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契约,大叔,笑一个!-第5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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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朋友?”
“恩,最好的朋友。”
“爷爷,什么是最好的朋友?”
煌太子又问。
殷绍辉想了想,道,
“就是……如果只有一颗糖,那个人都会想着分你一半……”
“怎么会只有一颗糖呢?”
“哈哈……”
煌煌这侧重点一下子就变了。
殷绍辉笑着,可是这心……却在滴血。
怎么会……只有一颗糖呢?
因为那时候,真的不像现在……
因为有规定,因为有限制,因为许多让人无可奈何的原因……
所以就只有一颗糖。
“那人把糖分给爷爷了啊?”
殷绍辉大笑过后,煌太子又问道。
他点头,
“算是……分了吧……”
江胜凌要把糖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那个到死都还天真的觉得阶级斗争一定会结束的人……到死可能都不相信,那颗糖,至始至终都不可能被平分为二。
听着爷爷稍显模糊的回答,煌太子纠结的拧眉,徐徐走了好一会儿……
周梦琴牵着双双,苏小萌推着殷时修,殷时修手里拿着老爷子的那根龙头拐杖。
一行人就这么徐徐的跟在老爷子后头,看着他不利索的脚以不甚自然的幅度往前走着。
煌太子和老爷子之间的谈话,跟在后头的他们听得清楚。
纠结许久的煌太子蓦地抬头问殷绍辉,
“爷爷啊,该不会你嘴馋,一个人把糖全吃了吧?”
“……”
殷绍辉看着煌煌, 笑眯了眼,问他,
“爷爷有这么坏嘛?”
“唔……没有啊,但素双双也常常一个人次完东西,不给我留诶……”
双双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坏话的主,平时和她讲什么,她听得进去的实在是很少,但要是有人提到她名字,在她背后说她的坏话, 那她是一个字儿都不会听漏的。
这会儿可不是?
脖子一伸,忙对周梦琴说道,
“奶奶,哥哥他骗人,双双很好的。”
周梦琴多疼这小丫头啊,就算这小丫头真的吃了独食,周梦琴也喜欢的不得了。
“奶奶信。”
周梦琴应着, 但是多少……
关心的点并不在小丫头和煌太子身上。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丈夫,又如何不知道煌太子的这句话着实是戳进了丈夫的内心深处。
都说往事终成烟云,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可人这一辈子,不管愿不愿意,多杀都会做些违心的事,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管为了什么样的目的。
做过的事,就是会在心上留下痕迹。
江胜凌……
如今,他的儿子走火入魔,误入歧途,江家的男嗣血脉,竟是只留下了殷俊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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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苏小萌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屋准备午休。
结果,这边刚叫了声煌太子,另一边殷绍裙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优雅的钢琴家,哪怕神情中流露出谄媚巴结的味道,也不会让人心生讨厌。
“煌煌啊……”
只见绍裙姑姑主动把煌煌给抱了起来,温柔的问道,
“累了,想休息了?”
煌太子微微点头,“恩,姑奶奶也要睡嘛?”
殷绍裙点头,
“姑奶奶等一会儿再睡,姑奶奶是想问小煌煌一个问题。”
“什么?”
煌太子问,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正经。
苏小萌叹了口气,看着殷绍裙还努力着想把煌太子给带走……
殷时修在不远处正和殷家的几个小辈聊天,说是小辈,其实一个个的和殷时修年纪都差不多。
这边聊着,余光里还是看到了殷勤的殷绍裙向苏小萌和煌太子走了过去。
见苏小萌在一旁很是无奈,不由和周边人打了个招呼,遥控着轮椅便过去。
“小煌煌……喜不喜欢弹钢琴?”
殷绍裙问。
煌太子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点头,
“稀饭啊!”
这么多长辈里头,除了自家亲爷爷,煌太子也就对殷绍裙的态度比较亲。
说起原因,恐怕也就是要因为殷绍裙曾经教煌太子弹过一小段钢琴。
“那……姑奶奶要教你弹钢琴,你愿不愿意啊?”
苏小萌本以为煌太子怎么都会犹豫一下再回答,谁知道煌太子真的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点头应道,
“愿意啊!”
殷绍裙这一下就有点儿激动了,看了苏小萌一眼,那眼神……活像个争强好胜的孩子似得。
“那以后姑奶奶就教你弹钢琴,你高不高兴?”
“高兴啊!”
“只是呢……”
此时,殷绍辉已经过来了,和苏小萌在一块儿,不过没有出声打扰殷绍裙和煌太子的主动交涉。
既然姑奶奶不死心,一定要听煌太子心里的话,那就让她听吧。
煌太子睁着眼睛巴巴的看着殷绍裙,等她的下文。
殷绍裙咽了下口水,道,
“但是你可能要跟着姑奶奶去别的地方生活,暂时不能和你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
“……”
煌太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姑奶奶。
殷绍裙原本还挺紧张的,结果看这孩子一脸的淡定,仿佛并不觉得她的提议有什么可怕不好的地方。
殷绍裙这顿时就有点儿信心了。
“小煌煌啊,姑奶奶真的特别喜欢你,你和姑奶奶一起生活呢……”
“呜呜……呜呜呜……”
煌太子这哭的真的是毫无预兆,不仅是让殷绍裙愣了一下,就在煌煌身后的苏小萌和殷时修也都没有料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殷绍裙又舔了下唇,想要安抚着煌煌,也想要说服煌煌,不由赶忙解释道,
“姑奶奶不是不让你和爸爸妈妈见面,只是姑奶奶想要教你弹钢琴,姑奶奶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
“呜呜!我要爸爸!我要妈妈!呜呜……不要你……呜呜呜……”
煌太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无论殷绍裙说什么,煌太子都不听,就一个劲儿的在这哭着喊着。
一开始,苏小萌和殷时修还没能理解煌太子怎么就哭了……
这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像煌太子,若是换了双双,气氛倒会正常的多。
不过,随着煌太子的哭嚎愈演愈烈。
苏小萌和殷时修的心慢慢就软了,疼了……
煌太子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喜欢钢琴,愿意跟姑奶奶学,也很高兴。
但是离了父母,对他来讲,就是一种残忍。
这一刻,殷时修也彻底打消了昨晚曾经冒出来过的念头。
并不是因为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才不能让煌煌离开自己,而是无论发生什么,在孩子还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就不能卸去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他七岁去了英国……
是,很厉害。
他很乖,很懂事,父母很宽慰……
但是,从七岁到成年,他在心里埋怨过殷绍辉和周梦琴多少回?
大约是时间太久,忘了。
“姑奶奶,你也看到了……煌煌真的太小了。您也太着急了……”
殷绍裙眼里希望的光一下子就晦暗了下来。
她把煌太子递给殷时修……
殷时修抱着哄了两下便给了苏小萌,让她带着回房里睡午觉。
殷绍裙本转身要走,被殷时修叫住了,
“姑姑。”
“恩?”
“有空不?和侄子聊两句?”
“……”殷绍裙看了眼殷时修,抿了抿唇,跟着殷时修一块儿去了前院。
“姑姑之前说过,想让煌煌五岁之后再接触乐器,小孩儿也不是越早接触乐器就越好……对吧?”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如果煌煌真的喜欢钢琴,将来成为一个和姑姑一样的钢琴家,该是多好的事。”
殷绍裙听殷时修这么说,不由得笑了一下。
“姑姑是有什么心事么,突然这么着急……”
720 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六千)()
720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六千)殷绍裙听殷时修这么说,不由得笑了一下。
“姑姑是有什么心事么,突然这么着急……”
殷绍裙落座在一旁的长椅上,单手搭着椅背,
“其实……也没什么心事……”
“那就是有了。”
殷绍裙蓦地又笑了一下,慈爱的目光落在殷时修身上,
“你啊……打小就比时兰时桦她们精。不过如果时勋还活着的话,你们俩倒真的是不相伯仲。”
“姑姑可千万别这么说,比精,我可比不了三哥。他那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精。”
“哈哈!”
殷绍裙大笑,在这个家里,能以这样笑话似的语气谈论起为了一个女人自杀了的殷家老三的……约莫也就这姑侄俩。
“说起来,梦梦和蔺家少爷的婚事定下来了没?”
殷时修点头,
“前几日蔺家的长辈已经来过家里,商量过这事,算是定下了。”
“啥时候呀?”
“年前先订婚,待年后再大办,具体日子,还得看蔺新鸿少将的休假安排。”
殷绍裙颔首,叹息道,
“你看,这时间过的多快?以前呢,总是看着你老大不小了,怎么都不肯定下来,现在一转眼,孩子都三四岁,梦梦那小丫头也要结婚
了。”
“是啊,姑姑的世界巡演也快结束了吧?”
“还有三站,北京,慕尼黑和维也纳。”
殷绍裙看向殷时修,
“慕尼黑和维也纳的话……估计你们不一定有空去,北京的巡演就在下半月,你不方便的话,让萌萌带着双儿煌儿去听吧?”
殷时修点头,
“北京这一场,我一定带着萌萌和双双煌煌一块儿去,至于慕尼黑……兴许小侄能凑巧赶得上。”
“怎么说?”
殷时修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的一个挚友,一直在四处打听着找一个更好的治疗我双腿的办法,一周前,德国慕尼黑的一家骨科医院给了他回复。”
“……要去德国治疗?”
殷时修点头,
“在骨科方面,德国的医疗技术相对而言比伦敦要更领先一些,和萌萌商量过后,最后两个阶段的治疗决定去那边试一下。”
殷绍裙微微侧首,看着殷时修……
“姑姑怎么这么看我?”
“老四,辛苦吧?”
“……坐轮椅,的确是辛苦些。”
“这以后……殷家这一大家子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觉得压力大么?”
“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
殷绍裙望着殷时修,
“其实呢……姑姑以前觉得,你和你大哥殷时青并没有什么区别。”、
殷时修笑笑,
“姑姑的眼光很毒。”
“是吧,你向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
殷绍裙人靠在长椅上,回想着过往……
“你打小就被大哥大嫂送去国外,虽说那时候有我在身边照顾你,还有冠宇,但多少你心里还是希望大哥大嫂亲自照顾你吧?”
“没有的事……和冠宇一起长大也很好。”
殷时修喃喃道。
三十好几的人,七八岁那时候的心理感受,谁还能记得清……
“可不容你否定的是,你的家庭观念一直是很薄弱的。”
“……”
殷时修点头,还真不能否认。
“二十多年,你在外游学,一个人在外独居,上大学,创业,而后折腾出一个这么大的企业,甚至在家族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在伦敦上市了。”
“被姑姑这么一说,我还挺厉害的。”
殷时修打趣道。
“很厉害。”
殷绍裙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称赞,
“老四,无论是本家也好,还是分家也好,这么多的子孙后辈里,你是当之无愧最优秀的那一个。”
“……”
“殷时青固然也优秀,但……你出生的这个年代成了你的优势,你承认么?”
“承认。”
“一切以利益为先,一切以目的为出发点。三十岁的殷时青也是这般。”
殷绍裙叹了口气,
“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你大哥也是一样,所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三十岁以前,你们俩在做事风格,心态上极为相似。”
“……”
殷时修没有想到姑姑会把他们兄弟剖析的这么清楚。
“要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