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官-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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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逐东站在小便池前,边撒尿边在心中琢磨,最后得出结果,还是不去的好,现在自己的这种状态,说不准要丢人的。他现在虽然是昏了,但大脑是明白的,咋的现在一碰到酒就晕呢,估计是年龄的缘故吧。
廖方华在门外喊道:“哎我说!你丫能不能快点,电话又来了!”
高逐东想自己的心事,没有理他,提了提裤子,转身往卫生间外面走。廖方华上前来,拽逐他道:“今天这个人有趣,对你来说,那还有特殊的意义。”
高逐东接过廖方华的香烟,问道:“那样意义?”
廖方华道:“她是翁迷来的!”
高逐东一听到翁迷两个字,酒立即醒了大半,问道:“翁迷来的?”
廖方华道:“正是,而且人家点了名,如果你不去,绝不沾半点酒!”
高逐东笑了起来,道:“娃!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嘛!”
廖方华道:“不是看得起,是兄弟当和尚久了,闻不得腥!”
高逐东看着他,指了指他道:“看你那德行,就他妈的一副馋像,就不能忍着点吗?你看看我,这不是跟你一样的嘛!”
廖方华道:“我的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因为这事,我都快崩溃了行不!”高逐东看着他,道:“你老婆前天不是才来过吗?”
廖方华道:“那母老虎,也就是轻轻的应付了一下,最关键的,是没有激情懂不?没有激情的爱,那不叫*,那叫交公粮!”
高逐东道:“好了好了!走吧!”
廖方华一路交代,要高逐东怎么样的伺候自己,要把自己当大佬,别一听到不中听的话,就脸红脖子粗的,那样不利于团结。
高逐东一个劲的道:“闭嘴闭嘴!就这么点生活常识,还用不着你在我的耳朵里边唠叨个几十遍,高诉我吧!要爷帮你做什么?”
廖方华道:“不做什么!只要把那美女搞定,茅台酒两件,和天下两条,够不?”
高逐东道:“倒是能下血本的!”
廖方华道:“当然了!”
两人磨磨唧唧的,不多时就到聊食堂,党校的食堂分两层,一层是大厅,也就是一楼,二层是包间,一般情况是供上级领导就餐的地方,不轻易使用。
高逐东问:“你丫有能力哈!连禁地都能用上了,够牛b!”
廖方华道:“当然了!管食堂的那家伙,不是老子那两条香烟,用!怕连看都没得机会!”高逐东道:“去了半个月的工资吧?”
廖方华道:“管他的,只要迎得美人归,一个月的也值得。”
推开包房的门,房间里坐了四个人,高逐东都熟悉,从左边起,左一是明水县委的副书记刘洪明,左二是梁笼财政局副局长左宽长,划分左右的,是翁迷镇党委书记夏文,夏文的右边,是以前自己的老上级王大龙,王大龙没有了以往的那副神态,笑嘻嘻的看着高逐东道:“来!逐东!坐我这边,说话方便些!”
高逐东的酒又醒了一半,看了看夏文,又看了看王大龙,问道:“领导!你怎么也来学习了?”王大龙道:“下个季度就要人事选拔了,来渡渡金!”
“哦!”高逐东沉吟了一声,还是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夏文,他发觉,夏文看他的眼神很陌生,就如不曾相识过似的。
高逐东在心里暗道:“怎么!难道她和王大龙搞上了?”
想想也不可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人家不愿相认,那就有不愿相认的原因,管他的,既然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该喝喝,该吃吃。
低调是应该保持的,这是尚官青说的。
高逐东想着尚官青的这句话,挨着王大龙坐下,两眼放开,寻视着桌上的每一个人。见廖方华把酒瓶子提起,道:“党校是什么?党校就是个大染炉,你,我,只要离开这里,不升就降,不降就升,反正咱们大家能来到这里,都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就值得庆祝一下,我记得党史老师说了,颜料都是样的,至于退不退色,那还要看料子的好坏。”
左宽长道:“就别废话了!廖局长!该分酒分酒,该吃菜吃菜,你啰啰嗦嗦的,又把酒瓶子握起,怎么?你也要向那老疯子说的那样,握着大猴出一个3?”
高逐东暗想:“握着大猴出一个3,如果握着一个3出大猴,又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结果,常规的理解,那就是怕炸弹,这么说来,难道这左长宽与廖方华不对付,在瞥视他的胆小。”只听廖方华道:“哼!左长宽!打牌啊!你得跟老子好好的学习,你也别不服气,这打牌吗,那还得看下手的手中剩几张牌,我之所以要打3,那是因为他的手里有两张。”
左长宽道:“眼光短浅,如果第三家只剩下一张呢?”
廖方华道:“你娃子太嫩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给你打个比方吧,一般打牌,坐在你对面的,要么是对手,要么是联盟,你想想看,如果他只剩下一张牌了,而且是还能压得住我3的,他能要么,我敢肯定,他绝对不会要!”
左长宽道:“那第四家呢?”
廖方华玩尔一笑,道:“也不回要!”
左长宽道:“为什么呢?”
廖方华道:“因为他们都不想把便宜让给第二家!”
高逐东暗叹道:“真理啊!”
王大龙道:“这是为什么?”
廖方华道:“这叫联盟!”
第004章 往事伤心()
其实,女人也是人。
而且越是看起来坚强的女人,她的内心就越脆弱。夏文就很脆弱,她紧紧的握住电话,电话紧紧的贴住耳朵,有些烫了。
但她的语气,还是冷冷的说:“挂了!”因为一个脆弱的人不喜欢别人先挂电话。
静静的夜,是因为城市的喧闹也过,只留下淡淡的月色,照着一张相思的脸。脸伸到窗前,月走到窗前。晚风在玩游戏,把窗帘揪起,轻轻的摆动。高逐东看着,仿佛看见了那摆动的白裙。
陷入了沉思,就要陷入了睡。
躺在**上,几乎快要入睡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个人在半醒半梦的时候,是不喜欢被电话吵醒的,即便吵醒了,他的心情也不好。高逐东的心情不好,他摸起电话,电话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号码。
吴小敏。
懒懒的,是因为不想多说话。“喂!你是那位?”
吴小敏的声音有些苍哑,她说:“打了你一天的电话,现在总算是打通了!”
高逐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电话那头又说:“睡了吗?”
这一声问候,那是曾经的何时。想一想过去,幸福与辛酸汹涌而来。本以丢掉了的记忆,一时间竟是那么的明显,一幕一幕的,穿过大脑。
高逐东压低了声音问:“有事吗?我正忙着呢!”
吴小敏在电话那头,高逐东感觉得出来,她可能愣了一下。她说:“小染有些想你!”
随即,电话里传来了高小染的声音,她有些哭腔的问:“爸爸!你在那儿呢?”听到这句话,高逐东心,一下子碎了,碎的七零八落。本来坚强的他,眼眶里竟有了泪花。
他原来以为,女儿和她一起,都把自己遗忘了,遗忘在那天涯海角,那让人想不起的地方。一个人的情感,当受到某一种东西突然拨弄的时候,它就会垮塌。幸好这是午夜,没有人看见高逐东的眼泪。
他流着眼泪,轻轻的回答:“我在外边呢!”
高小染在电话里说:“爸爸!我长大了!我。。。。。!”电话那头好像有哭泣的声音。不管对与错,也不管是忏悔还是娇作,对于女儿的这一声:“。。。。。。我长大了!”就能把高逐东的心敲的更碎。
他流着泪想,自己也差不多把她遗忘,那是因为她们先遗忘了自己。曾经的很多次,高逐东想见,她们不见,因为那时候的高逐东,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巴佬。
他土,他农,他没有地位。后来,他只有卷缩在翁密,认认真真的,勤勤恳恳的,没日没夜的工作,来忘记这一种痛,这一种思念而又没有诉说的痛。
直到心的麻木,专注于脚下的路。
那这个时候的心声,是不是对他的呼唤。
这一声问候,是不是能勾去了那以往的苍白。高逐东不知道,他只任凭眼泪淋湿被子,凭心任意的飘零。这颗飘零惯了的心,突然有这么一个声音,来呵护它的存在。
就算心是钢,心是铁,心不是肉长的,但还是被融化了,这融化了的心,流遍了他的全身,也流遍了整个夜。
高逐东硬起嗓子说:“我知道的!你已经懂事了!”
高小染问:“爸爸!你能回来吗?我们需要你!我们的家,需要你!”
高逐东彻底的失控了,他把电话丢到了一边,听着女儿在电话里的那千声呼,万声唤,也任凭千般泪,万般苦,袭上心头。
在酒店失眠了**。
电话响的时候,高逐东还在昏昏欲睡,其实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只不过他把房间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透不了一点光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
高逐东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高逐东!”
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市委的彭洁!”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高逐东的心猛烈的抖了一下,慌忙在**上翻起来,跳到窗台边。他说:“秘书长你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人的形象在他大脑的印象中逐见形成。
这个人是瘦高瘦高的,永远保持着微笑,但他的那一双眼睛,总是不经意间的飘过你,有可能飘过你的脸,也有可能飘过你的心,还有可能飘过你的全身。
秘书长彭洁在电话里说:“我与你们县委的黄呈绪书记商量好了!你来市委报到吧!”
高逐东这一瞬间的激动,有如被雷劈了一般的颤栗,他抖着声音说:“好的!好的!谢谢秘书长!谢谢秘书长!”
彭洁在电话中不冷不热的说:“谢我就不用了!”这个声音有些意味深长,但高逐东还是感觉到了它传递过来的力量。停了一下,电话里继续传来这个淡淡的语音:“如果有时间!你今天下午就过来吧!”
高逐东说好的,甚至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望着那带些秋意的天空,也可以算得上是碧空万里,几朵闲散的浮云,悠悠荡荡。风吹了进来,有些凉意,但太阳光,依旧照着,照着那黄了一半的行道树。
其实。
高逐东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从见了省委书记朴素光之后,他的生活彻底的被打乱了。有电话咨询的,问他要调任那里,有当面问的,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翁密。
他记得只和朴素光谈了些常规性的话题,聊聊而已。很多人都问他,朴书记和他有什么关系。刚开始的时候,他极力的解释,说没有关系。后来时间久了,他就不争辩也不说了,只是微微的一笑而过。
从来没有过的同学,上了,从来没来往过的人,来往了。这些人当中,有人猜测他会坐上政坛直升机,有的人猜测他,是朴素光看中的人。
反正各种议论是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太当回事。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与朴素光书记谈话的内容。
高逐东想:“从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是一片光明。不管是不是因为那一次的谈话,也不管是粘了什么的光,总之,自己的路变了。”
走的路变了,心态得跟着变。
怎么变呢?高逐东真的不知道。他揣着一颗不平凡的心,拖着这尊平凡的躯体,爬上了市委的门前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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