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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千年醉-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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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晨把枪收回,皮笑肉不笑道:“只要你别乱动脑筋;我们就算搭伙了。”

    “行了,折腾到现在大家都累了。把守夜的人分配一下,凑合先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

    蓝醉身体累;精神更累。让她感到疲倦的不止是各种突发事件;更伤神的是与君漪凰之间的关系。

    蓝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保持这种冷静淡定不动声色的态度;直到最后。

    走一步算一步吧。

    三组人形成一个超大的团伙在土屋旁扎根;帐篷只有四顶;蓝醉他们的帐篷又在遭遇狼群时弄丢了,即便排除值夜的人也肯定不够这么多人住。仲叔和王富贵带人把土屋内外查看一遍;土屋荒芜已久;屋顶都开了细细的裂缝;不过只要不下雨暂时住人到没多大问题。只是那屋里屋外全是暗黑色的血迹,联想到榆晨之前所说,令人心生膈应。

    再膈应也挨不过瞌睡虫,最后没法子,还是只能草草收拾一下住进去。仲叔虽然是干下地的活路,对这个却迷信得很,护着蓝醉不让她住土屋。最后定下来四个女的分占两个帐篷,其他年轻男人全塞到屋里头。

    蓝醉问过君漪凰和白素荷,确认了屋里没有脏东西在,因此也随他们弄。君漪凰和白素荷历来不太和睦,四人分两顶,自然是蓝醉和君漪凰一顶,白素荷和蒙筝一顶。

    白天开车奔波一天,蓝醉也实在累了,加上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君漪凰,刚钻进帐篷,蓝醉缩进睡袋里立马闭上眼睛装睡,没多大会就真的沉入梦乡。

    相对白素荷这边就纠结多了。白素荷不喜欢跟人亲近,之前都是单独睡的一个帐篷。后来勉强在车座上窝着也不会和人有过多接触,如今她和蒙筝一个帐篷,势必得面对面睡觉。一想到这,白素荷就感到相当的糟心,脸色也沉得几欲下暴雨。

    蒙筝刚见识了蓝醉他们这伙暴力的做派,将她昔日的印象掀了个底朝天。再加上跟着蒙田在外面跑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像最开始呆在蒙家村里那么单纯,多少懂得察言观色。蒙筝瑞瑞的坐在帐篷角落里,偷偷瞄着白素荷的晚娘脸,犹豫再三才小声道:“那个,白姐姐,要不我出去守夜,你先睡?”

    白素荷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他们安排好守夜的次序了,你去瞎参合个什么劲。”

    “……哦。”蒙筝畏缩应声,其实她现在很想夺门而出,但是思及外面守夜的全是不认识的凶神恶煞的大恶人,相对而言熟识的白素荷多少还是能给她点安全感。

    蒙筝的样子很像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白素荷就是那个欺负狗的大恶人。白素荷忍了忍,尽量放缓语气:“快睡,明天要起早。”

    白素荷一个口令,蒙筝一个动作。蒙筝僵手僵脚的钻进属于她的睡袋里,侧过身体尽量占据较少的地盘,把口鼻都缩在睡袋里,露出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无辜地偷瞧白素荷。

    白素荷无奈的暗中叹气,假装没看见,关了帐篷灯自己也进了睡袋。

    白素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遇到蒙筝脾气就会变得这么坏。虽然她承认她平时耐心是比较差,也不怎么爱讲话,带绝对不会故意欺负人。只是一遇到蒙筝她就忍不住,真有种恨得不一脚踹开的冲动!

    算了,睡觉!

    白素荷拍拍脸颊,强迫自己静心进入睡眠状态。

    白素荷的呼吸一点点放缓,逐渐变得均匀。蒙筝一直绷着神经,根本不可能睡着,听到白素荷似是睡沉了,蒙筝才敢慢慢的从睡袋里爬出半截身体,俯身去看白素荷。

    帐篷外就是一大堆防野兽取暖的篝火,橙色的火光透过帐篷布隐约映进帐篷内部,依稀能看清些许轮廓。

    蒙筝俯靠在白素荷上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芒打量白素荷的五官。她在蒙家村的时候就觉得白素荷分外好看,总是想亲近她,只是震慑于白素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才不敢放肆。如今白素荷睡着了,白天睁眼时的凌厉收敛了许多,挺直的鼻梁顺着瓜子脸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经常说出冷言冷语的薄唇柔顺的抿在一起,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便如一盏绽放高原的雪莲,亟待人去采撷。

    当然蒙筝是没这个胆子的,至多只敢趴着看看。白素荷即便睡着了,眉心也皱出一条浅浅的褶子。这褶子在她清冷的面容上异常扎眼,蒙筝偏着脑袋看得几近痴迷,隔了好会才在嘴里无声咕哝:她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即使是睡觉这么幸福的事,她也不会笑。

    白素荷这一觉睡得很难受。

    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应该是在帐篷里睡觉的,但是现在她却是端坐在软榻上,身上仿若捆缚了层层绳索,动弹不得。

    眼里看出去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暗红的座椅几案,点缀在柱子边流光溢彩的帘曼,旁的不说,单单是她旁侧几上的那套茶具,便是价值连城。

    这是哪里?

    白素荷想站起来巡视,却连根手指头都移不了。

    “美人,迎接美人的凤鸾春恩车已经到外头了。美人准备好了吗?”

    一个年近不惑,身着女官服饰的女人绕过榻前屏风,对白素荷行过屈膝半礼,透亮精明的眸子直直对上白素荷。

    “恩。”白素荷不由自主,颔首一应。

    “兰美人切记奴婢之前的话,这是兰美人初次承恩,莫慌莫乱,别错了规矩。也不用怕,女人都是要过这一遭的。”

    白素荷能感到她脸上勾出抹嘲讽,并不说话。

    “兰美人,陛下喜的便是顺从,入了紫寰宫,美人便不可再如此笑了。”女人露出微微嗔怪的表情:“美人,静贵嫔命奴婢来教习美人宫内规矩,奴婢便多言数句。美人是静贵嫔引荐入宫的,若是侍寝时惹恼了陛下,不但美人挨过遭受冷落,亦会牵连静贵嫔。”

    “我知道了。”

    坐在软榻上的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微低,词调清冷。白素荷猛然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身份。

    贺兰馥!她曾经在酒店中梦见那个作水上舞的清冷女子,亦是她决定要加入蓝醉一行的根源。

    “美人,请罢。”女人躬身避至一侧,贺兰馥从软榻上起身,径直从女人前方走过,行向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该怎么取小标了……偷次懒

    梦来梦去的各种插入怕妹纸们晕,解释一下:这篇文分古代线和现代线,古代线又分双线,一条是苏灵雨,一条是贺兰馥。

第68章() 
又是满月时日;皎洁的月光挥撒在铺设整齐的雕花石板上;便如一层纱衣。

    一群宫人提着红色的灯笼簇拥精雕细琢华丽非凡的凤鸾春恩车在宫道上行走,人数虽众却悄无声息;宛如幽鬼。贺兰馥坐在凤鸾春恩车中的软榻上;侧首出神的望着不断后退,被灯笼映红又随即陷入黑暗的宫墙。上佳的冰丝绸随着车撵行走在光裸的肌肤上滑动;犹若人肤,贺兰馥藏在袖中的手却握成拳;强自忍耐这种滑腻冰冷的不悦感。

    也许她厌恶的不是这冰凉的触感;而是这层绸缎下不着一缕的自己。

    “兰美人;紫寰宫到了,请。”

    车撵轻晃;停下。车撵外的声音尖细刺耳;贺兰馥如梦初醒;怔怔最后望了眼远方的蒙蒙夜影,伸出手由宫人扶着下了车。

    垂首;一步接一步,由石板踏过木槛,室内顶上镶嵌的夜明珠替代了普通的蜡烛,洒下光辉如水温柔。贺兰馥对富丽堂皇昭显皇家风范的各色摆设视而不见,只是漠然想道,不知多久能结束。

    “陛下,兰美人来了。”尖细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气势,唯唯诺诺轻声道。

    “嗯。”前方传来漫不经心的回应。

    “奴婢告退。”宫人识趣的行了大礼,后退离开。临经过贺兰馥身畔,对贺兰馥使了个眼色。

    贺兰馥仍若未见,垂首立在原地,出神盯着面前一方地板的纹路。

    “还不过来,是等朕请你吗?”

    漫不经心的声音带上了不悦。贺兰馥强忍住扭头想走的念头,盈身下拜。

    “贺兰馥参见陛下。”

    最简单的请安,连一句多余的恭维她都不愿出口。

    冰丝绸的地板上拖曳,走得近了才发现偌大的龙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影。黄色的被衾盖至脚踝,露出一对苍白的脚掌。贺兰馥抬头肆无忌惮的打量闭目散发横在玉枕上的头颅,想着片刻后便要与此人肌肤相亲,心中厌恶更甚。

    卿卿怎么能忍得住!

    贺兰姐姐……

    一双盈盈含水的妙目闪现在眼前。

    贺兰馥,你入宫是为了什么!你立誓要陪伴在卿卿身边陪她护她,这不过第一关,你有什么不能忍!

    指尖如有千斤,颤抖解开绸衣上的玉扣。最后一枚玉扣解开,整件衣服顺着光洁无瑕的身躯坠落在地。

    湿热的汗水黏腻异常,贺兰馥沉默的捡起横陈在地板上的绸衣。南诏帝仍懒懒躺在他的龙床上,脸上是*得到发泄后的餍足。

    “你不喜欢给朕侍寝?”南诏帝声音又轻又缓,听不出其中情绪。

    “妾不敢。”贺兰馥翻身行礼,心中却没有君王问罪时妃嫔应有的诚惶诚恐。

    “那你为何从进来至今都不曾笑过?其他嫔妃都是生怕伺候不好朕,千方百计讨朕欢心。”

    “妾生性不爱笑。”贺兰馥淡淡回道。

    “嗯。”南诏帝亦是淡淡的。

    “陛下,留不留?”

    贺兰馥如同来时,从容离开寝殿。那个引路宫人的低声询问在宽广的殿内回响,隐隐传入她耳中。

    “明日封她为……贵人。”帝王顿了顿又道:“不用留了。”

    贺兰馥终于在紫寰殿内绽放出第一抹清浅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正合她意。

    贺兰馥困倦的靠在暖轿的靠位上,来时希望走不完的路,如今她迫切期待能快到尽头。她急于清理那个男人留在身上的痕迹,那些痕迹在她身体上多留片刻,她都觉得无比肮脏,无法忍受。

    “兰美人,阮馨院到了。”

    这句话如同天籁,贺兰馥撩开裙摆迈下暖轿,一抬头却发现她方才一直用来麻醉自己的人近在眼前。

    “贺兰姐姐,你回来了。”

    忧郁柔顺的黛眉终于展开,夏若卿上前执住手贺兰馥要行礼的动作:“姐姐初承帝恩,莫要多礼了。夜里风凉,快进屋罢!”

    贺兰馥由着夏若卿牵住她的手,也不挣脱,亦步亦趋紧跟在夏若卿身后。

    夏若卿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保护得柔嫩细致,握住贺兰馥手掌的掌心软若无骨,又滑又软。夏若卿身上焚了极清淡的荷香,经由风吹入贺兰馥的鼻端,迷了贺兰馥的眼,醉了贺兰馥的心。

    方才在紫寰殿经受的痛楚、隐忍和难堪,这一刻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绕过熟悉的屏风,一桶飘满花瓣、水雾蒸腾的木桶搁在正中央,夏若卿柔柔皱着眉道:“我想着姐姐还没净身沐浴把罢?”

    “嗯。”贺兰馥此刻正艰难的在净身沐浴和夏若卿闲聊之间选择。

    “姐姐先沐浴吧,衣裳我吩咐她们备好了。”夏若卿善解人意的一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对于任何人贺兰馥都能不假辞色,唯独面对夏若卿,她却觉得让她暂避的言辞都无法出口。

    “姐姐,你累了,我帮你罢。”夏若卿柔若无骨的手放开贺兰馥,直接攀到她绸衣的衣领上。

    “卿卿……你……”

    身体上还留有南诏帝的痕迹,贺兰馥一把握紧夏若卿解扣的手。她不愿让她看见另一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即便知晓,即便心知肚明,但知晓与亲眼所见是两码子事!

    “都是女子,贺兰姐姐还害羞么。”夏若卿笑容温婉,态度却是强硬。轻柔却坚决的拉开贺兰馥的手,继续灵巧的帮她解开余下的玉扣。

    贺兰馥僵硬的站着,第一枚玉扣解开,她的脖颈失去衣领的庇护,在烛光映照下泛出白玉光泽。她面前如云如瀑的发挽了个简单的垂挂髻,几缕没有被桂花油贴紧的髻上碎发在夏若卿低头时不停在贺兰馥的下巴下拂动,带起似有若无的瘙痒。夏若卿能感到她内心如擂鼓,方才*时都未曾有过的热火在四肢百骸无影无踪地炙热狂燃。

    第二枚、第三枚,酥胸半露,白皙的肌肤上煞风景的沾染了点点青红。夏若卿停下解扣的动作,手指按上胸前的一点青紫,眼眶微红:“姐姐……疼么?”

    “不疼。”贺兰馥强作镇定,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声音都在轻微颤抖。

    “卿卿,我冷。我自己来罢。”贺兰馥抖着手指,几乎是撕一般解开余下的玉扣,侧身一步迈入旁边的浴桶中,顾不得水花四溅。

    红得几乎烧起来的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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