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女盛宴-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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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上班早起惯了,睡不着。”我随口撒了个谎,这句话说得自己有点心虚。
“嘁!”背后传来声音,回头看过去,嫂子正抱着侄子坐在门口穿鞋子,表情冷漠,嘴角向下撇着,抬起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碎米撒在地上,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侄子已经快到两岁,嫂子刚把他放在地上,他就蹬蹬蹬地跑开了,手里抱着一根玉米,样子很可爱。
洗漱完毕,我从包里拿了一千块钱装在口袋里,侄子正在院子里追着小鸡跑,咯咯咯地笑,嫂子坐在门口梳头发,我走过去把钱塞给嫂子说是给侄子的见面礼和压岁钱。
她推搡了几下,还是收下了,连声谢谢也没有说。
我想她可能是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话题,我说:“上次寄来的羽绒服穿的还合身吧,我只穿过一次,算是新的。”
她表情冷淡地说了句:“我太胖了,穿不上,送人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有点不敢相信,那衣服可是花了两千块钱买的,一向节俭的嫂子怎舍得送给别人。
再说,她根本不胖,那件衣服我穿着有点大,即使生了孩子的她穿在身上也不会小。
“哦哦,那下次我帮你买件大一点的。”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随口说了一句。
“你不要买,买了我也不会穿。”嫂子硬生生地说了一句,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拉起侄子的小手到外面去了。
我坐在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我妈从后面喊我进屋吃早饭,我赶紧回了屋。
扒了几口稀饭,我抬头悄悄地问我妈我哥跟我嫂子是不是吵架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说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支支吾吾地说,总觉得这次回来嫂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说:“你别咒你哥,他们好着呢。”
我自讨没趣地“哦”了一声,咬了一口馒头,硬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整整一个上午,刚才那一幕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找我哥问个清楚,可他早上跟我爸去了街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中午的时候,我妈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我坐在堂屋给豆豆发信息,嫂子抱着侄子从外面回来,我迎上去帮她提手里的东西。
东西拿进屋,我问她放在哪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听话地把东西放在了她房间的桌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总觉得嫂子给我一种压迫感,而我像是一个拼命讨好主子的丫鬟。
我想哄她高兴,可她总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态度。
小侄子摇着手里的玩具朝我这边跑过来,我蹲在地上逗他玩,他对我眯着笑眼死劲地笑,我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嫂子看我亲他赶紧走过来,一把把他抱过去用手擦他的脸蛋,转过头恶狠狠地对我说:“你亲他做什么。”
我被她候的愣了一下,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我妈听到声音拿着芹菜从厨房里跑出来,用芹菜指着嫂子说:“你干什么,他姑姑亲一口怎么了!”
小侄子被吓得哭了起来,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着我妈,手足无措。
嫂子抱起孩子在怀里摇了起来,阴死阳活地说道:“大人病菌多,别害了孩子。”说话时还狠狠地翻了我一眼。
“你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咱家人有病你就出去住!没人求你留在这受委屈。”我妈的脾气被她激了起来,拍着桌子冲她大喊。
被我骂这么一骂嫂子也火了,不甘示弱地说:“她在外面做的事谁不知道!你闺女自己不做好事连累整个家被人看不起,你不说她还来教育我。”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走过去看着她问。
“你发什么神经,滚,你给我滚,我闺女还轮不到你来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我妈拍着桌子撵她滚蛋,情绪有些失控,我上去拽我妈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69。老鼠屎()
“我什么东西!我屁股洗洗都比她脸干净!”嫂子用手指了指我,说出了一句至今为止我听过的最难听的一句话。
“你在说什么!”这时,爸爸和哥哥正好从门外进来,哥哥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冲进来对着我嫂子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又响了,他举起手想打第二下的时候,被我爸一把拦了下来。
嫂子被这一巴掌彻底打蒙,好半天才回过神,捂着脸坐在地上哭天抹地的说道:“好啊,姓潘的,当初我不顾家人反对跟你好,现在你们全家人合伙欺负我,你没良心!”
“你再敢说一句我妹,看我打不死你!”我哥暴怒地指着坐在地上的嫂子,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
我妈怕我哥再动手,赶紧把他往身边拽。
“行!我算是看透你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过了!”嫂子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你还不去追!哎!!!”爸爸看着嫂子出去,急的直跺脚,狠狠打了一下我哥的后背,发出“嗵”地一声。
随后,我哥追了过去,我爸背着双手回了屋。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问我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捏着芹菜一只手捂着脸哭着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后来,我妈告诉我,嫂子之所以这样,一切都是因为我寄回来的那包衣服,她从一件衣服里翻出了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天宫”,职位是“公主”,旁边还有张我浓妆艳抹的照片,就是这个工作证出卖了我,嫂子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叫“公主”,后来回娘家的时候无意中说了出来,正巧她的哥哥在一个大城市做包工头,自然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从此,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结,觉得我让她在娘家丢尽了脸,一传十十传百,镇上就这么多人,闲言碎语的都传了过来。
我妈一辈子好强,从没受过这种气,自那之后很少再与人讲话,只要别人一围在一起说什么,就感觉在说我的不是。
那天晚上,我哥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我妈问嫂子呢,他摇了摇头说,不管她,就让她在娘家住着吧,说完回了房间。
我爸也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年夜饭,只有我跟我妈两个人随便炒了两个菜闷闷地吃了几口。
年初一的早上,我妈刚起床,我就跟着起来了。
我哥正在贴对联,喜庆的红色跟家里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出现把一切都搅乱了。
爸爸拿着一卦鞭炮到门口放了起来,我捂着耳朵看着四处飞剑的红色纸沫,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妈妈准备了四份水饺,四个人围坐一桌可谁也没有说话。
记得小时候,每年初一我们一家四口都会坐在一起吃饺子,妈妈说,初一的饺子是元宝,得多吃一点。
吃完早饭,我在屋里坐了一会,把东西全部装进了箱子里,我跟我妈说,想回海城去,我妈抱着我哭了起来。
“都是你妈没用,让我闺女受那么多苦,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吧,家里现在不缺钱。”
我狠狠地抱着她,声音颤抖着说:“你不要相信那些话,我好着呢,我在公司做文员,那是别人花钱雇我拍的照片做广告用的。”
妈妈抬起头一脸狐疑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用力地点头,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老头子,你听到没有,他们冤枉我闺女啦!”我妈抱着我,对着坐在一边抽烟的爸爸说。
“嗯,听到,听到。”憔悴疲惫的声音从爸爸的嘴里传出,我不敢看他。
那天,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说服了他们,我爸说送我去车站,我妈非要跟着。
回海城的票很好买,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会从大城市往家赶,很少有人往那边去。
我站在围栏里对他们摆手,我妈拽着我爸的胳膊伸着脖子往里看。
那一段路程,我的眼泪始终没有停止过。
太多的情绪需要宣泄,心痛到了极限。
豆豆看到我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你怎么回来了!”
“我。。。”张了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她走过来,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了句:“什么都别说了,坐那么久火车,赶紧洗个澡睡一觉吧。”
我没有听她的话,把箱子提回房间,又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把一切都说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也是我不想回家的原因。”豆豆听完我的话,抽了张纸巾给我,伤感地说了一句。
我难过的不是因为嫂子对我的态度,而是,因为我搅乱了他们原本平静又安稳的生活,如果这次我哥真的跟嫂子离了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的初衷是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那颗坏了粥的老鼠屎。
70。初见()
海城的新年没有鞭炮声,街上的人特别的少,这是这个城市一年中最安静的时刻,喧闹繁华的世界变成了一座空城。
过年期间,业务冷清,这是个合家团圆的节日,男人门大都窝在家里给太太和孩子一个交代,出来**的人大大减少了;这是一年之中钱最难挣的时节。
小时候我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就预示着会有新衣新鞋压岁钱,是最无忧无虑的节日。
可自从来了海城之后,这个节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结,再也不是天堂,我深刻体会到了过去人口中的“年关”是什么意思。
豆豆把堆在阳台的衣服全部特价抛售在网上,说准备关店了,没心思去打理,更没时间去进货。
她的客户档次越来越高,收入也越来越多,自然再也看不上那些小钱。
我悄悄给周鹏发了条信息,说,我已回了海城。
他很快打来电话,我悄悄地把门关上,才接了起来,他告诉我有个朋友明天回海城,问我方不方便作陪。
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他说,这个男人很优秀,要我好好把握。
自从和周鹏有过肢体接触以后,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多少起了些变化,虽然事后我们都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我明显感受到了他对我格外的“照顾”,或许是因为一丝内疚,或许是因为其它原因,总之,我觉得他对我比对的女孩都要好。
否则,在这个狼多肉少的淡季,他怎会把这好生意给我做,连豆豆这种高品质都闲在家里,凭交情,她比我认识周鹏要早多了。
周鹏的照顾让我喜忧参半,喜的方面不言而喻,优的原因更是无需言表,没有哪个男人会亲眼把自己在乎的女人送上别人的床。
草绿色的羊绒大衣长至小腿,虽不算厚重,但十分的保暖。
大衣里面是一条修身的加厚连衣裙,脚下配一双半高跟的黑色羊皮短靴,恰到好处地露出我纤细的脚踝。
卷发棒又将我长长的头发做出了波浪的造型,桃红色的唇彩和同色系的腮红令我看起来很有活力。
这是今年初春最时尚的色彩和搭配,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很有自信地出了门。
豆豆问我去哪里,我跟她说了实话,她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替我高兴。
我当即决定拿到钱回来请她吃顿大餐。
下楼的时候,周鹏已在楼下等我,我上车之前往楼上看了看,确定阳台上没有豆豆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任何事情我都不怕让她知道,可唯独和周鹏的关系我不敢告诉她,可能我害怕面对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自己。
周鹏看了看我露在外面的小腿,把暖风开的大了些,问我冷不冷。
我把外套脱掉,放到后座,说不冷,外衣很厚。
他将手盖在我的手背上,类似责怪地说了句:“你太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把脸看向窗外,没有反驳。
他的话,只说对了一般,我是不爱惜自己,但不是不懂得,而是办不到。
想要赚钱,就要付出代价,我不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能随便裹个羽绒服,再穿条保暖的羊毛裤,我面对的不是电脑,不是文件,而是**的男人,他们是我的上帝,上帝不喜欢像熊一样臃肿的穿着,我只能投其所好。
周鹏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以为我会在家多呆些时日。
我说,农村的冬天太冷,冻的我很受不了。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知道这个理由骗不了任何人,他只是不想拆穿我。