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主角光环-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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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越会脑补对他的计划便越是方便。世人往往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断,面对他人摆好提供的判词,往往会自作聪明地想去揪出疑点。他莫柒只是摆了一下疑点,其余可什么都没做。
卫方泽自然察觉出众人对他的疑问来,他忙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了句:“先前我卫家被逼献人为质,我父亲怜我惜我,兼之卫七忠心,便做了这狸猫换太子之计。”
众人点点头,表示肯定,可方才对卫方泽的观感终究是低了些。
“不过说回来,阿七怎会在风清阁?”
莫柒没有理会卫方泽欣喜带笑的样子,他只是表现冷淡地回了句:“公子那日打断我的腿后,我差点死在前往魔教的路上,那接送之人担心我死了不好交差,便将我随意丢在荒郊野岭,我幸得谢阁主救命,从那野狼之口脱险。”
短短几句,没有一丝控诉的语气,可卫方泽却无端地从心窝里开始泛起疼来,“怎会如此?我明明收到线报,说你安全到达魔教圣山……”
莫柒眸色暗了暗,在心底暗道了句果然。
卫方泽为他喂下焚骨蛊,怎会只是轻易地放他做一个人质。卫方泽他定是想要以他为线人,为卫家传递讯息,又或是,看他在凤归寒心中地位抬高后,以他来控制凤归寒。
真真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卫方泽也渐有疑虑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众人,方抱拳请求道:“不知各位可否让卫某与我家阿七好好聊聊,消除一些莫须有的误会?”
四周众人早已竖起耳朵听着卫家少有的秘闻,此时正听得兴起,自然不会同意。
“卫公子客气了,我们也算是参与了这伏魔大会,这位卫七公子似乎与魔教、风清阁也颇有些牵扯,我们应当听听,好讨个说法,这位卫小哥,你说是不是?”方才还扶过卫方泽的多事道士带头说道,笑眯眯的样子也不好让人打脸拒绝。
卫方泽暗地里握住了拳头,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祈求莫柒还向着他。
可在场众人都猜得到,再如何忠心的奴仆也耐不住被主子打断腿送上魔教、险死郊野的折磨。
“对了,我记得在金陵时,卫家说是为了救回卫家继承人,才兴兵魔教,可这若是谎言,那卫家又是因何陈兵寒玄山下呢?”这围观之众中,也不乏仇怨知晓百派秘辛的百晓卫家的人,还未等莫柒火上浇油,已有人帮着莫柒交加指责起来。
这下众人纷纷要讨个说法。
因着之前他们是出于道义兼之把柄在人手里,才同意奔波而来攻打低调许多年的魔教,所以自然不是十分情愿。而现在又出现这种他们明显被人摆了一道的事情,固然会因为智商被明显鄙视而生起气来。
莫柒没有说话,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卫方泽,只见卫方泽初时还试着对众人解释了几句,可旁人偏似没带耳朵一般不断地说他,于是这卫方泽便索性闭上嘴不作回应起来
。只是没等他安静独立几时,突地恍若所觉般回过头来与莫柒的视线交合。他见莫柒一直望着他,方才有些冰冷的眼神便软和起来。
卫方泽不管众人指责,只将一双眸子凝在莫柒身上,他张张嘴唇,无声地问了句:“你满意吗?”
他边问嘴角边缓缓翘起,最后绽出的笑里竟是含了无尽的温柔宠溺。
莫柒撇开眼神,没再和卫方泽对视,他冲一旁的谢乐吩咐了句,便回身朝驻地中央回去了。
卫方泽见莫柒甩手走人了,便也急忙想跟上去,可周围的那些嘈杂正派一直揪着他不放,他索性就随手抓了个人扭断了手脚,吓得大家连忙退开,给他腾出了一条道来。
卫方泽连忙跟了上去。
谢乐表情复杂地看着卫方泽跟过去的身影,低声对呆在原地反应不及的名门各派说道,“诸位见了吧,这卫家公子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我们阁主就是因为他的命令才身死寒玄山,我们阁主的尸体就陈列在主帐里,诸位可以去看看,审慎辨别。”
这边莫柒故意领着卫方泽朝僻静无人处走,他原是慢慢走,等听见卫方泽跟上来的脚步声,便不着痕迹地加快起来。
卫方泽跟得很紧,可莫柒停他就停,莫柒加快他就加快,始终保持着那一段距离。
终于,莫柒在一处靠近森林的地方停了下来。此处少有人过来巡视,就连守卫也是零星几个,分布得也十分疏远。
他停在原地,回身朝卫方泽看去,卫方泽见他停了步子,便又愣在原地片刻,等他意识到莫柒是在等他过去时,便又略显欢欣地走了过去。
“阿七……”他初时步子迈得大大的,可越靠近他便越羞涩起来。
直至差了三步的距离,卫方泽便不再迈步。只是那双眼睛却如同燃了火焰一般,竟是比那天莫柒断腿之时还要热烈得将莫柒囊括其中。
莫柒笑了一下,“公子是怕我?”
卫方泽摇摇头,眸子亮得骇人,似是奉若神明般虔诚,“我只是在想,阿七会不会恨我?”
莫柒嗤笑了一声,“我以为,在公子心中,卫七此人应是早已死在魔教圣山了。”
卫方泽满眼深情都被避了开,他没有靠近,只是背手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药瓶来。他面上表情依旧不变,只是略带痛心地问了句:“阿七此意是恨我么?”
莫柒眼神满是嘲弄,“我何必恨你,将你忘了不就好了?”
卫方泽一下子慌乱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握住莫柒的手,却被无情甩开:“怎么会是忘了,你这些年不是尊我爱我,怎舍得将我忘了?”他边说边又扑了上去,想要抱住莫柒,却被莫柒几个闪身机敏避过。
“疯子……”莫柒说不清心底如何观感,面对对他如此表现的凤归寒,他嘴里只能冒出这两个字。
“阿七……”卫方泽眼神略有些委屈,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莫柒起来,见着他完好无缺的双腿,又莫名念叨了起来:“不对,你的腿应是断了的,这样,你才配得上我
!”他这句“不对”来来回回念了好几番,盯着莫柒双腿的眼睛也逐渐染上几分仇恨的光。
莫柒看得骇人,他忙退开来,朝逐渐偏执起来的卫方泽大声喊了句:“卫方泽!你难道还想打断我的腿吗?”
卫方泽被这声大喊唤回了几许清明,他眼底偏执渐渐退去,只是对莫柒的眼神却更火热起来。
“阿七,你腿是如何治好的?”他一步迈了过来,然后对着莫柒的双腿直直跪了下去,“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好不好?”他边说边抱住莫柒的双腿,初时还只是温柔的浅拥,可久了就变成令人不适的金箍。
莫柒看着他的背部,面无表情的问了句:“卫方泽,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边问,边从袖中掏出早已藏好的黑金匕首。
卫方泽正隔着布料低头亲吻着莫柒的双腿,将自己的后背毫不设防地暴露在莫柒面前。“我从未变过,我只是将更真实的自己暴露给你看。我的阿七,可是一直是能包容我所有的人。”
莫柒背过藏着匕首的手,继续问道:“你为何攻上寒玄山?”
卫方泽抬起头笑了起来,那隔着树影洒下的斑驳光痕打在他脸上,竟显得有几分童稚般的天真:“我想灭了魔教,让阿七回来,而卫家在我消灭魔教后,也会彻底奉我为主。”
“到时,阿七便能与我在卫家做一生一世的夫妻了。再没有人会以家主之位逼我去喜欢女人。我只有阿七,阿七也只有我。”
莫柒眼睫颤了颤,他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卫方泽,沉声问了句:“那你是否想过,我会喜欢上别人……”
卫方泽眨眨眼,虚幻地笑了起来,“怎么会,阿七可是一直以来最爱我的人,你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只是他话是这么说,下一秒,他已手法迅速地打开刚刚拿出来的古朴药瓶,一口饮尽瓶中毒物。
莫柒夺过那个药瓶,心下不知是期待是着急,“你吃了什么?”
卫方泽又抱住了莫柒的双腿,只是这次他站了起来,连带着双手宽松地从下往上缓缓滑过莫柒的身子,最后紧抱住了莫柒。
“阿七可有奇怪身体里怎么多了几十年内力?”他边说边将头在莫柒颈间蹭了蹭,“在你去往魔教之前,我就为你种了焚骨蛊,此蛊无药可解,每逢三月便会发作,发作时身如至无边炼狱,受无尽火焰焚烧炙烤。”
莫柒将他一把推了开来,刚想说他身上的焚骨蛊已解,却见卫方泽脸上已泛起骇人的潮红色。
“这缓解焚骨之苦的方法,便是与服了母蛊的主人交合。”卫方泽没有再扑过来,他只是倒在原地,眼神迷离地笑了起来。“阿七,你一生一世都逃不开我的。”
莫柒抿抿嘴唇,问了句:“那若是吃了母蛊的人会怎样?”
卫方泽突然如针刺般紧缩了起来,可他的眼睛依旧直直望着莫柒,“如是服了母蛊之人,须得一生一世只与服了子蛊之人交合,且寿命与之共享。”
“不交合会如何?”
卫方泽眼里闪过几分算计,他语言刻薄,宛如赌咒般说了句:“会死。”
此下,莫柒只得长叹一口气,他转过身,不再看身后眼神逐渐空茫的卫方泽,“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恨你,只是我仍得跟你说一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喜欢过你
。”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连一个怜悯的回头都不曾有,卫方泽就这样被空茫茫落在原地。
那寂寂晨阳,如同冬雪一般落了他满肩头,寒了整个人,失了整盏灯。
人死即如灯灭,不过如此。
处理好卫方泽一事后,莫柒跟谢乐交代好诸事,便不顾反对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魔教圣山。
谢乐望着莫柒决绝的背影,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方才说的一句话:“这寒玄山上,有一个最懂我的人在等我,我得回去。”
谢乐也是在这时,才明白自己对先生的心思。可与那位能抛弃所有陪先生跳崖的凤归寒相比,他终究是比不得。
比不得,飞身决绝,却仍有与爱人一道活下去的信心。
寒玄山经了那场火攻后,从山脚往山腰处便都是倒伏泛黑的草丛。从远处观之,便是一片乌压压的不详黑色,与着山腰往上的茫茫青绿相比,竟比以往更像叛逆神秘的魔教圣山。
莫柒爬到山腰那青绿与玄黑交接处时,便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鬼面玄衣的凤归寒……
他见着莫柒,便摘下面具来,勾起一抹难得的微笑,“你回来了……”
莫柒呆呆与他相望,看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伸出手去,握住了凤归寒的手。
“嗯,我回来啦。”
而与此同时,百晓卫家率领的伏魔军散了军心败阵退兵后,因一稚儿之语,屠了魔教管辖下的半个镇子,彻底激怒魔教。而在魔教宣言誓灭卫家时,卫家又威胁武林各派若不倾力相助,便爆出各门**,结果引发众怒,而在百晓卫家灭门之夜,竟无一名所谓正派出手相救。
于是,江湖上一时盛极的百晓卫家就此败落……
有道是,世人不晓我百晓,不晓百世得安老,我氏百晓便白劳。
这江湖,终究不需要一个知晓世事的存在。
这江湖,血雨腥风,何人背后没有一点阴私,何人真的当得起光明磊落?
知道的越少,方活得越久。
不知是凤归寒求神拜佛求来的,还是上天特别降福,今年寒玄山的初雪来得格外地早。
也得亏魔教有一个有远见的教主,他早在深秋之时,便吩咐下属备好婚礼用的诸项事宜。索性,在这日白雪纷扬之际,他们魔教终是在吉时得了一位名正言顺的教主夫人。
可谁知,也是在这日晚上,这魔教又操持起丧事来。
这日,对凤归寒来说,有两件事发生,一来,是他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二来,便是人生八苦中的爱别离
。
这别离别得特别辛苦,也特别果决。
果决地以一道生死将他与刚饮了合卺酒的莫柒分隔开来。
他连告别都来不及说,人便整个歪倒到莫柒的怀里。
莫柒初时以为他在开玩笑,晃了晃他几下,却不见他玩笑着转醒过来。他霎时急了,心口满是空落落的惶然,他又忆起伏魔军攻上寒玄山时他听得凤归寒身死消息的情景。一下子既是希冀又是绝望地抱起凤归寒寻到魔教正殿,他想去问问大家,是否又在同他开玩笑,可正殿那,却是另一个人间炼狱。
有人看他抱着凤归寒出了来,便提着大刀朝他砍来,一个已经被血染红衣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