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醉-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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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帮,只是念头转动间,发现周边空气能凝聚成风,随着她的意念移动,便毫不犹豫将蓝醉推向崖边。
这一下既控制不住力道也控制不住速度,蓝醉一下就被拍到崖壁上。一推之后,蒙筝就觉得脑中有瞬间茫然,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更无法控制那股风力,直至片刻后神智恢复,这才见到蓝醉惨状。
此刻蒙筝浮在半空,全身上下都不怎么对劲,内外似乎是空落落的,仅能勉力维持那股风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几道迷蒙恍惚的微光透过头顶重叠的水雾交替穿插着在崖壁上游移,晃过蓝醉所在的位置。蓝醉借着那点微弱光芒,仰首终于见到俯视她的君漪凰,眼角忽地一热,难以自已的激动起来。
现在的君漪凰没了贺兰馥的身躯遮掩,恢复了原本的面目。依旧是记忆深处的修眉凤目,美艳不失肃穆,目光中永远是那般淡然、冷静,只是隐藏的那抹淡漠变换为忧心与关怀,犹如千年前她时常望着苏灵雨那般。
“漪凰……”那一刹那蓝醉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前危险的处境,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流逝的时间,仿佛回到千年前两人相偎相依的那段日子。
只是指尖抚过面容,感受的不是细腻柔滑的肌肤,而是冰冷的寒气与虚无。蓝醉如遭重击,呆望着自己指尖,重新被拉回当前险恶的环境中。
“蓝醉,想办法先上去。”君漪凰何尝不知道蓝醉刚才那一刻心中所想,她又何尝不难受。只是当务之急却不是沉湎过去,而是速速脱险。
蓝醉轻应了声“嗯”,摇头摒除脑中杂念,这才听见上方反复回荡的容十三与容玖的模糊呼唤声。
蓝醉漫应一声,同时趁着上方光线闪过前方的短暂时段,仔细打量面前这块崖壁。这整块崖壁虽是天成,有着天然的岩石凹凸,但她们所在的这个深度似是曾经长期没在水中,面前这一片岩石迥异于上半截,被流水冲刷得平整圆润,又因为水雾笼罩长满了青黑色的青苔,即便尖利如抓钩也未必抓得牢靠,从崖壁爬上去几乎是没戏了。
这让蓝醉很伤脑筋,君漪凰和蒙筝现在还没把她送上去,肯定就是无法将她送上去,这样僵持下去,对于三人都是不利。
眼珠顺着容十三他们漫无目的狼眼光线移动,光线忽然划过一片光秃秃的位置。那片位置呈现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青苔全部都脱落了,露出下方微黄的岩石,看得出是新近形成的痕迹。蓝醉脑中灵光一现,倏然想到什么,低头就去找。她被君漪凰接住的时候,曾经感到不远处有一阵飓风从上至下刮过,惊天动地响声过后还溅了好些滚烫的泉水在她背上,现在想来应该是那块他们投过来卡在城墙中、后来松脱坠落的大岩石。
有办法了!
蓝醉这会子也管不得周遭空气有多灼热,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量向上喝道:“十三哥,照这里!”
容十三和容玖两人蹲在崖边什么都看不清,喊了半天也没回应,正心慌呢。这下终于听到蓝醉的声音,虽然从下到上已经弱得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两人还是兴奋地将手里所有电筒全部对准了大概的声音来源。
狼眼的光线穿透力不愧是一等一的,这一聚光蓝醉视线就清晰许多。果不其然那块大石就坠落得离她右手边大约十多米的位置。石头已经没入水里看不见了,绑在石头上的登山绳质量却好得不得了,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涌动一晃一荡。
蓝醉大喜,只要绳子在就是好事。有抓钩在,这根绳子入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蓝醉七手八脚把绳索缠在身上绑紧,这才又对着上面喊道:“收绳子!”
容十三连听了好几遍才听明白蓝醉的话,一个激灵就明白了蓝醉的意思,马上招呼所有人去摇绑着绳索的那根转轴。蓝醉已经在下面用匕首削断了了连接石头的一端,她重量比起石头来说轻多了,没两下绳索绷紧,蓝醉一下就飞到半空,被绳索拉着快速上移。
君漪凰见蓝醉脱困,终于松口气,一转头见蒙筝继续在半空飘来荡去,不由疑问:“你还不上去?”
蒙筝很郁闷,她知道魂魄怎么离体,却不知道怎么回去。而且刚才推蓝醉那一下似乎太没节制,将她的精神力一下耗尽了,蒙筝现在脑子里就像掺入了许多豆腐花,连反应君漪凰的问话都有些吃力。
君漪凰这才发觉蒙筝状况不太对劲,还待再问,却觉得上方传来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君漪凰眼前一黑,魂魄不由自主就被那股力量拽了上去。
再睁眼,君漪凰还有点迷糊,直至见到白素荷板着冷冰冰的脸,再一起身,发现那种身体的沉重感又回来了。
“你真厉害,我第一次见到能破除我刻印加持七遍符咒的鬼,我看你干脆去成仙吧。”白素荷不冷不热的说道,略冰冷的指尖又落在君漪凰左肩,“别动,贺兰馥身体上的锁魂咒被破了,我现在只能重新写一遍。”
君漪凰眼角一瞄,才发现自己的衣裤都被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皙的皮肉,皮肉上还画满了她看不懂的黑色文字。旁边一个人都没有,稍远的地方倒是传来阵阵喧闹。
“蓝醉呢?”
“上来了,在那边上药裹伤。白家画符没让人看的规矩,我也没兴趣上辈子的身体被那么多人围观。”白素荷头也不抬,手指顺着贺兰馥的肩膀划到小臂。
君漪凰静静坐着,由着白素荷将她胳膊翻转继续写,低声道:“蒙筝呢?”
白素荷的指尖略微顿了下,才继续下一笔:“还躺着,生魂离体很伤神。”
“我该好好谢谢她。”
“谢个屁,私下偷学离魂术,等她爬起来了我要她好看。”白素荷嘴角噙着冷笑,半垂的眸中目光却是沉凝。
蒙筝为什么要阻拦、代替她施展离魂术,白素荷不会不明白。
而且蒙筝这一次绝不仅仅是伤神过度睡一觉就能恢复的,她自己更该明白现在这种形势下根本没有多少空余时间让她休息,以后身体会留下什么后患,她没考虑过吗?
想起来蒙筝被她召回魂魄后,睁开眼依旧一言不发,既不道歉也不解释,转过头继续睡的样子,白素荷就一阵牙痒痒。
她不是要装乖巧吗?这又是什么毛病!她到底想干嘛?!
君漪凰不明白白素荷的内心咆哮,但她看得出白素荷的心情很糟,而且糟糕的根源跟那个不像蒙筝的蒙筝有直接关系。
她们间的恩怨太过纠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所以君漪凰咽回本来要问的问题,保持沉默。
等白素荷这边画完了,君漪凰过去,才发现蓝醉也刚处理好伤。蓝醉掉下去的时候距离崖壁还有段距离,除了脸颊被擦破了几道血丝外并没别的外伤,只是崖下那道滚泉的温度太高,即便有君漪凰用阴力护着,蓝醉裸露的皮肤还是遭受了轻微的灼伤,健康的皮肤发红发肿。君漪凰知道这种伤其实两天就好了,还是忍不住心疼,隔着一层距离轻轻抚慰。
蓝醉看到君漪凰安然无恙,眼睛都笑成了豌豆角,一下就扯到红肿的皮肤痛得直咧嘴。伸手捏了一把君漪凰的脸感受摸到实体的舒服劲儿,蓝醉偏头看到已经爬起来坐着,自己一个人斜依在床弩脚柱边的蒙筝,大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谢谢。”被救过就该表达感谢。
“蓝姐,你的脸。”蒙筝转过来见到蓝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指着蓝醉的脸,“像我在村里烤熟的红薯。”
蓝醉表情一僵。
“好了,感谢说过了,我们来讨论下一个问题。看到我跟贺兰馥的身体亲昵很不爽?”
蒙筝连笑容都没变过,答道:“我是故意的。”
“……”
“我不去白姐也会去。这么好的机会,浪费很可惜。”
“…………”
蓝醉眯了眯眼,站起来掉头就走。她真的需要冷静一下,再跟蒙筝多说一句话,她怕她会忍不住一爪子拍在蒙筝脑袋上。
蒙筝那样子可不像是还能承受住她一爪拍的。
蒙筝见到蓝醉远去,一行人热闹地围在一起重新整理装备,谈笑风生,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眼神茫然。
好累,就算回到了身体里,为什么觉得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为什么无论她做了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一定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什么没有人明白,她是蒙筝,那个夏若卿——已经死了!
难道上一世的孽,必须要这一世来偿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还吧,一点一滴的还,还到再也还不动的那一刻。
或许,她就能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橙子、白羊、xy的地雷包养^_^
第227章()
路是必须得走的,失败了就要总结经验。 蓝醉和容家两兄弟一边对一台床弩进行分尸解剖,一边商讨出现问题的根由。
唇枪舌战得出的结论就是蓝醉太重了,她的自重虽不算太大,但在配合了绳索摇摆的惯性力道后对石头的下拉力是成倍增加;另外石头棱角圆滑阻力小也是个问题。要解决这办法第一是用几根床弩的主轴绑在一起替代石头,另外就是换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打头阵。
第一个问题不难,古代时候的器械和棺材有一个共通点,都是用木楔固定。换别人可能未必拆得开,但对蓝醉和容十三而言不过费点功夫而已。第二个却是个大难题,蓝醉在所有人里面已经算娇小轻飘的了,比她更轻的,一个是蒙筝,还有就是萨比尔和坎吉。
蒙筝这会那精气神看着都不靠谱,于是说着说着,三个人的目光全部有意无意转到热依木那边去了。
这番又是搬石头又是拽绳子的折腾,刚刚休息恢复的少许精力又耗得差不多了。西日阿洪从来都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躺在地上呼声打得震天价响,热依木和萨比尔却是神色紧张,一副受惊兔儿模样,连摆在面前的罐头都没吃几口。再见容十三不怀好意的神情,热依木的头皮一下就麻了。
容十三笑嘻嘻的挪坐到热依木身边,递给热依木一瓶酒。酒是下地必备的,少喝能暖身活血抗阴气。热依木不敢不接,苦着脸把酒瓶捏在手里,一声不敢多吭,全没了平时的油滑。
容十三对热依木明显的恐惧只当没看见,拍拍热依木肩膀,老朋友似地说道:“热依木,我挺好奇你们为什么笃定我们回去一定会赖账,丢下我们就跑都不带犹豫的?蓝醉那丫头像奸商就算了,我觉得我长得挺实诚的啊。“说完容十三还颇自恋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热依木显然被容十三这句话雷到了,又不敢反驳,扭了下嘴角。
“你看啊,我们这是要同生共死的节奏,总不能有些莫名其妙的误会吧?来说给我听听。”
容十三笑得很温和,眼神却像把刀,一直插到热依木的心窝里去。热依木原本对这群人就忌惮,刚才看到君漪凰和蒙筝离魂的情景后没直接吓昏已经算稳得住的了,被容十三这么一迫,怎么敢继续闷下去?
沉默了许久,热依木突然打开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呛得脸都红了,这才低声说明原委。
原来热依木以前家里有汉族血统,所以一口汉语说得很是顺溜,曾经外出闯荡过一段时间,只因为是家里独子,最后还是回到莫克,结婚安定下来。他刚结完婚没多久,全国就掀起那阵驴友热,无数背包族涌向全国各地的偏僻地区。热依木脑子活络,一看这是个好机会,立刻抓着几个发小开了当地第一个旅行社加旅馆。
莫克这边老一辈有进沙漠‘打碎子’的活路,说白了就是去那些沙漠里的古城里翻些埋在沙子里的古物出来卖,虽说破损得厉害,好歹也是钱。热依木的爸就是‘打碎子’的一把好手,对沙漠里极为熟悉,热依木小时候也经常跟着跑。
那个时候热依木的老婆刚怀孕,热依木更是想方设法的去赚钱。那些背包族是来找刺激的,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想钻,热依木仗着有先天优势,喊了高价就进沙漠深处当导游,十天半个月不在家是常事。那时候有个背包客是从大城市来的,常住在热依木家的旅馆里,时间长了两人称兄道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有一次热依木又带了队人进沙漠,等回家却发现自家房子改建的旅馆大门大敞,屋子里遭了贼似的乱七八糟,老婆不见,钱也没了。热依木慌了,去找自己那些兄弟问,大家那时候为了赚钱都是各忙各的,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帮着到处找。
这一找就找到一个原本住在热依木家旅馆里的人,这人说前几天他还在热依木家的时候遇见热依木老婆和一个男人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