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虎-第3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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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到刘飞阳,笑道“回来了…”
“哎…”刘飞阳回应一声,坐回床上,也看向窗外道“这边的雪就没有咱们那边大,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土地,地里的庄稼也和咱们那边不一样,已经出现水稻”
“惠北穷就穷在水上了,几十年前汽车公司建厂的时候,原本有两个选择,第一选择是惠北,第二原则才是省会,可评估之后给出的是水域不发达,就被迫选在省会,要不然我的工厂在运输成本上能降低百分之五十以上”
黄伟龙提到这个话题就有些无奈,如果都在惠北市,几乎没什么成本,现在却得每天生产出来用挂车跑高速,费时费力还增加成本。
“黄哥为什么不像高总似的在省会建厂?”刘飞阳好奇问道。
黄伟龙听到这话话题更无奈,苦笑一声“我倒是想,可不让啊,厂子解决了一部分人就业问题,这些员工都是土生土长的惠北市人,如果厂子搬到省会,他们势必面临着下岗,上千人,对任何工厂来说都是老大难的问题,对领导来说更是…”
刘飞阳听他说完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多无知,高启亮的啤酒厂是消耗品,即使全国各地都建厂,惠北的也不可能关闭,因为当地已经有消费市场。
“老钱不也是么,想走,走不出去…”黄伟龙又补充道。
“钱总?”听提到钱书德,刘飞阳眼睛微微一亮,他在之前对钱书德了解的少之又少,所以才对今天的谈话觉得莫名其妙,如果把他的一切都知道,可能会找到方向。
“你不知道?”黄伟龙看刘飞阳的状态,就知道他有些懵,也没掩饰,因为这件事在惠北市已经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
继续道“钱总在惠北的发展已经触碰到天花板了,不有这么个词么,钱半城,走两步就能看到他的商场,再走两步就到他的房企…夸张是夸张了点,可也差不多,前两年一直在谋划海外上市,要改注册地点,市里一直拦着不让,后来又找萱华园的丁总想着走交叉持股的路线,可是一直被拒绝…”
黄伟龙说的词放在一年之前刘飞阳可能是一头雾水,但是想现在也能明白其中的道道,不至于鸭子听雷,确实,对于钱书德来讲,惠北市已经没有太多商机可供他发展,小的看不上,大的又没有。
他在惠北市,市里给的优惠政策都是其他省市无法比拟的,如果想更好操作提升影响力,上市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能上市,与大集团挂钩也是可行办法,貌似去年上山打猎时,只言片语提到过。
“对于钱总来说,也是尾大不掉,进退两难”刘飞阳感慨道。
“看他风光,都有本难念的经…”黄伟龙也跟着点点头。
与此同时,钱书德的卧铺。
“恨他么?”
钱书德的开场白很简洁,力道十足,如此粗鄙的开场白,他好像很就没说过,这是他第一次谈论这个问题,当初住院的时候也没问过只言片语,只是让他好好养伤,其实钱书德有换秘书的想法,最终孙红文伤好之后还能回归原位有两点原因,第一是用习惯了,顺手,第二就是,看在他身上的眼睛太多,孙红文错归错,并不是无法原谅的原则性问题,他不能让人说成始乱终弃。
孙红文坐在对面,刚才刘飞阳的位置,听到这话身体瞬间一直,有些僵硬,他了解自己的老板,从不会无的放矢,说出的话必然是有根据。
孙红文犹豫片刻,随后就点点头,把心中的话稍加雕琢道“没有最初的愤怒,但腿上的伤,永远是个痛!”
钱书德是个商人,他看问题都是站在纯粹的商人角度上出发,如果能被情感左右想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称得上警告的说道“以后不要再搞小动作!”
孙红文面色更是一紧,再次点头“我明白”
钱书德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随后把头看向窗外,他的难处确实很明显,惠北市的优惠不忍心放弃,扩张到外地目前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只有在有一定影响力之后才能得到更大的优惠,所以国内上市的路行不通之后,准备去国外,可遇到了阻力,目前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搭上萱华园的大船。
丁总的避而不见让他很难受。
他把心中的想法又权衡一番,回过头抬手吩咐道“你去把刘飞阳名下所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现金流、未来发展规划等等做个整理,在抵达海连市之前形成文件给我,越详细越好…”
孙红文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跟了钱书德这么多年,脑子自然不笨,他现在辞职去一家小公司完全能胜任副总甚至总经理的职位,立即站起来道“我现在开始整理…”
孙红文说完,从行李箱中拿出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并没坐在这里,而是走到餐车里坐下,电话放在耳边,吩咐着公司的人立刻开始核算,把现有的资料发到他电脑上。
手指敲在键盘上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一项项数据出现在眼前。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老板要这些资料的寓意已经非常明确,目前而言的,刘飞阳就是个幼苗,构不成竞争关系,也不值得太过重视,之所以能重视,是因为他和神仙的关系,如何能让他为自己办事。
就剩下并购一条路,简单的说,钱书德要收编刘飞阳。
第0436章 车祸()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句话已经被人给说烂,听起来豪情,其中还掺杂着一股倔强劲。但不能否认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琢磨着商机,建立公司,在即将走入正轨的时候会把建立起来的公司打包出售,放弃独立当家作主的机会,换取真真切切的利益。因为谁也不敢断定今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用未知的风险换取眼前的利益,貌似也不吃亏。
从刘飞阳现在的资产情况来看,也就是砖厂给他创造了几个月的利润,其他部分还没产生效益,资产负债抵消的话,也就是个小老板。
钱书德看重的是他的能力,还有与神仙的关系,如果并购成功的话,可能给他安排个联络神仙的活。
至少这一切,已经在钱书德心中形成想法。
这一路上刘飞阳一半时间在与黄伟龙闲聊,另一边时间则是在休息和思考,他万万想不到钱书德是抱着这个心思。
当晚十点钟,一行人才从火车上下来,海连市已经派大巴车前来接站,其实这个时间点很尴尬,晚饭时间过了,吃夜宵又有些唐突,所以除了主要领导进行交流之外,其他人都只有活动。
海连市是刘飞阳第一次来,对于东北人来说,这里就是经济的最前沿,当然,还是以东三省为区域,宾馆距离海边不远,刘飞阳整理完行囊就走下楼,闲着无聊,刚出门,掺杂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而来。
刚开始闻到不适应,过一会儿竟然觉得挺舒服。
隔了一条马路就是广场,很大,据说是旅游景点,要去海边得从广场中穿过去,奈何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季节并没有多少游客,他走到广场上还有些突兀,柳青青曾说:没见过海谈什么仁义,现在看来应该是见到了,他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都说经常看海会使人胸襟宽广,不得不承认,还没等到海边,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开怀大喊一声,明月倒映在海里,随着碧波来回荡漾,美轮美奂。
刚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很低沉,像是车。
他循声看了眼,并没看到有车过来,只能听见声,也就没再注意的向海边走,这个广场是个圆形,并不只是最外围一圈是马路,犹如一块蛋糕被切了几刀,刀口处都是道路。
……
远处,一辆红色的低矮轿车正在飞速行驶,发出轰鸣声刺人耳膜,这种声音隐隐还能让人热血沸腾,被识货的人看到会说,这不是轿车而是跑车,那站起来的马是车标,叫法拉利,几百万一台。
这车里坐着个女孩,二十几岁,长相谈不上有多漂亮,但一身奢侈打扮,无疑让她气质提升了两个档次,皮肤也保养的很好,撅起嘴的傲气就不是一般身价能酝酿出来的,她双手抓着方向盘,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脚下猛踩油门,看不出有多专注,倒是有几分愤怒之相。
她确实很愤怒,就在今天中午父亲带她参加了个饭局,她本不喜欢跟这些老气横秋的家伙在一起,奈何父亲一再要求,最后无奈的去了才发现,根本不是以往那种联络感情饭局,而是要把自己嫁出去,说的再难听点就是联姻。
她曾经很叛逆,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父亲让她出国留学,她离家出走一个人坐火车去了南方,到黄浦江边还喊着“没有任何人能主宰我吕婷婷的生活”
虽说最后结局不大完美,也算是对她老子发起第一波抗争。
后来大学毕业回国,也成熟了多,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嫁给了不喜欢的人,还得在人前做出恩爱状,让她崩溃到绝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知道自己可能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会到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不嫁的话已经说了一下午,母亲长吁短叹并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最后竟然把她锁在屋子里反省,上大学时练就的技巧终于派上用场,趁着父母睡着,用床单从二楼跳下来。
找朋友借了辆车,只有在速度中才能发泄一点。
海连市的本地居民都知道,这个广场已经成赛车场,每当午夜都会有发动机的咆哮声,主要原因有几点:路宽、人少、弯道多,还没有红绿灯。
吕婷婷开着车,脑中忍不住今天中午那个即将成为自己老公男人的嘴脸,看起来斯斯文文、名校毕业,可实质上骨子里就是个浪荡公子,据说这些年为他堕过胎的女孩已经能坐满一桌,她和父亲说,父亲居然不相信,仍旧一意孤行。
她越想越生气,蹙着眉手脚并用,就听“咯吱…”一声,一个漂亮的飘逸呈现出来,从广场的最外围道路,进入中间道路,地上留下轮胎印记,空气中飘出一股烧胎味道。
刘飞阳刚走到广场四分之三位置,前面是一条马路,过了马路就是广场最中心的小广场。听到这声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瞄到法拉利车山上,第一反应是真漂亮,他曾经在杂志上看过这车,现实中看到还是第一次,站在人行道上,看着车驶过来。
吕婷婷的视野中只有路,脑子很乱,她现在的想法是快点开,越快越好,油门踩碎才爽快,眼看着到横向马路,再次手脚并用,要飘逸着过去,然而,原本应该换挡的手第一下竟然抓空。
“刷…”陡然间,吕婷婷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一扫而空,有点慌。
而这慌乱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接下来的动作也有些迟疑,等她回过神,眼看着已经要到横向马路,可车速并没降下来,迅速转动方向盘,同时踩下刹车。
“咯吱…”
刹车声更加刺耳。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以沉稳著称的法拉利跑车由于速度太快,竟然在马路上站立起来。
刘飞阳还在路边上,这车就在他眼前,看到这幕不由睁大眼睛。
“咣当…”法拉利横向又滑出去几米,随后彻底翻过去。
“妈的…”他嘴里下意识的骂一句,原本出来看看海,放松心情回去睡觉,很好的夜晚,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周围连人都没有,又不能见死不救,迅速上前两步跑到车前,车玻璃已经被震碎,他蹲在地上看到一个女孩正闭眼睛坐在里面,系着安全带。
“喂,醒醒,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刘飞阳叫两声。
里面的吕婷婷双眼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反应,虽说安全气囊已经弹开,但她脑袋上已经有血迹顺着头发上流下来。
刘飞阳抬起手,伸进去放到她鼻子下,发现还有呼吸,但是很微弱。
迅速站起来拨打急救电话。
广场上虽然人不多,但终究还是有几位,见状都跑过来看戏,刘飞阳询问了下,发现他们之中并没有懂得医学常识的,吕婷婷这个样子,刘飞阳也不敢动,担心其他部位有伤造成二次伤害。
这些人过来围观,却都站在几米开外,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他们中多数在议论车,少数在议论人。
大约五分钟后,终于听到车笛声,急救车停下,身穿制服的医护人员走到车边,开始对吕婷婷的生命体征进行检查。
“你是伤者的朋友?”医生看向刘飞阳问道,其他人都距离很远,只有他站在中间。
“如果需要去医院缴费,我可以先跟着过去!”刘飞阳没正面回答。
医生得到这句话已经足够,又道“伤者现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