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官-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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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官青与身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说道:“出于对你的歉意,组织部确定,把你调离原来的岗位,到下面去锻炼锻炼怎么样?”
到下面去,到下面那里去,高逐东又一次萌了。
013()
高逐东从纪委出来,迎面吹来的清风,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感觉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时候有这一刻快意,秋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从阴暗处走在阳光底下,发霉了的身躯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与发痒。
抬眼望了望,没有一个人来接自己,他无所谓的一笑,其实自己也没有最想见的那个人,走了几步,到了路边,他想拦一辆出租车去女儿的学校,现在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
一辆白色奥迪车从前方打着转弯灯靠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下,车窗摇下来,高逐东看去,是安惠,他呆望着她,傻傻的笑着,安惠在车里招呼道:“上来啊!”
高逐东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看脚尖,想道:“这一身的臭味难堪,还是算了!”
安惠见他不动,又喊道:“上来啊!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听到这话,高逐东有些萌了,她来接自己的,她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出来,带着这个疑问,高逐东上了她的车,安惠倒不觉得他臭他脏,油门一踩,车子呼啸着朝市中心使去。
高逐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安惠答道:“我还知道你离了婚!”
她的这一句回答,高逐东一时还真的找不到话说,只好把脸扭向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阵沉默,高逐东本来想说,你的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嘛,可是他没有说,毕竟被人抛弃是 一种不好讲的话题。
车子缓缓行走,到了一家浴池前,安惠把车停稳,反身伸手在后排的座位上抓来一袋衣物,对高逐东说道:“去洗洗吧,我等你,给你洗尘!”
高逐东的眼睛有些涩,喉咙干苦,望着安惠。
他本来想说一声谢谢,但还是没有开口。
安惠看着他,笑了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忘记了?”
高逐东马上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时自己不过是玩玩,想不到她却记在了心上,看来啊,这个世上能有此情谊的不多了。
高逐东下了车,提起那袋衣物,走进浴池。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阵后,他出来的时候,见安惠正坐车在打电话,车窗没有关,看她的表情,像是有些愤怒,对着电话说道:“我不管,反正就这么定了!要我不烦你,就必须把事办成!”
见高逐东来了,她挂断了电话,笑道:“这么快就好了?”
高逐东点了点头,把一包脏衣服放在后坐上,说道:“送我回家吧!”
安惠正要开车,听他这么一说,扭头过来问道:“你还有家吗?”
她这一问,倒把高逐东问傻了,对啊!自己有家吗?但他随即说道:“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觉的心内升起一阵悲凉,好久没看着孩子了,其实他最大的愿望是看看高小染,看她最近怎么样了,学习有没有撂下。
安惠笑了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好吧!送你一程!”
高逐东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到了自己家的小区,下了车,跟安惠告别,他就上楼了。可是把钥匙伸进去,门怎么也打不开,敲了敲,没人。难道说吴小敏把钥匙给换了。
这个女人!高逐东一声叹息,清泪忍不住长流,楼道的清风凉凉的吹来,把他的心吹得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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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像见不得阳光一般,每一双眼睛只要看见他,他都觉得那里面有刺。一个人默默的转着,不知不觉间到了女儿高小染的学校,看看表,离放学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他便找了个背一点的地方坐下来,目光盯着校门,一直的等着。
放学了,一大堆家长围在门口,他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怎样面对孩子,还是先看看再说。一个一个的家长把自己的孩子领走了,高小染出来了,低着头,手插在衣兜里,停在不远处的一俩丰田车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朝高小染走去,小染见了她,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她走了。
高逐东还是忍不住,从角落里闪出,几步上前去,高呼一声道:“小染!”
高小染本能的反应,回头过来,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呆呆的看着高逐东,高逐东再呼了一声:“小染!”
这时,那个接小染的女人回过头来,见是高逐东,便客气的招呼道:“高主任你好!”
高逐东道:“你好杨洋!”
杨洋高逐东认识,是吴小敏的发小,以前经常到家里去的。
杨洋笑道:“小敏说她忙,托我照顾一下小染,你既然回来了!我就解放了!”
高小染像是听出了话音,说道:“我妈说了!我不能跟爸爸走的!贪污犯!”她的尾音很低,但高逐东与杨洋都能听到,杨洋看了高逐东一眼,见他面色难堪,忙转身对高小染道:“小染!”
高小染扭转头,转身离去上了丰田,竟然头也不回。高逐东默然的看着她,心中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这种情怀无人能理解,她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怎么会如此呢!
杨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说道:“要不这样,高主任,小染先去我那里,等小敏回来了,我给她说说,你看这孩子,给她惯成什么样子了!”
高逐东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麻烦你了!”
杨洋笑道:“没事!别客气了!”
说完一转身,朝自己的丰田走去,回过头来对 自己挥了挥手,表示再见。高逐东望着杨洋的车载着高小染离去,高小染从窗口的玻璃内看向他,那眼神的陌生,深深的刺痛高逐东的心。
高逐东孤独的在街道上走着,他暗自幸庆,认识自己的人不多,要不他根本没有勇气再走下去。又看了看表,六点了,单位应该没有人在了,他想去把自己的车开回来。
开了自己的车,出了单位的大门,一股莫名的惆怅升起,去那里呢,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找不到去处,就先转一下再说。
他摸出电话,想拨安惠的电话,想了想,又把电话放了下来,因为安惠突然间对自己那么好,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诉求,又怎么好意思劳烦人家呢!
014()
高逐东把车停在德山公园大门旁,望着晚上散步的行人,那一股子悠闲羡煞了他,老幼相扶,俊男靓女,一家三口,朋友说笑,形形**的人,脸上都挂着幸福之意。
他想起了吴小敏,女儿高小染,还有自己的父母。
现在的情形,意味着自己那个家的分离,一家三口,各走一边,这是一种凋零的思绪,落寞的情怀,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都会感到悲哀。
思绪的飘突,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手,他摸出电话,拨了那一个熟悉的号码,这是吴小敏的,可是,电话拨出来了,他没有按接通,心里的那一股心酸,头上的那一顶无形的帽子,愤怒涌上心来。
恨啊!他想道:“自己真***溅!没有离婚的时候,想离婚,现在离婚了,为什么要去拨人家的电话呢?”他问自己,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总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来。
手机铃声响了,是一条短信,但是发这条短信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只有两个字:稳住。
看着这两个字,高逐东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是激动,是害怕,是安慰,还是等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望着这两个字呆了一会儿,把号码拨了过去,没有人接。
挂断后,点燃一根香烟,吐出烟圈,正应了别人说的那句话,“你抽的是烟,哥抽的是寂寞!”的确,他太寂寞了,这种寂寞是处在闹市中,人群里的寂寞,荒芜的心灵里,没有一个说话的知音,不能不说,这是人生的一大悲哀。这种困惑无助迷茫的气氛在车厢里弥漫,让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把烟头掐了,最后的一口烟圈吐了出来,随着烟圈吐出来的,还有一股难也抹灭的悲凉。
总之,笔难以形容,他现在如无头苍蝇而又急于飞出恐慌的心境。
酒,一想到酒,高逐东想到了一个人,尚官爷。
这一次,他抛去了以往衡量吃饭喝酒的那些意义,这完全没有任何的目的,求的只是买醉,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老头,一个开早餐馆的老头。
一个曾经不相识的人,只因他的豁达,开朗,高逐东还记得尚官爷说的那句话:“你是个假小人,真君子!”想着这句话,高逐东认为,不管他是有意的说出,还是奉承的言语,总之,这句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买了两瓶茅台,一盒香烟,高逐东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情,来到了尚官爷的门前。
尚官爷吃惊的看着他,问道:“逐东!你怎么来了?”就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久违的问候,高逐东的心泪,像积了很久,在眼眶里打转。
他咽了咽,故作开心的道:“想喝酒了贝!就来找你了!”
老头开心得不得了,忙收拾出一张桌子,边抹桌面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我了,想不到,想不到你还来了!”高逐东说道:“来!怎么不来呢!同你喝酒啊!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其实也算不上是人生的享受,只是相互无求而已。
海喝醉聊后,这一晚高逐东没有住在尚官爷的小店里,他坚持要走,尚官爷说:“走可以,不能开车了,你打车走吧!”
高逐东上了车,司机问他,“你去那里啊!”
高逐东愣了愣,心里想道:“对啊!去那里呢?”在心里盘问了自己一番,车窗外的街景,霓虹灯不知疲倦的闪烁,行道树晃眼而去,道中的花池被出租车刮起的风吹得呼呼直响,夜深了,街道上行人稀落,而起都是匆匆而行。没有家回,那就开个房间睡去吧,于是他说道:“师傅!就近找个酒店吧!”
进入酒店的房间,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孤独的驱使,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拨通了安惠的电话,电话那头,听声音安惠显然还未入睡,她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我了?”
高逐东酒壮熊人胆,笑了笑,油腔滑调的说道:“准许我想吗?”
电话里爽朗的笑了一声,道:“准啊!你这人太有趣了!如果我说不准许!我能控制住你吗?”
高逐东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没有说话。电话里说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其实这是一个很缺情商的问题,夜这么深了,一个男人打女人的电话,会是什么情况,这一点不用多说,大家应该都会明白,更何况还是在酒醉了的情况下,所以高逐东说道:“我!我!想和你说说话!”
安惠在电话里笑道:“心里落差大了,把我当成了你的知音?还是心里辅导老师了?”
高逐东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个人精啊!隔着电话,听她的语气,她应该猜出自己的目的了!于是他补了一句,道:“要是能面对面的咨询你就好了!”
安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高逐东也没有追问,就在高逐东在等待的时候,电话突然挂断了,这一次,他多少有些失望,有些看不起自己,自己是多么的无聊,多么的无耻,竟做出这种违背良心,侮辱她人人格的事来,想想看,自己落寞无聊,在酒精催促的情况下,找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来陪自己睡觉,人家愿意吗,人家会对自己怎么想,一定会说,那是个思想肮脏的男人,怎么这样让别人看不起自己呢?
高逐东望着电话发呆,所有的不是袭上心头,不安起来,虽然是有酒意,但他的心里还是明白的,如果要让他讨安惠那样的女人做老婆,那是肯定不干的,这是男人在追求性的时候,想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女人,怎么样看待这个问题。
高逐东一直在猜想电话那头的安惠,怎么样的看待自己。
电话铃声响了,依旧是两个字:地址。
这是安惠发过来的,看来她没有自己的想的那么多,她只是思考,来还是不来。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对她的**,这是高逐东在接到安惠的短信时想的。
但他没有立即把自己的地址发过去,他突然又觉得,性这一件事没有什么意思,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思想,一件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不值得珍惜。
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公共用品,这是高逐东对安惠的定意。
躺在**上,思绪反复。
虽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