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第3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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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应该叶子仪或者叶琛来告诉我,至少我认为他们比陆岩更有资格这么跟我讲条件,因为有利益冲突。我说,陆岩,你凭什么叫我走。
“凌寒,我不是叶子仪,不是叶琛,我对你的要求只为了大哥的利益。”陆岩冷冷说,他周身的那股气场越来越浓,明明是坐着,但居高临下,“如果你对大哥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你应该走,这对你或者对大哥,都好。”
我冷笑,问陆岩,“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或者,你有没有想过若棠?当初你们面临困难的时候,有人对若棠这么说,你什么心态?换了当初的若棠,你觉得她会怎么选择?”我冷哼,陆岩,你这样不痛不痒,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这话把陆岩给呛住了,他冷眼看我,目光似冷箭,但我一点都没退缩,我实话实说,现在乔江林处于水深火热中,我能走吗?还是说,乔江林要得到的东西必须以牺牲我为代价?
“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威胁,你应该清楚。”陆岩好不拐弯抹角,他说,凌寒你很聪明,有些事儿用不着我多说,倘若你和大哥的情况是像我和若棠,我不会跟你说这些。你很清楚,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陆岩你是觉得这么多年我在乔江林身边单单为了钱吗?”
“当然不是,你若是,大哥不会留你到现在。”陆岩镇定地看着我,我言语上激烈他一点没被影响。淡然自若地说,“事实上,当初我主动让若棠离开。”
我没说话,脑子乱了,陆岩也在等我冷静思考,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气氛诡异。
窗外飞雪不断,疏忽而下,毫不留情。
“陆岩,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声音里有些哽咽,“或者你告诉我,这是乔江林的有意思吗?他让你来找我?”
“不是。”
“那为什么?”
“你说呢?”陆岩轻哼说,“每个人都有软肋。”
我怔怔地看着陆岩,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乔江林曾经的温情在脑海中回放,他曾说,你永远是我的软肋。
“我的存在会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如果是,我走。但如果不是,我绝对不走。”我长叹气,坚定地看着陆岩说,“就算水深火热,我也会陪着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陪着他。陆岩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很可笑吗?要我告诉你为了乔江林我能去死,你信么?事实上,我觉得乔江林的实力不至于败落,虽然风险大,但不至于败落,所以,我为什么要走?他和叶子仪什么状态你比我清楚,我走了,谁陪他?他身边还能有个贴心的人吗?”
我的字字珠玑,其实是给自己内心的不自信找借口,我害怕的是,我这么走了,带着陆岩给我的钱走了,乔江林会找我吗?不会。他不会找我。
陆岩说得没错,我们不一样。乔江林不会像当初的陆岩,因为周若棠的出走而疯了,甚至和江佩珊翻天,乔江林不是陆岩,他做不出来陆岩的深情款款,忠心不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乔江林心里,他想要的东西,不是感情。
我忽然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嘴上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细细一听就知道牛头不对马嘴。
“他要什么,你清楚吗?”陆岩语气软了一些,他顿了顿,忽然眯着眼睛看我,好像是试探,他说,“凌寒,你有没有想过…”但话说到一半,陆岩就没说了,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么做,为你好。感谢你对若棠的照顾。”
我不得不奇怪,陆岩这话意思太多了,而偏偏我根本想不到他话里隐藏的玄机。
但不管陆岩怎么说,我的决定很坚定,我不会走,除非有一天乔江林亲自推开我,让我滚。至少现在,乔江林还需要我,没有放开我。
呵,你瞧,我究竟是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陆岩,这事儿没商量,我凌寒这辈子就是飞蛾,飞蛾要是不扑火,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飞蛾扑火,哪儿有人问她愿意不愿意。
我拎包离开,陆岩也站起身来,叫住我,他说,凌寒,可能有时候人要多想想自己的后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应该为自己考虑。我觉得你人很好,但现实就是不公平的,你为自己想,并没有错。
“谢谢你。”我转身对陆岩笑了笑,潇洒地离开他办公室,陆岩助理在外面等我,微笑说,“凌小姐。我送您下去。”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今天陆岩对我说的话,一方面是真的想给我一笔钱,远走高飞,过得潇潇洒洒。另外一方面,他知道我的选择,所以给我提醒,要我自私一点。我想,那时候,陆岩就算准了,在未来的某天,乔江林面临选择的时候,一定会放弃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岩和乔江林是一种人,所以,陆岩看得穿乔江林的选择,只是,他没有乔江林的狠心。
当夜,乔江林没有回来,我做了满桌子的菜,一口都没有动。我坐在桌前看着菜冷下去,打电话给他,他说今夜不回来了,旁边是叶子仪的咆哮,问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出事儿了?
“明天说,你先睡。”
“你”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已经挂断了。嘟嘟嘟的声音响得讨厌,我直接把电话扔在桌上,顺手把桌子也掀了。
都去死吧。
后来。南源来家里,带给我热腾腾的饺子,我窝在沙发上,窗外还在飞雪,南源把饺子放在茶几上,叫我起来吃东西。
“姑奶奶你趁热吃,外面太冷了,我骑摩托车转了好几家才买到的,塞衣服里捂着过来才是热的,别辜负我一番心意嘛!吃一口?”
我觉得我要是不吃,就太没良心了,是我半夜打电话给人家说要吃饺子的,人家半夜满城晃悠买到的,我现在不吃,那不是作孽人吗?然后我起身。抱着羊绒毯子,南源把筷子递给我,喜笑颜开地,“这就对了,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就着醋,虽然食不知味,但觉得挺温暖的,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不喜欢南源呢?南源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蛮幸福的,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似的,他一定会珍惜我吧?
看着南源帮我收拾残局,我哭了,乔江林从来没对我这样过,他总是太冷静,太支持,太一板一眼,好像根本没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心软的。我承认,陆岩的话刺激了我,更让我看清楚了这些年来自己的小心翼翼和无可救药。
很快,南源收拾好了,还给我倒了热牛奶,说你别噎着。
“谢谢你。”我接过牛奶,无力地笑,刚把杯子凑到嘴边,那股牛奶的腥味一下子冲进我胃里,勾起来胃部反应不适,翻江倒海只是一瞬间,我连忙把杯子塞到南源手里,掀开羊绒毯子往洗手间冲,赤脚跑得飞快。
我抱着水槽吐得昏天暗地,真正的昏天暗地,脚板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尖。
刚吃下去的饺子被我吐得一干二净。
我扶着盥洗台寻找支撑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那种要命的感觉简直我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到南源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我拧开水龙头,冲走了污秽,捧着水洗干净头发丝儿上的污秽。然后捧凉水漱口。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神情恍惚。
“姑奶奶,你怎么了?”南源张皇地看着我,“你是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赤脚往外走,一掌掀开了南源径直向客厅去,南源跟上来,扶着颤颤巍巍脚下无力的我,“他知道吗?”
当时我真的想丢开南源,但我真的没力气,找到这样一个支撑,也就抓住了,他扶我坐到沙发上,迅速去厨房倒了温水给我,“你喝点儿,缓一缓。”
咕隆喝完一杯,南源问我,“还要吗?”
“不用。”
这人吐得天昏地暗,一点力气也无,我靠在沙发上,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璀璨无比,灯光晃得我眼睛疼,我说,“把灯关了。”
南源也是听话,当真把灯关了,开了壁灯,暖暖的颜色,瞬间把屋子里的气氛变了样儿。他坐到我身边来,帮我盖好羊绒毯子,捂好脚,又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不想要孩子。”
“怎么会?你们不是备孕吗?我觉得乔江林是喜欢你的,你想多了吧?孕妇都多思。”南源说。
“他给我吃避孕药。”
“”
“他不想要孩子。表面上跟我言笑晏晏,情深义重的,哦,不对,他没有情深义重,是敷衍了事。都是我自作多情。”
“艹!他有病啊!你说怎么办!我帮你收拾他!”南源义愤填膺地说,“我就没见过这么拧巴的男人!他跟叶子仪又不是真的,还跟你玩儿呢?”
“你收拾个屁。轮不到你收拾。”
“那你总不能一直藏着吧?”南源盯着我毯子遮盖住的肚子,悻悻地说,“他妈的你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能不被发现吗?凌寒,你这是作死,我告诉你你藏不住的你个傻逼!”
“等藏不住的时候再说,总有办法。”我说。
“他爱你吗?”
“不知道。”
“那他到时候会要这个孩子吗?”
“不知道。”我自嘲地笑,“应该会要吧,毕竟是他的种。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生的女儿他都要,我这个亲生的应该会要吧。说不定还会给我一大笔钱奖励呢,哈哈哈生孩子那么辛苦。”
我笑得花枝乱颤,但南源一直冷着脸,叫我别笑了,我停不下来,然后南源给了我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我脸都歪了,我头发散着,刚刚打湿水的地方贴在我脸上,有点冷。
打完南源就后悔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抬头整理头发,跟我说对不起,我无所谓地看着他,“挺疼的。”
“凌寒,你别这样,我”
“没事儿。”我笑笑,“真没事儿,我习惯了被人作践。”
南源颓败,焦急地说,“你不要这样,真的,我认识的凌寒不是这样的,那个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女人才是你,真的,不是现在这样。”
我说,意外么?我自己都觉得意外,你有什么好唏嘘的。
南源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响了,我正想去开门,南源一把摁住我,“你别动,我去开门。”
我以为是乔江林,心想他看见我和南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什么反应呢,一个黑色的人影冲进屋来,被南源死死拉住。
“滚出去。”
067:你有我想要的答案()
杜威靠在门口,吊儿郎当地斜眼看了我一眼,桃花眼垂着冷笑,他轻哼一声,低头看着被南源抓住的胳膊,气焰嚣张地问南源,“放开。”
南源哪儿肯松手,他知道我和杜威的过节,你死我活的场面他不是没见过,他怎么可能允许杜威踏进我家门,还是大半夜不请自来。南源比他矮些,两人对峙的时候杜威居高临下,南源傲慢地扬起头颅冷冽地瞪上杜威,语气已经开始撕逼,“她叫你滚没听见吗?”
“我最后说一次,我松开!”杜威厉声道,两人僵持着,气势谁都不输给谁,这个状况下,我仿佛看见了七年前的杜威,那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小流氓。他脱下了司机穿的西装皮鞋,一身随意的黑色羽绒服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和先前那个西装革履卑躬屈膝的司机判若两人。
“我也说最后一次,滚!”南源冷声回应,一点也不怯场,我发现他好像也有点当混混的潜质,说话掷地有声的,别看个子矮,气场却是十足。
杜威冷笑,旋即一拳头砸在南源脸上,南源躲了一下,但拳头还是砸在侧脸上,他反应迅速,立即扑上去和杜威打起来,玄关处的花瓶碎了一地,两个男人打架斗殴的场面远比女人的撕扯来得猛烈,我坐在沙发上看他们拳打脚踢,谁也不让谁,像一场戏似的,两人势均力敌,脸上都挂了彩,但还未停歇。
我心想,这么下去没个输赢,家里估计要一团乱了,且看他们俩打闹,我心里不是滋味,腾起站起来,抄起茶几上的果盘把水果倒出来,赤脚冲上去对准杜威脑袋一下子敲下去,尔后两人的动作都停了,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一副要整死对方的模样。
果然落到地上也碎了,杜威冷哼地看着我,嘲讽说,“凌寒,你够可以的啊,是个男人都喂你前赴后继了。”
我剜他一眼,回敬说,“关你屁事。滚!”
杜威嘴角冒出血迹。是南源的杰作,他抬起拇指在唇上抹了一下,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用一种特别恶心的微笑看着我,眼底的精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