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官-第2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逐东对宋子良说了谢谢,转回车里的时候,小陆问:“高书记!你去那里,先送你!”
高逐东想了一下,说:“就到中街吧,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了就行!”
小陆没有说话,把车子一直往前开。在要进中街口的地方,高逐东说,“好了,我就到这里了!”小陆停了车,高逐东下车后,车子往前走了一下段,转进了一条巷子里。
高逐东望着那一闪一闪的车尾灯,暗自琢磨。林贝儿会去那里呢?
052()
那闪烁的尾灯消失,高逐东的心也空了。他有一种 ‘明知今日烟雨季,忍送佳人进雾都 ’ 的感觉。林贝儿会不会进宋子良的房间。会不会,不会,会。他矛盾的走在大街上,犹如行尸走肉,不闻市井杂音。
到了信用社门口,摸出钱包。狠心的取了一万两千元。
心里琢磨,是直接送呢,还是要搭上点土特产。把翁密的所有想了一遍。想不出什么来。中午没事,不知道去何处,他想,干脆去翁密河边坐一坐,酒味也好散得快些。
买了一个信封,他懒懒的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上车后他说:“去翁密河!”
司机是个女的,认识他,说:“哟!高书记!稀罕啦!”
高逐东笑了笑,没有答话,因为此刻,他实在没有话唠的心思。满脑子的,都是与林贝儿有关的情节。此刻林贝儿,不知道在哪里,她会在哪里呢?
不知道,不知道好。
司机见他心情不好,又说:“高书记!怎么了?”
高逐东看了她一眼,说:“烦那!”
那司机说:“摊上这种事,那个不烦!”
高逐东的一根敏感神经被刺了一下,他以为,这个女司机说的是他心里想的事,不自觉的脸发烫,心虚起来。看了过去,刚好那司机回头过来,与他对望了一眼,不过她也没有在意高逐东的表情。继续说:“镇政府被围了,听说你们连班都上不了,太不像话了,不过也好,当放长假了!”
高逐东说:“是啊!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司机说:“这不关你的事,全是那刘浪花与石景天惹出来的,你才来翁密几天啊!就是你想管,你也是没办法嘛!”
高逐东说:“再怎么说,我也是镇政府里的一份子,多少还是有些责任的!”
司机笑了一下,问道:“高书记,你到翁密河的那个地方?”
高逐东说:“到桥边就行了!”
司机说了句,好勒!
青山依旧,物度春秋,我就当个人生的过客吧!高逐东心想,有可能,刘浪花,或许石景天都站在这里看过,翁密河这最宽广,最纵阔的河面。
延绵的河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年。
**的诗句:“数**人物,还看今朝!”
高逐东的目光,远及山川,近览河流。人生得意失意,均在一念之间。就拿现在来说,自己完全可以开心点,为什么要去想那烦心的事呢。
他心潮的空域里,慢慢的冒出个人头来,田圆圆。
虽然事隔多年,还是将她无法忘怀,想一想得了,别那么的去认真。在桥上面来回的独步,许多多年的往事,幕幕涌上心头。
。。。。。。。。
。。。。。。。。
电话响起来,摸出来一看,是林贝儿。
她在电话里说:“高书记!宋书记喊过去,你在哪里呢?”
高逐东心想,宋书记喊过去,这么说,他们没有在一起,不可能啊!若非自己想的多了。来不及去推理那些问题,他说:“在翁密河这里!”
“那你过来吧!我都快到了!”
高逐东依旧打车,赶到宾馆的时候。宋子良的车就停在宾馆门口。尾巴还冒着热气。说明是发动着的。高逐东下了车,跑到宋子良的车旁边,敲了敲玻璃。
玻璃慢慢开了,他见前排的位置上空着,就上车了去。
小陆问:“宋书记!现在去那里?”
宋子良没有说话,林贝儿却说话了,说:“去西密,宋书记要去看看石景天!”
车子起步的时候,高逐东想,如果说林贝儿与宋子良没有在一起的话,那她怎么又知道他要去西密,而司机会不知道呢?这个蠢女人,说漏嘴了吧!
看来,女人这东西,只能嘴上说,不能往心里装。吴小敏的身影,安惠的身影,都一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自己为什么会被女人抛弃,或许说被丢弃,只能说,手中少了两样东西,钱和权。
悲哀啊!
世人竟为这两样东西沉浮,失去自我。不过也对,要不是自己想升官,或许说宋子良的手中有权的话,自己会这么的小心听话吗?想明白了,他对自己说,不会。
那么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是一心一意的为老百姓办事,还是削尖了脑壳往上爬。最好的办法,是两者兼备。宋子良见高逐东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便问道:“怎么样?逐东?”
高逐东不知道他问的是那一个怎么样,从前面扭过头来,望着宋子良。宋子良继续说:“是中午的酒还没有醒,还是不乐意陪我啊?”
听了这话,高逐东一下子慌了。他忙说:“是酒没醒!是酒没醒!感觉头晕晕的,有些难受!”
宋子良说:“那好!小陆!先送逐东回去休息!”
司机小陆听了老板的话,打上转向灯,就要调头。高逐东忙说:“没事没事,书记!我陪你一起,说好了的,我是要陪你的,你可不准反悔了!”
宋子良笑了笑,说:“可是你的状态不好啊!能行吗?”
高逐东说:“能行能行!”
宋子良说:“那好吧!小陆,继续往前走。”
石景天被关押在西密的一个仓库里,大门紧紧的锁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在里面守着。林贝儿摸出电话,打了过去,是有人从里面开的门。
上了楼梯,高逐东走在最后。当他看见石景天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他那脸本来就消瘦,这阵子,更是瘦得不成型了。
听到脚步声,他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甚至那眼珠子,高逐东都没有感觉它有转动。高逐东在心里暗想,按照常理,石景天应该是要被送到县里才对头,那他怎么还被关在这里呢?翁二三呢,怎么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最后面。
林贝儿说:“石景天,县委的宋书记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石景天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众人。林贝儿明白了他的意思,拉了拉高逐东的衣角,示意跟她一起离开出去。
高逐东看了看石景天,跟在林贝儿的身后,林贝儿扭着身子,英姿飒爽的走着。现场只留下宋子良与石景天,高逐东没有敢回头去看,下楼,跟林贝儿一起,坐在楼下的旧沙发上等。
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宋子良下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冲这边点了头。高逐东心想,肯定是遇到难题了,他的表情没有来时的轻松。
高逐东用手摸了摸兜里的信封,他有点拿不准,是不是该把这东西送出去。
车子回倒东密这边,宋子良竟然下起了逐客令,他说:“我还有事要赶回县里,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林贝儿说:“宋书记,要不吃了晚饭再走!”
宋子良说:“不用了,好好给我看住他!”
林贝儿说:“好的!我知道!”
宋子良沉默了一下,对高逐东说:“你尽快的整理一下,把你说的那个东西弄出来!”高逐东说:“好的!宋书记!”
“哦!还有!你要求拨的那笔钱,现在就回去写个情况说明,我回去后争取给你!”
高逐东问,“是我送上来吗?”
宋子良说:“不用了,直接发个传真到县财政局就行了,我会跟他们打招呼的!好了,你们就不用送了,回去吧!小陆,把车靠边。”
也不知道宋子良是有意的,还是真让小陆去开后备箱给你林贝儿拿东西。反正小陆刚一下车,高逐东就用飞快的速度把信封塞进了宋子良的怀里,他说:“宋书记,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宋子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猛的推开车门,跑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最害怕的是听到宋子良喊他的声音。但是宋子良没有,直到汽车飘然而去,他跳动得非常快的心才慢了下来。
林贝儿说:“走!”
高逐东说:“走!”
感觉林贝那神情,像送走瘟神一样的,她开心的朝高逐东笑了笑。
053()
高逐东垂头不语,林贝儿拉了一下他的手,说:“约不?”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今天事太多,改天吧!”林贝儿看他的眼神,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笑道:“吃醋了?”高逐东懒懒的,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吃醋好!说明你喜欢上我了!”
这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一件东西与别人分着用,高逐东心里有些难受。情绪的低落,事业的失意,能高兴得起来吗?宋子良是走了,但他带走了高逐东的**。埋在他心底的,是那深深的追逐与向往。
就信命吧!命不好,在怎么弄,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翁密的河水向东流!”林贝儿调侃高逐东一句。望着他,既有得意,也有失落。高逐东心想,努力吧!男人!无可厚非的,现在的人,需要的是利益。
能从你的身上抹油的人,都会把头低下。反过来,自己要去抹别身上的油,那也得把头低下。任凭林贝儿嘴贫,高逐东就是提不起兴趣。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
高逐东说:“就此别过吧!林大队长!”
林贝儿说:“好吧!”
她走了几步,停住了。突然说:“不过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高逐东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她说:“如果你放不下,就得不到!好好想想吧!”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高逐东看着她的背影,促立在深秋里,有些不知所惜。
镇政府静坐的群众情绪反常,他留在哪里观察的小王打电话来说:“高书记!你快回来,不好了!”
“怎么了?”高逐东问。
小王说:“老百姓开始砸东西了!镇政府的大门都快被砸开了!”有可能是小王故意用手机对着那声音,高逐东在电话里明显的听见,嘭嘭嘭的嘈杂声。
打车到了镇政府。刚一下车,就有人喊了起来,“来个管事的了!”
所有的群众回眸过来,看着他。
高逐东心想,以前自己乱承诺。现在可能说话是不管用了。但无论如何,得把事态给平复下来。柯春,齐建军 ,林峰他们那里去了,在这关键时刻撂挑子,这帮混蛋。
他稳稳的走了过去。
心有些惧触。老百姓的情绪激动,看见他来了,有的不但没有停,反而疯狂起来。高逐东是不吼也不闹,无为的走上前去。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下去。
从兜里摸出香烟,也不管别人,自己点了起来。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乱了一阵,有个老者走到他的面前,说:“高书记!你得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
高逐东抬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想办法!我想什么办法!我刚刚到这翁密的时候,还对这里充满信心,充满希望,认为只要大家努力,日子会好过的!现在我是实实在在的灰心了,为什么呢?这里啊,老百姓胡搅蛮缠,政府不作为,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问你!”
那老者把头一摇,说:“那些当官的个个怕事,倒是你,还来看一看。”
高逐东说:“我看也没有用,我只是觉得,我作为翁密的党委副书记,不来,对不起你们老百姓了!”
旁边有一个汉子说:“哼!对得起对不起,不重要!重要得是,现在怎么办?”
高逐东说:“闹啊!你们觉得这样闹能解决问题,那就尽情的闹好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
高逐东说:“人死了,入土为安!你们不但不那样做,反而把他当住生事的砝码!”这时候,有一个人悄悄的在他的耳边说:“假死的!”
“什么?”高逐东跳了起来。
那人说:“假的!”说完,钻进人群中不见了。
高逐东有些震惊,也有些不信。但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站了一下,又坐了下来,对那老者说:“找个能管事的来,我们谈一谈!”
正在这时候,有一个人头破血流的闯了过来,指着高逐东骂道:“你***太狠了,竟然在半路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