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隋唐-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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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的佳话,如今已传遍天下,但凡文人墨客,均对你推崇至极,甚至江南之地,还有人给你起了周三步的雅称……周兄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周三步?这又是什么鬼!”
周成目瞪口呆。
“呵呵,荣耀侯斗酒百篇,时间平算下来,比那七步成诗的曹植,还要少去四步。这周三步之称,自是名副其实。”
李世民依旧是副温润君子,与世无争的样子。
周成嘴角微抽着揉揉眉心,他没工夫去想李世民,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特么的周三步,是哪个脑袋被门夹的白痴想出来的?
然而,李建成和李元吉都开口了,他也不好再推脱下去,只能仰头灌了杯酒,郁闷道:“好吧,作诗就是作诗,不知以何为题?”
“珪媚,你来定吧!”李元吉道。
劲装美人峨眉轻蹙,“这倒是个麻烦,王威收藏的名儒字卷颇多,想要一首诗词压住所有,需得好好想想如何立题……”
“这有何好想,一首不行,便两首嘛,坐在那的可是我大隋第一智者周三步,几首诗词对他而言,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李秀宁掩嘴轻笑,显然是觉得周三步这个称呼,很有笑点。
“那,就以春柳为题?”杨珪媚犹豫道。
周成瞪眼李秀宁,却是觉得人生突然灰暗,当即有气无力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可否?”
众人一楞,没想到周成真是来就来,连考虑都没有,便将首四言绝句脱口而出。
不过旋即,李秀宁便忽闪着大眼摇头道:“不行不行,诗是好诗,但明显为旧作,我等要听得,可是现场赋的新诗。”
“半烟半雨江桥畔,映杏映桃山路中,会得离人无限意,千丝万缕惹春风。可否?”
李秀宁举在唇边的酒樽一顿,下意识嘀咕道:“怎么这么快?不行,这肯定也是旧作,而不甚应景!”
“一簇青烟锁玉楼,半垂阑畔半垂沟。明年更有新条在,绕乱春风卒未休。”周成打个哈欠,懒洋洋的看向李秀宁,“可否?”
第215章 穷途匕现()
周成慵懒而平静的目光,让李秀宁有种被从内到外全被看穿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些慌乱,衣袖掩着酒樽轻抿口酒水,这才重新稳定情绪,故作娇嗔道:“不行,都是四言绝句听得耳都腻了,我要你作词。”
“好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周成已点头轻吟道:“柳色遮楼暗,桐花落砌香。画堂开处远风凉,高卷水精帘额,衬斜阳。”
“岸柳拖烟绿,庭花照日红。数声蜀魄入帘栊,惊断碧窗残梦,画屏空。”
“锦荐红鸂鶒,罗衣绣凤凰。绮疏飘雪北风狂,帘幕尽垂无事,郁金香。”
“秀宁,这首词你可还满意?”
“好!以景咏情,哀而不伤,侯爷诗词之才当真惊天地,泣鬼神,是为如今天下第一人!”
杨珪媚抚掌赞叹,柔美眼眸中尽是惊艳之色。
一首是旧作还可得过去,但连诗三首,再词一篇,便绝不可能了。所以,唯一解释,就是眼前男子当真才学无双,其在诗词上的造诣,已然到了信手拈来,不拘于灵之境。
周成砸吧下嘴,虽然觉得自己这逼,装得并不怎么圆润,但美人盛赞,他也不好在拉出张僵尸脸,只能微笑拱手道:“姑娘过誉了,我也只是运气好,恰巧有些灵感罢了,天下第一人,万万当不得。”
“呵呵,周兄休要谦虚,三诗一词,前后不过盏茶,如此水准岂是运道灵感有了便可达成?”
李建成终于回神,大笑着起身道:“现在看来,这周三步的称呼,怕是已经过时,以你诗才当叫周一瞬才是!”
一瞬!我特么还星矢呢!
周成嘴角微抽,却是还没话,便见李元吉举起酒樽,“好个周一瞬,为此雅称,某等也需盛饮此杯。”
“盛饮!”
众人同举银樽。
接下来,气氛逐渐变得火热,美酒佳肴流水而上,轻歌曼舞缭绕席间,不知不觉中,日已西斜。周成被李元吉灌得脚下直漂,好歹,才终于借着出恭机会暂时逃脱。
“这个家伙,还真是个有够热情啊。”
周成轻叹口气,揉着眉心眯眼打量四周,引路厮已然不见,虽远处隐隐能听得奏乐之声,但这陌生环境,在渐黑的天色下,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周成皱了皱眉,凭借着记忆转出院,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侯爷?你怎生跑到这里来了?”
是杨珪媚。她带着两名侍女,从片花丛后走过,乍见周成,面若桃花的容颜,不有流出抹诧异。
“先前厮将我带来此处入厕,我自然要在这里,呃,姑娘如此言语,莫非是我来错了地方?”周成疑惑道。
“错到是没错,只是,此处为府邸后宅,为女眷所居……”
杨珪媚脸色微红,继而忍不住轻哼道:“那下人是如何做事的,竟舍近求远,将侯爷引来这里。”
“后宅?”周成眯了眯眼。
“是啊。不过侯爷也无须难为情,此处虽是后宅,但所居者仅我一人而已。夫君其余妻妾,如今还在河东老家……嗯,侯爷,先让晴为您引路返回吧?我去换身衣裳,失陪片刻。”
杨珪媚轻笑挥挥手,一个脸上带雀斑的侍女,便持着灯笼恭敬上前。
而这时,周成才注意到,杨珪媚的劲装已湿了大半,虽不至于走光透底,但也将原本就丰腴饱满的曲线,映衬得越发火辣诱人。
“侯爷,请!”
侍女低垂眼帘,将身姿微微侧开。
“嗯!”
周成点点头,借着昏黄灯火走出两步,突然似是想到什么,皱眉道:“她衣衫如何会湿?”
“侯爷是杨夫人吗?”
似乎是觉得灯火太过暗淡,侍女将灯罩掀开少许,用一支签拨了拨烛芯,这才转而看向周成,“方才饮酒时,秀宁姐失手打翻酒壶,夫人躲闪不及就被淋湿了衣裳。”
“秀宁打翻了酒壶?”周成瞳孔猛然收缩。
“对啊!”
侍女微微仰首,笑容煞是诡异,“杨夫人可是元吉公子最宠爱的侧室,平日见不得她受丁点委屈,这也就是秀宁姐失手,若是换成他人,呵呵,恐怕早就被打断手脚了呢。”
周成心中一跳,立刻止住脚步。
可惜还是晚了!
一阵眩晕在这时突然涌上脑海,周成脸色一变,目光落于灯笼,却是只来得及吐出迷香两字,便再也守不住清明,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而等他再醒来时。
空中飘荡的香味已然变了。
不是迷香,而是女子的脂粉香味。昏黄的灯烛在桌间摇曳,被撕扯破烂的裙裳,亵衣洒落满地。然而已经变得冰凉。周成深吸口气,撑起身子向下看去。杨珪媚泪痕已干的俏脸,瞬间映入眼帘。
她死了。大睁的眼中满是羞愤和痛楚。
原本火辣娇躯,此时已不着寸缕,葱白肌肤间布满施虐后的青痕。
周成眯着眼睛,看着同样没有穿衣的自己,再也忍不住心中愤怒,狠狠一拳砸在床头。
咔嚓!
木舷崩裂。
与此同时,门被踹开了。
李元吉大步而入,见到这般场景,登时目眦尽裂,一拳打上前来。周成没有躲闪反抗,也没有开口辩解,因为人赃并获这种事儿,古往今来都很难清。
意识渐渐模糊,终于李建成的声音隐隐传来。
周成没有听清他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再次昏迷前的那一刹那,脑海中杨珪媚死不瞑目的样子,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转眼,夜过。
当周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间阴暗牢房内。潮湿的空气,带着腐烂的腥臭,几只老鼠在墙边窜动,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
周成揉着青肿脸颊,叹息看向牢门外,“我昏迷了多久?”
“七八个时辰。”
李秀宁盈盈起身,将手中水壶穿过圆木囚栏,“渴么?”
周成舔舔干裂嘴唇。
“那就过来喝吧。”
李秀宁轻笑,手腕一转,清水顺着壶口洒落在地……
第216章 道高一丈()
“秀宁,你这是?”
周成惊愕的睁大眼睛,目光中满是疑惑和难以置信。
“哈哈,周成啊周成,枉你聪明一世,最终却还是栽在个女人手中。”
突然,狂笑声传来,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从拐角走出,伸手将李秀宁搂在怀中,“现在,你还当她是你的秀宁么?”
“索尔斯?”周成脸色一变,豁然起身。
“看来还不算太笨。”
来人揭下斗篷,带着西域特征的英俊面容,赫然映入眼帘,正是在洛阳和周成交锋数次的索尔斯,“周大夫,荣耀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是谁?”周成深吸口气,双眼死死盯着李秀宁。
‘李秀宁’咯咯一笑,神态妩媚,却是少了几分贵气,多出几份烟尘,“侯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记得你我别院相见时,李秀宁不就告诉过你,人家的名字了?”
“宫羽?”
周成攥紧手指。
“没错。她就是宫羽,如假包换,只不过顶了张人皮面具而已。”
索尔斯从怀中瓶药粉,轻拍在‘李秀宁’脸颊,霎时间,人皮面具脱落,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容颜暴露在空气中。
“她戴了两张人皮面具?”
“呵呵。”
索尔斯心情相当明媚,笑着甩甩手,便将瓷瓶掷进牢房,“终于明白了?第一层面具,可以用普通酒水洗落,但第二层,却需这特制的药粉,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它送给你吗?”
“明月冰……”
周成颤抖着手指拾起瓷瓶,“才是真正的李秀宁?”
“亲手杀死自己的女人,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索尔斯竖起根手指,优雅的托在下颚,“大隋第一智者,自予谋略无双,最终却连自己女人都认不出来,啧啧,周成,你还真是可悲啊。”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原来从布局开始,我已经被你猜透了。”
周成低垂着眼帘,神色痛苦道:“你故意让秀宁以巧合的方式出现在户县客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生出疑心,并且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不断求证。”
“秀宁被你催眠,只当自己是明月冰,很竭力的掩饰伪装,却是不知,你给她的剧本中,本来就有着许多破绽……从身上的香味,到良善的性格,再到最后引导我破案的过程。这些,以我的能力,绝对可以发觉。”
“所以,你又推出了宫羽。让这个对我而言很陌生的女子,在不经意间展露出秀宁的感觉。”
周成咬牙抬头,双眼微红道:“我怀疑秀宁,自然就会开始接触宫羽,也许,她的演技不是很出色,对秀宁的模仿,也并非全无破绽,但先入为主下,我肯定考虑不了太多,当她故意将左肩上的剑痕露出来后,便在无怀疑,彻底落入你们的圈套中。”
“精彩精彩,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情猜个分分明明。”
索尔斯拍手大笑,片刻后抹去眼角泪水,“可惜,有用吗?中原有句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精于算计,心细如尘如何?你才学无双,连西域催眠术都有所了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被我玩弄于指掌间?”
“现在,李秀宁死了,你很快也会名声扫地,沦为丧家之犬,呵呵,如此结果,你先前可曾料到?”
“所以……”周成闭上眼睛,“杨珪媚也是你杀的了!”
“不错。她死得时候,叫得很凄凉,也很动听,若不是为了将这出好戏演到底,本王子还真不舍得辣手摧花,让这般美人早早玉殒香消。”
索尔斯邪邪一笑。
“一石二鸟,的确是好戏。”
周成长叹一声,“现在想来,谒者大夫秦鱼拿到的证据,其实也是你编造出来的吧!你想掌控李阀,却奈何不了堪破宗师境,平日衣食住行皆心谨慎的李渊,所以,便欲借洛阳天子之手将他除去。”
“有意思,下去!”
索尔斯双眼微眯。
“秦鱼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充其量可以加重天子对李阀的疑心,你真正想利用的人,还是我。以天子对我的信任,由我来呈递假诏,他必然会重视许多。而你……通过李秀宁之口,故意让我知道两件事情。”
周成竖起两根手指,“一、这份假诏是李渊和其两名心腹所拟,李阀中人并不知晓。二、李渊知道我已得到证据,必然会想方设法杀我。如此一来,条件便全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