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隋唐-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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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之所以会草木皆兵,变得如此紧张,完全是因为刑部昨夜突然传出的消息。
重阳重案告破,今日便要在刑部大堂宣判。
“终于要开始了?”宇文化及站在城头,双眼微眯眺望紫微宫,那是帝都的象征,更是皇权的旗帜,一旦爆发冲突,势必会血流成河。
“是啊!”姓秦的老者叹息一声,“今日过后,这大隋的基业,恐怕真要土崩瓦解了。”
宇文化及神态冷漠,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明他此时心情并不平静。
事实上,换成谁被逼到风口浪尖,恐怕都很难淡然下来。要知道,一旦屠刀举起,整个宇文阀就和杨广彻底绑在了一起。虽然四卫兵马足以镇压洛阳,骁果精锐也是天下少有的强军,但和所有世家作对,够吗?一想到各州各郡,九成以上的鹰扬府都被世家掌控,宇文化及就忍不住暗暗心寒。
与此同时,独孤府内!
一片黄叶孤零零的飘下,沿着潺潺溪水流向远方。
独孤忠一身劲装,跪坐在木亭中。他对面是浅色华服,雍容典雅的独孤凤。
“既然心神不宁,又何必枯坐于此。”
独孤凤葱白手微捻着茶蛊,将浅红色茶水倒进紫砂杯,霎时间,沁人心脾的茶香,于空中袅袅散开,独孤凤轻嗅一口,陶醉的闭上美眸,“去吧,莫要赖在这里,浪费我的好茶。”
“阿姐难得煮茶,我若错过这次,下回想要品尝,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独孤忠摇摇头,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你这般喝法,能品出滋味才是怪事。”
独孤凤白了眼他,虽如此着,但还是起身将茶水填满,“真的不去?”
“结果早已注定,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
“有信心是好事,但在尘埃落地前,切莫不可大意。”
“呵呵,难道阿姐觉得,此事还有变数?”
独孤凤没话,她攥着紫砂杯,目光幽幽望向远方,脑海里不知为何却突然浮现出了周成的身影。
第18章 华丽逆转()
天空阴沉,乌云压城。
在无数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刑部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随着衙差排匾唱喏,四十余辆早就停在外间的华贵马车也先后撩开蒙帘。
看着一个个勋贵鱼贯而入,很快将中堂坐的例无虚席,刑部侍郎赵吏的额间,登时冒出点点冷汗。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当事情临头时,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家顶头上司暗骂到狗血淋头。
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居然撞破了尚书大人和左侍郎妾苟且偷情的场面。想到这里,赵吏思维不由跑偏,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娘子风骚妖娆的身段,“难怪老家伙一把年纪还能如此风流,换成是某遇到那娘子恐怕也难以把持啊!”
啪!
一声惊木,将赵吏飞到天边的魂儿瞬间拉了回来。嘬嘬牙花,赵吏无精打采的起身,对着走上中堂的黑脸青年敷衍作揖。虽钦差见官大一级,但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辈,赵吏打心眼里还是存着鄙夷。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以为得到口供,又平去个反贼窝点,就能宣布结案……”
赵吏暗叹口气,闭上双眼。反正家中老早已送回乡下,洛阳乱,那就让他乱吧。
“带人犯。”就在这时,尉迟恭的声音于大堂上传来。
赵吏微微坐直身姿,神态虽肃穆凝重,但心思却飞回到左侍郎家的妾身上。那个娘子,身上似乎有着非凡魔力,见过一次便让人念念难忘。可惜,自己很难挺过这关了,否则用上些手段,未尝不能一亲芳泽,圆了这天的念想。
耳边传来尉迟恭的呼喝,赵吏不用听,就知道他是在重复整个案件的过程。在刑部数年,对这些程序,赵吏早已烂熟于心。
只不过今天堂审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分,被带上来的刺客,根本没有任何狡辩,就默默签字画押,以至于前后不过一刻钟,尉迟恭便做出了最终宣判。
“如此宣判,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尉迟恭深吸口气,别看他先前过场走得麻溜,但心中惴惴却丝毫不比旁人少出多少。
“钦差大人审判合理,某并无意见。只是,此事追本溯源,和那左右武卫府玩忽职守,也有着必然联系,不知此时,钦差大人当如何处置。”短暂沉默后,一道声音从下传来。
“来了!”
尉迟恭心中一紧,冷汗瞬间沁透内衫,停歇半晌后才勉强收敛情绪,按照周成先前交代,淡然道:“左右武卫府归于兵部管辖,按理来本官并无权处置他们,但圣上命本官督办全程,若不有所作为,难免有负皇恩……所以思来想去,本官决定与周御史共同上疏,以玩忽职守为名,参左右武卫府大将军,拟其罚俸三年,降半级留用。随属将领,皆罚俸一年,降一级留用,若再有疏忽,则数罪并罚严惩不贷,不知公等以为如何?”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整个大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钦差和御史有权上书不假,但连处罚都拟定出来就难免有些扯淡了。所以如此处置,必是出自江都那位天子的授意。
赵吏吞口唾沫,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四周勋贵。这种狂暴雷雨来临前夕的静默,就算是他,也忍不住被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
吧嗒!一滴冷汗顺着书官脸颊落在宣纸间。时间分秒流逝,就在尉迟恭心提到嗓子眼,几乎以为计划就要失败时,安国郡公唐洛燕突然起身,“钦差大人断案公正,处置合理,某自是没有意见。”
有人带头,其余勋贵自然也不会沉默下去。当即陆续发言,字里行间虽略显生硬,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那就是他们对审判结果很满意,对处置结果更加满意。
赵吏懵逼了。
他在官场沉浮多年,很清楚世家皇权的冲突是何等不可调和。就拿这次重阳夜宴来,四十余名勋贵子弟被杀,顶破天也就是个刑事案件,之所以闹到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不是因两个卫府的兵权。毕竟是大隋阀第一谋士秦公,老头在接到消息后脚下就是个趔趄,差点将门牙磕飞在女墙上。
“没道理啊,世家门阀贪婪成性,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妥协。难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对!他们的目的在于逼宫夺权,而不是反叛作乱,所以需要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今刑部结案,正是其发难的最佳良机,他们到底为何放弃,真是怪了个哉。”
“哈哈,不管如何这都是件好事。”
宇文化及大笑出声,只觉心头多日来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世家退让,我宇文阀至少不用再被推到风口浪尖,秦公……不必在纠结了,还是速速准备与宋阀联姻事宜,岭南基业,才是某立足天下的最大助力。”
“老朽现在就去,将明秀姐迎回府内。”
秦长卿点点头,正欲退下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花白胡须皱眉道:“那个周成,如何处理?他前些日子才被封职监察御史,若对姐纠缠不清……”
“哼!一个撞大运的子,若不是本将军懒得理会,他岂能活到现在。”宇文化及轻吸口气,随意挥挥手道:“今夜找个机会,将他处理掉吧!免得徒增麻烦,坏了某的大事。”
第19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不同于宇文化及的心情舒畅,此时的独孤忠,俊脸已变得扭曲狰狞,狠狠一掌拍碎茶台,便霍然起身道:“这群背信弃义的人,居然临阵倒戈撕毁承诺,不行,某现在就去找他们分个明白!”
“站住!此事已然尘埃落定,你现在去找他们,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将自己暴露在杨广的视野内。”独孤凤柳眉一挑。
“那帮人如此妥协退让,必是已投靠杨广,不准他们早就将我独孤家出卖了……”
虽如此着,但独孤忠还是停住了脚步。
“未必!杨广自上位以来,便开始多番打压世家利益,如今十余年过去,双方即便没有死仇,也不会轻易握手言和。”独孤凤双眼微眯,“所以,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
“有何蹊跷。荡浊死士潜入洛阳,明杨广已无法调和矛盾,否则他也不会下这鱼死网破的决心。”独孤忠焦躁道:“他都束手无策,天下还有谁,拥有这般势力,能将爆发在即的冲突生生压制?”
“并非所有事情都能要势解决,若权谋运用得当,同样能收获出其不意的效果。”
到这里,独孤凤柳眉微扬,神色凝重的呢喃:“看来,我还是瞧这个周成了,他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呢!”
在独孤凤念叨周成时,周成也在念叨着独孤凤。
当然,这并非心有灵犀,而是他刚刚从刑部后堂溜达出来,就被宇文明秀拽住了耳朵,剧痛下他自是忍不住愤然还口。于是乎“温柔贤淑”的独孤娘子就被搬了出来。
在周成三寸不烂之舌的描述下,独孤凤瞬间变成了完美女神在人间的代言,而宇文明秀,则被贬得犹若村姑一文不值。
如此毒舌的人身攻击,就算咱大隋第一美女涵养出色,当下忍不住俏脸铁青,一个身侧,便死死攥住周成衣领尖叫道,“闭嘴!再啰嗦信不信我阉了你那东西拿去喂狗。”
周成顿时被这娘们儿彪悍言语震惊到目瞪口呆,好半晌后才艰难吞口唾沫,“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你这种话,实在是太那啥了吧。”
“你管我?”宇文明秀瞪瞪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难掩兴奋的声音突然从后传来,“周贤弟,某为何找来找去都找不见你,原来是偷偷跑出来了。咦,宇文姐也在啊。正好,某来做东,同去醉仙楼好好潇洒一番。”
“兄有所命本不该推辞……”
粉面含煞的宇文明秀,转眼间就变得笑靥如花,手顺势抚平周成领口褶皱,就很温柔的挽住对方,“但公子忙碌数日,未曾归家,想来已是疲惫不堪,再让他去赴宴,明秀实在心有不忍,不如改日由妹做东,请兄过府饮个痛快,如何?”
“宇文姐所言极是。”
尉迟恭恍然大悟,拍拍脑门,就带着满脸我啥都懂的怪笑神态施然离去。
周成见状差点被气个半死。思想猥琐也就罢了,连老子打眼色都看不出来,还大唐名将呢?我呸!心中暗暗腹诽,但现在想跑却也来不及了,只能郁闷的看向宇文明秀,果不其然,这娘们儿翻脸比翻书快得多,尉迟恭前脚才走,她后脚就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冰冷模样,眉头一挑,便硬生生将周成拽回轿子。
“吧!”
轿子弥漫着淡淡熏香,宇文明秀双手平放在膝上,仪态很端庄,样子很美丽,唯有那对眼眸冷得吓人。
“啥?”
“哼,还装傻么!前些时日,明明定好计策,为何突袭刺客聚点时却不通知于我?”宇文明秀强忍着怒意道:“你知不知道,如此莽撞行径,很有可能给我宇文阀带来灭顶大祸。”
“这可不怪我。”
周成早就料到宇文明秀会来质问自己,一番辞自是烂熟于心,“要怪就怪那个玄衣书生李承铉实在太怂包,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被尉迟恭三言两语吓破了胆,该的不该的统统出来了。”
“你胡,李……李承铉在江湖,也是成名已久的侠士,怎么可能如此不堪?”
宇文明秀酥胸起伏,差点漏嘴去。
“哎,你那么激动干嘛。”
周成暗笑不已,脸上却作出副无所谓状道:“反正现在案子已结,罪魁祸首是青莲教,那个李承铉堪或不堪,跟咱们有啥关系。”
宇文明秀眼神一颤,手指猛的攥紧。
青莲教的秘密,她从未透漏分毫,如今周成得知,唯一解释便是三人中真得出了叛变者。
“难道真是李哥?不,不可能,他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岂会做出那种出卖同伴的勾当。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办法将他救出,再找机会当面问个清楚。”
宇文明秀深吸口气,强压下如麻凌乱的心思,将目光看向周成。
“周公子,你觉得这段时日,明秀待你如何?”
“不咋地!”
周成压根不上套,翻着白眼一句话便将宇文明秀顶得笑容僵硬,火冒三丈,半晌后才郁郁道:“话要讲良心,若不是供给吃穿用度,又替你疗伤治病,你焉能活到今天?”
“你这是挟恩图报。”
周成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作为一个有原则,有梦想的男人,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我没有威胁你,我这是……再与你商量。”宇文明秀强忍着怒气道。
“这么郑重?”
周成精神一震,坐直身姿,“难道你是被哥的绝代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