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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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氏的项目已经开始动工,动工那天,记者专门做了报道,毕竟做了重点项目,轰动北城的案子,江明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显摆的机会。而且动工那天,北城某高级领导也去工地视察了,媒体不抓都不行。
而这边,陆氏地产的项目也很快敲定下来我,新一轮的招商规划也快速敲定,步入正轨,几乎和江明远没有相隔多久开工,明里暗里,都有点叫板的意思。
小寒回来这天晚上直接来了程思远家,她出去两三天而已,却瘦了一大圈,满身的疲惫,毫无精神。她窝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养精神,然后正儿八经的说,“若棠,警察那边结案了,自杀。可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你说他好端端的自杀什么?”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富婆有关?你不老跟他说富婆吗?你知道多少?”我说。
“他什么都没说,就告诉我有个有钱的女人愿意捧他,”小寒盯着我,“怎么捧,凭什么捧,你我都明白,这个圈子里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点头,“是。可现在症结在于,我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杀…”
“等我去查查,查好了告诉你,你安心工作阳台,这件事搁我这儿。”小寒说,“陆岩他们快开始动作了,你小心点。”
半夜三更,我给梁毅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他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程思远下夜班回来有点饿,我们正好约在夜宵店吃馄饨。梁毅骑着大摩托拉风地来,手里拎着头盔个桌上,跟个人头似地,吓我一跳,程思远自然而然地拍了拍我肩膀,笑话我。
梁毅点了碗小馄饨,三下五除二吃完擦嘴问我,“我觉得你最好消停点,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江明远知道了?”我警觉地问,“陈熙告诉他了?”
梁毅挑眉看着我,问道,“知道什么?”
“知道我…”
“不知道。”梁毅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拧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踪你呗,蠢不蠢?”梁毅高傲地撇了我一眼说,“他让我跟着你,盯着你动向。我知道,但没说而已。”
“哦”我言归正传,“梁毅,你已经上船了,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这条船翻了,咱们都得完蛋。”
梁毅轻哼一声,问道,“所以呢?”
我定定地盯着梁毅眼睛说,“所以你得帮我。”
“我帮你,谁帮我?”梁毅说。
“你帮你自己。”我冷冷说,“你已经没选择了,江明远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你再犹豫就没机会了。”
“是么?”梁毅笑了笑。
“你一早就清楚答案,不是吗?”我迎上梁毅的视线,四目相交,死死地盯着对方,谁都不肯放过谁。
最后梁毅笑了笑我,拧了拧鼻子说,“周若棠,你现在真挺可怕的,你发现了吗?”
“都是生活逼的,咱们就别说客套话了。我要江明远的行程表,详尽的。”
梁毅说,“这个你找我错了,行程所有是陈熙安排的,你应该找陈熙去,我这张牌,你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不是吗?不过我提醒你,去找陈熙,一定先想明白了跟她说什么,陈熙从小没有父母,是江明远给她资助,就相当于她的再生父母,你想想,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她背叛自己的再生父母。”梁毅起身,拎着头盔准备要走,走出去两步,他又回头来看我说,“哦,对了,你去南山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你手里应该没东西吧?要是有,恐怕现在也没了。”
说完梁毅拜便走了,我瞬间反应过来,拉着程思远结账走人,出小吃店门口时,梁毅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程思远问我,“怎么了?”
“我们先回家,我重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
然后我和程思远快速开车回家,回到卧室后,我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录音笔真的不见了。
我和程思远快速检查了房门的窗户,没发现一丁点外人入侵的痕迹,门窗完好无损,
我坐在床上冷笑,他动作可真够速度的,不知不觉的进来家里,什么时候拿走东西的,我浑然不知,幸好我一早做了准备,他拿走的那只笔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以为我做了手脚,防着我点。可没想到拿到一只空的录音笔,里头真正的录音,我早就交给小寒保管备份了。
一如梁毅所言,我现在的突破口,还有陈熙一个。
然而,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清楚怎么约见陈熙,应该跟她说什么,怎样才能让她倒戈。
她这个人毫无软肋可言,唯一的弱点就是她在江明远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喜欢上了陆岩。可我若是拿着这个去威胁他,会否太卑鄙了?那我和江明远又有什么区别?
算了,一步走一步算吧,想不了那么多了。
这天下班后,我特意没叫程思远来接我,我和陈熙约好了在金鹰楼下一家咖啡厅见面,她似乎一直在等着我打这个电话,接了电话爽快地说了一个字,行。
我打车去金鹰,买了块蛋糕充饥,大约六点钟的时候陈熙才来,我们挪到包间去,煮了一壶水果茶慢慢喝。
陈熙多聪明啊,什么都知道,直截了当地问我,“周小姐,你约我什么事。”
我也不跟她绕弯子,开门见山说,“陈熙,我不想威胁你,但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你的未来,为虎作伥,不是好事。江明远是一定会败落的,你信吗?”
“我信不信都没用。”陈熙淡淡说。
“现在你的选择,能决定你将来的出路,是否要一个好出路,仅在你的一念之间。”
水果茶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小巧精致的玻璃杯加地盘,格外精美好看。我给她倒了杯茶,笑说,“知恩图报,不是这样的方式。”
陈熙一只手放在桌上,指甲上涂了透明的指甲油,看起来光亮极了,纤细的手指捏着杯柄,嘴角挂着淡笑,似乎在考虑什么,半晌她才说,“周小姐,如果你今天约我是为了这件事,那我告诉你,你的心思怕是要白费了。”陈熙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江董是我的恩人,小学老师都在教知恩图报,我不可能背叛他,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实话说,我也不怕你去揭发我的私人感情,江董不是傻子,看不清现实。即使我喜欢陆岩,那又如何?有你在,有江小姐在,我陈熙算什么?我也不是傻子,我看得清楚,我也从不去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皱眉,搜肠刮肚寻找说辞,可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陈熙笑了笑,看了一眼我肚子说,“其实我已经给陆总一个道歉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天你听到了?!”
“是听到了,但我谁都没说。这样,也算是给你和陆总一个道歉了吧。我身不由己,做的事情更由不得我选择。周小姐,你不要恨我,也不要说我铁石心肠,很多时候我真羡慕你,你得到的东西,很多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保护好你的孩子,他是你幸福的筹码。”陈熙意味深长地说。
“陈熙,人有善恶之分,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殃的,久走夜路必遇鬼,这个道理你明白的。”我说。
陈熙摇头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但不论迟早,答案都是一样,周小姐,你别费心了,藏好你肚子才是最重要的,江小姐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她恨你入骨,什么都干得出来。就像当初你在深圳逼着你堕胎,甚至将你推下楼,她只要达到她目的,是会不顾一切的。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往后,我选择听天由命。从我选择为江董做事开始,我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江董给的。”
说完这些话,她起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无能为力,事情不应该按照这个样子发展呀。还是我太高估自己控制能力?
我很懊恼。
我陷入了一个怪圈里面,找不到出路,焦急万分。
我一个人走回去,接到小寒的电话,她说,“若棠,事情查清楚了。你要听吗?”
我心头一紧,害怕听,但是又想听,我思忖了几秒,犹疑地说,“你说…”
小寒托人查了一通,缕清了阿森和那个所谓富婆的关系。那富婆的确有钱,暂时称之为a吧。a是做娱乐产业的,四十来岁,离了婚,公司在杭州,偶然情况下和阿森遇见,欣赏他的歌,更确切的说是欣赏他的人,直接明了地开了条件包养阿森,只要阿森跟着她,她出钱包装阿森,捧红他。
阿森跟了他过后,的确事业上升,发了p,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偶然情况下,a发现阿森是个同性恋,这个被阿森隐藏的秘密让a很恼火,开始整他,这种整不是大家想象的单纯意义上的整。a因为自身问题不能行夫妻之事,变了法地搞出花样来折腾阿森。这种变态的行为,阿森一直忍着,直到a发现阿森其实是同性恋,a为了收拾阿森,办了一场pat,给阿森喂了药丸,a拍了视频留证,也不继续捧阿森,让他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好不容易有起色的事业,重新跌进谷底,这种落差让阿森无法接受,选择了自杀。
一直以来困扰我的问题忽然明朗了:他选择自杀,只因为梦想破灭。为了实现当歌手的梦想,阿森在北城漂了十多年,在这个无情又冷酷的城市里裹着最拮据落魄的生活,因为有梦想的支撑,无论多么捉襟见肘的生活他都挺过来了,可梦破了,什么都都没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纯洁的坚持,那份坚持是所有信仰信念的凝结,当它毁灭了,什么都没了。那种颓败,是坠入谷底的绝望。
而a,无论我还是小寒,都是不可撼动的势力,蚍蜉撼大树,无稽之谈。
我握着电话,一个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上,泪水肆意横流。四周的人来人往都往我投来好奇的眼神,我漠然地看着一切,站在路边,收了线,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住处。
车窗外夜色渐浓,霓虹灯闪烁,这个城市是那么的不真实,光怪陆离,暧昧迷惑,忽近忽远,触不可及。我靠在车窗边,想起曾经和阿森一起走过的路。我们那么努力地挣扎着,只为在这个城市活下去,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可那么多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份枉然。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的。而大多数人都愚蠢地去寻求公平,倔强又坚韧。
周一我回到公司上班,堆积了几天的工作叫我有点力不从心,整理文件时,袁浩通知我下午两点半有一场项目会议,讨论的主题是陆氏地产的风投项目,这个项目目前是秘密启动的,只有公司几个高层参加,我和袁浩负责准备会议,但没有资格参加。
我登时懵了,小声问袁浩,“咱们现在跟投的不是江氏的项目吗?能同时跟进陆氏地产的?袁助,这怎么回事,我几天没来变天了?”
袁浩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你跟我来。”
而后我们去了走廊上吹风,早上同事们都在认真工作,走廊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急匆匆地抱着文件路过。
“具体如何我不清楚,昨晚陈总打电话告诉我的,叫我跟你准备下,似乎这次的项目,不是陆氏现在的项目,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除了高层,我们没人清楚。”袁浩说,“江氏的项目还是跟着走不会落下,但你可能会被调到新项目里接洽,陈总似乎有意让你脱手江氏的往来,由我来接替。”
我皱眉,有点懵了,“你来接?为什么?陈总昨晚跟你说了?”
袁浩摇头,“没言明,但是让我快速了解现在的进程,并且跟上。我估计,他就快跟你说了。”
“可我江氏的案子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调开我?这不合理,中途换人,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冗杂无比,若是跟不上进度”
袁浩打断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本来我一直也在了解这个项目,”袁浩有点尴尬地看着我,“陈总吩咐的,我也没办法,呵呵。”
我忽然明白过来,陈深一早就看穿了我来信丰工作的目的,安排了我接洽,但同时也让袁浩跟进,这样子某天换掉我便随心所欲也不影响项目进度了。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才发现我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注视下。我懊恼地皱眉,即是如此,陈深才每次见江明远都带着我
袁浩以为我生气了,抱歉地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别介怀,陈总做事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的安排,必定是有考虑的,我们在他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