手腕,一勾一画在纸上临摹起来。他的字迹相当秀丽,乍看上去继续像是女子书出,与先前豪迈风格大相径庭。
“咦,这笔迹和唐家姐好像?”
尉迟恭先是惊奇,但等他仔细看去,见清内容后,立马目瞪口呆,嘴唇发白。
“周……周兄,你这是……”
“栽赃嫁祸打秋风!”周成将信纸塞进信封,又伪装出个被撕开的火漆印记,这才手脚麻利的抓起另一份书稿,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头也不抬道:“你有问题吗?”
尉迟恭吞口唾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心中却已打定主意,日后就算是去敢死营打仗,也绝不和眼前这货为敌。
他简直……太他娘的猥琐了!
第17章 打土豪,分田产!()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
灯火通明的唐府挂满素缟白绫。灵堂周围,数十名下人披麻戴孝,心翼翼的来回忙碌。谁都没想到,原本并不受重视的六姐,在被行刺身亡后,地位竟突然变得高贵许多。不仅各种礼制早已逾规,陪葬品配的奢华无比,就连安国郡公唐洛燕,都因此而一日哭晕数回。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六姐乃是唐洛燕酒后和婢女所生,虽衣食无忧,但向来不怎么受宠,父女半年不见面都是正常情况。基于这般淡薄感情,她死后唐洛燕的表现,自是引来不少猜疑声音。不过,自从两个议论此事的下人被仗杀后,这种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公爷!”
相比噤若寒蝉,连走路都不敢出声的下人们,知道内情的老管家,则显得淡然许多,弯腰将一道道菜布上木桌后,他又替唐洛燕斟了杯酒水,这才垂手退到一旁,“那边传来消息,审讯有进展了。”
“是何情况?”唐洛燕打个哈欠,随手抄起木筷。
“刺客招供,出了反贼联络的据点。”老管家轻声道:“半个时辰前,尚书省举荐的主审官已带着捕快,从刑部出发,算算时间,现在多半是有结果了。”
“结果?呵,两个后生辈,能搞出什么结果来?”
唐洛燕冷笑,“就算他们真的抓住幕后主事又能如何?只要杨广不放掉左右武卫府,这件事情,就绝不会轻易结束。”
“看来公爷是下定决心支持独孤阀了。”老管家双眼微眯道。
“谈不上决心,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无论当年三征高丽,还是如今,吾等唯一的目的,就是让那人知道,这天下是世家门阀共有的天下……”
唐洛燕单拳紧握,语调激昂,澎湃的热血在周身流转,让那原本酒色过度的苍白脸颊,都染上抹病态嫣红。
眼看着郡公大人媲美少年中国的演讲就要在此展开,门外突然传来阵敲门声。
“公爷,新晋监察御史周成,周大人来访!”
“周成?”
唐洛燕愣了愣,“就是那个和宇文明秀有所瓜葛,在重阳夜宴上作出水调歌头的子?他来干什么!某和宇文阀好像没有来往吧。”
“也许是为了公事。”
老管家咳嗽一声,“公爷莫忘了,他前日被尚书省举荐,做了重阳重案的陪审。”
唐洛燕眉头登时皱起,如果是门阀晚辈来访,就算不识,接见一下到无不可,可涉及重阳夜宴,他就有些犹豫了。要知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四十余勋贵看似抱团联合,实际上却并非铁板一块,若有自己单独会见周成,风言风语流传下难免会引来猜忌……
“告诉他,某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唐洛燕深吸口气,决心回绝,不想下人犹豫下,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周大人了,若公爷不见,就将这东西呈给你……”
“你这蠢材,有信笺为何不早点拿出。”
唐洛燕被气的直翻白眼,一脚蹬开下人,抓过信笺随意看去,结果这一看,他立马打了个哆嗦,原本嫣红的老脸,刹时间又恢复成了苍白颜色。
“这……这个孽障!”
唐洛燕手指颤抖,狂抽着凉气,看到最后几乎要被吓昏过去。
“公爷息怒,保重身体啊。”老管家急忙上前搀扶。
“都大祸临头了,还保重个屁!”唐洛燕一把推开对方,急冲冲道:“都愣着干嘛,快点把人请进来,算了,某亲自前去,尔等速速备茶,备好茶……”
不怪唐洛燕失态,主要是周成太阴损了,居然把后世我党打土豪,分田产的理念,再现于信笺内容中,那通篇的均田,共产等字眼,不仅将皇权威严尽扫于地,更是将世家利益践踏的支离破碎。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别隋朝,就是再往后五百年,也绝没有人胆敢出。
可偏偏现在就有人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安国郡公府的六姐。
看着那熟悉的娟秀笔迹,唐洛燕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祸啊。若真传扬出去,不仅杨广不会放过自己,天下世家门阀,也会将唐家视作异类,恨不得推而杀之。
所以,再见到周成后,唐洛燕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用卑躬屈膝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而周成也无意树敌,只要问题解决,让自己安然度过难关就好。
基于这种心理,两人的谈话自然也变得融洽至极,在就各种问题友好协商,并互相交换意见后,双方尽欢而散。唐洛燕抹去头上冷汗,迫不及待将那要命信件丢进火堆。而周成则是带着一箱据是来自郡公家乡的“土特产”登上马车,雄赳赳气昂昂赶去下一地点……
日升日落,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中,两天时间过去。
秋风萧瑟,又一场雨水将树干扫的光秃一片。
洛阳城内,肃杀弥漫!一队队军士手持甲兵来回巡视在街头巷尾。原本热闹熙攘的东西坊市,此时也变得冷冷清清,临近四道城门虽没有封闭,但驻守的军力却比往常增加了数倍有余,且只需出不许进。大批商队被挡在门外,无可奈何下只得在郊外暂时扎营歇脚,等待禁令解除。
洛阳之所以会草木皆兵,变得如此紧张,完全是因为刑部昨夜突然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