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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一品驸马爷-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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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则安叹了口气,向赵崇昭说出了杨老提的条件。

    赵崇昭呆了呆,咬牙说:“那个老匹夫在哪里?我打死他!我就不信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能治宁儿!”

    谢则安说:“公主她等不起……”

    赵崇昭难受得要命。

    他红了眼眶:“反正我不答应。”

    谢则安说:“你要是不答应这事儿,还在这当口和陛下闹脾气的话,那可能就是别人来和我拜堂成亲了,感觉怪怪的。”

    赵崇昭一愣:“三郎你的意思是父皇会让我和你拜堂成亲?”

    谢则安信口忽悠:“对啊,公主又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只能由殿下替公主来和我拜堂了。要真是殿下你代替公主还好,换了个不熟的人,想想就觉得奇怪。”

    赵崇昭说:“我这就去和父皇说由我来代替!”他一拍脑门,“宁儿要出嫁,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回宫去!”

    谢则安:“……”

    谢则安回到屋里,其他人又齐齐地看向他。

    谢则安解释:“殿下贪玩,这么说才能把他打发走嘛。”

    拜堂成亲这种新鲜事儿,赵崇昭肯定没玩过!

    这不,赵崇昭果然兴冲冲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郎好像误会了什么=。=

    日更君:“我想起来了,我的真爱叫存稿箱才对!”他高声喊,“存稿箱君,你在哪里啊!”

    存稿箱君默默地站在日更君身边,无声地应道:“我在这里啊。”

    “只是你认不出我而已。”

第65章() 
谢老夫人回到谢府时发现府中出乎意料地平静。 乐文移动网

    谢老夫人犹豫片刻,才回到房中找谢晖。

    谢晖一看便知谢老夫人此行无果。

    谢晖细细地询问完她和赵英交谈始末,才把谢则安说的话复述给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手一抖;总算明白赵英当初为什么要把谢则安塞到谢家来。她这个“孙子”,有着与“临均”相似的能力与运气。

    谢老夫人说:“难怪……”

    谢晖问:“难怪什么?”

    谢老夫人说:“难怪赵英说他像临均。”

    谢晖想到谢则安那跳脱又轻松的笑容,摇摇头说:“不一样。”

    谢老夫人抬起头:“不一样?”

    谢晖说:“我们家这个三郎,和临均不一样。临均心怀天下,对自己的事永远不上心,三郎不一样,他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谢晖走到窗边看着天空飘落的细雪:“你想想;三个多月前他在哪里?那时候他们母子三人是什么光景?”

    谢老夫人一怔。

    短短几个月就入了赵英几人的眼、短短几个月就轻轻松松地在京城站住脚跟……

    谢晖说:“但这孩子心里和谢府到底还是不亲。”

    谢老夫人沉默。

    谢晖说:“他心里什么事都明白得很;所以一口答应;没让我们为难。这份明白;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把我们当真正的家人,而是因为他始终把我们当‘外人’。我们为他出头;他心里高兴;但没有对我们为他争取到底抱太大的期望。”

    谢老夫人说:“三郎确实是个有主意的人。”

    谢晖说:“坏就坏在,他这么有主意的人怎么就给晏宁写那几张笺纸?”

    正是赵英拿出来的“证据”让道理去了赵英那边。

    难怪赵英敢发明旨。

    谢老夫人问:“梁大哥怎么说?”

    谢晖说:“他比我们更为难吧。”

    梁捡确实很为难。

    谢则安说完“那也不错”时;梁捡一个人入了宫,静静地站在晏宁公主屋顶上,细雪落了他满肩。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梁捡杵了大半个时辰,回到谢则安的院落。

    谢则安正在练剑,他底子不好,招式却使得不错,懂得用巧劲。

    学文的都说文如其人,在梁捡看来,使剑的同样剑如其人。

    谢大郎和谢晖相像,招式大开大合,自有一种开阔的气度。他练的不是漂亮的把式,而是要人命的把式,招招都透着凌厉。

    谢则安这套耍法是谢大郎教的,到了他手里却彻底变了个样。

    梁捡折了一枝梅,跃下院墙从背后袭向谢则安。

    谢则安只觉背后一凉,一个翻身,在雪地里滚了两圈,一个鲤鱼挺身跳起来,剑尖一挑,灵敏地将梁捡手里的梅枝划成两截。

    梁捡不仅没后退,还侧身往前一伸手,直直地扼住谢则安的手腕。

    谢则安手腕一痛,松开了握剑的手。

    剑砸在雪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梁捡说:“你心里委屈?”

    谢则安捂着手腕一脸沉痛:“委屈!当然委屈!姥爷你下手太狠了,我这里都青了。”

    梁捡坐到石椅上,抬眼看着谢则安:“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事。”

    谢则安说:“不是这事还有什么?”

    梁捡伸脚一勾,谢则安的剑已经入手。他看了眼剑上映出的自己,抬眼对谢则安说:“你看着又乖又安分,其实是只野狼崽子,心里狠着呢。”

    谢则安闭上了嘴。

    梁捡说:“这事你确实没什么好委屈的,你要是不想当驸马,你给晏宁写那么多信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正常的书信往来,你还给晏宁写了别的东西。还有,你要是不想当驸马,太子让你把晏宁也一起教了,你怎么不拒绝?”

    谢则安哑口无言。

    梁捡说:“不说远的,晏宁生辰那天,你入宫了对吧?这次你倒聪明了,没自个儿送东西给晏宁。可你让太子送,和你自己送有什么区别?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你拿出那种新奇的玩意儿哄晏宁,陛下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主意!”

    谢则安:“……”

    被梁捡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的错的挺离谱。

    谢则安闷声说:“我不是看殿下只有七八岁才拿她当小妹来哄吗?”

    梁捡说:“晏宁能是你家小妹?”

    谢则安说:“我错了还不成吗……”

    梁捡仰头看着天穹:“三郎,晏宁是我看着长大的。”

    谢则安“嗯”地一声,没再说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再不甘心也得欢欢喜喜地接受。这道旨意他不接,谢老夫人为难,谢晖为难,梁捡为难,谢季禹和李氏也为难。

    谢则安不喜欢让人为难。

    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给别人添麻烦的资格。

    在看清不可能有转圜余地之后,他更不会让人为难。

    谢则安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遇上个能让他为对方不顾一切、对方也能为他不顾一切的人。从他两世为人的经历来看,遇到这么一个人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在他出现之前,所有人往往已经有了他们珍而重之摆在心头的东西。

    既然这样,娶谁又有什么不同。

    谢则安抢回梁捡手里的剑,跑了回房:“我先去睡个好觉!”

    梁捡目送谢则安回房,转身看着身后的梅丛:“大郎,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谢大郎静静地站在原处,并不动弹。

    梁捡心里也难受得紧,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谢大郎看着地上的足印,目光带着几分沉郁。

    他想着谢则安刚才那短暂的沉默,以及谢则安沉默时的神色。有一瞬间,坐在那儿的人仿佛不再是平时那个或乖巧安分或机灵开朗的“弟弟”,他们之间明明只相隔一丛梅花,那种陌生感却让他觉得彼此像隔了两辈子那么远。

    谢大郎到底还小,根本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怔怔地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谢则安紧闭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拍掉了肩膀和头顶上的细雪,快步走上前把门推开。

    谢则安正准备上…床睡觉,看见谢大郎时呆了呆,问:“怎么了?”

    谢大郎低头写了几个字:“我想和你一起睡。”

    谢则安笑眯眯地说:“好啊!”

    谢大郎脱掉衣服上…床,伸手抱住跟在他后面钻进被窝的谢则安。小小的个儿,软软的身板,暖暖的气息,这确实是他的弟弟,主意特别多的弟弟。谁都不知道他脑袋里装了多少有趣的想法,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快活……

    谢则安翻了个身,抬起脑袋对上了谢大郎凝视着自己的视线,问道:“大郎你怎么了?”

    谢大郎抿了抿唇。

    三郎呢?三郎快活吗?

    无论什么时候瞧见,三郎看起来都是快活的,那看不见的时候呢?

    三郎不痛快的时候不会找他们,比如刚才三郎一个人躲着练剑……

    谢大郎把手臂微微收紧,将谢则安整个人抱进怀里。

    谢则安一下子明白了谢大郎的意思,他说道:“大郎,我没觉得委屈。”

    谢大郎闭着眼装睡,手却没有松开。

    谢则安懒得挣开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没想到还没入睡,门又被敲响了。

    谢大郎翻身下床,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谢季禹。

    见到谢大郎时谢季禹也微微讶异。

    谢季禹笑着说:“大郎,你睡在这里?”

    谢大郎点点头。

    谢则安也起来了,疑惑地喊:“爹?”

    谢季禹说:“正好大郎也在,我们父子三个喝一杯。”

    谢则安:“……”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道理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最后谢季禹把榻上的矮几挪到床上,摆上酒,父子三人盘腿分坐矮几两侧,很没形象地窝着被子对饮起来。

    谢大郎喝酒的次数不多,低头抿了抿,又抿了抿,仔细砸吧,仿佛想琢磨出它到底是什么味儿。

    谢则安看着有趣,也跟着谢大郎认真尝起酒味儿来。

    谢季禹只能先开口:“三郎,白天你祖父他们都在,没我说话的机会。”

    谢则安说:“我晓得。”

    谢季禹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你要是不乐意的话,咱可以想想办法。”

    谢则安眨巴着眼睛:“什么办法?”

    谢季禹说:“跑。”

    谢则安:“……”

    谢季禹说:“你跑去找你燕大哥玩一段时间,京城这边我来搞定,杨老先生那边说得不近人情,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你不在京城,陛下自然会想别的办法。”

    谢则安说:“这样一来我以后还不是当不了大官。”

    这等于直接打赵英的脸,赵英以后会重用他才怪。

    谢季禹说:“不一定……陛下已经不年轻了。”

    谢则安瞪着谢季禹。

    谢季禹说:“太子殿下那边倒是不太好办,毕竟你已经和他说了要和公主成亲。不过你和他那么好,应该不成问题。”

    谢则安说:“这才是‘不一定’的地方,我要是离了京城,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把我忘掉了。”

    谢季禹知道谢则安说的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赵崇昭身居太子之位,周围巴结他的人不知凡几,要不是谢则安一直能拿出各种新鲜玩意儿让赵崇昭玩得尽兴,他们之间哪会有现在这种交情。

    和上位者的“情谊”,向来最不可信,也最不可靠。

    谢季禹叹息着说:“三郎,你不要把事情看得太清楚,否则活起来会很辛苦。”

    谢则安说:“我一点都不辛苦。”

    经梁捡那么一点醒,谢则安明白自己有些做法和这个时代的“规则”是相背违的。

    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谢则安笑眯眯:“皇帝老儿的女婿、太子爷的妹婿多稀罕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赚起钱来不要太轻松。我得看看这几天有谁笑话咱家,回头他们家来向咱借钱时咱一律不借!”

    谢季禹:“……”

    你当京城都是困难户?哪会借钱借到你头上!

    父子三人没再说话,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最后横七竖八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天一大亮,谢则安精神抖擞地爬起来,自个儿跑进宫求见赵英。

    赵英还没用早膳呢,见谢则安来了,边往外面走边问:“你小子怎么来了?”

    谢则安搓着手喊:“父皇啊,我就是有件小事想来和你商量商量……”

    赵英脚下一趔趄。

    他转头瞅着谢则安:“你喊我什么?”

    谢则安说:“父皇啊!小婿马上要和宁儿成亲了,不是该跟着宁儿这么喊吗?”他一脸腼腆,“哎哟喂,这么快改口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父皇您不喜欢的话我马上改回来。”

    赵英:“………………”

    他哪里像不好意思了?

    赵英努力维持好自己的表情:“有事直说。”

    谢则安说:“父皇我昨天一宿没睡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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